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世傻弃妃-第4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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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她与祁云的友谊,还那么纯粹吗?她已经开始怀疑。
“今天是皇帝七十大寿,我接到圣旨要进宫贺宴。先走一步了。”上官惊鸿仓皇站起身向院外走。
祁云瞧着上官惊鸿几乎是落荒而逃的背影,明晰的瞳仁里闪过一丝不解,她怎么了?依他的观察,她说头痛应该是在掩饰什么。之前他明明见她不适地皱起了眉头,会不会是……她心动了?
想到这个可能,祁云的心狠狠一震,淡逸的心湖被充斥起了浓浓的喜悦,倏然,愁绪又上心头。在他找到灭情水解药之前,不希望鸿为任何男人心动,免得受毒发之苦。
上官惊鸿走在街道上,微凉的风迎面吹来,吹得她异常清醒,本来还有三分醉意,现竟已消失无踪。
京城的夜晚很是繁华,道旁店铺林立,摆摊的小贩高声吆喝着推销生意,人多得难以计数,有行色匆匆的,有闲聊散步的,有表演杂耍的,好一派热闹的景象!
又适逢老皇帝大寿,举国同庆,家家户户灯火通明,喜悦之气浸染了整个京城。
一袭白裳的上官惊鸿走在人群中,所过之处,惊艳霎时,行人莫不目瞪口呆,都在惊叹,竟有如此美赛谪仙的女人!
早已习惯众人的惊艳目光,上官惊鸿面无表情地向皇宫的方向走。本来,即使是老皇帝拿‘血色妖莲’作饵,她也不想免强自己去参加老皇帝的寿宴。可方才情急之下,为了避开祁云,她以此为借口,已经骗了祁云一次,不想骗他第二次。
拔下头上的玉簪,将碧绿的簪子坚握在手里,上官惊鸿喃喃启唇,“祁云,其实,你将簪子为我续接好,我是感激你的细心的。”
将簪子又插回发间,一路而行,她的容貌隐起的骚动过大,甚至有人认出她惊鸿郡主的身份,于是上官惊鸿从袖袋中掏出一块白色半透明的绢帕蒙面,疾步一闪,佳人芳踪已然远去,只余众人在原地空思切。
皇宫内的宣德殿是宫廷御用的为皇室办喜寿宴的殿宇。有些特别有功,或特别受宠的大臣也能让皇帝指定为其在宣德殿摆贺宴,以示龙恩。
今夜的宣德殿热闹非凡,大殿左、右宴席数列,整齐地排列了数百桌,文武大臣、皇室贵胄纷纷到贺,座无虚席,只有一二处特意留出来的位置。
老皇帝祁晋坐于正前方的豪华庞大宴桌后,面对着左右两侧宴席的贺客。
八皇子祁轩在席位上时不时朝大殿门口翘首顾盼。小碌子站在祁轩的坐位旁边,低首问,“八皇子,您在看什么?”
“本皇子在看上官惊鸿那个臭女人怎么还不来。”祁轩一脸愤愤不平地说,“她害得本皇子尊贵的腿被压断也就算了,居然还害得本皇子被父皇数落了一顿,简直气死本皇子了。父皇真是长她的志意,灭本皇子的威风。灭吧灭吧,父皇的寿宴都快开始了,整个宫里的人都知道父皇派人给她下了请柬,她连个鬼影子也没见。”
“就是,她分明是不把皇上放在眼里。”小碌子仗着大殿里人多说话声较吵,别人不会留意到他说的话,他的言词完全迎合八皇子祁轩的心意。
右侧靠近老皇帝的第一张桌宴,北棠傲坐于桌前,虎背熊腰,身体高大如山,其压迫势的强劲尤为突出。
右侧第一排宴席主要是其它各国来的使臣的宴桌,北棠傲身为皇帝来贺,当然是坐在离老皇帝最近的第一桌,第二桌坐的则为西靖三皇子燕玄羽,第三桌则是南遥国使臣,第四桌是其余小国的,然后再到东祁本国的皇族。
左侧第一桌的位置空着,第二桌是骧王祁煜。祁煜边上的桌位是八皇子祁轩,基本越靠近老皇帝的桌位,说明权位越高。
老皇帝祁晋两手一抬,比了个安静的手势,大殿中立即安静了下来,他威严地开口,“今日朕七十大寿,感谢各国使节、诸位爱卿前来贺寿。”
众臣齐声道贺:“祝皇上万寿无疆!”
