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死后清冷美人他跌下神坛了-第49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吞天蟒痛极翻滚,让他暂且后退一步,释出真气补往火龙体内。
若这吞天蟒精力还处在顶峰,他是万万不敢贸然入阵,但经过与火龙缠斗,两败俱伤,正是将它一举击杀的好时机!
与火龙补真气时,犀角兽用猛力朝火龙击来,他欲出箫抵挡,远方桃木棍飞出,正插在那犀角兽的断角上。
“贺长老!”
阵边弟子都松了口气。
药堂的岳知则是先落在山门前,刚想为没有见到弟子损伤而放下一颗悬着的心,侧眸就见宁璇生抱着满身是血的陈妄走了过来。
他急忙上前,正想施救,靠过去就察觉到这孩子已没了生气,俨然是死去多时了。
悲从中来,他皱眉摇摇头,见宁璇生也是身中蛇毒之象,忙先封了他几处穴位,阻止毒往其灵府蔓延。
“放下他罢。”
岳知摸了摸陈妄的脑袋。
宁璇生反应了好一会儿,似乎才认出他来,不死心地问道:“岳长老,他还能活,他还能活是不是?”
他叹了口气,念了个清浊咒的术法,将两个孩子的满身污浊除去,没再言语。
浮玉山上空,外门执事长老孟齐君随贺景一并入阵,见到锁阵的弟子觉得十分奇怪:“那几个小娃娃也能将七阶和五阶魔兽锁在阵中?”
“非也,是这魔兽本身就不是冲着南华道来的!”
贺景一看那火龙奄奄一息,金光尽散,不由满脸心痛,召回桃木杖,继而施法击在犀角兽头上,“我就说赭玄这事做的实在莽撞,怎么能将半魂放在浮玉山呢!”
他气冲冲地扬起杖头,腾空一跃立在火龙跟前,见九毒吞天蟒起势要来,怒气灌了满眼,花白胡子跟着胸脯起伏一跳一跳的,蓄了十成力飞起一杖打在那颗偌大的蛇头上。
真气虽输送过去,那火龙却肉眼可见的虚弱。
李息垣察觉到异常,注意到满地的蓝眼蜮鼠尸体,它们体内的黑血把整个屏障腐蚀,黑血落下去后,树木接连枯死。
“这血侵蚀了结印,难怪半魂越来越弱。”
他看向到场的三位长老。
“用术法清掉试试?”
孟齐君瞥了眼正拿桃木杖对着九毒吞天蟒猛揍的贺景,将真元聚于掌心,投往被不断腐蚀的结印。
云行忧见此也加入其中,同样施法去除黑血。
“也不知赭玄现在身在何处,得想个法子把他找回来才是!”
看他们除黑血的方法没什么效用,贺景更是心急如焚,忙出手相助。
“贺长老莫急,五师兄深识远虑,定能逢凶化吉。”
李息垣嘴上这样说,心里也免不了担忧,毕竟半魂损对于修道者来说,足以破其金身。
他攒紧玉箫,同时又忧心起他大师兄来,这两人都杳无音信,总是让他心神不宁。
“遭了!”
孟齐君一声惊呼,吸引了几人的注意。
原来是九毒吞天蟒的墨绿毒液淌出来,与黑血混合,腐蚀结印的速度明显加快了起来。
_;
身体里传来清脆的碎裂声,好比玻璃窗长出蛛网裂纹,裂纹里透出不可愈合的绝望来。
苏纨已经料到南华道该是何种凄惨景象,天蝠全部围过来,用利齿啃食血肉为袭,本以为如同以往只剩带着血肉的骨架,奈何金光一闪,将扑过去的天蝠全部灼成重伤。
他露出满口血红的牙,狰狞一笑,抓紧机会,正要往蓝水莲塘里跳去,不想听身后传来一句:“赭玄道君留步,有位旧友想见一见您。”
旧友?放你的狗屁!
苏纨才不听这忽悠,都走到门口了,哪有什么留步的道理!
