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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弄巧成婚-第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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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魏登年笑了一下,忽然将脚边一块碎石横空踢起,朝着一处屋檐拍去,击中正欲逃跑的那人腰间,凌厉的力道让那人“哎呀”一下掉进院子。
  魏登年吹了吹指尖的尘土,温和道:“哦,我还要提醒你们,不要妄图逃跑。我的人已经将这里团团围住,在她没有安全离开之前,出去就是死。”
  络腮胡子方才气得一度失言,此刻捋顺了气,终于开口道:“你骗鬼呢,既然你的人就在外面,你怎么敢点引线!”
  魏登年道:“试试?”
  络腮胡子道:“好,就算你不管你手下,那这条街的百姓呢?你不是卺朝的狗官吗,上千百姓的命你不顾吗?”
  魏登年道:“我不在乎。他们算什么,我可以让任何人去死,包括我自己。可我要她活着。”
  四马战战兢兢插了句嘴:“可你要是点了那东西,她也会死啊。”
  “所以我这不是在和你们打商量吗?”晃动的火光在他绝艳的脸上流转,魏登年笑得像个亡命之徒,“不答应就一起死,反正我就烂命一条,比谁都豁得出去。”
  院内一片静谧。
  四马一只手抓着李颐听腕上的绳结,一只手死命地摇着络腮胡子的胳膊:“老大!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杀不了他总不能被反杀吧,何况我们还有定金,换个山头东山再起啊。”
  络腮胡子犹疑片刻:“你真会放我们走?”
  魏登年不答,只是火折子又靠近了些引线。夜风吹啊吹,火光晃啊晃,几次堪堪擦着线头过去。
  络腮胡子有一瞬间屏息:“啊呀不管了,我实话说吧,这些都不是我的人,他们主子给了我钱,让我带着这些人来杀你,他们不会听我的话。我们投降!”
  说完,络腮胡子和四马立刻往边上移了好几步,跟后面的那群人隔开一大段距离。
  局势瞬变,络腮胡子身后的官兵们有一瞬间堂皇。
  魏登年终于正眼看向他们:“你们呢?”
  无人应答。
  “哦,还是不信?”
  他轻笑一声,火折子贴上了引线。
  “刺啦”一声,火星子循着白色引线,一路飞速上蹿。
  众人汗毛倒立。
  “老大我们要死了!”
  “啊啊啊啊啊!”
  “放下箭!快放下箭!都把刀丢了!”
  场面一时大乱,官兵们丢刀弃箭,院内的往屋里跑,檐上的往下面跳,站着等死的也有,唯魏登年屹然不动,气定神闲,直到其中有一人喊道:“我们答应你,答应你!”
  在火星子离火药管仅三寸之时,魏登年伸手掐灭了引线。
  一院混乱终于戛然而止。
  络腮胡子嗓子都喊劈了,惊魂未定地跌坐在椅子上,嘴里反复念叨着:“疯子,疯子!这是个疯子!”
  “多谢夸奖。”魏登年轻轻浅浅地笑起来,就像盛夏里一束惊绽的夜花,可是无人敢驻足欣赏。这样绝艳的笑容,出自一个绑着火药管、随时准备跟大家一起炸成块状的男人身上,只诡异得让人起鸡皮疙瘩。
  爱人本来就是赌命,在来之前魏登年便已经准备把命留在这里。
  而那些来杀他的人就算失败了,左右不过受一顿责骂,所以他们不敢,他们豁不出去。
  “好,既然都冷静了,现在开始,听我的吩咐。”
  魏登年风轻云淡地开始说话,好像刚刚点火药的人不是他。
  他指向四马:“你先送她出去,外面会有人接应;然后我要知道杀我的人是谁;之后你们可以胁着我单独出城。”
  络腮胡子道:“不行,放开了她,万一你……”
  “不会。”魏登年眸中有一瞬间温软,“只要她还在这世间,我便也想苟活。”
  络腮胡子始终坚信李颐听和他有一腿的事实:“就信你这回。”
  他发了话,四马立刻去解李颐听的绳子。
  李颐听还傻傻地愣在原地,方才一番变故也忘记要逃,只是定定地、不可置信地看着魏登年。
  别人不清楚,但李颐听知道,魏登年有多不容易才熬下来,他有多么看重权力和自己的性命。
  可是他撑了这么多年,眼看要平步青云……
  绳子终于从发麻发青的腕上褪下,李颐听搓着手,却不肯走。
  她问:“你真是魏登年?”
