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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我们散修,一身反骨-第2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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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一如既往地将它悬在空中,缓缓打开,翻到第四卷时,却?是空白一片。
  她眉头一紧,将卷轴翻来覆去仔细打量一遍,依旧是大片大片的空白,唯有?卷首刻了极其微小的四个字——
  向死而生。
  “向死……而生?”
  她轻抚着镌刻在书卷上的字迹,轻轻念出?声?来,却?没留意她的指尖还残留着在阵中轻抚江陵唇角时落下的血迹。
  指尖带过,字体间的沟壑像是被他的血气填满,隐隐流动起暗红的微光。
  她诧异地看着书卷的变化,默默握紧了自己的佩剑。
  忽地,悬浮在空中的卷轴就连这四个小字也消失不见。
  一道暗红灵光乍现?,笼着她,将她的魂魄抽离出?了原身?,吸入了卷轴之中。
  红光渐暗。
  七星与拂华不见了影踪,她又躺会了床榻上,一副安睡的模样,卷轴从?半空掉落下来,恰落在她身?旁。
  一切似乎都没有?变过。
  *
  江陵心头烦得很,出?了院子,便沿着竹林嗅着土地中的水气,找到了一片小溪。
  把?自己在里面泡了一个白日?,月上竹林的时候,终于觉得自己压下去了那股妒火,又沿着来时的路,回到了林间的茅草院。
  他衣衫尽湿,也没在意,在地上拖出?长长的水痕。
  宫流徵不知何时坐在了石桌前,面前摆着两只酒盏,脚边放着数坛酒,似乎早就在这儿等他多时了。
  “你回来了。”
  宫流徵听见林间的脚步声?,温声?开口。
  “是啊。”
  月光下,他的银发散着微微的冷光,却?也并未收敛。
  “说好了事成之后?要找你喝酒的。择日?不如撞日?,就现?在吧。”
  “你少来。”
  江陵大大咧咧地坐在了石凳上,端起酒盏嗅了嗅,手腕一转,凝着杯中的酒水轻轻一笑道,
  “若不是那只魑魅走了,你会来找我吗?”
  白绫缚着的双眼?微微一挑,牵扯着眉尾扬了扬:
  “若谢道友与你相处甚悦,想必也不会有?人愿意在春溪里将自己泡上大半日?。”
  江陵被他噎得语塞,干脆将手中的酒盏一饮而尽。
  “别干喝呀。”宫流徵憋着笑劝慰道。
  他没理?会,接着倒,接着喝。
  宫流徵不知从?哪儿端出?一盘炸得喷香的花生米,推到他面前道:“吃点菜垫垫。”
  他从?举杯的袖间瞥见那盘花生米,嫌弃道:“我只吃肉。”
  说完,他顿了顿,道:“偶尔还吃白菜。”
  “哦……能让狐狸吃白菜的人,绝非寻常之人。”
  宫流徵调笑道。
  三两句话便被他看穿,江陵有?些?愤愤。
  “你们人类真的很可?恶。”
  这回,宫流徵主动替他续了杯酒,同时为自己满上,遥遥举杯道:
  “说说吧。”
  “有?什么好说的,不过是心上人的心上还站着旁人罢了。她若心大些?,就把?我自己塞进去挤一挤,若是心小些?,就努力把?那人取代了。总之,我要去到她心里。”
  “说得也是。”
  宫流徵失笑,
  “还是你豁达。”
  狐狸喝了酒,不自觉地有?些?晕,放出?狐耳和尾巴,随着夜里的风微微摆动。
  “我其实一点不豁达,我很小气。”
  “狐狸一向重情,所谓狐死首丘,我们将死之时,一定会望向故土。且狐族之人,一生只会有?一个伴侣,我可?以这样待她,当然也希望,她能如此待我。”
  他把?酒盏放在一旁,迎着月光道。
  宫流徵难得没说话,只静静听着他的叙说与细微的风声?。
  “可?她不是狐狸,她是人类女?子,是仙门修士。”
  他的尾音染上了些?落寞。
  “我也不是自她幼时,就陪在她身?旁。”
  “她是个优秀的姑娘,自然会遇上许多优秀的男子。她本就招人喜欢,在她从?前的漫长时光中,惦念过一两个,也是极为寻常的事情。我只是遗憾……没能更早地出?现?在她的生命里。”
  他低垂着眉眼?,修长的手指把?玩着手中的酒盏,目光凝着酒中倒映出?的那弯月亮,显得专注而诚挚。
  “我讨厌自己会嫉妒,可?偏偏控制不住。”
  “我想看她偷偷月下舞剑,想陪着她一起不尊师门规矩,想同她一起胡闹,想在她难过的时候宽慰她,想与她并肩作战……总之,我也想参与进她的回忆中去,而不是仅由着她自己,怀揣着那些?零碎的记忆与执念,孤独地活在这世上。”
  “……孤独?”宫流徵轻轻品味着这两个字。
  “你别看她时常笑……”
  他的话戛然而止,将原本想说出?口的,又咽了回去。
  “在这世上,谁人不孤独呢?”
