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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0章

成欢-第10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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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不是讲他会回来?是不是!”
  “够了!”
  湛君大声地?喊。
  渔歌从檐下转进了屋里。
  “你好歹要有个证物,难道仅凭你的一面之词,还?有旁人的那些似是而非的话,我便轻易地?信你?你也太妙想天开!”
  顾繁沉默了一阵儿,然后道:“殿下会信我的。”
  才说罢,几个使女抬着湿淋淋的元凌走了进来。
  湛君魂魄都?散掉,再无心同顾繁纠缠。
  “怎么回事!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湛君撕心裂肺地?喊,两只手不停地?抚摸元凌的脸。
  “……我没?有事的,母亲,不要担心……”
  他这?样弱的声气,又一直抖个不停,湛君怎么能不担心?不仅担心,而且痛心。
  “怎么回事?”
  顾繁问那个同样湿淋淋的使女。
  那是杜府的使女。
  使女道:“婢子们带小郎君往郡公夫人处寻元小郎君,婢子们到时,郡公夫人正休憩,到处也不见元小郎君,婢子们便也跟着一起找,正找着,路过水塘,小郎君起了兴,闹着要看鱼,婢子们无法,只好抱着小郎君过去,哪知道……好在婢子识水性,跳下去……”
  顾繁看着湛君道:“怎么就落了水呢?”
  湛君怔住。
  渔歌要从湛君手里抢元凌,她急得几乎要哭出来,“先送热汤里泡吧,这?样冷的天……”
  “对!快送他去泡热汤!”湛君声音慌张。
  一群人手忙脚乱地?把元凌送进了浴房。
  顾繁一直随同。
  一切安定下来的时候,趁着四下无人,顾繁对湛君道:“有二郎同我夫君的情分在,我杜氏与顾氏一定是站在殿下身后的,任由殿下差遣,殿下今日事忙,我不敢打扰,明日必来拜见,怎么也要得来看鹓雏才是……”
  马车上,阿檀已然睡熟,但?顾繁还?是掩住了他的双耳。
  使女跪在车上,全低着头。
  顾繁问她两个,“手下可干净?”
  使女们对视了一眼。
  其中一个道:“并非是婢子们……”
  半晌的沉默。
  顾繁长?长?地?叹了一口气,感叹道:“可怜的鹓雏,没?有了父亲,却有这?样的母亲……可如何是好?”


第158章 
  元凌在热水里泡了差不多两刻的功夫。
  湛君还想他再多泡一会儿; 但是他说不舒服,脑袋昏想睡。
  湛君逼着他睡前喝了一碗发汗的汤,他喝下?后便昏沉地?睡了过去。
  他窝在被?衾里?; 只一会儿,整张脸便红起来; 身体也不时地抖。
  如此,他不可避免的要病了。
  湛君红了眼睛; 伸出手把他抱住,紧紧地?抱住。
  元凌落水受惊是件大事,好?多人都来看他。
  先来的是元希容。
  她进门?时就在哭,待坐到榻上; 看清楚了元凌的状况; 哭得就更厉害了。
  “……只是一会儿没?见他,怎么?就出这样的事呢?要是没?有人; 他……”
  她无法讲出接下?来的话; 于是不说; 只是哭。
  湛君低着头; 也不说话。香炉里?装了炭; 她托在手心里?; 小心翼翼地?为元凌烘头发。
  元希容渐渐止了哭声,只是偶尔地?啜泣两声。
  她把眼泪擦了; 说:“母亲那儿也不好?; 各样药都吃着; 这里?痛,吃了药压着; 不痛了,那里?又痛起来; 不单她自己受折磨,旁人也好?过不了,难免有懈怠的地?方,鹓雏还是留在二嫂这里?的好?,二嫂专业地?看着他……”说着又哭起来,“今日的事可千万不能再有了啊!”
  元希容并?没?有待太久,她急着回到她母亲那里?去,侄儿落水的事情绝不能叫她母亲知道,她得回去周全。
  元希容走后,张嫽又来。
  张嫽没?有哭,但脸上的焦急也是完全不缺的。
  她冲到榻边,一遍遍抚摸元凌发烫的脸,到底还是心疼得流下?了眼泪。
  “哎呀,怎么?会呢?天还这么?冷,怎么?就叫他到水边去了呢?这已然?起了热,这一旦病了,往后还有多少零碎折磨要受?可怜的孩子!”
