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死后清冷美人他跌下神坛了-第6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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绮笑:“陆杳行,我就不行?”
“……”
苏纨沉思片刻,得知他是说牵手的事,又觉得有些好笑,“师兄,阿杳年纪小,你怎能跟他比得,再者说,这街头巷尾哪有两个大男人手牵手的,又不是……”
他顿了顿,还是没把剩下的话说出口:“罢了,你想牵就牵着。”
鉴于这家伙的脑回路异于常人,他也就懒得跟他解释了。
路人行色匆忙,街边的面摊上还有几个吃面谈天的闲客。
牵着他的手的人忽然停住脚步,指了指右侧:“赭玄。”
苏纨顺着他指的方向望去,眼里是一排排晶亮灿红的糖葫芦。
青苍早已覆没天地,雀鸟停在了枝丫上,叽叽喳喳叫了两声,毫无眷恋地飞走时,还不忘将树枝震得轻颤。
月白云缎长衫的人容姿清绝,如同冬日里落于松柏间的雪,哪怕他此时手里抓着根糖葫芦,也显得那糖葫芦无比金贵起来,仿佛他手上拿的不是糖球,而是会发光的翠羽明珠。
糖衣红艳欲滴,瞧着香甜。
他把糖球送到嘴边,轻轻咬破脆硬的糖衣,慢悠悠咀嚼几下,再看了眼身边的青年,略微皱了皱眉:“酸。”
“酸?”
苏纨看向自己手里的糖葫芦,也试着咬了一口,糖稀的甜与山楂果的酸混合在一起,酸甜恰好完美中和。
“我的不酸,你尝尝?”
他咬下串在最顶端的山楂果,把剩下的一串都递过去。
这人接过他手里的糖葫芦,身子恰好朝他倾来,再是仰起俊美无俦的脸,两片薄唇微启,脸不红心不跳地咬了口他叼在嘴边的山楂果,甚至都没有细细咀嚼,看他时目里的光似燃在风里的火,明明灭灭:“甜的。”
“……”
苏纨用手接住含在嘴边的红果子,一时心肌梗塞。
他不是都把手里的糖葫芦全给他了吗?为什么他还要尝他嘴里的?等这人疯病好了以后,再想起以前他对自己做的这些蠢事,会不会窘迫到无地自容,然后恼羞成怒,杀他灭口?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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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9章 妒忌
踏入赤洲地界; 山林里的灵兽们感应到熟悉的灵气,都争先恐后地露出个脑袋瓜儿来,兴冲冲望向御云而来的身影:“是清衡君; 清衡君回来了!”
山林跟着颤动起来; 参天古木从葱郁里延伸; 一张苍老的脸显现在眼前,看见远处的云,笑得满脸堆起了褶子:“哎哟,是小苏回来了。”
“唉; 现在倒好,树公直接当我两不存在,”薛獒用手肘撞了一下陆杳,“阿杳啊阿杳,看来你在树公心目中的地位也比不过道君喽!”
对于他这番揶揄; 陆杳并没有作出反应; 眼珠只一动不动盯着前方并行的二人,双手紧攒成拳,极力压制着心底的怒火。
前方那模样极漂亮的人感受到他的怒意; 微微侧眸斜睨他一眼; 灰暗的眼眸里透出些挑衅与清傲的意味。
少年满腔的火气直接爆炸; 欲要上前跟他动手,薛獒见此赶忙拉住他:“阿杳,再忍些时日罢,待这疯子的疯病好了,他自然就滚回南华道了。”
“他疯就疯; 我是恼他非要缠着师尊!”
小老虎气愤地瞪起溜圆的眼; 里头有小火苗在「蹭蹭蹭」地往上蹿。
“就是!”
薛獒想起在茶楼他亲他脸的那一幕; 也跟着气恼地瞪起眼,“道君好心救他,他还对道君行不轨之事,实在无耻至极!”
“什么不轨之事?”