  宫流徵摇摇头,饮尽了一杯酒。
  “若是给你一个机会,你愿意回到过去吗?”
  “那要分情况。”江陵道,“若是不带着如今的记忆,回到我的过去,那还是现?在要好一些?。若是能带着记忆回去,那还不错。”
  “有?何分别?”
  “因为……到了那时,我一定会找到她。”
  然后?在她痛苦难熬的那段时光,亲口告诉她:“阿姐,我在。”
  他在心里默默想。
  宫流徵瞧了瞧静谧的屋内,难得识相道:
  “说来,谢道友睡了大半日?了吧?不妨把?她喊出?来?我给她腾个位置?”
  “行啊。”
  和她月下共饮,刚好遂了他的心愿。
  他站起身?来,掸了掸衣上的水渍,小心推开了门,带来一阵夜风。屋中未燃烛火,清风吹起了床帘,飘摇地落在她身?子上面。
  他隔着层纱,隐约地看着她还在侧卧着安睡。
  “阿姐。”他轻声?唤道。
  无人应他。
  “阿姐?”
  他走进了些?,微微抬了抬声?音。
  薄纱后?的人仍一动未动。
  他一向知道她睡得浅,不会人在身?前,都不曾醒来,于是瞬间察觉了不对。
  他指尖凝起妖火,燃起桌上的烛,一把?掀开床帘,搭上了她的脉息。
  指尖与腕间的肌肤相抵,他却?感觉不到脉搏的蓬勃跳动之音。
  他心猛地一坠,顿入寒潭。
  怎会如此?
  他去探她的鼻息,亦是感受不到她一丝一毫的呼气。
  “阿姐,你别吓我。”
  他顿时有?些?无措,将她揽进自己怀里,从?前鲜活的人如今竟软绵绵地任他摆弄,他刚咬破手指,正欲将自己的灵血渡给她时,久不闻动静的宫流徵摸了进来,闻到了淡淡的血腥气,忙出?言制止。
  “等等!”
  他一抬头,见宫流徵踉跄地摸索到她身?边。
  “她脉息全无,你要我怎么等?”
  转眼?,一滴血已经落在了她唇边,沿着唇瓣向嘴角流去,继而划过脖颈,落在他的衣摆上晕开,像一朵开在雪中的梅花。
  “别!”
  宫流徵一把?拉过他咬破的手。
  “她的体温还在,你方才说的那些?,倒像是失魂咒。”
  “失魂咒?神族?”
  江陵紧蹙着眉心,抬起头来。
  宫流徵点了点头:
  “她今日?没出?过这间屋子,你走后?,也无人来过。”
  这话倒是提醒了江陵,他冷静下来,观察着屋中与他离开时的不同,当即注意到桌上失了的剑与丢在床边的卷轴。
  “六界异志?”
