心机陛下天天碰瓷-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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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轩起身,把书卷起来直接敲在容宁脑袋上,哭笑不得:“要你操劳个什么劲。你是打扰了哪家姑娘?可别回头还要我去道歉。”
周围旁观的仆役侍卫见状差点笑出了声。
容宁捂着头,往门里走敷衍着:“进永安园晃了一圈,正好撞见吏部左侍郎家那位。对了,徐缪凌回家了吗?”
容轩不知道容宁怎么还混到永安园里去了,抓住容宁规避的细节:“去永安园做什么?”
容宁不肯细说:“没什么。”往里走着走着,迎面撞见了刚洗完澡,整个人身上蒸腾热气的徐缪凌。
容宁一下子没工夫和兄长打马虎眼了。她瞪大眼震惊看着徐缪凌:“徐缪凌!你怎么穿了我的衣服!”
徐缪凌刚才受到少将军的安抚,又洗了一个干干净净的澡,本来舒舒坦坦出来,没想听自己穿得是小姑娘的衣服,顿时脸又红了。
可他再想到容宁白天不仅骗了他,还半路将他丢在军营里,于是梗着脖子和人争起来:“穿你衣服怎么了?谁让你今天先走的!”
容宁怀疑徐缪凌根本不听夫子讲课,更震惊了:“这两件事有什么关系?你真的七岁了吗?”
徐缪凌气得牙痒痒:“我管这两件事什么关系。我就要穿你的衣服!我今年穿明年也穿!我里里外外都穿了怎么了!少将军亲自给我拿的。”
容宁扭头震惊看向自家哥哥:“你给他穿女装!”
容轩本来是想要问容宁今天去宫里,是不是去找七皇子了。结果面前两个小家伙吵起来,话逐渐不对劲起来。他解释:“我总不能让人穿我不知放了多久的旧衣服。再说你平日训练时的衣服不分男女。”
容宁愤愤:“我要告诉娘,你说我不分男女。”
容轩:“……”不,他没说。
容宁怒火中烧,狂奔而走。
容轩见容宁拔腿就跑,一时把要说的话给丢了。往前走两步想跟上,又突然想通了事,他停下了脚步笑出了声:“真是……”
容宁分明是故意生气,不想回答他的问话。
少将军不是会强迫亲妹的人。
他侧头望向徐家小公子,笑着解释:“不用介意。她不是真生气。容家小辈的衣服是统一制的。衣服备给她,没穿过便不算她的,更不算女装。”
徐缪凌勉强点了点头,内心还是想着赶紧回家换回自己衣服。他拱了拱手,终于有了徐家小公子的架子,虽稚气却有礼:“时辰不早,我该回去了。家里等着我用饭。今日叨扰。”
容轩笑着表示:“成,我送你上马车。”
前面恍若兄友弟恭,借着“怒火”跑走的容宁,才跑过两个转角就没了半点火气。
她奔向自家娘亲所在,远远瞧见就满脸堆笑积极朝着人直招手。
曹夫人见容宁出去一天,一回来就如此黏人,当然是笑得合不拢嘴。她微微低下身子:“什么事情那么高兴?”
容宁一本正经咬耳朵:“我替哥哥挑好嫂嫂了。”
第8章
鸟儿归巢,晚风送香。
曹夫人已然换了一身衣裙,头发挽起,没有早上诰命夫人的派头,看上去更随性温婉了一些,像一家之母而非容家当家主母。
曹夫人在各家递交过来的意向中精挑细选,和容轩聊了好一会儿都没选好人。没想到容宁反而是选好了。
成婚不是一家人的事,是两家人的事。曹夫人更要考虑女子家室是否有糟七糟八的关系,爹娘是否好相处,家中是否有难缠亲眷。往后是亲家,年年往来不可能轻易断的。
容家掌管军权,在朝中不偏不倚,要是和什么皇子党派凑在一起,免不了惹上麻烦。
她捂嘴假装吃惊:“呀,你竟然替哥哥选好了,是谁家姑娘呀?”
