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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惹春舟-第4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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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天要给您查板子数啊。”
  她兴致勃勃绕着刑凳走了一圈:“我这人吧,心软,最见不得血腥,所以查板子不用看的,用听的,我听到,就作数,听不到计错了,薛尚宫可莫怪。”
  说完了,走到那行刑的太监身边,在他手上摸了一把,两人对视,眼神暧昧,分明是有些见不得人的关系。
  薛采仪心下了然,知道她是嫌做慎刑司宫人没体面,不想安静地等待放出宫去,攀高枝的心还没死,于是跟了北燕的太监,打算从太后那边谋个出路。
  “你就这么恨我?”薛尚宫有些痛心。
  蕊娘道:“本来我和你也没什么仇怨,我只是不服,那暮云舟都从天上都掉下来了,凭什么又上去?你抬举她的样子,令我恶心。”
  薛尚宫冷冷地看着她:“皇后娘娘的名讳也是你叫的?”
  蕊娘冷笑一声,一把将薛尚宫按在刑凳上:
  “真是条好狗!不过太后吩咐了,我的耳朵灵不灵,就看你能不能吐点皇后的不是,你自己掂量吧,你自己的命和皇后哪个重要?”
  说完,转身回了房中。
  两个太监握紧了板子,使足了力,毫不留情打下了第一板。
  薛尚宫只觉得腰上一阵剧痛,骨头都发出咔嚓一声。
  但房里的蕊娘,沉默无声,没有计数。



第78章 、凤怒
  刑杖接连落下来; 没有任何手下留情,但每落几下,蕊娘才记上一个数。
  她数到十的时候; 实际上已经打了三十杖。
  狰狞的血色从薛尚宫的衣裳底下透出来,她趴在凳上,已经几乎昏死过去。
  行刑的太监停了手; 蕊娘从屋里走出; 来到薛尚宫旁边; 探了探她的鼻息,然后从旁边的水缸里舀了一瓢凉水,哗啦一下浇在了薛尚宫头上。
  初春的水; 冰冷刺骨; 一下将薛尚宫激地倒吸一口气; 醒了过来,呛咳了两声; 抖得越发厉害。
  蕊娘蹲下身凑近薛尚宫:“怎么样,再这样给你二十杖; 恐怕你就要上西天了; 想清楚没有?皇后平时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不管大小; 说出来就留你一命; 她和南兹逆贼有什么联络?和前朝官员又如何联合起来蛊惑陛下?随便说一个; 我这就放你走。”
  薛尚宫嘴唇动了动; 蕊娘听不清; 又凑近了些。
  没想到; 薛尚宫突然啐了她一口; 带血的口水吐在蕊娘的衣襟上; 惊得她向后一退。
  “给脸不要脸,接着打!”
  慎刑司里,平时宫人不算少,只是今天大伙都知道太后要处置人,一个个明哲保身,管事的干脆称病躲开了去,一些洒扫的小宫人也不敢露面,缩在两侧排房里不露脸。
  偌大一个慎刑司庭院,竟只有三个人作威作福。
  薛尚宫已经发不出什么声音,像一个没有痛觉的躯壳。
  她恍惚地想着,今日,可能实在是等不到皇后娘娘了……
  枝头雀儿被肃杀之气惊起,扑动着翅膀逃离了这血腥味弥漫的地方,空气中只剩下沉闷的杖刑之声,和蕊娘计数时尖酸刻薄的声线。
  “十一,离三十杖还远呢。”
  ……
  行至凤梧宫门口,云舟忽然想到什么,一个转身,对着凤梧宫大殿周围的虚空喊话。
  “跟着本宫。”
  说完,云舟转身上了凤辇,立即朝慎刑司去。
  果不出她所料,慎刑司外,有宫中禁卫把守,禁卫军前头,站着个有些佝偻的身影,是内监总管徐良。
  徐良面上恭敬笑着,苍老如干树皮似的脸上挤出横七竖八的褶皱来。
  “皇后娘娘,慎刑司这种地方太血腥,脏了娘娘的绣鞋,可进不得啊。”
  春锦和小钗跟在云舟身后,春锦之前一直在薛尚宫手下,受到颇多照拂,与其情意深厚,她忧心薛尚宫的性命,急道:“徐总管,皇后娘娘的路你也敢拦?”