陆杳一脸疑惑,隐约觉得不对,便仰起脸问他。
看着眼前人清亮的眼,薛獒踌躇再三,还是摇摇头:“哎,没什么。”
待轻烟一样的卷云靠近,青年的身形变得清晰可见,与他一并来的还有个雪白长袍的男子,他跟株绽着华彩的芝兰玉树似的立在他身侧,模样像是画里的神仙,就是一双眼睛生得太冷,有种捉摸不透的阴郁。
万树灵公刚瞧清他的脸,先感应到其体内散发出的兽气来得极为强势,仿佛惊涛骇浪翻滚,它不由眯了眯老眼:“这就是阿杳说的那条龙?”
“正是,不过树公有所不知,他原先并非是龙,而是人。”
这话说出口,万树灵公显然很吃惊,又往上窜了老高,把这「龙」上上下下端量一番:“人?他除了长得像是人,其他哪里都不像是人!”
徐清翊眼睫半阖,寡淡且寒凉地瞥一眼苍老的古树:“你这千年老树精见识浅薄,就少出来丢人现眼。”
“你你你,就算你是条稀世银龙,也不该对本尊出言不逊!”
万树灵公气得吹胡子瞪眼,它一动怒,整个赤洲地界都颤动起来,围在下边的灵兽们纷纷散开去寻找躲藏的山洞,免得被误伤。
陆杳早就压不住心里的火气了,再看他对万树灵公无礼,气得直咬牙,径自举拳破风朝徐清翊轰来!
这家伙真是会说话。
一旁的苏纨笑意凝固在脸上,闭眼深吸一口气好去去心头的郁然。
而身边的人轻盈无声地躲开陆杳挥过来的拳头,再是挡在他身前,体内兽气涌动间,手腕上的玉串竹节也响了起来。
他瞄了眼坠在玉边的银竹节,还是将涌上来的兽气压下去,并一把抓住身后青年的手,视线瞟向万树灵公那刻,眸里闪过一丝暗沉沉的阴狠:“修行千年却连地界都守不住,还想借灵契利用赭玄,难怪是群心术不正,鼠窃狗偷的妖邪精怪。”
准备再度挥拳的陆杳闻言猛然一惊,想起这人现在说的,正是先前树公想让他利用灵契将师尊留下,好助自己守兽界的事。
陈年旧事被翻出来,万树灵公脸上有点挂不住,虽说陆杳后来没答应自己的提议,但它当年也确实动了不正当的心思。
苏纨听着也是一愣,这事他倒是知道,也没放在心上,但徐清翊又是如何得知这事的?
“一些往事而已,不必再提,”他暂且打消自己的疑虑,将这人往自己身后扯了扯,又把话题岔了回来,“树公,这人的魂魄与兽体相融,可有什么分离之法?”
万树灵公不自然地咳嗽一声,粗壮的树身从空中缩回去了些:“人魂与兽身相融一说,本尊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不过既是生魂脱离本体,那便将他本体找回,让生魂归位就是了。”
本体?
苏纨探寻的目光落在身后徐清翊的脸上,只见他神色微变,冷淡答道:“葬身鱼腹,没了。”
万树灵公听他这话,突然心念一起:“鱼腹?你莫非是在泅海化成龙的?”
“此地有何玄妙?”
苏纨听出它似乎话里有话。
“龙族本就为世间罕见且带有神性的灵兽,道魔两界为炼兽曾对它们大肆追捕,在泅海设陷伏击,龙族生性冷傲,不肯屈服于人,为不被魇灵丹控制,选择以命相搏,一夜之间龙族几近灭绝,此后本尊再也没有见到过龙。”
它瞅了眼浑身阴冷的白袍人,“如若他临死前身在泅海,八成是以往那场龙族与道魔两界的恶战后,有银龙魂灭而尸身不腐,他又因身死导致魂魄离体,天缘凑巧,这才得以借龙重生。”
徐清翊死了?
手中的书被风翻动,苏纨心不在焉地凝望着窗外的一排翠竹,指尖在锋利的书页边缓缓刮擦。
“这里跟以前不一样。”
苏合香的味道飘来,扯回窗前人的思绪,他回过头,神情奇怪地看向他:“何以见得?或者说,你先前来过兽界?”
