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揭棺而起了-第18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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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让季院长研究研究,能不能提供一个发文字的功能,有的地方不合适说话,会比较麻烦的。”
江枫毫不犹豫的点头,“没问题。”
她对季黯的自信心已经上天了。
现在回忆起自己捡季黯的一幕,感觉就是在做梦。
余殊如果是天降福将,那季黯那就是天降神明。
只要稍微给她一个合适的环境,她就能立刻像太阳一样,普照苍生。
看着场内渐渐虚弱下来的墨白,江枫眼神复杂极了。
“阿殊,我不想她死。”
余殊浅浅的嗯了一声,“我看得出来。”
江枫还想说什么,却终究说不出来。
她能做的,就只有这些了。
*
“墨白,你就这点能力了吗?”
清秀白皙的女子已然满脸血污,她重重的砸在了血幕上,又弹了回来。
银袍女子也好不了多少,鲜血已然将银衣染红。
她轻轻喘息,“墨白,你的天赋真差劲,二十年来,居然就这么点长进。”
“请了邪灵附体,就这点实力,”她说着又有些恼怒的抹了抹唇角血迹,“最多人阶下阶罢了。”
“如果你能迈入地阶,兴许这次我真的要栽在这里了。”
血幕外,黄金巨龙依旧不管不顾的砸着血幕,它在消耗女子的生命力。
墨白纤细削瘦的背影倒在血泊中,没有声息。
她身上,那漆黑如墨的身影餮足的站了起来,静静的看着龙座。
“看什么看?还不快滚。”
阴冷的气息似乎旋转了一会,那黑色身影缓缓消散。
黑色墨影一消散,龙座瞬间放心了许多。
随着黑色墨影的离开,血色薄幕应声而破。
龙座看了眼大海,发现自家糟心女儿还在上天入地的找二女儿,每多看她一眼,她都觉得自己能少活二十年。
“阿辎,去挡住她,别让她杀姬白。”
黄金巨龙看了眼地上没有声息的女子,毫不犹豫的展翅离开。
龙座缓了一会,缓步走向墨白。
将女子拎了起来,果然看见她眼中尚存些许神智,“这你都能存些灵智下来?”
“难道那邪神对你手下留情了?”
如果不是,那就是……
龙座瞬间变色,想要推开墨白,却发现女子紧紧的抱着自己的脖颈。
墨白的眸光已然凝聚,她浅浅的笑了,“龙座……”
龙座敏锐的感觉到她体内的情况,“你居然故意提前散掉血幕,又拿精神之基喂了邪神,你就这么恨我?!”
她语气虽然有些慌乱,但是依旧自信,“想和我同归于尽,你太高看自己了墨白。”
“世上再无比您更聪明的人了……”墨白低笑,“你听过血毒吗?”
“那个废物的东西……等等这是什么东西?”龙座脸色大变。
她刚说完,天空有东西呼啸而至。
阳光下,坚冰精准的砸中龙座的头,破碎如琉璃,冰花飞绽,红的妖异,红的圣洁。
“不!”
画面仿佛定格在这一刻。
江枫久久注视,看着那静默无声的黑色涟漪。
悬崖仿佛被人用橡皮擦擦去一般,再无任何痕迹留下。
与之一同消失的,还有……那个眸子清润,笑容极浅的女子。
她耿直。
她话少。
她脾气好。
她喜欢看戏。
她菜烧的其实很拉胯。
竹屋外那次,竟是江枫与她交谈最久的一次了。
而此次一别,就是永别。
余殊仰头,刚想开口,却是一怔。
她缓缓伸出手摸向眉心,指尖触感温热。
余殊轻声道,“别哭,下雪了。”
【作话】
第170章 蒿里(六).