  徐良轻蔑地瞪了春锦一眼,依旧是那种皮笑肉不笑的表情:“老奴可没有那样的胆子,是太后娘娘的懿旨在慎刑司处置罪奴,不许任何人打扰,老奴也没有办法,只能斗胆得罪皇后娘娘了,娘娘要是不高兴,去宁和宫里与太后她老人家说道说道,老奴得了太后的准话,立刻带娘娘进去。”
  他还故意拉着长音,语气阴阳怪气。
  小钗气得不行:“去宁和宫再回来,人都死透了!”说着,就要往前冲。
  然而徐良身后的禁军忽然拔出了佩刀。
  他们虽然不敢对皇后拔刀,刀锋都冲着小钗,几排人堵在那,一堵墙似的,拖延着时间。
  云舟从凤辇上下来,面色冷冷的,没和徐良说什么,只是一挥手,身后突然从宫墙上跳下两个黑色的身影。
  其中一个正是玄羽。
  玄羽站在云舟身前,缓缓拔出了剑。
  徐良本来还颇得意,在见到玄羽的一瞬间脸色忽然黑了下来。
  云舟眼眸微挪,从徐良脸上转到他身后的禁军脸上:“本宫倒要瞧瞧,今天谁敢和乌鹊营拔刀。”
  禁军侍卫们不安地面面相觑,但太后的命令他们也不敢违背,真是进退两难,只是就算他们迟疑不让,普通侍卫如何是乌鹊营的对手?
  “玄羽,开路。”
  “是,娘娘。”
  玄羽在瞬间出手,捏住一名侍卫的脖颈,指尖不知如何使力一按,那人便瞬间失去了战斗力,瘫软着倒了下去。
  他带着乌鹊营的手下,像破开空气的利刃,毫无阻碍的向前清出一条道路。
  云舟带着春锦和小钗,在黑衣人开出的路上畅通无阻的疾行,三片柔美的衣角在春风里随着急切的脚步翻飞。
  云舟几乎跑了起来,凤冠的垂珠摇曳着,发出稀里哗啦的声响。
  慎刑司内,薛尚宫又受了十杖,那太监停下来看蕊娘。
  若一句也问不出来,怎么去向太后邀功?
  蕊娘又气又急,欲动手去薅起薛尚宫的头颅继续逼问,尖瘦的手指刚抓住她的头发,她忽然间眼前一花,一影金黄色华丽光芒倏忽之间跃入眼帘。
  没等蕊娘反应过来,只觉胸口一记闷痛,她已被人踹翻在地。?0?3?3?9?0?2?0?9
  蕊娘大惊,而后大怒。
  “谁……”
  她刚要破口大骂,结果看清了来人,将话硬咽了回去。
  将她踹倒的,正是如今凤梧宫的主人。
  云舟看着倒地的蕊娘,只觉胸口激荡,她从小到大,从不苛待宫人,更没对宫女动过手,这是她第一次亲自教训下人。
  她也顾不上蕊娘,三两步走到刑凳边,俯下身在薛尚宫身边唤了一声。
  “薛尚宫,你听得见吗?我来了,没事了。”
  薛尚宫耳朵微微动了动,而后扒在凳沿的手指颤了颤,但没能睁开眼睛。
  “快把薛尚宫扶到屋子里去,马上去御医院叫人。”
  一名黑衣人脚尖一点,领命往御医院去了。
  春锦心细,带了一个大氅出来,赶紧裹住薛尚宫,想把她背起来,送到旁边屋子里去。
  一旁的蕊娘说话了:“娘娘,奴婢奉太后之命杖刑犯事的宫人,皇后娘娘这样违抗太后的旨意,恐怕不好吧。”
  春锦手上一顿,看向云舟。
  云舟脸色冷得像冰,骤然爆发呵斥道:
  “低头跪着!你没资格和本宫说话!”
  蕊娘一愣。
  小钗帮着春锦将薛尚宫的胳膊绕在自己脖子上,扶着她起来,往屋里去。
  薛尚宫稍有清醒,知道皇后来了,虚弱道:“慎刑司蕊娘……方才直呼皇后名讳……娘娘……”
  蕊娘当即反驳道:“你这老货一派胡言!”
  两个太监也纷纷道:“娘娘,薛采仪不满太后的恩德,在此血口喷人,奴才们在这,什么都没听见。”
  云舟站在庭院中央,环顾一圈,道:“慎刑司没有旁人了吗?”