容宁沉默顿了顿:“娘,你不要把我当小孩子,我是认真的。”
曹夫人笑得厉害,七岁不是小孩,那几岁才算小孩?谁想她一笑,发现小宁儿撇嘴要不高兴了,连忙收敛起来一些:“好好,我认真听你说。是谁家姑娘让你高看了?”
容宁点了名字:“吏部左侍郎之女,林芷攸。”
曹夫人已将京城所有适婚女眷都记下了。她当然知道林芷攸。当朝三皇子、五皇子以及一位王世子都属意她。容貌上佳,品性出众,才华横溢,为人做事极为分寸。
她顺了顺容宁头发:“小宁儿真有眼光。”
若不是想要求娶林芷攸的太多,她也想考虑考虑。林家女可选择的人不少,要是两家人有意还可以说接触接触,问题是她这儿暂且没收到林家这么个意思,容家自不可能贴上去。
秋日宴晚上林大人和容轩聊两句话的事,在曹夫人眼中算不上“意思”。
真正的意思,怎么也得要有个中间人,专程上门拜访。
大门大户规矩多,容宁不持家,当然不懂曹夫人要考虑多少事。容宁见娘亲夸她,却没有认可,于是拉了拉娘亲衣服:“娘,我要去玲珑阁吃饭!”
曹夫人好笑。
刚还在说正事,现在又想出去吃了。这不是小孩子是什么?
她拍了拍容宁小脑袋:“今晚府上有饭菜,娘这几天约了几位夫人赏花。过几天好不好?”
容宁微点头:“娘约娘的,我约我的。这几天我有点忙,哥哥也是。三日后吧,我请哥哥在玲珑阁用饭。娘什么时候有空,我再约娘。”
其实两人说话的口吻,让人分不清到底谁是小孩谁是大人。
容家对孩子从不苛待,逢年过节都会给一些零用。容宁喜欢混迹军营,每日没什么额外开支,总能攒下钱来请人在外吃饭。
明明其实都是容府的钱,曹夫人偏生吃这套,笑盈盈应了:“好,你先和哥哥去尝尝什么菜好吃。”
交代好家里,容宁拉着娘亲去吃饭:“走了走了,不能让哥哥等急了。”
……
三日后。
容轩被容宁邀约出门吃饭,半点没察觉到哪里不对。
兄妹两在外吃一顿而已。
他常年不在家,容宁又早早如同一个小大人一般,光聊两句都觉得有趣。以至于他忙里偷闲,常常乐得和容宁待在一起。
玲珑阁他当然是知道。这店在京城开了二十多年,从一家二层小楼变成三层母子楼,如今几乎是家喻户晓。在京城中,玲珑阁菜价有些高,但寻常百姓也会攒一段时间钱财乐呵呵一家人过来吃一顿。
由于有钱人来得多,玲珑阁雅座设得格外多。前往楼上雅座的楼梯甚至都不止一个,几乎是三五间雅座公用一个楼梯。
这格调与隐蔽性让无数人趋之若附,尤其是那些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贵门女眷,最喜这种环境。
今日事有点多,容轩额头带着汗姗姗来迟,笑着忙问小二:“容家订的位置在哪里?”
小二怎么可能不知道容家,一眼认出了容轩,忙堆笑:“原来是少将军!少将军来咱们这儿吃饭,可是让玲珑阁蓬荜生辉啊!来来来,跟小的往这边走。菜啊早就订好了,如今您一到人就齐全,要不咱们直接上了菜?”
容轩有点饿:“上吧。”
小二应声:“好嘞。来这边——”
小二将雅座门拉开一半,邀着人进门。
容轩脚往里迈了一只,当场顿住。屋内根本没有容宁,只有坐在位置上,惊异抬头望向他的女子。女子身穿浅绿裙衫,如同春日一抹草色,雅致亮眼。
他正犹豫着要退回去,就见女子从惊异中回神笑出来:“少将军进来吧,别辜负了容宁一番好意。这账已经结了。”
容轩不是傻子,反应过来。这是容宁真找了个嫂嫂,让他见面来了。
他哭笑不得,先行道歉:“家里没管教好,让小姐受惊了。不知是——”
“林芷攸。”浅绿裙衫的女子慢悠悠倒了茶水,直接报了闺名,“少将军可听说过?”
