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揭棺而起了-第23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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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已经飞离,但是危险并未结束, 江枫听见到了箭矢破空的声音, 她不得不再度加速, 并试图与余殊说话,“我觉得我回去之后,需要找小黯研究点能加快飞行速度的东西……”
余殊清越的嗓音如常响起,“确实。”
江枫稍稍松了口气, 再度回头甩了道剑气, 逼开锲而不舍的追兵,头也不回的钻入山林。
因为担心顺水军发疯,牵连到余家,江枫特地展露身影,头也不回的飞向中州方向。
而事实证明,会飞就是了不起。
江枫十分轻松的甩开了顺水军,也甩开了发疯的崇德。
气温还是比较低, 树木都没什么精神, 山林中也是如此。
枯败腐朽的落叶与未化尽的白雪是这里的主旋律, 江枫低空飞行,希望能寻找一个不那么陡峭的落脚点, 期间看见雪白的野狐狸撵着一只野兔撵了两里, 结果还没撵到……
“这废狐狸, 太菜了。”江枫忍不住笑着吐槽。
这次, 余殊没有回答, 但是她抱着江枫脖颈的手依旧很牢固。
江枫脸上的笑容微沉, 眸光陡然锐利了许多, 很快,她看到了一个尚算平整的峭壁平台,立刻飞了过去。
顺水军早已被甩的不见踪影,江枫急迫的落地,立刻将余殊放了下来。
“我没事……”
女子脸色苍白了许多,白皙细腻的额头一道深红蜿蜒滑过侧颊,微微有凝固趋势,半干不干的墨发贴着脖颈。
深红湿透的衣衫贴着她的身躯,衬的她的肌肤白的像在发光。
而此时,她柔和漂亮的脸上却没什么情绪,那双漂亮而灿烂的大眼睛,清润而沉静。
迎着她的目光,江枫脸颊微微抽动,牙床紧咬,半天才从牙缝中挤出三个字,“转过来。”
余殊迎着她毋庸置疑的眼神,沉默了一会,才缓缓转过身。
“为什么?”江枫紧抿着唇,眼神压抑。
余殊轻声道,“我没事。”
“为什么要挡?”
余殊挣扎着想转过来,却被江枫扣住手腕,按在山壁上。
“当时情急,我一时发不出第二招,且崇德的招式不似真元能阻挡的,”余殊理由很充分,“而且只有你会飞,如果你受伤落下去,我们就都走不了了。”
江枫微怔,“这样?”
余殊说的很有道理,没法不信。
她甚至有点偷偷松口气。
像李清明那样,单纯是为了她才挡,才是她最难接受最心疼的。
余殊……应该说的是真的。
她本就是个理智的人,而且,江枫自认为她们关系还没好到让余殊为她挡死的地步。
虽然……
江枫不由自主想到了女子毫不犹豫的抱住自己头的那一瞬。
可是要解释的话,也可以理解成自己会飞,余殊担心自己出事,大家都离开不了……
余殊只是笑,“对,不然呢?”
“你以为我故意为你挡伤吗?”
“我又不是李清明。”
她笑,“不过,主公硬要这么想我不介意。”
“毕竟,主公在这里受伤,我回去会被李清明砍的。”
江枫迟疑了一会,还是信了,“趴下来。”
余殊听话的趴在地上。
江枫帮她处理伤口,手指轻轻蘸了药膏,在她背上轻轻揉抹,“下次不要这样做了,我不喜欢。”
也许是余殊控制的好,这伤口都不流血。
江枫只能感受到这口子很深,很可能切伤了内脏,但是看余殊的表现,感觉好像又不重……
想着,江枫突然皱起眉。
腰背传来的酥麻让余殊不自禁有些颤抖,她眼睫微颤,努力无视身后的异样,“嗯,不会了。”
“我也后怕的很,”她道,“我还没封侯呢。”
江枫:“代侯。”
“不许喊我代侯!”
江枫观察了一会,发现余殊状态确实还不错,但还是问道,“你伤的怎么样?”
“我记得崇德歇斯底里的喊,要我们生不如死,”她有些担心,“他是不是下了毒?”
“他上次还让你真元消散,”江枫道,“你别抱有侥幸心理,有问题现在就告诉我。”
余殊眼眸微转,“不用,我打个坐休息一下就行了。”
江枫心中一沉,“真的有问题?”
余殊眼神闪了闪,“应该没事,我打个坐。”其实她也不知道。
江枫眼神已经凝重了下来,“我就在旁边。”
今天是阴天,风很大,虽然天亮了,但是太阳没出来。
还有点冷。
江枫默默的拧了一把衣服,觉得自己脑残,非要停在高处吹风。
为了误导崇德,江枫没有直接回河内。
等会回去恐怕还得跑一阵。
主要是她不熟悉中州,随便钻倒是快,但是想回去,她就不怎么认识路了。
不过有余殊在,应该没有问题。
“怎么样?”
