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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惊鸿楼-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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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的话音未落,大掌柜已经冲了出去,伙计傻了,这是几个意思?
  可是下一刻,大掌柜又一阵风似的冲了进来,一把拎起小伙计:“走,去把那个小孩找回来!”
  可是哪里还有小孩啊,伙计找了一圈儿,只看到墙根处有一泡尿,看那尿的高度,差不多就是那个小孩。
  伙计抹着眼泪回去了,他没有找到小孩,只找到了一泡尿。
  而此时,二掌柜正在和大掌柜说话:“哥,你没记错吧,我怎么啥都看不出来?”
  “没有记错,太姥把酒楼交给我的那天就拿了这个签名给我看,让我把每一个笔画都要记住,我记性好着呢,错不了,这纸上的字和太姥给我看的一模一样,就是多了一行小字,你仔细看,这行小字写的是啥?”
  二掌柜凑近了细看,大掌柜不耐烦了:“你拿反了。”
  二掌柜连忙把这张纸倒过来,这一次他终于看懂了,那行小字写的是:
  崇安三年四月十六真定
  “这不就是今天吗?”二掌柜不解。
  大掌柜点点头,的确是今天,太姥说过,这纸上是签名,相当于私章,私章可以假冒,这签名却是假不了的,而那排小字,其实就是这签名的有效期和使用的地方,过了今天,或者不是在真定府,这个签名就没有用了。
  也就是说,每一个签名,只能在一个地方使用一次。
  当然,有心之人也能模仿,不过,几十年了,这签名也没有出现过,太姥等了大半辈子……
  大掌柜忽然又对二掌柜说道:“去找,继续找!”
  “还找那个小孩?”二掌柜问道。
  “当然不是,去找一个老太太,八九十岁的老太太!”大掌柜想打人了,老二越来越笨了!
  找老太太的事交给二掌柜,大掌柜则动身去了城外,太姥如今在城外庄子里养老,他要赶紧把这事报告给她老人家。
  两个时辰后,大半个真定府的人都知道了,惊鸿楼重金悬赏,寻找他们家的老祖宗!
  至于重金是多少,人家没写,但是所有人都知道,那一定不会是个小数目。
  何苒原本还想在街上逛一逛,可是她闻到了酒香,酒虫子立刻被勾了起来,寻着香味找过去,终于在一个小巷深处找到了一家小酒馆。
  何苒大喜,正要进去,身后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等等,等等!”
  何苒回过头去,便看到黑妹和白狗气喘吁吁地跑过来。
  “我看着像你,白狗非说不是,我的眼神好着呢,你看,我没看错吧,还真的是你!”
  何苒一指酒馆:“相约不如偶遇,走,我请你们喝酒。”
  “好啊,不过喝酒也不能抵账,一千五百两,你家还没给呢。”
  黑妹想起何家那位大太太就生气,和她说话就像审犯人,气得她啊,当场就把大太太骂得狗血喷头。
  她是痛快了,可是现在后悔了,一千五百两啊,银子还没到手呢。
  “喝酒,一醉解千愁。”
  黑妹的忧愁就是那一千五百两。
  白狗同样有忧愁,他的忧愁就是一千五百两到手后怎么花。
  何苒没有忧愁,她只有惋惜,酒一入口,她就惋惜了,这么好的酒,她以前竟然没有喝过。
  黑妹尝不出酒的好坏,她的酒量也浅,三杯下肚便开始迷失自我。
  她拍着何苒的肩膀:“何……何大小姐……要不这样,你帮我要账,把那一千……一千五百两要到手,咱……咱俩平分!”
  白狗急了:“不能平分,我也有份。”
  黑妹朝他脑袋就是一记:“有我的,就……就……就有你的,还有黄豆和……和……和红豆的。”
  何苒摇头:“不用我帮你,你自己也能把银子要回来,保管一两也不差。”
  “怎……怎么要?我……我骂了……骂了一通……也没没没给我!”黑妹气闷。
  “你要到大门口骂,再叫上十几二十个看热闹的,把你听过的最难听的话全都骂出来,白狗,你会吹唢呐吗?何家人出来赶你们走,你们就冲着他吹唢呐,最好再放上几挂鞭,把左邻右舍全都叫过来。”
  这是绝活,必杀技,如果不是多喝了几杯,何苒一般不会告诉别人。
  别说,白狗还真会吹唢呐,他们除了捞尸,还做白事。


第7章 打脸之举
  小巷里,何苒喝着酒,吹着牛;
  小巷外,男男女女盯着每一个走过的老太太,就像是在看一块块金饼子;
  而何府里,却是另一番景象。
  经过那门子的一番大呼小叫,府里上上下下全都知道了,那位花了一千五百两才找回来的大小姐,又丢了!