  他但笑不语。
  “你长得很像他,可是魏登年怎么可能会为了我豁出命去?这不对劲。”
  魏登年眼中的笑意凉了两分,轻声道:“你可是在怪我来得晚了?”
  “也不是……我只是……”李颐听说不出来当下是什么感觉,就好像她饿极的时候想吃糖蒸酥酪,可是忽然有人给她送了几十斤来,她不但不饿了,还有些退缩。
  她要是接了,就要把那几十斤糖蒸酥酪全部吃完,因为浪费粮食是可耻的。
  李颐听不知道自己在这种时候乱想什么,脑子里思绪发散得厉害,最后道:“你来救我,苏姑娘知道吗?”
  “原来是吃醋。”魏登年道,“她知不知道与我们并没有太多关系,重点是,你想让她知道吗?”
  李颐听认真思考了一下,说:“想的。”
  魏登年心笑了起来:“那好。你乖一点,跟着他走出院子,然后等我回来。我们回到都城,我陪你一起去告诉她。”
  李颐听总觉得有些奇怪,可一时间又不知道是哪里奇怪。
  她只得点了头,跟着四马朝外走去,魏登年的目光跟着她移动。
  走到他身边的时候,李颐听微微停下:“那些人你不用审了,他们与马匪交易的时候我听见了,来的是毕愁的人,要杀你的也是毕愁,其他人都是听命的,你别牵连他们。”
  魏登年道:“听你的。”
  …2…
  静谧的东街响起一阵快速而有序的脚步,随后恢复平静。
  李颐听跟着魏登年的人去了最近的客栈。
  半睡半醒的客栈老板看见他们一身卺国戎装,猜出他们是连日来剿了梳山匪患的兵将,立刻门户大开,好酒好菜地招呼起来,叫小二时的那嗓门恨不能号醒整楼的人,告诉他们这件蓬荜生辉的大事。
  为了避免老板围着他们一道菜一问是否可口,李颐听等人转去了厢房。魏登年手下的兵都碍着君臣身份,不肯同她一块儿用膳,去了隔壁。
  李颐听饿了两日,饿过头了反而不大想吃东西,目光从一桌子菜肴上迟疑地落到手腕上的冰蓝色丝带,肚子里囤了满腹疑云,想了想,还是摩挲了几下丝带。
  正静等着月老,隔壁厢房的笑谈声一下子静了下去。
  李颐听立刻坐直了身子。
  下一刻,门被人轻轻推开。
  来人风尘仆仆,倚着门笑了一下,点亮身后无边夜色。
  李颐听的目光认真朝他上下扫了一圈,总算没有再背着骇人的火药管,衣衫也整齐了些,只是扣子绷掉了几颗,衣服斜斜耷拉在胸前,一派不正经。
  确定他没有受伤,她松了口气,给他倒了杯茶水。
  魏登年走到旁边落座,将茶水一饮而尽。
  一时间,厢房里只剩下碗筷轻碰的声响。
  李颐听吃了几口饭,期间偷偷瞥了他一眼。魏登年没有动筷,只是一眨不眨地看着她,眼眸就像盛夏灼热的午后烈阳,烫得李颐听立刻又把头低下去。
  她硬着头皮没话找话:“你回来得好快,他们都出城了?毕愁的人也走了?你没有把他们怎么样吧?”
  魏登年盯着她道:“归心似箭,无暇他顾。”
  “啪嗒”一声,李颐听的筷子掉了一根。
  魏登年嘴角的笑意扩大了一分,在她之前捡起筷子擦了擦,却是拿在手里,把自己的一根干净的递了过去:“几月不见,你的脸皮变薄了。”
  李颐听抱着米饭,又是一顿猛扒。
  “慢点吃,别呛着。”
  说迟时那时快,李颐听一顿猛咳。
  魏登年伸手轻拍她顺气。他手掌很大,灼灼热度从单薄的衣物传递到她的背上,李颐听更慌张了。
  他说她脸皮变薄了,其实不然,只是从前气定神闲地说话相处,完全是因为她仗着自己是个神仙,知道始末前情,是来拯救他于水深火热,顺便欣赏反派的绝世脸蛋,一身轻松。
  但是经过络腮胡子这事,她混乱了,摇摆了,不知所以了!
