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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4章

我在快穿世界反内卷-第2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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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让杜芷桃很憋屈,仿佛脸上被人抽了几巴掌,但又寻不到错处。
  她只能抿着唇,将委屈咽下,说道:“夫人,你有爱过什么人吗?”
  杜芷桃紧张的看着林诺。
  她一早起来就在打腹稿,若是夫人说爱过,那夫人一定能理解她和将军之间的爱情。
  若是夫人说没爱过,那么她会告诉夫人,什么是爱情,爱情就是为之生为之死亦无怨无悔。
  林诺抿唇一笑,“你猜。”
  轻飘飘的两个字,杜芷桃一早上的努力全都胎死腹中。
  杜芷桃又沉默了。
  沉默就沉默吧。
  林诺随手拿起媒人送过来的册子看了起来,
  费辛籽和费海源都该定亲了。
  前世费辛籽定的是工部侍郎家的大公子。
  费海源是孙将军家的小女儿。
  然后因为这两门亲事,费辛籽和费海源都不满意,还闹得很不愉快。
  费辛籽是想要追求自由的一生一世的爱情。
  费海源是那时候还喜欢杜芷桃,并不知道杜芷桃和费尚徳的事情。
  杜芷桃沉默了许久,重新整理清楚了思绪,问道:“夫人,在家从父,出嫁从夫,夫死从子,这是我们女子的三从,几百年来,它一直训诫着我们,教我们懂规矩,守规矩。但是夫人,你这一生都遵从这样的规则,从未为自己而活一次,难道就没有过遗憾吗?
  被禁锢在这座像牢笼一样的将军府里,你寂寞吗?孤独吗?终其一生,只有从父,从夫,从子,一生都在为别人而奉献,压抑自我,像个供奉给三从四德的供品一样,生命被人为的挖走了一块,是那么的残缺和痛苦,你难道没有想过反抗吗?”
  林诺翻看着册子,挑眉一笑,“你猜。”
  杜芷桃:“……”
  不管杜芷桃问什么,林诺都两个字,你猜。
  许久后大概也是习惯林诺的回答思路了。
  杜芷桃干脆挑开了问,“夫人,如果有一天将军爱上了别人。”
  “哦,谁?”
  林诺放下册子,一派正宫典范,“既然将军偶尔心血来潮喜欢上了别人,那就纳进来当妾吧。”
  “你不嫉妒吗?不伤心吗?”
  “嫉妒伤心有用吗?”
  林诺反问。
  既然知道原身会嫉妒会伤心,那你为什么又要介入别人的婚姻,还要跑到原配面前在找存在感?
  你们的爱情就那么伟大吗?
  可以肆意践踏别人的尊严,别人的性命?
  杜芷桃:“夫人,你和将军是盲婚哑嫁没有感情也正常。”
  “是吗?”
  林诺依旧淡定,“我和将军结婚十多年,生下一儿一女,将军中间从无姬妾,夫妻和睦,这样的生活十几年,居然没有养出感情。可能是人不如狗吧,养狗养十几年,都有感情了。”
  没感情,原身早许愿让费尚徳去死了。
  林诺这话说的难听,杜芷桃小脸一片苍白。
  林诺笑了笑,话锋一转,把话题跳了过去,“其实,将军这么多年也没有个其他人,也算是不错了,大周朝哪个男人没有养几房小妾的。这男人啊,越到中年越会感觉迟暮,就越是喜欢小姑娘。别说是男人了,就是女人,到了中年也更喜欢年轻的,毕竟,人老了,年轻的肉1体能带来更大的刺激。将军若是有看得上的,纳回来就行了。”
  “毕竟——”
  林诺眸光一凛,“如今我是皇上亲封三品诰命夫人,三品郡主,身份贵重,压在这里,谁也越不过去。任何女人到了我面前,都只能是可以随意发卖的妾,除非我死,否则永远当不了妻。”
  这话说的是铿锵有力。
  杜芷桃浑身一颤。
  终于意识到了一件可怕的事情。
  身份阶级差距。
  在这个时代就代表一切。
  就像前世,她是郡主,她尊,原身卑。
  她和太后可以压的原身抬不起头,只能去死。
  现在,林诺尊,她卑,林诺就能压的她翻不了身。
  杜芷桃恍惚的走了。
  碧玺生气的骂道:“晦气。”
  什么人啊。
  平白无故跑人家夫人屋里说一些有的没的就算了,还挑拨人家夫妻间的感情。
  夫人过得好好的,偏要编排将军娶小妾。
  真晦气。
  林诺听见碧玺的话也没说什么。
  这丫头在她跟前待久了,胆子也是越来越大了,连县主都敢骂了。
  行吧,都是她宠出来的,能怎么样呢?
