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靠盛宠捂热冷清白月光-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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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文杰正要再开口,门外却传来了陆圣朴的声音,“文杰,管家有事跟你说,你先过去吧!”
陆文杰咬了咬牙,转头对着陆圣朴的时候却是换了一副嘴脸。
恭敬,平和。
“是,父亲。”陆文杰行了一礼,退了出去。
陆朝晞听到了陆圣朴的声音,没有起身,没有行礼,甚至连声都没有出。
陆圣朴皱眉,不悦道:“回来怎么不提前通知一声?”
开口并没有问自己的儿子伤的怎么样,而是责难。
反正陆朝晞也已经习惯了,没什么伤心的。
“说回来就回来了。”
陆圣朴对陆朝晞的冷淡态度很不满,但是看到陆朝晞眼睛上的白布时还是忍了下来,“眼睛怎么伤的?能治好吗?”
陆朝晞在心里冷笑一声,真是关心自己吗?不,只是怕他真的瞎了,以后不能为飞鹤山庄出力了,不能帮衬他的大儿子了。
“紫竹观观主伏靖琛说可以治好。”陆朝晞说。
“伏靖琛?”陆圣朴顿时眼睛一亮,“你是怎么认识他的?”
伏靖琛医术高明妙手回春,但是他却极少与那些江湖门派中人来往,能和他交上朋友可是好处多多。
陆诗霖幼时不小心烫伤了手臂,至今有一块疤痕,一听陆朝晞认识伏靖琛,陆圣朴就想借陆朝晞向他讨一些灵药。
陆朝晞没有说话,听陆圣朴的语气,他就知道他在想什么,自己的这个父亲,没有什么可图如何会多问自己一句。
“我与他不熟。”
“不熟?不熟他怎么会为你看伤?他可是如他师父一般,请都请不动的人物。”陆圣朴快走几步来到陆朝晞身前问他。
感觉差不多了,陆朝晞这才悠悠开口,“我的一个朋友与他相识。”
第三十二章 风雪夜
陆圣朴知道自己这个儿子的能耐,更清楚现在的他不是那样好拿捏的。顺了顺心气儿,陆圣朴整了整衣服,坐在了桌旁,还叫人送了壶茶水过来。
倒好两杯茶,朝一旁伺候的小厮投去一个眼神,小厮会意,来到陆朝晞身前行了一礼说:“二公子,小的扶您。”
陆朝晞点了点头,由着小厮将他扶到桌边坐下。
陆圣朴将一杯茶推到陆朝晞的手边,随意问道:“你说伏靖琛是因为你的朋友才为你看眼睛的?”
陆朝晞慢慢悠悠抿了口茶,“嗯。”
嗯完又继续喝茶,完全没有要深入聊聊的意思。
陆圣朴又忍不住心烦,但想到自己的目的,还是尽量放柔了声音,“你那个朋友是什么人呐,怎么没听你说起过?”
陆朝晞:“喔,他叫莫长情。”
陆圣朴:“嗯,既然是你朋友,和伏靖琛交好,想必和你也相熟。”
“还好。”陆朝晞依旧淡淡地。
陆圣朴仗着陆朝晞眼睛看不见,狠狠剜了他一眼,再开口时声音一如之前般平静祥和,“你看看什么时候再见伏靖琛,向他讨要一些个去疤痕的奇药,多少钱都不是问题。”
陆朝晞没应声,心想,终于是说出自己的目的了吧!
陆圣朴见他这副模样,又说:“你眼睛不方便,我再安排几个人过来伺候,需要什么就去库房取。对了,还有幼清的婚事,我也觉得可以再斟酌斟酌,无论如何,我陆圣朴的女儿都不是一般人可以娶的。”
陆朝晞已经喝完了茶,将杯子推到了一边,“伺候的人不用再安排了,有幼清在身侧就差不多了。”
这意思很明白了,药的事,陆朝晞答应了。陆幼清的婚事,暂时也不提起了。
接下来的日子,陆朝晞都在自己房里待着,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专心养伤。
陆幼清不放心任何人,煎药换药都是她亲自动手,就连陆朝晞的膳食都是她自己掌勺。
自己幼小脆弱的时候,是哥哥保护着自己。如今,哥哥受伤,自己一定会好好照顾他,说什么也不能让那些妖魔鬼怪伤到他。
陆诗霖听说陆朝晞眼睛受伤的事,也抱着幸灾乐祸的态度过来看好戏,趁机奚落一番出出气。谁知,陆朝晞扬手一剑劈断了院子里的一棵树,就把人吓的花容失色,惊慌失措地夹着尾巴逃回了自己的院子。
凤栖山,莫长情书房。
红雨收起伞,从怀里掏出来一封信,递给莫长情。
信笺之上,有雷鸟之印。
这是边关穆海安的来信,不过,即使不打开信笺,莫长情也能猜到其中内容。
莫长情接过来,捻了捻信笺,并不急着打开,而是问起了别的。
“红雨姐,上次传信让你查的事情怎么样了?”