  李颐听能感觉到自己的职业道德和个人感情正激烈地在脑子里骂架、斗殴、互泼开水!
  马匪院子里火药筒的引线被魏登年掐灭于指间,却在她心里炸开了。
  李颐听脸咳得通红,终于平缓一些,背上的手也在此刻堪堪停住,然后缓缓上移,温厚的掌心一下子捏住了她半边细嫩的后脖颈,微微用力,迫着李颐听将脸转向他。
  魏登年逐渐倾身,浅色的泪痣逐渐放大,李颐听盯着他精致的眉眼,连呼吸都忘了。
  戏本子里,魏登年就是用这样的姿势,一边圈住苏觅的后脖颈,一边抬起她的下巴的。
  那一刻,无数杂念纷呈。
  是反派魏登年啊!
  她马上就要被反派轻薄了!
  她下凡前的夙愿即将要完成了!
  可是,古往今来的戏本子上都写得清楚明白,神仙和凡人在一起,都是没有好结果的啊!
  而且她还是个被司白点上来、全无背景的神仙。
  到时候一个灰飞烟灭,一个堕入畜生道,或者上面捏个十生十世的命簿惩罚他们“相见相杀”,花费半生找到对方再把对方砍死……
  不行不行,这也太残忍了!
  李颐听打了个冷战,电光石火间,大叫道:“魏登年,不可以!”
  魏登年身形顿住,置于脖颈后面的手却没收,只是轻挑了挑眉:“嗯?什么不可以?”
  他一个鼻音酥得李颐听方寸大乱,抬头低头又低头抬头,支支吾吾道:“我只是想被你轻薄一下,可没想过与你在一起啊。”
  魏登年的神情有一瞬间凝滞,可是太快了,李颐听都没看清那是什么样的情绪,再认真端详,他已是神态自若:“可若是你与我在一起了,你不就每日都能被我轻薄了吗?”
  不知道是他语气蛊惑,还是美色当前,李颐听心里刚刚按下去的小苗又“扑哧”一下冒了出来。
  “那行。”
  魏登年讶异道:“这就行了?”
  “行了。”李颐听闭眼。
  不管了。
  什么天条戒律,凡人神仙。
  她的手一寸寸揪紧了大腿上的衣衫,含羞带怯,视死如归:“你来吧。”
  “好。”
  他含笑应了一声,倾身靠近——
  抬手替她捏掉了嘴边的饭粒。
  “魏登年!”
  李颐听气呼呼地睁开眼,却撞进他满是笑意的眸子里,就像葡萄酒酿混着清丽月色一般醉人。
  她的气焰忽然间就熄灭了。
  魏登年道:“你很久都没问过我,今日我有没有喜欢你一点了。”
  李颐听:“……”
  “我有。”
  “……”
  “不只是一点,是很多很多点。”
  魏登年修长的手指拨开她鬓角的碎发:“所以我会娶你。”
  李颐听屏息凝视。
  “三媒六证,八抬大轿。”他嗓音里混着揶揄笑意,“我们还有很长的时间,不急一时。”
  魏登年离开后,李颐听便站在窗口发呆。
  九月的夜风还是热的,吹不凉脸上的滚烫。
  “哎呀呀,老夫方才真是看了一出好戏。”
  身后熟悉的声音打断了她的出神。
  “月老!”李颐听转身,随即堂皇道,“你来多久了?”
  “也不久,也就是从归心似箭开始吧。”
  李颐听跺脚:“那你不是都听到了!”
  绿衣男子兀自斟茶饮之:“看到你进展神速,老夫甚感欣慰啊。”
  李颐听羞道:“你你你……你看到我们……就应该回避啊!为老不尊!”