  话音飘落在庭院中,无人回应。
  云舟不紧不慢地对剩下的玄羽吩咐:“给我搜。”
  蕊娘闻言一抖,她抬头看着云舟,有些惊恐。
  这不像她认识的那个暮云舟……她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可怕……(/紅/樓/渎▽//家/)
  玄羽踹开了几间屋子的门,从最边角的那间搜出几名洒扫的小童。
  那不过是几个十一二岁的小太监,此刻被拎着后领子扔出来,吓得浑身乱颤。
  春锦这时安顿好了薛尚宫,走到几个小童面前道:“这是皇后娘娘,若问你们话,如实回答,不然小心你们的脑袋!”
  云舟将耳畔的垂珠理正,沉声问道:“薛尚宫所言可属实?慎刑司蕊娘可曾直呼本宫名讳?”
  那几个小童,平时惧怕跋扈的蕊娘,现在问话的又是直视都不敢直视的皇后娘娘,一时支支吾吾,欲言又止。
  “这……奴才……”
  “不用害怕,如实回话。”云舟对几个小童并不那样冷冽。
  平静的语气有一定的安抚的作用,几个小童里终于有个大些的开了口:“回皇后娘娘,奴才听见了,蕊娘确实直呼娘娘名讳……”
  蕊娘嗷地尖叫了一声,骂道:“下贱货!栽赃于我,太后饶不了你们!”
  云舟猛然回身,从玄羽手中夺过长剑来,唰的一下搭在蕊娘的颈侧。
  她并不会使剑,但萧铮交过她弯弓,她控制着自己的手腕,剑锋紧紧擦着蕊娘的脖子,在上头划出一道血痕,看着蕊娘的脸被吓得彻底失去了血色。
  “对本宫言语不敬,何罪?”云舟问。
  小钗声音清脆地答:“掌嘴五十。”
  云舟将目光向那两个太监扫去,命令道:“你们两个,去给她掌嘴。”
  那个与蕊娘有私的太监明显犹豫了一下,想说点什么,但看见云舟身后那高深莫测的黑衣人,嘴唇动了动,最后还是卷起袖子,朝蕊娘走去。
  蕊娘往后缩了缩,她摇着头想躲,但被小钗上去一把从后头按住脖子,动弹不得。
  那两个太监面色也很不好看,但皇后此时发了狠,太后也不在跟前,形势比人强,也顾不得什么情分了,二人轮流删了蕊娘两巴掌。
  蕊娘只觉得左右脸上像被砂纸磨过一般,火辣辣的疼,忍不住骂那太监:
  “胆小怕事的没根的东西!打了我,保得你多活几天?窝囊废!”
  云舟懒怠听她污言秽语,她对小钗道:“你来计数。”
  小钗想起,自己为公主拿银子,明明是拿的双鸢阁的东西,蕊娘告发时,为了加重罪责,污蔑说是她偷了凤梧宫的东西,要不是云舟去找当时还是渤阳王的萧铮,一力承担下来,恐怕自己不定被打多少板子呢?
  这种天生坏心眼的东西,到哪里都要给人使绊子,如今又来害曾经关照过她的薛尚宫,此等忘恩负义之辈,区区掌嘴,她还觉得轻了。?0?1?3?4?0?5?0?7
  云舟叫她计数,她自然有样学样,那两个太监打了好几下了,小钗只给计一个。
  五十下打足了,小钗才数了不到一半。?3?7?3?8?0?6?0?9
  这时云舟命人停下,朝蕊娘问道:“我问你,薛尚宫的刑用完了吗?”
  蕊娘的嘴角被打裂了,她恶狠狠地瞪着云舟,嘴硬道:“不过打到二十下,娘娘要违抗太后的旨意,提前把人带走?”
  云舟嘴角的弧度越发冷下来,她一挥手,示意继续。
  又打过几轮,蕊娘的脸全都肿了起来,耳朵嗡鸣,理智渐失,开始不管不顾地发起疯来。
  “出身高贵又怎样?落难的凤凰不如鸡,那夜造反的人闯进慈航殿,你还不定被谁糟蹋过,兄弟的床榻轮着上,比我们奴婢还下贱!”
  作者有话说:
  云舟:老虎不发威,当我是HelloKitty。


第79章 、戴罪
  她这疯话; 把那两个太监吓得不轻,没想到这个蕊娘平时惯会争强卖快,是这么个蠢货色; 荐她给太后办事,真是大大的失策。
  小钗听不下去了:“娘娘,堵了她的臭嘴吧!”