红雨笑了笑,“你说的事情,当然是查的清清楚楚了。上次除了长乐仙宫,另一波追杀你们的人就是陆文杰。”
去长乐仙宫救陆幼清之时,被杭见溪和孟寒舟追的崖都跳了,后来好不容易摆脱了他们,竟然又平地起波澜,晚上被一伙黑衣人袭击。
那时候莫长情还不知道那伙黑衣人的来历,所以就让红雨查了一下。
红雨又接着说:“陆文杰其实是奉了陆圣朴之命去救陆幼清的,但他故意拖延观望,不曾出手。后来你们和李司孝救出了陆幼清,他就派人追踪陆朝晞,然后装扮成黑衣人害他性命。”
莫长情听着,倒是一点儿也不惊讶,他也猜测到了,但还是要调查清楚再说。
虽然陆文杰与陆朝晞是隔山兄弟,陆朝晞再怎么样也没想要他的命。
不知道陆朝晞会怎么做怎么想,反正莫长情是在心中的小本本儿上给陆文杰狠狠记了一笔。
自己放在心尖上的人,怎么对他好都还嫌不够,居然还有人想着伤他性命,无论是谁,都不能原谅。
时光匆匆过,容易把人抛,黄了落叶,冻了江河,白了人间。
一场雪纷纷扬扬了下四五天,目之所及皆是白茫茫一片,让人觉得这世界也干净纯澈。
陆朝晞站在走廊里,凛冽刺骨的风吹起了他如墨如瀑的长发。他静静地站着,听着雪簌簌飘落的声音,慢慢伸出手去接飘落的雪,脸上的神色温柔无比。
又是一年雪落千寒,可惜自己目不能视,辜负了这美景。
陆朝晞很喜欢冬天,虽然寒冷,也有温暖。
母亲还在时,会赶在雪飘人间之前给他们兄妹俩做冬衣,帽子,鞋子。会在冬夜寒风呼啸时把他们聚在温暖的房间里,给他们烤栗子和花生吃,给他们讲故事做吃食。
那时陆幼清很小,拿着烤好的栗子非要喂给哥哥和娘亲吃……
那些个寒夜里,只有他们母子三人,那个名为父亲的人,从来缺席。
陆幼清端着药走了过来,看见陆朝晞站在外面,忙将药放到屋内的桌子上,然后去扶陆朝晞。
“哥,你怎么到外面去了,雪还在下呢,这么冷还是别出去了。”陆幼清一边扶着陆朝晞进屋坐下一边念叨着。
将温度刚好的药递到陆朝晞手里,陆幼清又忍不住念叨,“今日我去拿碳,管家竟然跟我说没有了,明明昨天我还看到陆诗霖领了好多……”
一说起这事儿,陆幼清就生气的很,真是恨不得跑上去,把陆诗霖那张笑的得意的脸抓破。
陆朝晞听着她絮絮叨叨,将空碗放到桌上,突然出声问陆幼清:“幼清,你有没有喜欢的人?”
正说的起劲儿的陆幼清顿住了,看着自家哥哥,“哥,你问这个做什么?”
陆朝晞伸手摸了摸自己眼睛上的白布,说:“如果你有喜欢的人,一定要跟我说,我会想办法让你离开这个家。”
陆幼清一惊,忙一把抓住了陆朝晞的手,“哥,你怎么突然说这个?我没有喜欢的人,也不会离开的,你还在这里我哪儿也不去。”
陆朝晞沉默,最后,他拍了拍陆幼清的手背以示安抚,便也没再说什么。
夜晚很冷,孤枕寒衾就更冷了。
房间里虽然烧着碳火,还是不能完全驱散寒意。
突然,窗边传来一阵响动,惊的陆朝晞一把掀开被子,迅捷地拔出了挂在床边的青冥剑,冷声喝道:“谁?”