  “你这丫头,老夫百忙之中下凡见你,你却不知好歹,罢了罢了,老夫走了。”
  月老作势起身,李颐听扑过去斟茶:“您喝!”
  月老长长地“嗯”了一声:“肩酸手酸,拿不起茶杯。”
  李颐听暗暗咬牙,笑若桃花地过去开始捶打按摩:“月老啊,我有个事想问你,魏登年身上的红绳解开了吗?”
  月老道:“怎么,怕他还在喜欢苏觅?”
  李颐听道:“到底解开没有?”
  月老道:“早就解了。”
  李颐听道:“什么时候解开的?”
  “午后,约莫有几个时辰了吧,这老夫怎么记得清楚。”
  李颐听愣了。
  那便是三四个月前,她刚被赐婚那会儿。
  从姻缘的红绳解开起,魏登年的情感,他整个人,便是可自主掌控的了。
  李颐听喃喃道:“所以他做的一切都是心底最真实的想法……”
  月老:“痛痛痛!”
  李颐听回神,立刻松了掐着月老肩膀不放的手。
  “我们还有很长的时间,不急一时。”
  月老一面揉肩,一面噘着嘴模仿魏登年的语气臊她,气得李颐听直叫唤。
  “颐听,我们也算有些交情,所以老夫劝你一句,你身在戏中,却不能沉迷戏中。”月老忽然间正色起来,作势捶打他的李颐听一愣。
  “说起来你们是有些缘分的,可那也是从前了。你此次下凡本就是意外,命簿也无从得知结局如何,为了他也为了你,当慎重行事。”
  月老难得严肃,说的话也正是李颐听所想,一下就击中要害。
  李颐听神色恍惚了一下,很快恢复如常,勉强笑笑:“知道了。”
  …3…
  李颐听翻来覆去,前半夜睡得不大安稳,后夜才睡实了,哪知一觉醒来,外街已是人声鼎沸,猛地坐起来推窗一看,已经日上三竿。
  李颐听匆匆披衣下楼。客栈里正是生意最好的时候,人来人往,她四下扫了一圈,目光突然在某一处停下。
  树间的斑驳光影从窗边斜照入内,依窗而坐的那人半张面孔被抚亮,曝在日光下,清隽风雅的眉眼,挺秀的鼻,似有感应般回头对上她的视线,遥遥一笑,恍若神明。
  李颐听急切的步子陡然慢了下来,她不自然地低头轻轻咳了一声,走了过去。
  魏登年周遭的桌子坐的全是他的人,密密麻麻一圈,由于穿着便装,之前她并未察觉,此刻齐齐起身行礼,足有半层楼的人都站了起来。
  李颐听连忙阻止:“各位快些坐下,人多眼杂,此行一路上日日见面,要是每次都行礼,岂不是累死。”
  士兵们笑笑,又坐回去继续吃饭。
  李颐听在他旁边坐下,小声道:“今日回都城,怎么也不早些叫我。”
  “你前几日许是累极才起迟,多休息半日再启程也不打紧。”
  魏登年淡淡说着,骨节分明的手几下动作,已经替她用滚烫的茶水冲洗了一遍碗筷送到面前:“饿了吗?这里的油爆珍珠鸡和佛手金卷还不错,尝尝看。”
  李颐听“嗯”了一声,似有所感地回头望了一眼,从她在魏登年身边坐下开始就笑得八卦的士兵立刻埋头吃菜,一时间整个客栈充斥着丁丁当当的杯盘碰撞声,可她一动筷子,那些声音便没了。
  李颐听再回头,大家又是一副吃得欢快的模样。
  反复几次之后,李颐听脸都红了。
  她局促地拽了一下他的袖角,小声道:“魏登年。”
  那声音像小猫叫声,勾得他心头一跳,嘴角微扬。
  “我就是看你们不算八卦才带你们出来,要是再给我弄出动静,就通通滚去梳山,跟王霄他们一块儿待着去。”
  魏登年语气淡漠地发了话,可自己统领是什么手腕,大家早在这一个月见识得清清楚楚,不敢不从。八卦之光被就地被灭,下半顿饭终于恢复平静。
  没了如芒在背的目光,李颐听松弛了不少,埋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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