鹅毛大雪飘扬而下, 北风呼啸,天地仿佛失去了颜色。
气氛一时十分安静。
余殊轻声道,“我们该走了, 江枫。”
江枫没说话。
过了一会, 余殊抬头, 发现她状态不太对劲。
看见咆哮的金色巨龙,又看了眼依旧没找到姬白的龙座,余殊思虑三秒,抱着江枫悄悄的离开。
*
江枫再次苏醒的时候, 在一辆马车里。
她感觉到脑子排山倒海的痛苦, 整个人差点驾鹤西去,几乎连滚带爬的翻出车厢,滚在雪地上。
眼前晕眩的仿佛天地倒转,江枫呼吸都差点停止了。
马车太颠了。
为什么没有橡胶!
马车停下,红衣女子赶到她身前。
江枫闭着眼,感觉到她蹲了下来。
“我不太会驾车,你还是觉得太颠簸了吗?”她好似在自言自语。
江枫不想说话。
一双手将她从雪里扶了起来, 江枫终于睁开眼, 疲惫道, “别动我,让我躺一会, 凉快。”
余殊看着她, 眼眸沉静, “不可以。”
江枫皱眉, “别烦我, 我现在头疼。”
余殊吐了口气, 伸手贴在她侧脸, 江枫不适的移开脸,不高兴,“你手上有雪,冰死了,拿走。”
余殊:“你风寒入体,江枫。”
江枫:“你放屁,我怎么可能风寒?”
余殊将她抱了起来,布靴在雪地上留着清浅的印记。
这是一条年久失修的官道,通往的是个破落的小县城,孤零零一辆马车停在路上。
大雪纷飞,两边密林幽幽,鹅毛大雪倾盆,天空昏暗一片。
余殊将她抱入马车,才道,“是我大意了,你药都没吃,趴在树上吹了半天冷风。”
她漆黑的眼眸有些沉着,还有……自责?江枫下意识看了她一会。
移开眼,江枫收敛了脾气,“那倒不至于,我回去吃个药就能好了。”
“别坐车,我头要颠裂开了。”
她本来就晕,现在更晕了。
余殊看着她,“但是许子圭她们没跟我们走一条路,现在御龙山的人到处飞,我们只有这辆车,还有那匹……”
江枫顺着她的目光看向车外。
一匹雪白的……驴子。
雪白的一丝杂毛都没有,挺少见的,嗯……少见。
“你哪来的……驴?”
余殊语气理所当然,“御龙山反应太快了,我路过舒城,就把余灵的驴牵出来了。”
“这驴是异种,别看它看起来蠢,其实力气很大,也很机灵。”
车外的驴发出响亮的鼻声,仿佛在骂人。
江枫:“……”
“等到了南州,再还她就行了。”余殊道。
江枫:“……”
余殊被她看的有点紧张,“你看我做什么?”
江枫叹了口气,“我们怎么回去?”
余殊笑容陡然灿烂起来,“驴车啊!”
江枫:“颠。”
余殊笑容一僵,“那怎么办?”
江枫:“让我躺一会,睡到明天早上。”
“你把车拉到山里去,就没人找得到了,等我睡醒了再说。”
余殊微怔,伸手摸向她额头。
江枫有点烦,“你拆我绷带做什么?”
余殊不理她,很快拆完,伸手摸了摸,“很烫。”
“我先帮你换个药。”
“你不能拖了,”她道,“我怀疑墨白把线索留在那屋子里了。”
“立刻就回去。”
江枫头疼,眼睛也疼,全身就都不舒服,心情还差,很想骂她,但是又知道不该骂,只能道,“你好烦,你能不能让我安静一点。”
“不行。”
“余殊!”
余殊眼眸沉静的时候,还是挺有压迫力的。
与她对视了一会,江枫怒气又渐渐散了。
她知道余殊是好心。
但是好心有的时候也很烦。
见她安静下来,余殊拿出药膏,一点点的帮她擦,又换了干净的纱布。
见她不吭声了,余殊瞥了她一眼道,“你就会凶我。”
江枫看着她,面无表情。
余殊:“也没见你对李清明这么疾言厉色。”
江枫:“……”
余殊:“你答应我的甲胄什么时候做?”