徐清翊朝他靠近,他身上的香气也离他更近了些许:“我看过你的记忆,你为解灵契来过这里。”
我的记忆?
苏纨稍稍一挑眉,怪不得他知道万树灵公曾想利用他守住兽界这件事,感情这家伙变成龙后,就在筹谋着怎样扒开他的脑袋?
他不禁对他生出防备心,主动拉开两人之间距离,坐到窗前的书柜边,脑里则转得飞快,思忖着这人是如何做到窥探他记忆的,毕竟这些天他完全没察觉出有什么不对劲。
见苏纨刻意疏远自己,徐清翊心头的阴暗浮上眼底:从他们进入兽界起,他就看得出赭玄定是在赤洲待了很久,以至于这里到处都是他身上的气息,似乎每只兽以及一草一木都对他很熟悉,他想不明白,赭玄分明是知道这些兽想利用他守住兽界,为何他还是愿意留下来?
他脸色阴惨惨的,心头有什么东西翻腾起来,眼球定定地看着他骨节修长的右手发怔。
是因为陆杳吗?也是,他跟它的灵契到现在都没解开!
一想到那只老虎能陪在这人身边,而他却被困在幽暗无光的海底,眼睁睁看着自己残破的身躯腐烂成泥,连骨架都被鱼虾啃食得干干净净,只能靠一点回忆苟活,他整个人就陷入了疯狂的厌恨和嫉妒的深暗沼泽里。
他深陷的眼圈发着灰,像是骨头脱节似的,直板板地靠近这人坐下来。
赭玄明明是他的,是他先遇见这个人的,那些兽都是为了利用他,所以假模假样地献殷勤,它们根本没资格呆在他身边,要是把它们全部杀光就好了,反正它们都该死!
强烈的杀意涌动,戴在手腕的玉串受到杀气波动的影响,往里收紧了好些。
他的脸扭曲的有几分诡异,嘴唇上的血色全部褪去,直直看着眼前的青年眼睑垂得很低,肌肤上留下淡黑的睫毛影子,轻轻一颤,就让他的心没来由一阵抽痛。
他就在他面前,他却觉得这人离自己很远,即便他拼尽全力,也难以将他抓在手里。
“师兄,你是怎么死的?”
想起这事,苏纨在翻阅手中古籍的同时,还是问了他一句,以徐清翊的修为,这世上没有几个人能轻易致置他于死地。
“不想活,就死了。”
徐清翊答话时清俊的面孔没有半分波澜,两只幽暗的眼好像也不带什么情绪起伏,只一直死死地盯着他的脸。
“……”
苏纨眼神落在书页上,暗暗冷笑:不说就算了,净整些没用的。
见他的目光不在他身上停留,藏在徐清翊胸腔里的贪婪不断扩大,一并扩大的还有患得患失的恐惧:这人还是离他太远了,他想被他的气息包围,想听他的声音,想感受他身体的温度,他想要靠近他。
熟悉的香气如往常一样缠过来,柔软的手臂绞在他腰上,仿佛是依附着高大树木生长的金丝藤。
就算绝色美人在侧,碰上个不解风情的也是没辙,苏纨连头都没抬,随手递给他一本陈旧的古籍:“师兄,你有空在我身上缠来缠去,不如找找救你自己的法子。”
缠在他腰间的手接过书本,兴味索然地翻了几页,像是有些倦了把脑袋靠在他肩头,没安分几秒,又忍不住吻上他的脖颈。
感受到柔软的唇瓣在颈边舔舐啃咬,苏纨翻书的动作顿了顿,想要把他推开,怀里的人忽然瑟瑟发抖,极为用力地抱紧他,声音嘶哑道:“别推开我。”
“起开。”
毫不留情的两个字刚落音,这人就一口咬在他颈上,尖利的牙刺破血肉,疼痛感立马顺着感官神经传到大脑。
“你!”