  继续纵着呗。
  林诺又翻看了一会儿册子,估摸着杜芷桃回去,费尚徳该心疼的过来找她问话了,让人去把费海源和费辛籽叫了过来。
  林诺让人将媒人的画册给费海源和费辛籽,“你们也到了该订婚的年龄了,看一下吧,看看有没有中意的。”
  费辛籽和费海源对视一眼,尴尬的拿着画册看起来。
  费海源一门心思的想着杜芷桃,看得很敷衍。
  费辛籽也看不下去,前世,母亲给她定的是工部侍郎家的大公子。
  大公子是很温柔,就是长得一般,还有点书呆子气,相处起来一点感觉都没有。
  费辛籽将画册扔到一边,说道:“娘,我不想定亲。”
  “为什么?”
  林诺喝着茶,表情平静。
  费辛籽说道:“我不要盲婚哑嫁,我是人,我也有追求爱情的权利,我不要随便找个不认识的男人就嫁了,然后就这么像娘你一样,没有自我的过一辈子。”
  前世她也是这么说的,换来的是娘的严厉训斥。
  这一次,费辛籽依旧不怕,她昂首挺胸已经做好了面对所有狂风暴雨的准备。
  然而林诺只是淡淡一笑,“既然这是你的意思,那就如你所愿吧,你的婚事,你不要娘操心了,娘就不操心了,给你足够的自由。”
  “娘?”
  费辛籽愕然。
  林诺笑道:“你不是说了吗?你不要盲婚哑嫁,不要像娘一样,随便找个不认识的男人,没有自我的过一辈子。娘觉得你说的很有道理,所以尊重你。”
  “娘,你是不是病了?”费辛籽问。
  “没有。”林诺放下手里的茶杯,余光瞥见门口一截明蓝的衣衫,笑道:“娘也是从你这个年纪走过来了,二八芳华,天真烂漫,自然也是对爱情有过憧憬的,娘也喜欢过人,知道真心喜欢一个人是什么感觉。所以。娘支持你,你的想法并没有错。但是,辛籽。”
  “娘,你说。”
  “你选择了一条艰难的路就要自己坚强的走下去,娘不会阻拦你,也不会帮你。爱情是无罪的,就像刀也是无罪的一样。有罪无罪的前提是,是否会伤害无辜的人,就像刀在保卫国土的战士手里,它是崇高的神圣的,在杀人越货的贼人手里,它就是肮脏血腥的。”
  费辛籽皱眉。
  不懂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林诺也没有解释,然后看向费海源,“海源,你呢?有相中的吗?”
  费海源见林诺今天格外的好说话,一下有了勇气,立刻说道:“娘,我喜欢哪家的姑娘都可以吗?”
  “当然。”
  费海源:“那我喜欢杜芷桃,杜县主,我想娶她。”
  “呵,你想娶她,她想嫁你吗?”
  林诺还没说话,费辛籽先开了口。
  她心里憋着气。
  她觉得自己前世被彻头彻尾的欺骗了。
  明明是一对jian夫yin妇的偷1情,却还要伪装成纯洁的爱情。
  呸。
  骗子。
  “妹妹,你什么意思?”
  “哼。”
  费辛籽鼻孔出气,说道:“我的意思是你喜欢她,她喜欢你吗?别你自作多情,徒增笑耳。”
  “芷桃对我很好,每次见我都笑,还帮我缝衣服。”
  “哦。”
  费辛籽阴阳怪气说:“慈母手中线,游子身上衣。哥哥,还是清醒点好,别被人耍了还给别人数钱。”
  “费辛籽!你今天故意气我是不是?”