  他拿起来,徐徐铺开,却?见第四卷上没有?留下任何文字,仅有?一副画。
  他微微一怔。
  “那是什么?”宫流徵问。
  “上面有?一幅画。”
  他随口答道,目光凝在那画上。
  画上有?宽阔弯绕的石廊,有?高大巍峨的殿宇,有?数不清的奇花异草。
  远处万里云海波澜壮阔,俨然是一座仙山。
  石廊尽头,有?一个脏兮兮的少女?,似乎正气鼓鼓地走向殿宇。
  而少女?的样貌,正与谢扶玉一模一样。
  他虽不知为何会这样,但如今一个丹青高手就在自己身?旁,他没理?由不用。
  “小道长,帮我在这画上添几笔,引我入画。”
  “不许叫我小道长,这不是你能叫的。”
  宫流徵伸向腰间握笔的手一滞,愤愤道,
  “添在哪儿?”
  “这儿。”
  他指尖一点,落在了殿宇的屋檐上。
  “好。”
  宫流徵依着他的指尖提笔落笔,须臾之间,人像便栩栩如生起来。
  江陵微微闭上双眸,自觉犹如坠入漩涡,再次睁眼?时,便已然坐在了房檐上。
  他垂眸瞧了瞧自己的手。
  又是当初灵力未失时的模样。
  他竟然当真回到了她的过去。
  廊下,刚打完一架的少女?灰头土脸地走来,一抬头,警觉地后?退一步,持剑摆出?防御的姿势,眸中有?些?不可?置信:
  “你是何人!?”


第39章 剑阁一梦(一)
  她这般神情?; 分明是不认得他。
  他在房檐上撑着脑袋,弯着眼睛,冲她笑了?起来。
  他早已见?识过了?。
  宫流徵的笔; 能让画外之?人,进入到画卷的记忆中,而?本就在其中的人,却不知身在画里。所行所做之事,与从前发生过的既定事实,将会一模一样。
  她的样貌同后来没什么变化; 只是此时的眼神,更为清澈倔强一些?。
  不似后来,虽总蕴着笑; 却显得遥远。
  他撑身从房檐跳下来; 恰好落在她面前。
  恢复了?全部灵力的江陵比她要高上不少?; 体内蕴着的修为也更为蓬勃充沛; 因此,他也无惧会不会被七剑阁中的巡值弟子发现。
  她的目光始终追随着他的一举一动,问道?:“这是我?的寝殿,你坐在我?的屋顶上干什么?”
  “等你。”他眨眨眼睛。
  “等我??”她疑惑地歪了?歪头。
  他点?点?头,主动打开了?话匣子:
  “你为何灰头土脸地回来; 竟这般狼狈?”
  她闻言; 眉眼一凛; 略显丧气地将剑抵着地面; 道?:
  “别提了?。三月后,便是仙门的武道?大会; 我?那倒霉师父,将我?丢进无涯海中历练; 自己却不知跑到何处逍遥。”
  仙门的武道?大会,乃各宗十年一度的切磋盛典。此间会崛起无数新秀,也会有无数老人暗下功夫。新老同台比武,而?最终赢家,往往会给其宗门带来无上荣耀,甚至很多?时候会成为一个宗门是否鼎盛的契机。
  只因各宗所修不同。
  若剑道?胜了?符道?,符道?胜了?法道?,在众多?慕名拜师的外门弟子眼里,学剑总比修法好。
  慕名而?来的弟子越多?,挑选到好苗子的几率便越大,故而?门派便会越发兴旺。
  因此,各宗都颇为重视武道?大会。
  “你。。。。。。你第一次参加?”江陵试探问道?。
  “对啊。”她点?点?头,“我?才习剑二?十余年。”
  她是十八九的样貌,却习剑二?十余年。。。。。。
  江陵默默算了?算日子。
  阿姐曾同他说过,自己是天才剑修,故而?定容早一些?。
  那么此时,她应当是刚悟道?没几年。
  不是悟道?之?人,是没资格参会的。
  如今正?是她还未名扬天下之?时。
  至于她口中的师父。。。。。。
  若他没记错的话,摇光单枪匹马去找他那个娘缠斗,会在武道?大会的三日后,才从天山雪林回来。
  少?女抿了?抿唇,再次开口问道?:
  “问了?这么多?,你还没回答我?,你是谁?你来做什么?”
  江陵低垂着眼眸,望着她如今刨根问底的架势,想起她那时在天宫说的话——
  “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秘密,我?不听你的,你也别来问我?。”
  这时候的阿姐,可当真不同。
  他厘清了?时间线,轻咳了?一声,镇定胡说道?:“哦,你师父走?得匆忙,临走?前,他托我?来看护你一段时日。”
  “看,看护我??”