见他铁了心的要走,身后的黑袍人敲了敲手中的阴刻兽面铜钟,只听有人发出一声闷哼,似是极力忍耐。
这细如蚊的一声,使他不由自主顿住欲走的脚步,甚至胸腔里的那颗心,也微不可闻的痛了一下。
他不受控制回过头,亲眼见到身后一幕,心脏忽是爆发出一股剧痛,比半魂受损之痛还要更深刻几分。
作者有话说:
感谢在2022…07…26 00:38:00…2022…07…27 23:59:26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西九莫本景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浊酒 10瓶;ice、西九莫本景、影月、叫爸爸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66章 试蛊
那人跪在地上; 全身几乎没有一块完好的地方,腐烂伤口与褴褛衣衫连在一起,琵琶骨和手脚腕皆被铁钩穿透; 钩子上的血迹经过时日长久褪成了黑色。
他低着头; 发丝蓬乱; 看不清面貌,可即便这样,他还是能认出他是谁。
“这是你最喜欢的师兄,你怎么不抬头看看?亏我还好心把你带到他面前呢。”
黑袍话刚落音; 身后的魔修便恶狠狠揪起地上男子的头发,好让他抬起头来。
那是一张面皮溃烂的脸,挂着几片残缺的血红,唯有浑浊的眼珠在瞟到他时,稍稍流转过一缕光; 却又像不敢看他; 垂下眼低声喝道:“自我被逐出南华道之时,就与他恩断义绝了!”
“戍云。”
他轻轻念出他的道号,痛从眼睛里; 一直渗到心脏。
不是他痛; 是这具身体自己在痛。
苏纨恍然明白过来。
原来这家伙也会心痛吗?
他的眼神一刻都没从秦昭著身上离开:“我与戍云的确是很久未见了; 多谢赵小道友成全。”
披着黑袍的人先是一愣,随即笑了起来:“果然在下这点雕虫小技,还是瞒不过道君的眼睛。”
雾气组成的袍子散开,露出瘦长身形,以及一张眉清目秀的脸; 他还是如他当日所见; 用鎏金簪绾着道髻; 着一身紫褐银纹道袍,笑得恭谨。
在锦州城与徐清翊斗法那时,在场的都是南华道弟子,唯有赵余涯是跟着嫦姝过来的,归根结底,这家伙的破绽最终还是因嫦姝而起。
如此推断,十五六岁就能自结金丹,且还是魇蝠血阁的阁主,又总是在嫦姝身边纠缠不清,想来想去,赵余涯大约就是那个自己要去给他送人头的主角了。
本来苏纨不确定主角有没有书里的记忆,但看他对自己和徐清翊恨之入骨,一步一步放长线,钓大鱼,显然是筹谋已久,他便能确定,这人是因为惨痛前世特地找他俩报仇来了。
徐清翊和他,一个棒打鸳鸯害他老婆身死,一个召唤天雷把他劈死,他对他们俩有点情绪也正常。
至于嫦姝之前跟他说的,只要她见到主角,哪怕他化成灰也认得出来这句话,这丫头应当没骗他,以她时不时虎一回的性子,大概她真的只能认出化成灰的主角……
“说吧,要怎样你才肯放了我师弟?”
从刚才防御天蝠就知,他这金身已经撑不了多长时间了,索性不跟他绕弯子,单刀直入。
“跟聪明人讲话就是舒坦,”赵余涯一挥手,石台上凭空多出一堆罐子,从外看不出有什么异常,“在下实在想不明白,为何情思蛊对鹤悬真君有用,对道君您却无用,所以,在下想看看到底什么蛊才对道君有用。”
他负手踱步,语调轻缓却暗含杀机:“眼前这些罐子装的是肿蛊、阴蛇蛊、金蚕蛊、麒麟蛊等,各个都是毒中之毒,有请道君为在下解惑。”
_;
由莲塘底部穿过,不一会儿就下沉到无水的圆柱中,圆柱另一端满是灰暗,似要通往虚无之境。
“奴不能再过去了,就送公子到这儿。”沉烟浅浅行礼,没再上前。
“既心怀不轨,就少装模作样。”
徐清翊眼色沉沉,眸子如同打湿的灰琥珀,盯着他的袖摆。
听他这样说,沉烟也不在意,从袖中取出磨得锋利的飞铙:“你何时知道的?”
