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之甜度百分百-第15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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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棠颔首,星眸凝着笑意。
看着他们执手相望的模样,李承璟的心里是愈发不是滋味,酸不溜秋道:“澄福和王妃感情当真是好啊,又不是生死离别,何必如此依依惜别?待会不就能再见了吗。”
苏棠站直身子,莞尔一笑道:“陛下既知是感情好,又何必调笑呢。”
李承璟在帝王的位置上坐了不少年,还从未有人敢这样与他说话。他本觉冒犯,可见着苏棠那双潋滟柔波的双眸,再大的火气也瞬间没了脾气,化为轻声一笑:“倒是朕不解风情了。”
苏棠浅施一礼,随着前来领路的太监离开了乾坤殿,一路去了慈宁宫。
这几日歇在王府,她也不算全无收获。沉璧为了表示忠心,在她面前提到过不少宫廷秘辛,其中就有不少关于太后佟氏的。
例如,当朝皇帝李承璟,实际并不是太后的亲生儿子。
佟氏一族乃是世家名门,从前朝起就十分兴盛,为江南首屈一指的富豪。先皇创立基业时,曾在财力和人力方面得到过佟氏的鼎力相助,国祚既定后,先皇不仅将佟氏的家主佟海生封为权倾朝野的兵部尚书,更是封了佟氏为皇后,给予她母仪天下的荣耀,宠冠六宫。
即便隆恩浩荡,只可惜,佟氏一直未曾生养。
不仅她不生养,一晃多年,整个后宫的肚子都毫无动静,先皇竟无任何子嗣。
于是便有多种传言,一说是先皇龙体有恙,不能传宗接代;二则是说佟氏手段通天,只因自己无法诞下嫡子,便使用阴招手段残害其他嫔妃子嗣,害得陛下迟迟未有所出。
又是几年过去。
某一年,正是新春佳节之际,宫中大摆宴席,百官入宫朝贺。一个出身微寒的嫔妃忽然在众目睽睽下跪了下去,向先皇禀命自己已怀胎四月,唯恐自身福薄难以承此厚恩,希望能得皇后佟氏庇佑,借福平安诞下龙子。
百官面前,先皇喜不自禁,当然满口答应。
佟氏虽也带笑,却捏碎了一盏玉杯。
这个孩子最终平安诞生,取名为李承璟。出生当日,他的生母便因不宣之秘而香消玉殒,佟氏将其接于自己膝下抚养,倒也算是尽心尽力,用心培养,视他为嫡长子。
不久后,先皇突染怪病,缠绵病榻几年便撒手人寰,去世时并未留下遗诏。在佟氏一族的扶持下,李承璟顺势继承大业,登基称帝,佟氏升为太后。
这些年来,名义上是李承璟处理国政,背后实际上都是佟海生在指点江山。
起初百官中还有反对的声音,可都被佟氏连同党羽一并除掉,杀头的杀头,革职的革职,流放的流放。渐渐地,反对之声便再也听不到,朝内只剩一片歌舞升平。
当今天下,名虽为李,但实际早已在佟家的控制之下。
那李承璟虽看着不像好人,但似乎也是个可怜人。要和弑母仇人母子相称,维持着母慈子孝的假象这么多年,应该也挺不容易的。
正如此想着,耳畔响起一声太监的传令:“襄王妃到——”
苏棠深呼吸一口气。
既然知道这个太后手段恶毒,她便更是要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小心应对。
太后原本正和佟瑜乔有说有笑,听到传令,她便优雅地用手帕抹了抹唇角,漫不经心地抬眼望了过去。
这一望,险些把她的眼珠子瞪出来。
殿门外款款走来一位窈窕少女,身着端庄翟衣,螓首微垂,迈着莲花碎步,行如弱柳扶风。
“臣妇拜见太后,愿太后凤体安康,万福金安。”
行礼时,行云流水不显俗气,仪态翩然不露谄媚。
如果不是事先知道她只是出身市井的平民丫头,太后简直要以为她是哪国金枝玉叶的公主了。
连佟瑜乔都惊讶得没了声音。
她原本憋着坏,想要在对方入殿拜见时找找毛病,出言讥讽一下对方不懂规矩。
哪料苏棠行礼行得比自己还好?!