老皇帝祁晋端起酒杯,对北棠傲说道,“北齐国皇帝御驾亲临来贺,我东祁国蓬荜生辉。朕这第一杯酒,就敬北齐皇帝。”
北棠傲开口,相对于祁晋声音的老迈,嗓音是极其的气势雄魂,“北齐国与东祁一向交好,朕亲临也无可厚非。东祁皇帝这一杯,朕就领了。”说罢,仰首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北齐皇帝果然豪迈!”祁晋也饮尽杯中酒,虽然举手投足显现出帝王的尊贵,老迈的身躯在气势上怎么也弱北棠傲一截。
各王公大臣也纷纷向老皇帝敬酒献贺礼,几乎每一样贺礼都弥足珍贵。
寿宴已经开始,大殿中央的红地毯上,舞姬们舞姿翩翩,歌舞升平。宴客们一边跟自带的家属交谈吃喝,一边欣赏着舞蹈。
祁煜坐在席位前碗筷未动,只是一杯接一杯地喝着酒,旁侧的侍妾苏盈月为他夹了很多菜,“王爷……别光喝酒,吃点菜……”
祁煜不为所动,苏盈月脸露委屈。自十余天前她回娘家‘小住’,祁煜就没派人来接她回府,幸好老皇帝寿宴,她爹左丞相苏景山也在受邀之列,她便得以跟着父亲进宫。
为免被人说闲话她已渐受祁煜冷落,她厚着脸皮坐到了祁煜身旁,幸好祁煜并未说什么,可伤她心的是,多日不见,祁煜竟然连慰问她一声也不曾。
八皇子祁轩瞄了眼祁煜桌位前方无人的空席,对祁煜说道,“二皇兄,你说,父皇这一桌位是给谁留的?依臣弟看,也就上官惊鸿没到场,不会是上官惊鸿那个臭女人有这么高殊荣吧?”
“上官惊鸿再怎么说也不过是一介女流,怎么可能宴位会安排于我夫君骧王爷之前,”苏盈月宛柔地说,“八皇子,那张桌位是留给谁的,你心知肚明,又何必故意说出来挑事?”
不消说,那张桌位是预留给安王祁云的。祁轩笑道,“美丽的小嫂子,轩也不过是随便说说活跃下气氛。”好让二皇兄感受到六皇兄在地位上给他带来的威胁,替他报六皇兄偏帮上官惊鸿,背地里拆他台之仇。也不算背地里吧,全皇宫都知道的事,叫明目张胆不把他这个八皇弟放在眼里。
“只怕皇上的苦心白费了。”苏盈月把话明了说,“安王爷往年都不来皇上的寿宴,今年肯定也不会来。”
祁轩留意到老皇帝时不时失落地看了看左侧第一桌的空席,心里满是不平,“那又如何,父皇有多盼着六皇兄来,大家都看得很清楚。二皇兄,六皇兄在父皇心目中的地位,您可要好好掂量一番……”
祁煜冷峻的脸闪过不悦,似是嫌祁轩太吵了,祁轩自知无趣,不再说话,又望向殿门口,这回,期盼有果,一抹清新的白影出现在殿门口,轻纱蒙面,眉若远山抹黛,长长如扇的睫毛令一双清澈的大眼顾盼流连,眼神却又有一种脾睨天下的清冷傲然,身段纤柔高雅,气质超凡脱俗。
老皇帝发现了门口的女子,炯炯有神的眸子一时看得出神。
其实最先发现女子出现的是北棠傲与祁煜,见几名位高权重的人全朝门口看,大家纷纷转望殿门口,没有一道目光撤回。
女子的面孔被半透白色轻纱遮掩,有一种神秘的美感,没人看得清,可越是看不清,就越让人更想看。
“此女子是谁呀?”殿中有人问出声,众人开始窃窃私语。
老皇帝挥退了殿中央正在起舞的舞姬,女子目不斜视,步履款款,高贵大方地走入殿内,似乎对这种大型场合早已司空见惯。
“如此高贵若仙,莫不是我东祁国第一美人昭阳公主?”有大臣这么说,另一大臣接话,“哪呢?昭阳公主东祁第一美人的头衔早给惊鸿郡主取代了,听说皇上还邀请了惊鸿郡主赴宴,到现在也没看到惊鸿郡主人来,我看她约莫就是惊鸿郡主了。”
果然,女子停步,清冷地开口,“上官惊鸿来迟,请皇上见谅。”
