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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我和成州平-第3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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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成州平坐大巴回到昆明,打车去了刘文昌他们待着的宾馆。
  到了宾馆,高远飞在教老周用电脑打牌,成州平问:“刘队呢?”
  “下去买烟了。”高远飞说,“你没事吧?”
  他指上次成州平被武红的人围攻的事。
  成州平说:“肌肉注射,他们的货纯度低,没大问题。”
  纯度低,但是注射量不小,成州平不想丢了工作,他只能选择性地隐瞒这点。
  高远飞说:“你别硬撑啊,有事赶紧说,大家都想办法帮你的。”
  老周也说:“我们不在你跟前,高副队他们就是你的组织,有事尽管麻烦他们。”
  成州平摇摇头,“我没事。”
  屋里能坐人的椅子上都堆满了衣服,成州平坐在老周床边,他看着办公桌前老周笨拙地点击鼠标,走过去说:“不是你这么玩的。”
  老周说:“你想玩就说。”
  “哈,我想玩?”成州平讽刺道,“我可不想被网警抓到。”
  高远飞说:“我们就小赌怡情一下。”
  这阵轻松愉悦的气氛,在刘文昌刷房卡进来时戛然而止。
  “刘队。”成州平叫了他一声。
  “人没事就好。”刘文昌说,“抽烟么?”
  成州平说:“不了。我来想跟你们商量一下,我想明天回闫立军那儿。”
  刘文昌单边眉毛抬起,“说说为啥。”
  成州平看着他说:“杨源进一直没给我交易信息,我怕他留了一手,还得闫立军亲自去催。”
  高远飞问:“他会吗?”
  成州平肯定地说:“闫立军非常看重这次交易,我也是通过这次事情,认识到闫立军现在是单打独斗,身边人都各怀鬼胎,所以他肯定会的。”
  刘文昌拍了拍他肩膀,“好小子,工作态度很好。”
  时候不早了,老周点了外卖,一个毛血旺,一个水煮肉片,一个凉拌黄瓜,一个皮蛋豆腐。大老爷们爱吃主食,四个男人点了七碗米饭。
  吃饭的时候,老周想到李长青,他夹了一块皮蛋放碗里,感慨说:“李副队就爱吃这。我第一回吃这口,还是跟他一起的。”
  刘文昌边嚼边说:“他女儿咋样了?听说学医了,也是高危职业啊。”
  老周说:“人那姑娘有想法,逢年过节还给我打电话问候,去年过年,打电话把咱们几个都问到了,真的很不错。”
  刘文昌说:“以后还是少来往,别给人家惹事了。我也是李长青葬礼上,从段局那儿知道李长青家背景的,咱虽然穷,但腰杆子不能弯,别让人家里觉得咱们是为了套近乎,故意和李长青闺女来往的。”
  老周说:“这李长青,真就是个奇葩。”
  大老爷们八卦起来也是停不下来,他们说了很多李犹松家里的事,成州平或许听进去了,或许没有。
  他们的话在他耳边进进出出。
  他吃完饭,买了明天回大理的车票,深夜的时候离开宾馆。走之前,刘文昌拉住他,目光如炬:“那玩意儿,打死也不能碰第二次,听见了吗?”
  成州平点头:“嗯。”
  他回家收拾了几件衣服,丢进旅行包里。洗完澡躺在床上,他删掉了手机里和小松的最后一次通话。
  第二天一早他坐火车回大理。
  到闫立军家里的时候,闫立军正在喂狗。那几条藏獒还是一见到成州平就叫不停,闫立军丢给他们一盘子棒骨,转移了他们的注意力。
  成州平说:“闫哥,黄河的事,是我没看好。”
  闫立军说:“早点摆脱也好,这孩子脑子不行,容易拖后腿。货呢?”
  成州平说:“我放我家里了。”
  闫立军面容一怔,“安全吗?”