江枫:“……”
余殊:“花纹你想好了吗?”
江枫:“……”
余殊每问一句,江枫的气势就压低一点,三句下来,江枫已然气势全无。
心虚的瞥开眼,江枫道,“回去就想,回去就想。”
余殊嘴角微抿,嘲笑的意思很明显。
江枫不敢吭声,任由她一圈一圈的缠纱布。
余殊看了她一眼,嘴角隐晦勾起。
江枫干咳了一声,“那你觉得该怎么办?”
“我现在头晕目眩的,你要是继续颠我,还不如让我躺在地上等死呢。”
余殊思虑了一会,“如果主公不嫌殊逾越的话……”
江枫眉心跳了跳,“比如?”
她开始脑补余殊一脚把她踢到天上抛物线,然后去接回来的赶路方式了。
余殊认真的看着她的眼睛,“我抱着你骑阿雪走吧。”
“它很稳的。”
外面的白驴刷的打了个响鼻,仿佛在回应她的话。
江枫陷入了沉思,过了一会才道,“你这么高……骑驴……”
她瞥着余殊,“你觉得合适吗?”
余殊一听,觉得很有道理。
她有点懊恼,“我当时就想着阿雪力气大,稳,就把它牵出来了,早知道就牵匹马了。”
江枫心道还好不是抛物线赶路法。
她安慰道,“那要不现在去找一匹?”
余殊看了看四周,“我觉得这里不像是能找到野马的样子。”
她打开小窗,窗外寒风呼啸,有大雪飘扬。
“外面太冷了,还是让阿雪拉着吧。”
她漆黑的眼眸看向江枫,“我抱着你就行了,我是武者,我有把握让你一路不颠。”
江枫:“……”
相顾无言,气氛陷入安静。
换做其他人是没这么尴尬的。
但是余殊……
代侯……
太尴尬了。
江枫干咳了一声,“嗷嗷要是在就好了。”
余殊眼眸升起点点笑意,道,“放心,你状态特殊我知道,我不会多想的。”
“不过我希望主公也不要多想,下不为例。”
江枫躺平,过了一会她鬼使神差道,“但是我觉得你腿也挺咯的。”
余殊笑容渐渐消失。
江枫:“……!”
她干咳道,“开玩笑开玩笑。”
余殊呵呵。
说破了尴尬就好多了,江枫舒心的伸展了一下,发现驴车已经走动了起来。
而且,确实!不颠!
余殊真稳。jpg
江枫:“你刚刚那一瞬间的表情,是不是想让我自己出去爬?”
余殊假笑,“怎么会呢?主公多虑了。”
江枫白她,“余小殊,你就是口不对心。”
她又翻了个身,兴致勃勃的问道,“余殊,你以后准备怎么过?”
“几岁结婚生子?再生个天赋会不会和你一样?”
“李清明那犟脾气我都不知道什么时候能等到小清明出生,我觉得你未来可期。”
余殊笑容微僵,有点点不高兴,但又不好表现出来,只得笑道,“我也不知,主公莫问。”
“别呀,这种大事你不会一点想法都没有吧?”
“你要是没有子嗣,你以后爵位传给谁?不觉得血亏吗?”
“不觉得,”余殊道,“余家人很多,传给谁都一样。”
江枫:“……”
也许是空间太小,空气太静,她终于感觉到了余殊的不高兴。
眨巴眨巴眼,江枫也不知道她为什么不高兴,只得转移话题道,“你的书到了没?”
余殊很快答道,“到了,之前你送我回去的时候就到了。”
江枫很快回忆起来,“是你院子里的大木箱?”
余殊:“对。”
气氛再度陷入安静,江枫只得闭眼装睡。
用将军当枕头,还挺奢侈的,不能浪费。
要是李清明在就好了。
熟,不用这么尴尬。
而且让她抱就会直接抱,她不会像余殊一样想那么多。
“你是不是在想李清明?”