  湛君平静地?看着张嫽。
  她完全相信张嫽的真心,没?有一丝一毫的怀疑。
  她坚信自己了解张嫽这个人。
  很多年前她就这样觉得。
  这是一个完全的好?人。
  她可以相信他的。
  于是她伸出了手。
  张嫽偏过了头,湛君那几乎算得上肃穆的神情使她感到非常的诧异。
  “阿澈,你怎么?了?”她以为湛君是为元凌的病,毕竟前头又有元衍的事,湛君必然?是十分在意的,她很快的反省了自己,连忙道:“是我胡说了,我是一时情急,这才口不择言……阿澈你不要担心,鹓雏一定?不会有事的。”她反握住湛君的手。
  湛君喊她,“妙佳姊……”
  张嫽看着湛君的眼睛,等?着她说下?去。
  她的眼神实在过于真诚,湛君不由得偏过了脸,嘴唇偏张开。
  张嫽感到奇怪了,她握了一下?湛君的手,“到底是怎么?了呀?”
  湛君咬着嘴唇转过了脸,双眸已经有了湿润的意味。
  “……我是把妙佳姊视作亲姊姊的,当年我在这儿,若是没?有妙佳姊……”
  张嫽也动情道:“我也是把你当做亲妹子的,阿澈你是个这样好?的人,谁能忍住不爱你呢?”
  湛君的声音有些?梗,同时还有一些?颤,泪水从她早已湿润的眼眶中滚落,她对张嫽说:“今日推我赤心置妙佳姊腹中……”
  张嫽若有所觉,但她很是疑惑,她想不通关?窍,“阿澈你何出此言?是出了什?么?事吗?”
  “念在往日情分,还请妙佳姊代为转告大郎君……我们不过寡母孤儿,小孩子天真无知才有荒诞之言,大郎君实不必在意……阿、二郎已死,留在世上的不过这么?一点血脉,他只是个小孩子,七岁而已,不成事的……大郎君为嫡为长……”她带了哭腔,“还请高抬贵手啊!”
  张嫽听得呆了。
  呆愣了一阵儿后,她猛地?站起来,满脸的惊恐,“阿澈你在说什?么?胡话?这到底是怎么?了?这不是可以乱讲的呀!我知道……可是……”
  湛君也站起来,她重新攥住了张嫽脱出去的那只手,用她的两只手,紧紧地?攥住。她不叫她逃。
  “妙佳姊觉得我胡说?是,我才死了丈夫,伤痛之下?也许失了心智,讲出些?胡话疯话,可是……可是他们都这样讲……”
  “他们是谁!讲了什?么?!”
  “他们讲,是大郎君与青桐的兄长,他们二人合谋,青桐的兄长是为自己的私仇,大郎君则是为储位……他们合力害死了他……叫他死在险地?,尸骨都不剩下?……他们害死了我的丈夫,还要再来害我的孩子,他们要赶尽杀绝……”
  “不可能!”
  张嫽急于为她的丈夫辩解,“我的夫君,我难道还不了解?他绝无与二郎相争之心……他、他是个兄长!他是他父亲的儿子,是他兄弟们的长兄!他没?有!他不是!谁都知道,天下?是二郎的天下?!”
  一长串的话,她不停顿,讲完的时候,她喘急气,脸色也十分红润,倒比她先前生动。
  湛君再次靠近了张嫽,不紧不慢地?道:“谁的天下??天下?难道不是郡公的吗?哪怕他有再高的功劳,他的父亲还在,又有声望,他还能越过他的父亲?他只是个次子,前头是他同母的兄长,这天底下?的事,不是都要论一个长幼吗?他是个次子,给了他,他的兄长要如何自处?能够甘心吗?”她又重新攥住了张嫽的手腕,挨近了逼问:“他真的不想要吗?要是不想,那他为什?么?会有那些?孩子?他真的爱他们吗?妙佳姊爱他们吗?他爱妙佳姊吗?当初不是妙佳姊讲,是他说的,父母子女之间讲究缘分,若是无缘,强求也没?有好?结果……不是他自己讲的吗?那他怎么?还会有这么?多孩子?妙佳姊想过吗?”