被平白无故咬了一口,苏纨气得七窍生烟,凶狠拽开他,在脖颈边摸到了一手的血。
徐清翊唇边沾着艳红,见他生气,阴沉沉的眼弯起一抹弧度,且不忘舔去嘴里的血迹,所以笑时显得唇红齿白的,他扯了扯自己的衣衫,露出大片雪白的肌肤:“赭玄,你别生气,我让你也咬一口就是了,你想咬哪里都行。”
“滚。”
这人疯不疯他都无所谓了,反正再这样下去他觉得他是要疯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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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0章 思情
「咣当」一声; 靠里的拐子冰纹格心楠木门被人推开,那块京元缎绣暗花水纹衣料刚出现在廊边,两道在院子里等候多时的影子就急忙围上去。
从房里走出的人脸色灰沉; 随手抹去颈边的血迹后; 边往前走边理正了凌乱的衣襟。
两道身影一左一右地来到他跟前; 阿杳眼尖,瞅到自己师尊颈边有道不深不浅的伤痕,忍不住说道:“师尊,你受伤了!”
“受伤了?谁弄的!”
薛獒也朝他脖子边探出个脑袋; 想要瞧着更细致些,这人忽是掀开他的头,沉声道:“狗咬的。”
“狗?”
陆杳本能地看向在场的唯一一只狗。
只见薛獒慌张地连连摆手,头摇的跟拨浪鼓似的:“你看我干嘛!怎么可能是我,方才我一直和你待在一起; 哪有空去咬人!”
话间; 青年已走出绿竹堆成的篱墙,往林子深处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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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色的棋子稳落在棋盘,再是执白棋的手拂去躺在棋盘中腹的细叶; 将手中的棋子放在四路线的星位上。
“小苏啊; 你有在古籍中寻到将兽变成人的法子吗?”
“翻了数本; 都未曾记载过此象。”
“那你有没有想过,万一他变不回人该怎么办?照你师兄那等劣性,怕是要闹个天翻地覆不可。”
黑子呈无气之象,该是由一方提子,苏纨不紧不慢地抬手取下黑棋:“看来树公是棋在心不在。”
万树灵公抱着自己的枝叶; 见棋盘上的棋子被收掉也没什么大反应; 显然是在走神; 听他说话才勉强拨回神思:“唉,约莫是年纪大了,就容易想起一些旧事来。”
“我师兄是知其然而不知其所以然,树公不必被妄言困扰。”
手中的棋子落在青釉瓷棋罐里,它口中的「旧事」,苏纨大致是心下了然。
“也并不是全因他而起,本尊就是想到了小阿杳当年说过的话,”它顿了顿,问他,“小苏,你喜欢兽界吗?”
“怎么忽然问起这个?”
“本尊初见你时,一眼就看中了你得天独厚的灵根真元,遂想让小阿杳用些手段将你留在兽界,可小阿杳说,你并不喜欢兽界,就算勉为其难留下,也总会如笼中鸟郁郁而终,”树灵幻影推了推棋盘上寥寥无几的黑子,“遂本尊一直在想,这些年,会不会是兽界将你困住了?”
“树公多虑了,我能复生于世,也是倚仗赤洲地脉与灵兽相助。”
“正因如此,本尊才忧心你是被这复生的缘由给牵绊住了。小苏,兽族回报你,不是为了强留你在赤洲,而是当年你以魂体布下结印,为兽族避免了一场浩劫,所以不论你做何种选择,兽族始终愿追随你左右,但凭驱使,绝无二心。”
万树灵公一番话说得很是恳切。
“树公,你莫要将我想的太好了,我也并非是什么良善之人,像这样在我眼皮子底下挪棋的弊行,我是不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
苏纨淡然一笑,将它偷偷摸摸推动的黑棋又给复归到原位。
“咳!”
万树灵公收回搭在棋盘边的树枝,气呼呼道,“小苏啊,你都赢了这么多年了,就不能让本尊一把吗?”
“树公,有骨气些,光明正大地赢我才有意思。”
苏纨自顾自地用白子堵住黑方的内气,看得万树灵公痛心疾首,再一次抱着棋盘陷入自闭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