  而且这一次,不是被贼人偷去的,而是让大太太阎氏给赶出去的。
  去哪儿了?
  去死了,上吊!
  老夫人一听,气得连骂了三次“丧门星”,也不知道她骂的是大小姐呢,还是大太太。
  反正老夫人和大太太的关系一向不好,府里的老人们全都知道,当初何大老爷执意和阎氏提前成亲,劳家的人指着老夫人骂她“治家无方,枉为尊长,上梁不正下梁歪,烂泥地里长不出好秧苗”,自从那时开始,老夫人看大太太便哪哪都不顺眼了。
  当然,老夫人看二太太也不顺眼,即使是她最偏心的三房,得宠的也只有三老爷和二少爷,至于三太太,在老夫人眼里,同样是不顺眼。
  总之,在儿媳妇这方面,老夫人一碗水端平,平得不能再平。
  门子说何苒要去上吊了,在老夫人心里,何苒已经是一个吊死鬼了。
  家里出了吊死鬼,万一半夜找错门,找到她老人家屋里,她的日子还怎么过?
  老夫人想到这里,立刻便病倒了。
  “侍疾,侍疾,这群不孝子,侍疾!”
  何家是书香门第,礼仪之家,大老爷和二老爷身为男子,自是不便为母亲侍疾的,于是侍疾的重担便落在了阎氏和林氏头上。
  林氏这个气啊,麻烦是阎氏惹出来的,却要拉着她一起侍疾。
  何家又是一番人仰马翻,请大夫抓药,儿子们嘘寒问暖,儿媳和孙女床前侍疾,府里上上下下围着老夫人一个人转,至于那位被赶出家门的大小姐,全都忘了,不忘也得忘,老夫人最重要。
  上次老太爷病故,大老爷的官就丢了,如果老夫人再病故,大老爷的官就更没指望了。
  所以,老夫人不能死,福如东海,寿比南山,必须的!
  直到傍晚时分,史嬷嬷亲自登门,说是武安侯夫人让人从京城给大小姐送来了补身子的药,送东西的人刚到,史嬷嬷便给送过来了。
  何大小姐身子亏得厉害,这药早一天用上,大小姐的身子就能早一天好起来。
  看着诚意拳拳的笑脸,何家人傻眼了。
  史嬷嬷奇怪:“大小姐呢,怎么没见着?”
  阎氏声音干涩:“老夫人身子不适,大小姐孝顺,在给祖母侍疾。”
  史嬷嬷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大小姐病体支离,让她给老夫人侍疾,不怕把病气老夫人吗?”
  阎氏心中暗骂,何苒那是外伤,哪来的病气?
  再说,那卑鄙无耻的做派,像是有病的吗?
  她才是要生病的那个,让那个无耻的假货给气病的。
  可这话也只能在心里说说,阎氏还要假惺惺地埋怨:“说得就是呢,这孩子啊,就是太孝顺了,执意要给老夫人侍疾。”
  话虽如此,史嬷嬷是以武安侯夫人的名义来送礼的,这不是普通的礼品,而是婆婆给未来儿媳的东西,哪怕是小门小户,也知道要让姑娘出来亲自道谢,这是最基本的礼数。
  可何苒呢?
  阎氏是不信她会去上吊的,好人不长命,坏人活千年,脸皮厚的人会上吊?
  可阎氏不信,其他人却是相信的。
  继女被后娘逼得上吊的事情,自古就有,话本子里更多。
  所以史嬷嬷还没有走出何府,便有那仗义执言的下仆悄悄告诉她了。
  史嬷嬷勃然大怒!
  何家逼死的只是继女吗?