她哪里知道,苏棠在第一世便当过魏国公主,这点宫廷礼节自然是手到擒来。
作为上一届的宫斗冠军,短短一刻诧异后,太后还是很快恢复了自如,端起茶盏,不冷不热地笑道:“起身吧,抬起头来,让哀家好好瞧瞧。”
苏棠应了声,缓缓起身。
她一抬首,整个慈宁宫都安静了下来。
久居深宫,太后觉得自己也算是见惯美人的人了,哪知世上竟还藏着这样一位绝色,堪称是灿若芙蕖,皎若朝霞,女人见了都忍不住心动,更何况男人?
佟瑜乔面色更是十分惨白。
她甚至有几分委屈。
对方若只是普通漂亮也就罢了,非要美得如此有侵略性,把自己秒成渣吗?!
第396章 姜御医
“倒是个俊俏丫头。”
太后言不由衷地夸赞了一句,音调森冷。
女人的第六感往往非常可怕,只第一眼,太后便看出这女人不一般。
清雅雍容,身上带着书香门第代代熏陶才能有的书卷文气,虽不显得骄矜压迫,但挺直的脊背也透出了风骨气韵,面对皇权也丝毫没有胆怯。
哪里像个没见识的市井小民。
这么块璞玉,襄王是如何找着的?
太后眯起凤眸。
做惯了呼风唤雨的六宫之主,她最擅长的事之一,就是给人下马威。
理了理鬓边的金簪花,太后悠然开口,命人将圆桌上的早膳撤了,再慢条斯理地漱口濯手,又喊嬷嬷来为她补了补口脂,描了描眉尾。
提也没提给苏棠赐座。
苏棠亭亭站在殿内,双手优雅叠放在身前,神态自若地看着她折腾。
就当是零距离观察慈禧太后的奢华生活了。
太后未曾生育,又一向注重保养,面容看上去比真实年纪要年轻十几岁,美则美矣,却透着刻薄的寒意,口脂的色泽深红馥郁,像是刚吃了人的妖精。
看着她唇上的殷红,苏棠不由得想到了被她残害过的先皇子嗣。
若说血债血偿,这人的报应,又在何时呢?
想到这,她的眼底增加一抹凉意。
佟瑜乔一直在打量她,自然没有放过这个细节,冷声道:“既然是来给太后请安,才不过让你站了一会儿,王妃怎么还生气挂脸了?”
她没出声前,苏棠一直只当对方是太后身边一个摆件,和侍女没什么两样。
听到这夹枪带棒的攻击后,联想起沉璧给自己透露过的八卦消息,苏棠瞬间明白了对方的身份。
得,一个太后已经够棘手了,又加上个情敌。
真是步履维艰。
心内叹了口气,苏棠面上仍带着笑,摇了摇头道:“臣妇并未不悦,只是担忧太后的凤体。看得出,您昨夜又因胃病而一夜难眠。”
太后一怔,眼底飞快闪过一抹诧异。
她每日的妆粉都上得极厚,苏棠站的距离又那样远,只凭几眼,竟然能看出她身上的老毛病,尤其是那一个“又”字,实在让人胆战心惊。
身居高位,又因早年做多了亏心事,佟氏一向将自己的个人消息都隐藏得极好,尤其是身上有什么病症,吃什么丸药,那都是秘密中的秘密,从不准御医透露半个字。
就连佟瑜乔,跟在太后身边多年,却依旧对她的身体状况一无所知。
她本以为苏棠是看错了,可低头一看太后眼中的怔愣,佟瑜乔知道此事八成是真的,又不想让苏棠白捡了医术高明的名头,便皱眉道:“太后有什么病症,你如何清楚?莫不是和宫内的御医还有交情?”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一个王妃女眷,若是能和深宫的御医有交情,这不是她苏棠神通广大,而是她背后的襄王包藏祸心,手段通天。
太后面上带过一抹阴云,脸色差了许多。
佟瑜乔还以为她是因此看低了苏棠,还有些沾沾自喜。
苏棠在心里暗骂一句蠢。
摊上这么个缺心眼的迷妹,江霖能不被猜疑吗,怕是有几个脑袋也不够砍的。
“臣妇市井出身,与宫闱并无来往,如何能有如此交情?”