文武百官、皇族贵胄无数,她嗓音宛若天簌,嘴上说话虽还算客气,却并未欠腰请安。明显是对老皇帝大不敬。
众目睽睽,一名女子竟敢如此无礼,老皇帝祁晋鉴于之前承诺过允上官惊鸿不必向任何人请安下跪,有气也没办法发作,“朕今日大寿,又岂会跟一名女子一般见识。入席吧。”
照理来说,上官惊鸿的席位应该早就留了出来,一名郡主,虽然身份尊贵,在泱泱皇族中,身份更为尊崇的人大有人在,一般是不会单独赐座的。
实际上,她的座位老皇帝预先便空了出来,只是因为她迟到,老皇帝心生不满又撤了。
上官惊鸿的目光直接扫视了眼左侧贺客满满的席桌,除了祁云的位置,别的都坐满人了,汝南郡王府的桌席有一张,席前二椅,坐了她‘爹’汝南郡王上官宗桓与上官燕鸿二人,没有她的位置。
老皇帝有点惊讶,上官惊鸿竟然仅凭一眼,便找着了汝南郡王府的座席,还以为在如此人多的情况下,她肯定会出糗找半天。也罢,他这个皇帝不给她添座,就没人敢给她腾位置,看她如何下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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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5 有料的胸
汝南郡王上官宗桓想起身给上官惊鸿让座,可是她入席,他这个父亲又坐哪儿去呢?
看出父亲的意图,上官燕鸿压低嗓音说,“爹这事您别管了,六姐摆明得罪了皇上,皇上想让六姐难堪呢。六姐没位子坐最多丢点脸,您要是逆了皇上的意,搞不好皇上会灭了我们汝南郡王府满门。”
燕鸿这么一说,也有道理,总不至于拿郡王府上下数十条人命开玩笑。上官宗桓干着急,也想不出办法。
大多数人都一副看好戏的表情,虽然上官惊鸿大名近来如雷贯耳,跟皇上过不去,不是找死吗?
燕玄羽率先站了起来,俊颜澜开讨好的笑,“鸿儿,你到我这儿来坐。我这椅子挺长的,多坐个人正好。”
北棠傲神色爽朗地开口,“要是惊鸿郡主不嫌弃,本帝愿给郡主让座。”
此言一出,在座的人全都惊住了,北齐皇帝亲自让座,这是何等光荣,只怕这等待遇,连东祁皇帝都不会有。
祁煜喝酒的动作一僵,冷峻的面庞划过一丝苦涩。又来了个北齐皇帝,上官惊鸿,你究竟能令多少男人倾心?
燕玄羽不满地说,“北齐皇帝,怎么着也是本皇子先邀请的鸿儿,这点小事,你没必要跟本皇子抢吧?”
北棠傲并不相让,一语双关,“有些事情,是不讲究先来后到的。并不是说燕三皇子你先到或者先说,就能够取得先机,也得看惊鸿郡主同不同意。”
燕玄羽眼神微眯,北棠傲是在说,即便他燕玄羽先识得鸿儿,也追不到鸿儿吗?
“那又如何?”燕玄羽斯文有礼地笑,“本皇子也没看到北齐皇帝你占了什么有利时机。”
“那就看看惊鸿郡主赏谁的光了。”北棠傲霸道的眼神瞧向上官惊鸿,高壮的身躯有礼地站起,一起身,那叫一个魁梧,壮压群臣,坐在他后方的人那叫一个赤裸裸的压力。
众人窃窃私语起来,所有的视线都落在上官惊鸿身上,她身姿亭亭玉立,泰然大方,像个没事人似地站着。
苏盈月眼里显现深藏的愤恨。要不是上官惊鸿这个贱女人,她堂堂左丞相之女,骧王之妾,怎么会被两名下人强jian?上官惊鸿面对如此多人,尴尬境地,竟然如此从容不迫,气度非凡,连半丝尴尬都没法在她眼中瞧见,真是气煞她也!
瞥见苏盈月眼里的愤恨,祁煜微讶地蹙了蹙眉头。月儿不是一向温婉贤良么?为何看上官惊鸿的眼神,像是要将上官惊鸿碎尸万段的狠毒?