  成州平说:“货肯定安全,只是杨源进一直不告诉我交易信息,我有点儿慌。”
  “这个吃里扒外的。”闫立军面色阴狠,“妈了逼的,防着我。”
  “闫哥。”成州平欲言又止。
  闫立军发现他有难言之隐,说:“你有话直说。刘锋,是不是杨源进为难你了?”
  成州平低声说:“是小五姐。”
  他把武红给他注射毒品的事,一五一十告诉了闫立军。闫立军端着茶缸,他喝了口茶,缓缓说:“虽然原则上,咱们卖这个的不碰这个,但你有需要,尽管跟我张口,我闫立军不委屈自己兄弟。”
  “闫哥。”成州平突然从沙发上站起来,他肩膀都在颤抖,“我不想碰这个。”
  闫立军皱起眉头:“这不是你说不碰就不碰的,你干这个的,不知道多难受?”
  “我爸妈就是吸这个没了的,我发誓我这辈子都不碰这个。”
  成州平的眼睛发红,闫立军走过来,拍了拍他胳膊,“刘锋,你说闫哥能信你吗?”
  成州平不明其意。
  闫立军说:“跟我上书房来。”
  成州平跟在他的身后,上了二楼。
  闫立军端着杯子走到书架前,打开保险箱,从里面拿出一支仿92/式/手/枪,放在书桌上。
  “你拿着自己去报仇。弄死小五那婊子,以后她手上的渠道都归你。”

 第 40 章
  成州平没有拿闫立军的枪。
  他不知道自己不拿这枪的结果是什么; 但只要他拿了,就真完了。
  他只是跟这些人混,碰了毒; 还有回头路,但杀人完全不同。
  两年前闫立军让他杀杨源进; 他不能动手,现在让他杀武红; 他依然不能动手。
  他的同事都质疑他,这些坏人想要同化他,只有他始终提醒着自己,他是个警察。
  他不是不想杀了武红那个女表子; 然而人命这条底线; 他也不能碰。
  成州平意识到,他需要迅速把这场对话掌控在自己手里。
  他转了一圈那把手/枪; 问闫立军:“闫哥,你信不信我?”
  闫立军依旧一副笑面:“当然信你。”
  “不用这个。”成州平说,“只要闫哥你准了; 我有别的办法给自己报仇。”
  闫立军说:“也别闹太难看,小五男人是为我死的,这事一直是我心里的疙瘩。”
  闫立军这么说; 成州平就知道自己赌对了。
  闫立军是经历过大富大贵的; 他入狱之前; 是金三角最大的进口商之一; 现在的他不如过去的二十分之一,对他来说; 钱最重要; 他不可能在还没东山再起的时候闹出人命。
  连杨源进他都能忍; 何必在这个关键的时候杀了武红?
  之所以给他枪让他去杀了武红,只是为了试探他的态度。
  成州平讽刺地想,他们真把自己当什么江湖儿女了?还打打杀杀,就一帮落伍的文盲而已。
  他们的侦查技术与时俱进,而这帮毒贩的贩毒手段还停留在二十年前,一把□□,吓唬谁呢。
  闫立军给他倒了杯茶,说:“刘锋啊,这单生意成了,咱们以后接触的就都是大客户,你不用一个点一个点的去跑了,要成大事啊,先得学会忍。你和小五的事,等这次交易结束,老哥给你出头。”
  成州平说:“我记住了,闫哥。”
  他想,如果没有毒品的话,真可以把闫立军当个恩师。为人处世之道,警队里那些人加起来也比不过一个闫立军。
  成州平晚上住在闫立军家里的客房。闫立军很会享受生活,他家每个房间的窗户都能看到洱海。
  今晚月亮弯弯的,很明亮,成州平拿出手机,拍了一下月亮。
  他不是有情怀去记录生活的人,但就在这个微小的瞬间,他产生了一个空前的想法。这么好的景色,是不是可以和别人分享。
  反正也回不去了,他摁灭手机——睡觉。
  今天晚上带队老师请客,带学生们去KTV。
  大学生是个非常特殊的群体,他们不像高中生那么没心没肺活力满满,不像社会人士那样麻木不仁。他们千奇百怪,坏的各有特色。
  男生们猛给女生灌酒,要不是老师在,真的就玩疯了。
  小松知道怎么逃离这种场合,她以进为退,主动灌别人酒,就轮不到别人给她灌酒了。
  一个男生反抗:“你一女的怎么这么能喝啊?”