轻叹一声,苏棠道:“只是方才看太后漱口,观察到太后的舌苔过重,色泽鲜红,便出于职业病做出了判断,若有错处,还望太后宽恕。”
其实她判断的依据还有很多,但为了不显得卖弄,便点到为止。
太后眸光微沉,定定看了她一会儿,忽而一笑。
“早前便听闻襄王妃是京城神医,今儿见了,真是名不虚传,让哀家十分喜欢。”
她的神色瞬间变得极为慈祥,抬手道:“还不快给王妃赐座,就在哀家身边。”
嬷嬷搬来了一把玫瑰椅,安放在太后的身侧,苏棠也未推辞,道了声谢,便落落大方上前坐了下来。
佟瑜乔一直是站着伺候太后早膳的,如今苏棠也坐落了,近旁就她一个人站着,姿容气度也远比不上座椅上的两个女人。
别说,还真有点像丫鬟。
“姑母。”
佟瑜乔心里有些着急,伸手为太后按摩肩膀,娇声道:“既然襄王妃医术如此高明,您不如让她给你请个平安脉呀。”
太后心里厌弃侄女沉不住气,请脉这事若是由苏棠主动提出,出了差错她才更好拿捏,如今佟瑜乔主动邀请,倒显得她们姑侄早有预谋。
但已走到这一步,太后便笑了笑:“怕是劳烦了王妃吧。”
苏棠笑得很是乖巧:“无妨,治病救人是苏氏安身立命的根本,孝敬太后更是臣妇的本分。这本也是臣妇之前做惯的差事,哪里敢当太后一声劳烦。”
听到这滴水不漏的回答,太后忍不住又多看了她一眼。
这般好样貌,又这般上佳心性的妙人,可惜不是她佟家的后代。
轮不到自己使用的刀剑,便不该出现在这个世界上。
笑了笑,太后优雅地伸出手:“那便有劳了。”
苏棠刚要搭上她的手腕,殿外便传来一声太监的传令:“姜御医到!”
姜忠?
苏棠立刻转头望了过去。
只见一个鹤发老人躬身站在殿门外,身上穿着古朴庄严的御医服,身形却干瘪瘦削得可怜,弱弱地立于风口,仿佛只要刮一阵吹得急点的风,就能立刻将他吹跑。
并不是看上去那般城府极深的人,甚至有些老实巴交。
这便是李承璟的亲信吗?
苏棠眉头皱起。
太后瞥了殿外一眼,笑了笑道:“这位姜御医也和襄王妃一样,虽是出身市井,但都凭一手医术名震四方。陛下好不容易找到这一位良医,见他医术高明,便也要他日日为哀家请平安脉,不可谓不尽心。”
佟瑜乔给她揉着肩,讨好道:“姑母是陛下的母亲,他孝敬您不也是应该的吗。”
太后笑了笑,眉眼间露出一抹难得的柔和。
苏棠没说话。
她隐隐觉着,什么地方有着说不出的怪异。
第397章 下毒
佟氏并不是李承璟的生母,甚至是他的杀母仇人。
就算享受了十几年的虚假母爱,以称帝掌权的李承璟,当真能放下一切孝敬她?