莫长情关好窗子,语带笑意轻声道:“你猜?”
听到声音,陆朝晞手里的剑差点儿就掉到了地上。
这么冷,这么晚,莫长情怎么会来?
心跳骤然加快,血液奔腾如江河不息。
借着房内微弱的灯火,莫长情看到了那个令自己辗转难眠的人,无言地笑了。
他慢慢走到陆朝晞面前,伸手将他手里的剑接了过来,归于悬挂着的剑鞘中。
“怎么?猜不到我是谁?”莫长情语带调笑,微微躬身靠近陆朝晞。
陆朝晞终于平静了下来,恢复了泰然自若的模样,嘴角却是不自觉带上了一丝笑意,“我可猜不到爬窗而来的是何人。”
莫长情从进来就一直看着他,看着他从冷厉到喜悦,再从喜悦到平静,没漏过他一丝一毫的表情。
一身雪白里衣的陆朝晞站在床边,整个人的气质由冷冽转变成了温柔。
莫长情看得呆住了,不知不觉就慢慢凑到了陆朝晞的耳边,唇微动,声音柔,呼出的气也是热的,说出了那句话。
陆朝晞没能自控,脸就那么猝不及防地热了。
莫长情很满意他的反应,拉开了些距离,笑了。然后把他拉到床边,强行塞到了被子里,细心地给他掖了掖被角。
陆朝晞任由他动作,然后开口:“你怎么来了?”
莫长情想说,因为寒夜漫漫,我的心中人不在身侧,不在枕边,思念泛滥成灾,无计可施。只得踏风御雪,前来相见,一解相思之苦。
然而,出口却成了,“喔,来这边有些急事需要处理,处理完后就顺便过来看看你怎么样了。”
有多少心中的特意,最后变成了嘴上的顺便?
陆朝晞这时也没有过多思考,只是顺着话题继续着,“那你什么时候回去?”
莫长情看着那张脸,白布遮目,也遮去了他平日眼中的清冷,此时露出来的尽是温柔祥和。
莫长情故意说道:“怎么?这么急着赶我走?”
陆朝晞:……不走,那睡哪儿?
见陆朝晞不说话了,莫长情竟然闷声笑了起来,半是认真办是开玩笑道:“天已晚,夜寒路遥好孤单,朝晞若是不弃,留我歇一晚如何?我睡觉很老实的,还能暖被窝呢,怎么样,考虑一下如何?”
幸亏陆朝晞此刻看不见,否则莫长情这话配上此刻的表情,活像个自荐枕席的,还是生怕别人不要的那种。
陆朝晞忍不住轻笑了一声,然后开口道:“既然你如此诚心诚意,那我也就勉为其难应了你吧。”
莫长情也是笑了,他很高兴,不仅是因为陆朝晞应了他留下来,还因为陆朝晞终于在他面前剥下了坚硬的外壳,露出了内里的一点柔软。
这是不是说,自己于他是很不一样的呢?会不会有一点儿喜欢?
陆朝晞说完也没有忸怩,掀开了被子的一角,说:“外面冷,床上来吧!”
额,这算是邀请?还是勾引?
莫长情摸了摸鼻端,还好,没流血。
第三十三章 提建议
放下床帐,躺在陆朝晞的身旁,莫长情真心觉得,自己这一场无视风雪的奔赴千金难买。
而陆朝晞呢?
他此刻的脑海里,还在不断回荡着之前莫长情说的那句话,那句令他脸热不已,心跳加速的话——
我是来爬床的。
陆朝晞想:这人现在说话怎的这般肆无忌惮了?刚认识那会儿似乎不是这样子的。
刚开始的时候,莫长情怕吓到他,唐突他,所以克制隐忍,纵有千言万语在心头,依旧表现地平常稳重。
莫长情这会儿还沉浸在能与人再次同床共枕的喜悦中,嘴角上扬了怎么都压不下来。
躺了一会儿,激动的情绪总算是平复了一些,手伸进被子里去探陆朝晞的手。刚一触到,陆朝晞就像受了惊的兔子一般缩了回去。
不曾想,莫长情是一个锲而不舍的猎人,追逐着,前进着,直到捕捉到了那只冰凉的手。
陆朝晞的手很凉,莫长情先是单手捏了捏,觉得这样根本不能暖和起来,于是双手揉搓起来,黑暗中低低地问:“怎么这么凉?”