  不,那是武安侯世子夫人!
  何家这是在打脸,打武安侯府的脸,打勋贵的脸,打三十万陆家军的脸!
  当然,如果再延伸下去,武安侯是太祖皇帝封的,打了武安侯府的脸,也就是打了太祖皇帝的脸,也就是打了整个周氏皇朝的脸。
  这番话史嬷嬷没说,但是她让何家上上下下全都看到了她的震惊、悲愤。
  她向着京城方向跪倒,捶胸顿足,放声大哭!
  阎氏只好亲自上前,和赵妈妈一起,扶起了马上就要哭晕过去的史嬷嬷。
  “小姑娘家家的,就是爱使小性子,嬷嬷放心,我们已经让人去找了。”
  “人呢,找回来了吗?”史嬷嬷哭着问道。
  回来啥啊,根本没去找,一大家子都忙着给老夫人侍疾呢。
  “找,这就去找!”
  阎氏忙着让人出去找何苒,她只觉心口堵得慌,腋下疼,肩头和后背也跟着酸疼起来。
  她是真的要生病了。
  菩萨保佑,二更时分,何苒回来了,不是被何家人找回来的,而是被黑妹送回来的。
  黑妹大喊:“我又救了你家小姐,加钱!”
  何苒星星眼,加钱,平分!
  再一转头,星星眼没了,是哀痛莫过于心死,她不看阎氏,却是向史嬷嬷露出一个委屈巴巴的笑容:“劳您费心了。”
  然后,她扔下所有人,哭着跑了,跑回自己屋里,关上门,脱鞋上床,睡觉!
  众人望着一阵风跑走的大小姐,只觉空气中都是悲伤。
  除了悲伤,好像还有……
  有人吸吸鼻子,这是酒味吧,哪来的酒味?
  大小姐身上的,不可能,刚刚大小姐的样子大家都看到了,脸色苍白,可不像是喝过酒的,再说,大小姐那么可怜,受了委屈也只会去上吊,怎么可能喝酒呢。
  酒味很大,众人终于找到了来源。
  黑妹!
  黑妹正脸红脖子粗,让阎氏加钱呢。
  那模样,瞎子也能看出来,这是喝高了。
  醉鬼被赶出去了,大小姐终于被找回来了,史嬷嬷不哭了,只是用利刃般的目光,一遍遍刮着何家人,当然,主要是阎氏。
  阎氏只能打碎牙齿和血吞,不行,必须要赶紧把那个假货处理掉,让她死,死得透透的,不行,要先让武安侯夫人厌了那个假货才行,厌了才能死,不厌还真不能死。
  武安侯夫人怎么还不来呢?
  总该亲眼看一看未来儿媳妇吧。


第8章 二选其一
  其实在何苒回来之后,何大老爷和阎氏,甚至于对这件事持观望态度的二老爷和林氏,全都以为武安侯夫人很快就会再来真定,验明正身。
  可是武安侯夫人却没有来,现在还让人专程从京城送东西过来,显然,短期之内是不会来了。
  不是很重视吗?
  不是十万火急催着何家找女儿吗?
  怎么现在人被找回来了,她反倒不急了呢?
  阎氏的嘴唇上都起泡了,腋窝疼得连胳膊都抬不起来了。
  “这该不会是耍着咱们玩儿的吧。”
  何大老爷瞪她一眼,当年若不是因为她,又怎会落到如此地步,被人牵着鼻子走?
  这几天睡眠不好,阎氏显得很憔悴,蜡黄的皮肤泛着油光,眼下乌青,从鼻冀到嘴角两条深深的纹路,尤其是嘴唇上还起了一个黄豆大小的火泡,何大老爷甚至还在她那同样泛着油光的头发上发现了几片头屑!
  何大老爷把身子往旁边挪了挪,年轻的时候,他为何会觉得阎氏秀雅温婉,小鸟依人的?