容轩落座,略有些局促:“略有耳闻。”
林芷攸笑了起来。世人常常都将她称为林大人之女,林家女,林氏女。她林芷攸能有再多的什么才女名头,逃不掉的便是左侍郎之女。
原以为少将军要等她说出亲爹名字才能知道她。
“既少将军知道我,那看来我们可以聊聊婚事?”林芷攸将茶水递给容轩,看着少将军惶恐,被逗笑,“可以分开谈,也可以一起谈。我难道比少将军碰见的敌人还可怕不成?”
容轩心想,敌人可比女子好应付多了。
……
花了大价钱请人吃饭,容宁小荷包瘪了大半。
她眼珠忙不过来东张西望,顺着喧哗人流走动在京城中,一手拿着包子,一手拿着肉串。再多不舍得买了,再买没钱请娘亲吃饭。
身边没人陪伴,她半点不觉得孤单寂寞。人群的热闹就是她的热闹。这大好平和的日子,有她容家一份力。光想到这一点,她便由衷雀跃。
直到她路过一个店,发现门里临近路口处摆出了一枚小巧玉佛。小巧到比她的药膏罐都小。
玉的材质并不算上佳,翠绿中带了点杂色。偏生雕刻得极好。容宁见过容家库房里的玉,能从玉佛雕刻手艺上看出对方的本事。
她不太懂神佛一说。
爹爹自战场上退下后,双腿尽废靠轮椅行动,回京后足不出户只是烧香拜佛,如今干脆住在寺庙中带发清修。娘亲曾说,只有无能才会寄希望于神佛,却自个什么都不去做。
自她有记忆以来,几乎只有年节时分可以看见爹爹。上一次见面还是过年。
她盯着玉佛:“这个多少钱?”
小二见小姑娘问价,实诚说了:“贵哦,要一百二十两。”
容宁嘶了一声,被价给惊到。她叼着包子,低头翻了翻小荷包。剩下碎银五两铜钱十文,连个零头都买不起。算上家里床下藏的钱也不够。
她收好荷包,三两口把包子吃完,再看了看玉佛:“能不能给我留一留?或者能记账么?”
小二劝说容宁:“要是真喜欢,让您家里能做主的来买吧。我至多给您留三天。过了三天可说不准了。”
容宁惋惜:“那算了。”看来她和玉佛有缘无分。
三天凑到一百二十两,卖了她差不多。
容宁乖乖走人,相当洒脱。她洒脱吃饱回家,没让人告诉娘亲,吩咐仆役:“不管谁来都说我睡下了。”
于是当少将军容轩在玲珑阁谨慎吃完一顿饭,板着脸回到家里,径直去找容宁算账,就听值守仆役恭敬转述:“小姐说不管谁来,都说她已经睡下了。”
容轩气笑:“她有本事明天别起来!”
仆役继续恭敬:“小的会替少将军转述。”
容轩甩手走人,走了两步又折回来,眼眸深沉:“替我说一声。她是有点眼光。”说罢扭头又走了。脚步匆匆,好似有谁追赶。
仆役惊诧看着少将军,说就说呗,耳朵红什么啊?
当然,对外说早早睡下的容宁,第二天醒来被兄长拉到练武场教训了一顿。更离谱的是她瘸腿走了两日,最后气呼呼发现媒婆上门,说的亲事就是林家女。
等数月之后林芷攸正式嫁入容家成为容宁嫂嫂,自诩媒人的容宁都还记着这个仇,愤愤不平对着嫂嫂说:“明明是我帮了哥哥大忙,哥哥竟然回家后第二天赶早来揍我!非人哉!”
生气的不是兄长揍她,生气的是她真的完全打不过。
林芷攸新婚,头上簪花,身上穿着粉嫩,连笑起来眉眼里都带着喜意。她取出了一个自制的红色小锦囊,朝着容宁眨眨眼:“这是给媒人的大红包。”
容宁接过小锦囊,打开一看,里面竟还包了一层红纸。红纸打开,整整一百两。
一百两!