其实陆朝晞不止是手凉,刚刚躺进被窝里的时候,都感觉不到暖意,想必他的身体也一样冷。
陆朝晞本来想挣扎,想从他的掌中逃离,但是那双宽厚温暖的手那么轻柔,那么炙热,让他一下子忍不住贪恋起来,于是便听之任之了。
“还好。”陆朝晞的声音也很低,低沉中带着点儿喑哑。
莫长情搓了半天的手,终于是有些温度了,于是伸手把被子拉高一些,掖紧一些。
“眼睛感觉怎么样了?”莫长情自己也躺好,这才开口问陆朝晞。
陆朝晞回道:“还好,坚持用药,已经能感受到一些光了,应该快好了。”
莫长情想,伏靖琛的医术确实厉害。
“那就好。”莫长情欣慰道。
陆朝晞睡觉的姿势很规矩,也不爱动。莫长情却是恰恰相反,每天晚上睡觉不在床上滚来滚去好几遍是睡不着的。这会儿,他又忍不住翻身,结果一个没收住,一条腿压在了陆朝晞的腿上。
两人俱是一惊。
陆朝晞惊的是莫长情怎么会突然压到自己腿上,他想做什么?脑海中不由自主就浮现出了莫长情吻他时的情景,顿时身体紧绷起来。
莫长情惊的却是,这人的腿到现在居然都是冰凉冰凉的,不用说,脚肯定更冷。
都说寒从脚起,脚不暖和,怎么能睡的着睡的安稳?
莫长情在心里把陆圣朴来回骂了好几遍,有这样的爹吗?
都说儿女是债,到了陆圣朴这里倒好,他才是儿女的债。
儿子受伤,居然都没有真正地好好关心一下,眼里全是陆文杰那个废物。
说起陆文杰,莫长情在心里冷笑一声,自己备了份礼物给他,一定不会让他失望的。
莫长情突然一把掀开了被子,陆朝晞不知道他要做什么,也跟着坐了起来,出声问:“发生了什么事?”
莫长情把被子抖落平整,扶着陆朝晞的双肩将人放倒在枕头上,盖好被子,“没事,你睡。”
说完,莫长情就睡到了陆朝晞的脚头,解开自己的中衣,把那双冰的刺骨的腿脚贴心口牢牢抱着。
陆朝晞开始不知道他要做什么,这会儿明白了他的意图,却是怎么也不肯让他抱着了。
怎么能让他给自己捂脚呢?
陆朝晞觉得,太委屈他了。
莫长情却是难得强硬,抱着就不撒手了,还伸进被子里拍了拍他的膝盖,“都凉成这样了,别动。”
陆朝晞被他拍的腿一抖,正要坐起来,却听莫长情语带威胁地说:“再动,我可不敢保证拍的是别的什么地方了。”
陆朝晞瞬间老实了,也不说话,闭上眼睛听之任之。
莫长情感觉到陆朝晞从紧绷到放松,终于满意了。
陆朝晞觉得现在一点儿也不冷了,甚至有点热,手心都出汗了。
双脚紧贴着莫长情的胸膛,虽然隔着里衣,依然能真切感受到从他身上传过来的热度。除了热度,还有那清晰的,渐驱明快的心跳。
迷迷糊糊间,陆朝晞竟然困意上涌,睡了过去。
夜已深,雪未停,本该是一如既往的寒梦缠身,却因着一个人的温暖相依,坠入了一个温柔织就的暖梦里。
怀里的冰冷慢慢回暖,莫长情也跟着睡着了。
原来,不是凤栖山的被子不够厚,而是少了一个陆朝晞。
天微亮,雪压青竹声声脆,宁折也不弯。
陆朝晞悠悠转醒,翻了个身,脸上传来了一阵凉意,瞬间清醒,所有意识都在这一刻回笼了。
雪夜……寒风……莫长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