  小松张扬地说:“家族遗传,不服气啊。”
  “服气服气,你厉害!”
  其实小松就喝了半瓶啤酒而已。
  酒后该干什么?
  吐真言就对了。
  实习期间,学生很难凑在一起,各有各的苦,现在聚会的都是自己学院的人,没有这边医院的人在场,他们开始畅所欲言,吐槽这段时间碰到的事。
  从医院的流程到人员素质各骂了一遍。
  小松没有参与这个话题,虽然说她也遭遇到了一些为难,但收获也很多。再说当初是她自己选择要来这里的,好的坏的,都是她自己的事。
  说着说着,他们就提到了小松帮没医保的民工垫付医药费的事。
  带队老师何欣说:“咱们学生不能吃这个哑巴亏,宣传组的同学,等支援结束了,就把这个事迹放到咱们学校公众号上。”
  小松识趣地说:“我当时就是不想丢咱们学院的脸,你们写的时候不要放我名字,就说是咱们整个集体的。”
  所有人都为她大公无私的精神感动。
  当然,她没那么无私。这只是她用来保护自己的方式,这件事情公布出去了,她就会成为所有人目光的焦点,到时候,那些人是会真心的赞扬她,还是试图扒开她呢?
  她的家庭,她自己,也许还会有更多。
  他们会像成州平那样,用蛮力将她扒开,会有人怜悯她吗? 她不相信,也不需要。
  不过这件事的重新被提及,提醒了她,她还欠着成州平五千块。
  他们今天在KTV待得很晚,小松回到家一看,凌晨两点。
  她记得李长青的一些生活习惯,凌晨两点是个相对安全的时间。
  她笔直地坐在沙发上,拨通那十一位数字。
  电话响了三下,就被挂断。小松知道他会打给自己的,果然十分钟不到,她接到了成州平打来的电话。
  他一开口,就是疏远的口吻。
  “找我什么事。”
  小松淡淡说:“你给我卡号,我把那五千块还给你。”
  成州平现在从闫立军家里出来了,夜晚很静,他不知不觉走到了一个民宿的露台上。露台上靠栏杆的地方一副桌椅,桌子上摆着一个花篮,里面装着几只干花,晚上光暗,看不清它们原本的颜色。
  成州平一手插着兜,一手握着手机,站在栏杆前。
  “不用了。”他戏谑说,“我没那么小气。”
  小松可是龚琴的女儿,龚琴是个战斗机,她从小耳濡目染,伤人的本事自然不差。
  她记得,李长青工资不高,龚琴发起疯,就拿这事来说事。
  李长青的抚恤金是留给她的,比他的工资高多了。
  小松说:“你跟我装大款啊,我又不是不知道你们干这个挣得怎么样,啊对了,不会是干坏事拿的钱吧。”
  她每一句话都碾压在成州平的自尊心上。
  “我看你一个小姑娘,好日子放着不过,愣头愣脑跟了我,不想和你计较而已。”
  他还是那副语气,轻慢,懒散,句句透着一个成年男性的自以为是。
  小松突然笑了声,她笑声很是真挚,因为她真的觉得很好笑。
  她和成州平,现在才算坦诚相待,知根知底了。
  不过,成州平的话并没有真正伤害到小松。
  她已经接受了命运能赋予一个人最大的伤害,成州平这点对她来说,算不了什么。
  “实习结束我就走了,以后也不会再来云南了,我怕以后没机会还你了。”
  因为信号的缘故,他们的对话中断了两秒,那两秒信号故障,像是来自成州平的沉默。
  他说:“行,回头我把银行卡号发给你。”
  小松说:“我挂电话了,不打扰你工作了。”
  小松在挂断电话的时候,觉得自己可能说的有些重了,不过电话都挂了,她没有机会去弥补自己语言带来的伤害。
  过了一分钟她就收到了成州平发来的银行卡号。
  她回了两个字:“收到。”