他眼下有些疲倦的乌青色,凌厉的目光里带着一丝显而易见的嫌恶:“我从不信你。”
“不错,鬼仙大人吩咐过,让我混在你们当中,好取你性命,”沉烟把玩着手里飞铙,“但我现在不想杀你了。”
“别以为我会谢你施恩!”
徐清翊脸色更冷。
“苏公子说,「天地间的妖魔鬼怪之中,自有优劣、强弱、刚柔、善恶,与世人无异」,我便放你出去,就当是再尝尝做好人的滋味。反正你背上已经长出了鬼擎火,离开鬼巢也活不成,”
他往后回退几步,跃入莲塘,“我还挺喜欢苏公子的,他留在鬼巢也挺好,你自己好自为之罢。”
鬼擎火?
徐清翊下意识往后看了眼,停顿两秒,抬脚走进了圆柱另一端的灰暗里。
出来时满眼大雾,偶见群山。
顷刻间,他体内真气全然复苏,充盈千万条脉络,缠绕的鬼气被迅速驱散,只有背后似乎有什么东西正做出抵抗。
虚弱感犹存,他不敢疏忽大意,先找个地方打坐疗息,好除掉这碍事的鬼擎火。
_;
走向摆满各式各样蛊毒罐子的石台,刚伸出手,被魔修揪住头发的人见此剧烈挣扎起来,铁链「叮当」作响,夹杂他沙哑的嗓音:“你赶紧滚,我不需要你的怜悯,更不需要你来救我!”
“吵死了。”
赵余涯见状拧起眉头,举起阴刻兽面铜钟,轻轻敲了一下。
“啊!”
惨叫响起,在鬼巢里不断回旋,苏纨侧目一看,只见秦昭著腐烂的身体里爬出来密密麻麻的黑蚁,它们绕过森白的骨架,啃食着血淋淋的脏腑。
“我已答应你试蛊,莫要折腾他了。”
他的心猛地抽痛一下,拧开青花纹瓷罐的顶盖,伸手就去拿里面的蛊虫。
“道君,您只需将手放进去就是了。”
赵余涯似是很满意他现在的模样。
苏纨将手伸到罐底,感受到带着刺的虫子顺着手指爬上来,停在他手腕处的血管边,需要破口往里钻时,体内的灼热燃起,「嘭」的一声,罐子变得粉碎。
赵余涯料到有这样的后果,气定神闲地指了指剩下的蛊罐。
地上的秦昭著面如死灰,身体里却连一滴血也流不出来,只有起伏的胸膛证明他还活着。
他的大半个身子被铁钩吊着,脑袋无力地低垂下来,嘴里一直喃喃道:“别管我,求你了,师兄……别管我……”
苏纨沉默不语,竭力隐忍从这具身体里涌上的悲戚,继续将手伸进第二个蛊罐。
他清楚赵余涯之所以这样做,是在试探他的金身何时破灭,想来他半魂受损,定也是这人一手设计的。
体内结成的元婴陡然开裂,痛得他眉头紧锁,偏偏一声不吭,将口中的血液吞入腹中。
第二个蛊罐并未变得粉碎,只是裂开了一道缝,罐中的千足虫亦未被金光震灭。
站在一旁观看的赵余涯笑意来得耀眼,又敲了敲手中的阴刻兽面铜钟。
凄厉惨叫再度传来,早不如初始高昂,男子似乎没了力气,任由黑蚁噬心,把全身血肉一点一点全部蚕食。
“你别出尔反尔!”
苏纨脸色幽沉,黑眸里泛着阴暗光泽,像是不可搅动的死水。
“一时兴起,道君莫要见怪。”
赵余涯笑不及眼底,把手中的兽面铜钟放在一旁,再朝他摊摊手。
至第三个蛊罐后,体内的疼痛感越来越强烈,仿佛生魂被蛮横撕扯,他眼前多出层层重影,手刚触到罐中,罐里的赤背狼蛛咬破手背,顺着血管直直钻入手臂!