  他还特意给她取了字,叫“月华”。
  那时他觉得,相比于月光般秀丽的阎氏,劳氏便是庸脂俗粉,哪怕脂粉不施,也带着一种与生俱来的俗艳;哪怕刚刚沐浴,何大老爷也觉得她身上有股子榨油坊里的味道。
  劳家往前数几代,都是开榨油坊的,劳氏的父亲劳光怀四十岁才考上举人,与二十岁的何大老爷是同科。
  因为当时何老太爷也在,他与劳光怀相谈甚欢,几杯酒下肚,便给何大老爷和劳氏订下了亲事。
  次年春闱,何大老爷和劳光怀双双考中进士,翁婿同科,一时传为佳话。
  殿试之后,何大老爷便迎娶了劳氏。
  接着,何大老爷考上庶吉士,入翰林院观政,劳光怀则外放做了知县。
  何大老爷叹了口气,他和劳氏的婚姻从一开始就草率,太草率了。
  而和阎氏的,也同样草率。
  唉,都怪他当年太年轻,涉事不深,又遇人不淑,否则也不会有今日的举步维艰。
  谁能想到,连庶吉士都没考,四十多岁才踏上仕途的劳光怀,竟然机缘巧合,后来居上,仅用了不到十年,便已是扬州知府,正四品。
  而他呢,当年礼部有了一个郎中的空缺,可两位侍郎互不相让,都要提拔自己的人,尚书大人左右为难,索性两个的面子都不给,把他提了上去。
  可惜这“泼天的富贵”来得快,去得也快,他屁股还没有坐热,何老太爷就死了,他只能回真定丁忧。
  想到这些,何大老爷再看向阎氏时,眼底多了一丝之前没有的意味。
  就在今天,他刚刚听到一个消息,劳光怀政绩不错,如今任期将满,只要他还不想乞骸骨,十有八九是要进京了。
  劳光怀进京,最差也是平级,若是运气好,一个正三品也是可以的。
  毕竟,扬州府是上府,同为知府,在上面的人眼里,扬州府的知府就是和其他地方的知府不一样。
  唉,若是没有武安侯夫人横插一刀,即使劳光怀还因为当年的事迁怒于他,可看在外孙女的面子上,也能助他一臂之力。
  好在武安侯府的那门亲事也不错,陆家是开国元勋,地位尊崇,无论是皇帝,还是太皇太后,都想拉拢他们,且,勋贵之家多是子孙众多,陆家亦是如此,子孙多,姻亲也多,陆家姻亲里不但有武将,也有文官,甚至还有世家子弟,就连何大老爷以前的上司,有个表妹便是嫁进了陆家。
  当然,皇室也是陆家姻亲,陆家尚过公主,如今陆家的二老夫人,便是大长公主,太宗之妹,当今天子的姑母。
  何大老爷的心里终于平衡了一些,武安侯府和劳光怀只能选一个,那他选武安侯府。
  哪怕那个假货再是不堪,哪怕她再死一次,劳家也不会把淑媛当成亲外孙女,可是武安侯府就不一定了,有那个假货衬托,淑媛又会讨人喜欢,武安侯夫人一定会喜欢她。
  所以武安侯夫人快点来吧,她来了,那个假货就能死了,而且还是因武安侯夫人而死,只有这样,武安侯夫人才能对何家心存愧疚。
  因此,何大老爷和阎氏心里挂念着这件事,即使听说惊鸿楼正在寻找老祖宗,他们也没有放在心上。
  惊鸿楼已经找了两天了。
  燕儿干娘的儿子,负责厨房的采买,每天都要出门。
  燕儿把从他那里听来的消息,添油加醋一说,何淑韵问道:“好端端的,惊鸿楼怎么把老祖宗给弄丢了?”
  “人老了,糊涂了呗,奴婢听人说,有些人老了,就谁都不认识了,还有管闺女叫娘的呢。”燕儿见多识广。
  何淑韵还是头回听说,不过,老糊涂这个词她是知道的。
  她看向何苒:“你在草台班子里时听说过这种事吗?”
  何苒正在神游太虚,惊鸿楼啥时候多了个老祖宗,她怎么不知道?
  听到何淑韵问她,何苒点头:“不认识亲闺女的,咱们府里不就有吗?”
  谢天谢地,何大老爷只是不认识,没管她叫娘,否则她会心梗,真的!
  何。草台班子刀马旦。冷场大师。话题终结者。苒,三言两语,扔出一个锤子,迎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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