  成州平看着那两个字,胸口被堵住了。他一脚踹向脚边的椅子,骂了一句,椅子被他踹得哐啷响。
  宁静的洱海,明亮的月色,他成了这里唯一的罪过。
  第二天中午,成州平跟着闫立军去见了几个老朋友。闫立军现在请人都在段萍的馆子里,段萍除了川菜,也会做别的菜系,他们想吃什么段萍都能做出来。
  午饭结束,回到闫立军家,杨源进就发来了交易的信息,闫立军把手机递给成州平看了眼,“这个地方。”
  杨县刘家村,2组108户,8月7号,晚一。
  离交易时间只有还有四天。
  成州平要把毒品运到交易地点,需要车。之前那辆面包车因为黄河报废了,闫立军给了他一辆白色皮卡,他一路开回昆明。
  小松中午在医院食堂吃饭的时候,打算用手机把钱转给成州平,操作的时候,手机汇款软件跳出这样一条提示——
  “对方银行不支持手机业务办理,请于银行柜台进行业务办理。”
  她第一反应是,成州平不会给了她一个假的账户吧?
  小松的表情看上去很困惑,一个本院护士走来:“遇上啥事了?”
  小松问:“你知道泸水镇银行吗?”
  护士说:“我还真没听过,你百度地图上搜一下吧。”
  小松说:“好,谢谢你。”
  她在百度地图搜了一下,果然有这么个地方。她打了百度地图上提供的电话,第一遍没人接,等下午两点到了营业时间,又打了一遍。
  这次有人接听了,接电话的是一个软软糯糯的小姑娘,她说着一口标准优雅的普通话。
  “请问有什么需要吗?”
  “您好,我请问一下,给你们行里的账户汇款,需要去哪家银行?”
  业务员说:“省行就可以了。”
  但嵩县没有省行,只能去昆明市里。小松想来想去,第二天请了一天假,去了银行把那五千块汇给成州平的卡上。
  她在银行的等候区编辑了一条短信给成州平。
  “已汇款。”
  成州平回她的,也是冰冷的两个字。
  “收到。”
  小松删了他们两的两天记录。
  她请了一天的假,现在还不到中午十二点。小松去了点评软件上排名第一的过桥米线店,这家店位于一座商场四楼,一出电梯,小松就看到排满长队的人群。
  她反正也没别的事做,就排起了队。排了二十来分钟,终于可以去座位等候区。
  她坐下的时候,服务员贴心拿来菜单和一杯果茶。
  小松说:“谢谢。”
  果茶端在手里冰凉凉的。
  她忽然后悔了。
  那条短信,也许是她和成州平拥有的唯一联系。
  等她真的离开云南,她无法保证自己还记得他的手机号。
  小松宿舍室友以前恢复过手机短信,小松记得只要手机有备份就可以,她手机是有备份的。
  她迅速点开手机浏览器,搜索手机恢复短信的方法,按着步骤一步步去做。
  手机恢复备份需要先抹去原本数据,她按了那个还原按钮,手机还原成了出厂设置,然后自动关机。服务员叫了她的号,她先去吃饭了,吃饭的时候,手机就放在桌子旁。
  一整顿饭,手机都是黑屏。
  她的手机,坏了。
  所以吃完饭,小松做的第一件事是去对面商场的手机店里修手机。
  在店员的帮助下,她的手机进行了刷机,但是数据无法找回。
  这时一个下午已经过去了。
  她和成州平的最后一通短信丢了,在日照金山的照片也丢了。
  折腾了这么多,她的内心空前疲惫。面对无能为力的事,小松不想再纠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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