胸腹无比绞痛,血管瞬间膨胀,将脏腑挤压,他眼前一黑,腥甜的鲜血喷出,溅满面前的蛊罐。
_;
黑血与墨绿毒液交融成靛蓝的黏液,结印不断冒起的白烟,整座浮玉山如笼罩在雾中。
火龙渐渐消隐,唯有一块鳞片发着即将熄灭的微弱金光。
孟齐君等人一刻不敢放松,继续施法阻止黏液蔓延。
眼见效用甚微,贺景一颗心直接沉到山谷里,想也不想,从阵法中跳出来,腾空于高处,以身为阵,催动毕生修为,搅起结印上的靛蓝黏液,使其化成漩涡,而后悉数往自己这具苍劲之身收来。
“贺老!”
山门前的岳知最先看到此幕,又惊又骇,直直御剑往上,想要阻止他以命散尽这毒液。
靛蓝漩涡如海浪,冲开御剑而来的人,老者神色决绝,花白胡子随真气翩飞,犹如雪白海浪,只是过一会儿,那雪白上面便染了触目惊心的红。
“贺长老!”
李息垣举箫冲进漩涡,旋即抬手结阵,亦以身为器,将黏液朝自己收来!
“老朽还能不如那陈妄小儿吗!”
老者却推出桃木杖,全力罩住漩涡往里一笼,毒液全部汇集过去,他那布满皱纹的脸上慢慢生出被腐蚀的痕迹,紧接是脖颈,身体,四肢,他像是被火点燃的纸,不顾一切将自己烧尽。
“不要!!”
嫦姝断掉手中阵法,疯了般奔过去,泪水从眼眶飞出来,散落在风里。
而火龙,已消失无踪。
_;
雾中不见大道,唯有山影绰绰。
少年在崎岖道路如履平地,走得飞快,身后则跟着一道黑影,与他步调一致。
转角处,他忽是停了下来,黑影跟着他一起停下来,正要发问,却见前方少年吐出一口血,竟直接倒了下去。
“阿杳!”
黑影吃了一惊,忙上前扶起他。
少年全身都在发颤,金色的眸子里生出根根血丝,面孔扭曲,显得极为痛苦,他死死揪住靠近心脏处的衣襟,哑声道:“师尊……”
“遭了!”
黑影一看就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他只是没想到这家伙会疼得快要昏死过去,看来赭玄道君这回真是凶多吉少!
“阿杳,你先沉心静气,好感知赭玄道君究竟身在何方?”
他抚着他的背,替他渡了些兽气过去。
陆杳支撑着站起来,一波又一波灼心的痛几乎快要将他摧毁,他狠狠摁住心口,尽量去用灵识去搜寻这股痛的来源。
即便他师尊从来没有告诉他,结契之人在受伤后能互相感知,但痛意涌来那一刻,他只想到了他。
作者有话说:
感谢在2022…07…27 23:59:26…2022…07…28 23:52:42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影月、沧海一声笑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希娜小姐世界第一可爱 10瓶;浊酒 4瓶;叫爸爸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67章 回家
体内的碎裂声越来越清晰; 半跪在地的人强撑着一口气,指尖深深掐进泥土里,手臂上筋脉爆起; 剧烈地咳出一地殷红。
被铁钩穿透琵琶骨的男子已是奄奄一息; 望向眼前一幕; 仍感到痛心切骨,眼眶里缓缓流下两行血泪,虚弱恳求道:“求阁主放了我师兄,要拿我试蛊也好; 把我炼成邪鬼也罢,让我做什么都行,求你放了他吧……”
赵余涯置若罔闻,脸上划过一丝阴毒,对身旁的魔修使了个眼色。
他们立刻心领神会; 抽出腰间的细弯长刀; 持刀朝青年步步逼近。
突然,地上的人抬起沉凝的眼,眼梢血红; 透着股被逼入绝境依旧桀骜不驯的狠厉; 看的他们身形一顿; 心里发凉。
魔气猛然附上后脊,拿刀的魔修们接连回神,乍是明白阁主动怒,立马举起泛着寒光的长刀朝青年身体刺去!
秦昭著瞪眼欲裂,满心的想要救人; 那一刻他忘却了什么是疼; 也不明白是哪里来的蛮力; 硬是扯断自己骨头,挣脱铁钩,像自折双翼的飞鸟摇摇欲坠地扑到那人面前,好用残破不堪的身体替他挡住长刀。
利刃捅入血肉,径直刺穿两人胸膛,发出沉闷声响,只有殷红的刀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