  “气你怎么了?我就是生气你是个傻蛋,咱俩都是个傻蛋!”
  “谁傻蛋了?你想说什么就直说,别在这阴阳怪气的!”
  眼看兄妹俩话赶话要戳破窗户纸了,身穿明蓝长袍的费尚徳再也站不住了,他走了出来,呵斥道:“吵什么呢?你们娘病刚好,你们就在她面前吵闹,像什么话!”
  他看着费辛籽,心里也在琢磨这丫头到底是怎么知道他和杜芷桃的事的。
  “哼。”
  费辛籽把头一别,气鼓鼓的,一句话不说。
  费海源则告状道:“爹,是妹妹无理取闹。”
  “你是哥哥,年龄大,就应该让着妹妹。”
  “是,爹。”
  费海源不说话了。
  费尚徳走到林诺旁边的椅子上坐下,“你也是,孩子不懂事,你也跟着孩子不懂事吗?说什么尊重他们。辛籽和海源都十六了,你看谁家孩子这么大都还没有定亲?”
  “夫君,追求爱情,追求自由,追求真爱怎么会是错呢?”
  林诺眼眸深深,如大海一样平静深沉。
  她嘴角带着笑,明明面上看着是那么的端庄和娴静,却让费尚徳有种在被嘲讽的感觉。
  费尚徳有些尴尬。
  他前不久才和芷桃有过肌肤之亲,两个人用生命确认了彼此的心意。
  那时,他放纵的想,是的,他只是一个男人,一个普通的爱着另一个女人的男人。
  真爱无罪。
  爱情值得用生命去歌颂。
  现在面对林诺同样的拷问,却心虚了。
  不一样。
  费尚徳在心里对自己说。
  他和芷桃是两个被囚禁在躯壳里的彼此灵魂的另一半相遇了。
  是无奈的,无可抗拒的相爱了。
  但是,费辛籽只是一个小女孩,什么都不懂,她根本没有爱的人。
  她只是在幻想一种真爱。
  爱情是世间最难的相遇,可能一辈子都遇不到。
  费尚徳质问林诺:“如果辛籽一辈子都遇不到真爱,她就一辈子都不结婚吗?”
  费辛籽愣住了。
  这个问题她没想过。
  林诺反而淡然一笑,似乎不把这么严重的问题当一回事,“自由和真爱是无价的,如果遇不到,不结婚一辈子做一只自由的鸟儿也可以,总好过如我一般在牢笼里待着吧。”
  “将军府怎么就成你的牢笼了?”
  “那是我说错了,将军府不是我的牢笼,也不是任何人的牢笼。”
  “你……”
  费尚徳握紧了拳头。
  林诺越是轻描淡写,他越是难受。
  林诺又问:“那依夫君的意思是,让辛籽先结婚,生一两个孩子,等以后遇到真爱了,再和离,追求真爱?”
  “我……不是这个意思。”
  “那夫君觉得辛籽追求真爱又不能不结婚应该要怎么做呢?”
  费尚徳张了张嘴,说不出话来。
  林诺也不为难他了,将话题岔开,看向费辛籽,“不过辛籽啊,你爹爹说的也有道理。你一个后宅内院里的女人,平日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就是出门都是侍卫随从一大堆,去的地方不外乎就是姑娘们的后宅宴会,寻常男子都见不到几个,你想怎么遇见你的爱情?”
  “这……我……”
  费辛籽感觉自己脑袋都打结了。
  怎么追求个自由,追求个爱情有这么多这么多的问题。
  林诺又对费尚徳说:“夫君,既然海源喜欢杜县主,我瞧着杜县主人长得漂亮,性格也很和善,不如就成全他们吧,毕竟,海源对杜县主也是真爱。”
  “小孩子胡闹而已。”
  小孩子懂个屁的真爱。
  林诺笑:“杜县主以前是郡主,身份高贵,海源自然是高攀不上的。现在杜县主也不过七品县主,咱们家海源是三品大员的嫡子,如今在军中当值,已有六品官阶在身,配七品县主还是绰绰有余的。”
  “张口闭口就是品阶,配不配,你除了知道念叨这些庸俗之物,还知道什么?”