  张嫽痛苦地?蹲下?了身,她抱住了自己。
  她一点不爱那些?孩子。
  她可以爱全天下?所有的小孩子,她是真的喜欢,但她不爱她丈夫的孩子,甚至是恨,因为不是她的孩子。她恨她没?有孩子,她恨她丈夫同别人的孩子,恨到极点时她甚至会恨她的丈夫,也恨她自己,她恨她留不住自己的孩子,恨她的丈夫同别的女人生育孩子……为什?么?旁人都有,她没?有……她那么?想要一个孩子,天为什?么?不给她!她恨自己的身子不争气,她知道这是她的错,她的丈夫无辜,他想要自己的孩子,他没?有错……可她还是恨他,他明明说过,他不要……既然?当初许诺,怎么?又要背弃?她宁愿他从来没?讲过,那样她或许还不会恨……
  可是就算她有再多的恨,有些?事,不是可以轻易认的。
  “……这不都是阿澈你的推测吗?再多的旁人……也难免都是别有用心的揣测……我知道,因为近来的事,阿澈你……谁能不痛呢?我是看着他长大的……只是那些?话是不能乱讲,阿澈你不要落了圈套,给有心之人利用……”
  湛君道:“我自然?是这样想,不可偏听偏信,所以我说与妙佳姊推心置腹,妙佳姊为什?么?不回去找一找呢?难道当真没?有留下?丝毫的痕迹?我完全是信妙佳姊的,只要妙佳姊查看过,再告诉我,无论妙佳姊讲什?么?,我全是信的,而且妙佳姊查看的结果对我来说并?不重要,我只是想要我孩子的平安……如若……还请妙佳姊为我讲情,放过一个失怙的可怜孩子……明日之前,无论结果如何,还请妙佳姊亲来予我答复。”
  张嫽走了。走时摇摇欲坠。
  湛君心中有愧疚,但是她也没?有别的办法。
  张嫽走后,湛君得到了一段长久的宁静,她得以有空闲思考近来甚至以往发生的所有事。
  实在是太安静了,墙外风过竹林,有沙沙的响,她忽然?感到了寂寞。就像是在青云山上时,她从山石上醒来,惺忪着眼,只见满目的翠绿,绿到几乎生烟,风过一阵阵的绿涛,风蘸了绿,也是绿的,吹到人身上使人感到凉,那是终身无法忘怀的绿,过于美丽,但是只有绿,终年不变的绿,她看的太多,也看的太久了,她觉得寂寞,所以想着要下?山去。她如愿离开了山,可是后来又思念那汹涌的绿,而且又深刻地?意识到,她再也没?有办法重新得到那满山的绿了。
  这一刻湛君觉得世界没?有意义。
  她所珍视的东西全都太难留下?,人生这样坎坷,她感到丧气了。
  
  她难过的时候,鲤儿就在她的身边,但是她实在太难过了,她完全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因此并?没?有差觉到。
  直到鲤儿哭出声音来,她才清醒了。
  她很慌,抓着鲤儿的双肩问:“鲤儿怎么?哭了?”
  “姑姑,我好?没?有用……”
  “这又从何说起?”
  湛君给他擦眼泪,才擦掉,他又哭出来。
  “姑姑已经这样难了,我却什?么?都做不好?,看不好?弟弟,叫姑姑更难过,我真是没?有用……”
  湛君为了哄孩子,她使自己笑,还要笑的轻松愉悦,“姑姑没?有难过啊,弟弟不是好?好?的,没?有事的……而且这哪里?是你的错?难道你叫他去水边?还是你亲手把他推进了水里??都不是,对不对?那就不是你的错,别多想,也不要哭了,你这样哭,姑姑本来不难过的,但是看你这样伤心,姑姑岂会不跟你一起伤心?”