容宁被嫂嫂的阔气砸傻了,呆愣愣看向人。林家是干什么的?怎么能这么有钱?哦对,嫂嫂的嫁妆特别多,多到惊人。好像母亲娘家是做生意的。
林芷攸勾了勾唇:“小钱,拿去花吧。”
容宁当场彻底服了新嫂嫂,恭敬行礼:“祝哥哥嫂嫂身体安康,早生贵子,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林芷攸噗嗤笑开,寻思着需要请夫子再好好教教容宁用词。
第9章
容宁拿着红色小锦囊兴奋小跑回房间。她在房间床底下翻找出了一个套锁的小盒,再取出平日用的小荷包。
哗啦啦一口气将钱全部倒出来。她在桌上捡着碎银和如月牙一般的小银锞拼凑,靠着小红包的一百两,很快凑出大致一百二十两,再将其余的全部收回到小盒中。
距她上一回见到那枚玉佛已过了好几个月。
怕是已经没了。
她抿了抿唇,将钱一股脑塞到锦囊里。小小锦囊平日里没承受过一百二十两的阔绰,一下子被塞得鼓鼓囊囊。哪怕里面一百两轻薄只有一张纸,余下二十两也足够重。
容宁的衣服袖口一向收拢。没地方藏锦囊,她不得再回头翻箱倒柜,取出了属于容家小姐的衣裙。大袖衫绣着银线牡丹,配着一条白兔毛绒围脖,瞧着贵气,却与她一把束起的头发半点不相称,显得不伦不类。
她没多计较这身装扮有多可笑,匆匆换上后收了锦囊麻溜朝府外跑。到马房叫了马车:“有马么?我要出门,去东市!”
府上马夫冒了出来:“在在,有马有马。”马夫得令,将容宁带去目的地。
车轮滚滚,马夫很快将人送往东市。
容宁拿着钱,在马车内掀开帘子探头找店。在见到眼熟店铺后,她二话不说让马夫停下,跳下马车三两步跑进店内。
到店内买玉的人并不多。京城那么多有钱人,真要买玉自是有人将挑选好的玉石送到人府宅上。唯有那些小门小户突发奇想打算买一块玉做礼,又不知道哪里买合算,才会到这种铺子里看看。
铺里小二小心翼翼擦拭着一个玉壶,半点不敢怠慢。他一年月钱不过二十两。店内随意一个摆件坏了,他几年的活白干。玉壶要是碎了,他恐怕几十年白干。
擦拭干净,他内心满意松口气。
就在此时,容宁踏进店内,在店前软布上找着自己几个月前看到的玉佛。左看右看找不到,抬头和店内小二对上眼。
小二一下子认出了人。京城里长得漂亮的姑娘很多,可长得漂亮又穿一身劲装,脚踩马靴的不多。穿着大袖衫和裙子,脚上踩着马靴,头上顶着普通束发的小姑娘更少。
小二稀奇:“哟,大小姐又来买玉啊?”
说小家伙是大户人家出来吧,没哪家会让自家小姐穿成这样,身边也不带个人。说不是大户人家出来吧,小家伙身上的料子一看便不是普通人家可穿。
容宁点着柜台:“上回那个佛像卖出去了?”
如今位置上摆放的赫然是一个小巧玉葫芦挂件,看上去更加小巧且适合佩戴。
小二听到这话,诧异嘿了一声:“您还真凑到钱了?”他往后绕了绕,不由感慨起来,“掌柜说总有人与佛有缘,竟是这么个意思。”
容宁听到这里赶紧跟上小二,亮起眼眸在后头抬高了声问:“没卖出去?”
“是。真没卖出去。”要是换一个客人,小二肯定会说早卖出去了,如今后头是新的一枚玉佛。但他面对如此孩子,又想着这孩子有缘,说了实话,“刻佛的师傅不许低价卖,但用的这料算不上好。心诚想要买玉佛的,有眼界的宁可买别的物件。”
“近来吧,京城那些姑娘家都喜欢一些漂亮小巧的玉款式,一来二去耽搁了一个月,掌柜就让我换了位置。前头您看摆着的都是姑娘家用的。”
容宁不爱用玉。太脆,一摔就碎。她每日都要爬摸打滚练武,根本没空佩玉。
但可以送爹爹,爹现在不上战场了!
容宁跟得紧,小二捧着玉出来,好笑细致拿给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