  谢扶玉一愣,直觉这不像是摇光能说出口的话,可眼前的男子却一脸笃定,接着道?:
  “是啊,他说,他要去天山雪林一趟。”
  谁料她听了?这话,突然着急起来:
  “他去那儿做什么?那里不是妖界吗?”
  江陵摊了?摊手:
  “我?也不知道?他去做什么,反正?他也死活不说。他这个人你知道?的,做好的决定,无人可以改变。”
  这是他根据阿姐后来的性子猜出来的。
  人的性格养成,往往都有迹可循。
  初时或许并不觉得,但过了?很久很久以后,蓦然回首,你总会发现,你越来越像那个最亲密之?人。
  纵然你并不想成为他。
  “哎呀。不就是和师兄他们出任务时,拔了?几根鸟毛,被那鸟啄了?一口吗?多?大点?事。”
  她急道?,
  “你带我?去找他。”
  “你不能去。你还得勤加练习,参加武道?大会。那是他心?之?所望。”
  谢扶玉知道?他说得是事实,一时有些?沮丧,沉默了?下来。
  她口中之?事,他亦有印象。
  记不得哪一年,他远远看见?妖王身边的红尾翊鸟,抖落着一身凌乱的毛,往远处飞去。
  红尾翊鸟的羽毛可幻形成任何物件,故而?才有了?他偷拿出来的红尾翎羽的法宝。
  它失了?许多?羽毛,气急败坏地找妖王诉苦。
  原来始作俑者,是她。
  可被它啄伤,伤口会浸染妖火,时常灼痛,经久不愈。
  不光摇光着急忧虑,他也着急忧虑。
  “你被啄伤了??给我?看看伤口。”
  他说着,目光落在她身上,试图搜寻出伤处的痕迹。
  “这,这不好吧。”
  她微微有些?害羞,往后退了?一步,旋即忿忿道?,
  “若不是这伤口,我?今日也不至于如此狼狈了?。”
  “有什么不好的?”
  他用神识探了?探她的寝殿,发觉空无一人,接着编起了?缘由,
  “不瞒你说,我?是一个医修,你师父一向知道?你冒失,又从不肯麻烦旁人,才特地花了?大价钱雇我?来照看你。你若不愿意,那也行啊,反正?我?收了?钱,还不用办事,当然乐得自在。”
  谢扶玉稍稍放下心?来:
  “你早说你是医修啊,拿人钱财,□□,哪有收了?钱还不看病的道?理。你跟我?来吧。”
  她朝他招了?招手,示意他跟回寝殿里。
  果然,纵然回到了?昔日,她这惜财如命的性子依然没改。
  谢扶玉推开房门,映入眼帘的便是干净简洁的房间,与外面的威严华贵截然不同,仅有些?常用的物品,并没什么大宗千金都喜欢的摆件和法宝。
  她径直走?至床榻前,卷起裙摆,露出一大截光洁的小腿,抬眼冲他道?:“过来。”
  她甚至连房门都未关?,皎皎月光透过大开的房门,照在她小腿上,给她渡上一层冷白?的光。
  他的目光下意识落在了?那片未曾见?过的洁白?上,耳尖倏然有些?烫,不自然地挪开视线,却在不经意间,又落回了?那条晃荡在床前的纤细上。
  “你,你门还没关?呢。也不怕外人瞧见??未免也太不小心?了?。”
  他回过身去,试图掩盖这一瞬间的羞赧。
  谢扶玉侧目,看见?月光落在他染红的耳尖上,见?他回身而?来,蹲在了?自己身前,唇角勾起浅浅的弧度,似笑非笑问道?:
  “医修不也是外人吗?”
  他一愣,旋即找补道?:“我?与他们不一样。”
  他握着她的足踝,将她的腿微微抬起,便瞧见?小腿内侧的啄伤。
  “有什么不一样?”
  “医者仁心?,普救生灵。”他随口答道?。
  “你竟也这么想。。。。。。”
  她随口应下,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
  她腿上的伤口果然未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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