那他还真是属忍者神龟的。
心中腹诽,苏棠却也笑道:“既然是陛下的孝心,那便让姜御医为您请脉吧,臣妇不敢班门弄斧。”
她说得谦逊,太后笑了笑,宣姜御医进殿。
姜忠背着药匣,一路颤颤巍巍走了过来,那阵仗根本不像来看病的医生,他自己倒更像是病人。
行至桌前,他双膝跪地行了个大礼,音量细若蚊哼,姿势也有些不伦不类。
太后笑着让他起身。
姜忠站起来,从药匣中取出布枕,全程不敢直视太后。
太后的心情却更好,不用他说,自己便主动将手腕搭在布枕上,扭头和佟瑜乔有说有笑,像是也没把这位御医放在眼中。
苏棠在旁边看着,若有所思。
先前她不懂,太后佟氏是个谨慎多疑之人,在自己的病症药丸上,她连佟瑜乔都有所防备,为何却对李承璟找来的一个乡野游医如此信赖。
亲眼目睹这一幕,她明白了。
太后不是觉得姜忠不会算计自己,而是觉得,他不敢。
一个走路都打着颤,说话都没什么底气的白发老人,能从田野进入皇宫已是万幸,她料定这号人物不敢对自己有任何妨碍,就像大象不会畏惧蚂蚁的啃啮一般。
若李承璟派来的是个精明能干的医者,或是背景显赫,太后恐怕都不会有这般好脸色。
她能安之如怡享受这份孝敬,全是因为她断定,一切尽在自己的掌握中。
可事实真的如此吗?
姜忠垂眸把完脉,立刻又跪在地上,行了个大礼。
太后懒洋洋道:“可有不妥?”
姜忠趴在地上,头也不敢抬:“太后凤体安康,福祚绵长,只需按时服用卑职的汤药方剂,便无任何后顾之忧。”
“哀家自当保证自个儿身体,这点也不用你来提醒。”
太后冷冷一笑,对身旁嬷嬷道:“算算时辰,也该服药了吧?”
嬷嬷点头,对侍女使了个眼色,侍女立刻双膝跪地捧上一个玉盘,里面装着一碗散发幽幽清香的汤剂,色泽黝黑,散着缕缕热气。
嬷嬷将药碗移至桌面上,用小扇轻轻摇着碗口,帮助散热。
太后伸手用勺子舀了舀汤剂,“行了,别在这耽搁了,快去陛下那请脉吧。”
一边说着,她的视线若有似无地掠过苏棠:“别让襄王久等了。”
自从寻到姜忠后,李承璟早就和她打过招呼,说会在襄王下一次入宫时,找机会让姜忠也给他再把一次脉,好确定他的身体状况是否真到了灯尽油枯之际。
至于把脉的结果,无非两种。
要么给他们母子吃个定心丸,要么……
便让这一对新婚夫妇,再也不能活着走出皇城。
姜忠应了声是,正从地上挣扎着起身,苏棠却不紧不慢道了声:“姜御医,你还是继续跪着吧。”
姜忠面色一白,像是吓了一大跳,颤抖着望向苏棠。
“不,不知卑职有何处不妥,竟冒犯了王妃……”
苏棠并未急着回答,仪态优雅地喝了口茶。
太后见鬼一般看着苏棠。
这里是她的慈宁宫,姜忠又是李承璟的人,代表的自然是皇家威严。苏棠是不想活了,竟敢当着她的面给李承璟难堪?
她本打算在姜忠走后再邀苏棠诊脉,随便找个理由挑挑刺,修理她一番。
怎么却反被她将了军!
佟瑜乔也十分诧异:“襄王妃,姜御医是奉圣旨请脉,你却拦着不让他去乾坤殿,未免也太嚣张了吧?!难道不怕姑母惩治你吗?”
“佟小姐,我劝你最好谨言慎行。”
不料,苏棠脸上非但没有一丝慌张,还勾起抹冷淡的笑容:“听你这话的意思,姜御医是奉了陛下的圣旨,才在太后的汤药中下了毒?”
佟瑜乔张口就想反驳,把话在脑子里过了一遍,才意识到苏棠说了什么。
姜御医给太后下毒了?
他不是陛下的人吗,怎么会做出这种事……
太后也是一脸惊疑,“啪”一声松开了玉勺,定定地看着面前这碗浓稠的汤药,神色变了又变。
姜忠抖如筛糠,面色灰白道:“太后!卑职就算有一万个胆子,也绝不敢做出有伤凤体的事啊,这分明是王妃在恶意诬陷!”
刚才说话气若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