  云舟听了那些诋毁污蔑; 脸上倒没什么愤怒之色; 她指到一位小童; 吩咐道:
  “打盆水给她照照。”
  那小童不敢怠慢,用个木盆从大缸里打了水,端在蕊娘脸前。
  蕊娘以为要浸死她; 先还挣扎; 后来瞥见水面上那张脸; 瞪大了眼睛,待确认了那肿脸血面的恶鬼是自己; 当即崩溃地哀嚎了一声。
  “啊——!”她挨打的时候都没有这一刻万分之一恐惧,连怒火; 也被恐惧冲灭了。
  她忽然伏在地上大哭道:“娘娘开恩; 别打了; 奴婢的脸要毁了; 薛……薛尚宫打满了三十杖了; 奴婢查着呢!娘娘开恩!”
  蕊娘原是有些容貌的; 大魏没亡的时候; 她是瑶贵妃宫中的人; 眼瞧着贵妃如何受宠; 嫉妒地红眼; 但贵妃防备她; 不叫她在前头伺候,她没有机会攀上高枝。
  后来瑶贵妃失了宠,她心中大快,做第一个落井下石的人,巴巴地跑去冷宫告诉她魏帝又宠幸了谁,把瑶贵妃说得心灰意冷,没了生机。
  再后来大魏亡了国,她本要逃出宫,但被一个内侍坑了没跑出去,后来她受薛尚宫照拂,让她在承天殿伺候。
  年轻英俊的新主自然比那衰老的魏帝强百倍,她动了心思,想着时间长了,可以引诱萧铮,飞上枝头,锦衣玉食,作威作福,结果又来了个处处特殊的暮云舟。
  高高在上的公主好不容易掉下云端陷入泥潭,凭什么不被踩死?凭什么还能被渤阳王看上?蕊娘心里一万个不平。
  后来她栽赃云舟不成,薛尚宫虽没有处置她,但把调去了慎刑司,慎刑司这地方,整天只能见到犯事的宫女太监,蕊娘后宫梦断,因此恨上了薛尚宫,之后云舟封后,她更加嫉妒地咬牙切齿,每日在梦里诅咒这些断她前路的人。
  前段日子,她知道太后与皇后不和睦,于是又起了心思,主动和北燕太监苟且,投靠了太后,想着把薛尚宫拉下来,太后会恩赐她重回承天殿。
  可是如果没有一张美丽的脸,她就彻底没机会了,这成了执念。
  以至于在她神情恍惚的时候,死都不怕,只怕毁容,嘴里念着:“太后会让我回承天殿……”
  春锦在一旁瞧着,恨道:“你就是神仙模样,陛下也看不上你那颗丑陋的心。”
  慎刑司一场喧嚣在蕊娘的崩溃中尘埃落定,门外一直偷偷观察的慎刑司主事见事情完了,才终于马后炮地出现,跪下大吼道:
  “奴才失职,管教出这等刁奴,冲撞皇后凤仪,罪该万死!”
  云舟不想与他多计较,只交待道:“那两个太监包庇蕊娘污言秽语,一并杖刑。还有……”
  她回头看了一眼蕊娘:“把她看好,她方才口中念太后二字,本宫明天再来审她,看她敢攀扯太后什么?”
  那主事一愣,随后应道:“是。”
  御医抬了担架,将薛尚宫接去医治,春锦跟在担架后头一起走。
  云舟目送着薛尚宫出去,这才往外行去。
  小钗跟在后头,不忿道:“那蕊娘骂娘娘的话,都够砍头了,娘娘就这么轻易把她处置了?”
  云舟迈过门槛,发出微微一声低叹,语气颇有些怜悯,但话语叫人心里发凉,她说:“我不动手,她也活不过今晚……”
  云舟回到凤梧宫,步上门前的阶梯时,云舟才意识到,自己手中还紧紧提着玄羽的佩剑没有松开,那薄而锋利的剑刃上,还凝固着一丝猩红,那是蕊娘的血。
  云舟有些恍惚,她愣愣地看着那丝血迹,感觉那红色化成了一条狰狞吐信的小蛇,朝着她的手腕游了过来,想要盘上她的手臂,紧紧地辜住她。
  云舟忽然觉得很害怕,下意识将剑柄松开。
  那剑没有落地,而是被玄羽接回了手里,他低声道:“娘娘?”
  云舟一个晃神,清醒过来,她回身往承天殿的方向望去,又低头看向自己微颤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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