  林诺反问:“夫君,我说追求自由,你觉得太叛逆,我说真爱吧,你又觉得小孩子胡闹不懂事,我说现实规矩品阶配对,你又觉得庸俗,那么你说,你想听我说什么?”
  费尚徳嘴角抖动,欲言又止。
  说白了,矛盾了,不自洽了呗。
  轮到自己就是真爱无罪,真爱无敌,腐朽的道德规矩囚禁了他自由的灵魂,让他痛苦不堪。
  轮到别人追求,又看不惯。
  觉得小孩子不懂事,没他年龄大没他见识广没他懂得多。
  要别人尊重他的自由和爱情又不尊重别人的。
  总觉得自己不一样,自己是世间最独特的,反正给自己找尽各种借口。
  然后自己儿子要抢自己女人,又知道私通不能见人说不出口,急了,到处找借口。
  漏洞百出。
  林诺说完就开始喝茶了。
  大家都不说话,她也不说。
  说那么多话,她也口渴好吗?
  大家都不说话,费海源坐不住了,跪下说道:“爹,我喜欢杜县主,我想娶她,你就成全我们吧。”
  “爹爹不会成全你的。”
  费辛籽嘲讽的看着费尚徳,“娇嫩嫩的花,谁都想摘下养自己手里,爹爹也不……”
  啪!
  眼看费辛籽就要将一切都抖了出来,费尚徳一巴掌拍在桌子上,“吵吵吵,吵个没完,辛籽,你娘教你的规矩你都忘了?女子慎言慎行,你一个女孩子话这么多,还有没有点大家闺秀的样子?”
  “我没有大家闺秀的样子,那爹爹你……”
  “闭嘴!”
  费尚徳大声喊道:“来人,大小姐不懂规矩,送回房内,让她闭门思过。”
  “爹爹,你分明是做贼心虚。”
  “辛籽,怎么和爹爹说话呢?”
  林诺插话道:“你爹爹都嫌你话多了,你还不赶紧闭嘴。”
  再不闭嘴,你爹说不定上前给你一巴掌。
  林诺话都说到这份上了,费辛籽还是没听出来,她情绪上了头,十分的激动,“爹爹,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和杜芷桃……”
  啪。
  费尚徳一巴掌抽在费辛籽脸上,命令道:“带下去。”
  费辛籽倒在地上,捂着脸,难以置信的看着费尚徳。
  前世今生,这还是费尚徳第一次打她。
  他怎么能打她?
  爹爹怎么可以打她?
  费辛籽被打蒙了。
  费海源也吓住了,“爹,你疯啦?”
  费尚徳的右手在发抖。
  他心痛的看着费辛籽。
  他也不想啊。
  这是他从小疼到大的女儿。
  可是能怎么办?
  她马上就要将他的秘密抖了出来了。
  不行。
  绝对不行。
  杜芷桃就算是七品县主,她也是太后的亲侄女,身份贵重。
  堂堂将军,和十六岁的县主私通,这是打皇家的脸,如果不拦住消息,是会被杀头的。
  “爹爹,我恨你!”
  费辛籽喊了一句,哭着跑了。
  “爹,你今天真的太过分了。”
  费海源说完也追了过去。
  林诺厌恶的看了费尚徳一眼。
  前世费尚徳和杜芷桃亲了,摸了,抱了,没做到最后一步,每当有人问起,两个人都信誓旦旦两个人发乎情止乎礼,是清清白白的。
  费辛籽也觉得两个人的爱情纯洁到没有一丝杂质,一直都是费尚徳和杜芷桃两个人爱情的坚定支持者。
  这一世,没了支持,就是反对。
  费辛籽站在了费尚徳和杜芷桃的对立面,自然成了敌人。
  那么费海源呢?
  前世他被杜芷桃说服,相信真正的爱是无私的,是放手,是成全,是化小爱为大爱。
  那么今生呢?
  如果他亲眼看到杜芷桃和费尚徳赤身倮体在房间里颠鸾倒凤,还会觉得那是美好的爱情吗?
  听见林诺的心声,996电波都乱成了一团毛线。
  为什么呢?
  它想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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