察觉到祁煜发现了她的失态,苏盈月心虚得额冒冷汗,“王……王爷……”
“说,你方才在想什么?”祁煜嗓音寒峻如冰,似有她不说出个子丑寅卯,就不放过她的无情。
实在太恨上官惊鸿,早知道就是死装,也不露出马脚。苏盈月眼眶泛起蒙蒙的水雾,“是月儿不好,王爷已有许多天没有关怀过月儿,月儿知道王爷的心绪都落在了上官惊鸿身上,月儿只是吃醋,难过……才会一时恼恨自己没有上官惊鸿那般能引起王爷您的注意……”
“真只是吃醋?方才你的表情可像个十足阴险的毒妇。”
苏盈月身躯一颤,“月儿自问心地善良,一时的醋意,也是因为太爱王爷,若是王爷这般误会月儿,月儿情愿一死。”
“够了。”祁煜冷喝,“父皇寿宴,别死啊死的。给人听见,又得无是生非。”
“是。”苏盈月垂下头,像个乖顺的小媳妇。
上官惊鸿站在厅中央,离祁煜的座位不远,自然是听见了他们刻意压低声音的对话,不屑地一撇唇,苏盈月这种又淫又脏的毒妇,配祁煜这种贱男真是再适合不过了。 q i s u w a n g 。 c c ' 奇 书 网 '就让祁煜好好享受别的下人用烂了的淫妾,让他啃着个烂桃子当宝。
大殿里忽然变得寂静,都猜西靖国的燕三皇子与北齐皇帝北棠傲谁会请动上官惊鸿,谁能请动她,是否说她就是有意于谁?
“二位的好意我心领了。本郡主根本未打算入席。”上官惊鸿嗓音清然,燕玄羽脸上没有一丝被拒绝的不悦,“鸿儿你该不会是想就这么站着吧?”
北棠傲坐回位置上,朝上官惊鸿遥一举杯,以示不在意。
“当然不是。”上官惊鸿回了燕玄羽的话,对老皇帝说道,“皇上说只要本郡主来参加寿宴,就赐予疗伤圣品——‘血色妖莲’。本郡主现在来了,那就请皇帝兑现诺言。”
老皇帝失望地瞄了祁云空空如也的席位一眼,脸色有点颓废。
上官惊鸿顿时明白,老皇帝是认为倘若她出现在寿宴上,祁云也会来。真正的目的是要以‘血色妖莲’换取祁云参宴。他想见祁云。
现下看来,即便老皇帝将‘血色妖莲’给了她,也不过是沾了祁云的光。上官惊鸿不愿欠祁云的情,转身欲走人,昭阳公主祁昭阳适时款步进入大殿。
祁昭阳穿着一身菊黄色罗裙,浑圆的胸脯半露,头发用贵族式的环髻挽了起来,额贴花钿,气质高贵,艳丽逼人。
在场不少人的目光纷纷转望向祁昭阳,她的光彩夺目,是美艳至极的,上官惊鸿气质再高雅,毕竟轻纱蒙面,令人肖想无限,却看不到真颜,还是欣赏昭阳公主的美重要。
“公主真是艳冠群芳,美绝无比!”有大臣立即又是马屁又是诚心地夸赞,众大臣也跟着一句接一句赞美起来。
祁昭阳盯着上官惊鸿,大方地说,“父皇既然说会赐给惊鸿郡主‘血色妖莲’,那就自然会赐。倒是惊鸿郡主你,未入席就要走,不仅是失礼,更是对父皇不敬。”
“是啊是啊……”大臣们不断的附和声传来,祁昭阳又说,“我父皇向来慷慨大方,心地仁厚,自是不会同你计较。只是惊鸿郡主连参加寿宴都未准备贺礼,汝南郡王府也太过小气。”
上官惊鸿清冷的目光朝上官惊桓投去一眼,上官宗桓歉疚地说,“鸿儿……为父以为,你反正会来参宴,你应当备了贺礼,是以,为父没有准备。”整个郡王府已由她作主,他这个没实权的父亲也拿不出像样的贺礼。
“哈哈哈……”众人莫不嘲讽地笑了,有人打趣道,“听闻惊鸿郡主富甲天下,想不到参加皇上的寿宴,竟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