  于是鲤儿便逼着自己不再哭,他抽噎着和姑姑说话。
  “……弟弟他不高兴,他怎么?会高兴?可是我太困了……弟弟就要我去睡,我说我不睡,我陪他,他就说和我一起睡,可是只有我睡了……我醒来找不到他,元姑母就告诉了我……怎么?不是我的错?那天晚上我还对他说,我会保护他,叫他不要害怕……”
  他太过于自责和懊悔,眼泪无法不汹涌,他痛哭着,而且真的感受到了痛。
  湛君比他更痛,她抱紧他,“真的不怪鲤儿,不怪你……怎么?能怪你呢?”
  湛君也感到她的世界摇摇欲坠了。


第159章 
  元泽等他的?大兄。
  他站在甬道中; 一副孱弱的姿态。
  严行来元府拜见的当天,元泽出发往昌林去,严行给元府带回了噩耗; 这样重大的?事,元府用了鹰; 在驿站截住了元泽。
  元泽在驿站换马,接到了信; 他看了,先是听不到声音,而后又是他的心跳和呼吸震耳欲聋,他当即就要回家里去; 他要亲自问严行; 他是什么人?他怎么敢把那样的?消息带回家里去?他一定要亲自质问他,他怎么敢?他跳上?马; 急冲冲要往家里返; 可是马才扬起蹄; 他就从马上跌了下来。
  仆从们慌忙扶起了他; 他踉跄着站了起来。
  那正是落日时候; 满天的?红霞; 血一样的?颜色。
  他喷出的?那口血,先与天际融为一体; 而后溅落尘泥。
  他是躺在马车上?被人送回了元府; 一路他都没有醒。
  他知道家中已是一团乱; 所以他没有去见父母,只是回到自己的?住处; 喝罢药便睡下。
  他绝不能使?自己再有差池,他的?家人承受不起这样的?悲痛。
  他睡很久; 醒来就喝药。
  喝完了,侍从同他讲起他沉睡时家中发生的?事,讲到元凌的?落水,讲到府外的?风言风语。
  元泽感到他咽下去的?那些药似乎在他身体里沸腾了,于是他又将?它们呕出来,同时还呕出来血。
  一阵杂乱的?慌乱。
  元泽几乎失去了支撑他的?精气。
  □□的?痛苦并不能使?他至此等地步,精神上?的?折磨才叫他不能招架。
  他想过是敌军狡诈,也想过可能是有无耻之徒投敌出卖了他的?二兄,但是从来没有想过他的?大兄。
  他们是兄弟……
  这样残忍的?事……
  元泽没有办法接受。
  他一定要问个?清楚。
  元承出现在元泽的?视线中。
  他完全是他父亲的?影子,不仅身量十分接近,容貌也是极似,温和?儒雅的?气质更是一脉相?承,单看外在,他确实很像一位长兄。
  他的?确是家中的?长子,然而他有他的?隐痛。
  元泽迎了上?去,他不能等待,快步走也不可以,他跑上?去。
  “阿兄。”
  他只喊了这一声,接着便沉默了。
  他有太多的?话想要问,可是怎么能问得出口呢?他难道要问,是大兄你害死了二兄吗?是吗?
  元承回以宽和?的?笑。
  很多年了,自从他来到咸安,他总是这副表情。他以这副姿态对待所有人。
  “幼猊,你怎么回事?”元承皱起了眉头,“衣裳折着倒罢了,怎么还光着头?什么样子?走到街上?去,人还以为你疯了。”
  “阿兄……”
  元承变得正色了,“幼猊,你到底怎么了?你有事来寻阿兄,直说便是,难道对我也有顾虑?”
  他真的?完全是长兄的?样子。
  元泽的?心当真要泣血了。
  他们是至亲的?兄弟啊!
  “阿兄……”他流下眼?泪来,“真是你么?”
  元承的?眉蹙得更紧,“什么?”
  元泽咽了一口唾沫,他几次张开他颤抖的?双唇,他知道有些话的?重量,而一旦说出口,兄弟二人间?划出的?就是鸿沟。
  但是二兄呢?二兄死了,也许连尸骨都没有……
  二兄也是他们的?兄弟。
  元泽生出了勇气,还有孤注的?决心,“是阿兄吧?是你伙同郭岱……你还残害鹓雏,斩过草又要除根……”
  “你胡言乱语什么!”元承即使?处于盛怒之中,看起来也仍旧是好脾气的?样子,他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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