江枫听的呼吸一滞,眼睛没有睁开。
神特么在想李清明?
你怎么知道?
见鬼了你?
“看来我猜中了。”
江枫觉得她语气好像有点不对劲,但是又好像很正常。
她偷偷睁开一个缝观察。
可是她的视角,只能看到余殊的下巴。
柔和精致,白皙如玉。
江枫:“……”
觉得自己有点逊,江枫索性睁开眼,“你问这个做什么?”
余殊没说话。
江枫:“我只是觉得她会简单点,不会想那么多。”
这样她也能轻松一些。
虽然跟余殊也算很熟了,但是像这种偏私事向的接触,几乎没有过。
余殊在她眼里就是单纯的大将,如果余殊不那么狗的话,也许还能当个朋友。
好使就完事了。
李清明就熟多了,十四岁捡到,养了一年多,大概十六跟在她身边,十八离开,二十二岁回来。
主要是江枫看得透她,也见过她最弱小最无助最狼狈的样子,自有一种亲人间的亲昵在,不会拘泥于礼法。
但是余殊,江枫不是很敢跟她闹。
代侯大刀高悬。
江枫也得克制一点。
而且余殊更克制。
按余殊的性格,她们就连当朋友都很难,跟李清明当然没法比。
但是余殊好像有点吃醋的样子?
她以为余殊心里能理解的。
军权当然要交给最信任最亲密的人。
而且她也答应给余殊上战场的。
以余殊的能力,以后不会差的。
暗自复盘了一会,江枫还是搞不清楚余殊为什么生气。
离谱。
人心最离谱了。
她复盘的很快,余殊也终于开口了。
她冷淡道,“你又不是她,你怎么知道她不会多想?”
江枫:“……”
“那你多想没?你都没多想?她会多想吗?”
抬杠是无需学习的,江枫天生就会。
余殊嘴角嘲讽的勾起,呵了一声就不说话了。
她这个样子让江枫一愣。
好家伙,余殊不是一向温柔知礼吗?
这个表情算哪门事?
江枫沉默了一会,戳了戳她的腰,“余小殊余小殊。”
女子漆黑的眼眸看了下来,非常冷淡。
江枫倒吸了一口气,“你面具掉了傻狗!”
余殊:“?”
江枫:“你中央空调人设呢?!”
余殊:“?”
江枫:“你特么好歹装一下啊!你让你主公看你嘲讽的表情干嘛?!”
余殊终于听懂了她的意思,然后凑近脸,笑的别提多肆意了,那双漆黑的眼眸满是嘲讽。
对,她就是,故意,的。
故!意!的!
面具。
说得好。
等她下车,她再戴回去,江枫能拿她怎么着?
江枫被她气的心梗。
趁她不注意,江枫一把拽住她额头的碎发,“再笑?再笑我捋秃你信不信?”
她记得余殊很爱护她的秀发的。
去平陵的时候还因为头发拖在地上气若游丝。
余殊笑容一僵,果然不动了。
她不动声色的道,“主公,祸不及青丝啊主公。”
江枫拽近,还拉了拉,“是吗?你刚刚嘲讽我不是嘲讽的挺开心的吗?”
余殊重新挂上了灿烂的笑容,“哪能啊主公,我刚刚在嘲讽李清明,不是在嘲讽你。”
江枫试探着放手,余殊立刻后退,还抽出一只手将自己披散的青丝束起,手脚之麻利让江枫瞠目结舌。
她满头墨发随意的扎在脑后,嘴角那抹笑容立刻又消失了。
江枫几乎眼睁睁的看着她表情变嘲讽了。
“……日。”
余殊竖起手指,慢条斯理的摇了摇,“主公,圣人说过,不能说脏话哦。”
她还不知道从哪留下一缕青丝,在手指间转来转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