余殊神色如常,“崇德嘴狠吓唬人而已,我们回去吧。”
江枫:“真没事?”
余殊点头,然后又笑道,“你希望我有事?”
江枫:“没事当然最好,我就怕你嘴硬。”
她有些忧虑,“你的话根本不能信……”
余殊笑,“真没事。”
江枫:“你认识路吗?”
“我没直接往河内飞,现在不知道在哪了,”她道,“我背你,你帮我指路。”
她现在情况不错,余殊情况也不错,比上次好很多。
之前情急,她又没记得放嗷嗷,当时让嗷嗷驮着余殊挖坑多好,虽然嗷嗷没有龙元了……
余殊含笑,“好。”
江枫将她背在背上,不禁眯了眯眼。
寒冬腊月里,被抱着感觉真不错。
余殊暖暖的,软软的,也许是火系真元的缘故?
“上次我好像也走过这里?”江枫足尖轻点,在白山黑水间穿梭,身形如轻鸿,“这次算不算故地重游?”
余殊毫无顾忌的将头搭在她肩膀上,笑道,“你记错了,上次不是这里。”
“不是这里吗?”
江枫嘀咕,“算了,长的都一样,这谁记得?”
她速度快得很,避开大路与城镇,陡峭的山路丝毫不影响她的速度。
她们的长发被吹起,在风中纠缠。
“上次我抱着清明,这次背着你。”
余殊轻轻的嗯了一声。
江枫:“你是不是很生气,明明你伤的更重。”
余殊:“没有。”
江枫欲言又止,“我知你还是难受……”
否则当初余殊也不会一直不醒。
她根本没她表现出来的那么坚强。
“不会有下次了,”江枫道,“如果有的话,我会把你们一起抱着。”
顿了顿,江枫又觉得有歧义,解释道,“我的意思是,一视同仁。”
余殊又嗯了一声,“歪了,从那里走。”
江枫有些失落,“我是说真的。”
余殊:“我信。”
江枫哼哼,“你表现的一点都不像。”
余殊没有再说话。
江枫只当是她受伤,没什么力气。
武者的体力是值得肯定的,余殊只有在指路的时候偶尔开口。
但是随着靠近河内,她的话也渐渐多了起来。
“江枫。”
“嗯?”
“你其实已经很好了。”
“什么?”
“是我贪心不足。”
“什么?”江枫忍不住想回头看。
“专心看路。”
“哦。”
余殊似乎想说什么,最后道,“我上次和你说的,《南州杂游记》你还记得吗?”
“记得。”
“这书很难找的,我睡觉前会偶尔翻一翻。”
江枫觉得她说的莫名其妙,“哦,很好看吗?”
余殊:“你与叶祭酒到底是什么关系?”
江枫突然停下脚步,“你想说什么?”
余殊:“不要停,早点回去。”
江枫再度飞奔起来。
余殊:“我看南州大家都很青涩,包括你,也就叶祭酒好一些。”
江枫皱眉,“这不像是你会说的话。”
余殊笑,“我会说出什么话?”
江枫:“你只会在事情发生时,或者已经爆发了,才会不动声色的训我。”
“当着我面评论她们,不是你的风格,”江枫哦了一声,“除了李清明。”
她又忍不住调侃,“这次你不怕逾越了?”
余殊轻飘飘道,“是啊,我们算是经历过生死了。”
江枫笑呵呵,“那可不知道多少次生死了。”
她又有些恼,“每次都是你出事,我很心疼。”
余殊微怔。
江枫:“我真怕你哪天真因为我的大意,把你害死了,我会疯的。”
余殊抿唇。
江枫:“喂。”
“不要在这种关键时候沉默,余小殊,你的礼貌呢?”
余殊:“跟你无关。”
“什么?”
“我效忠你,为你赴死都是我自己的选择,”她故作轻松,“我也是为了百姓,不是因为你。”
“就算死了也只是运气不好,”她道,“跟你没关系,别多想。”
江枫皱眉,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她再次停下脚步。
“别停,继续走,赶紧回去,我担心阿敞安抚不了大父。”
江枫下意识觉得有理,再度飞奔起来。
“我有点担心。”
江枫:“担心什么?”
“担心你。”
江枫心中开始不安起来,“我有什么好担心的?”
余殊:“过刚易折,李清明是,你也差不了多少。”
江枫脸颊抽搐了起来,脚步再度停顿,嗓音有些难掩的仓惶,“阿殊……”
“别停下,我想回去。”余殊道。
江枫却根本不听她的,她将余殊放下来,恐惧的抓住她的手,“到底怎么回事?你告诉我!你又骗我!”
余殊有些自嘲,“还是没忍住。”
江枫手指嵌入掌心,眼睛瞬间就红了,“阿殊……你别吓我……你别吓我……”
她抓住女子的手腕,不管不顾的真元探入。
余殊没有抵抗。
“这是什么东西?”江枫不敢置信的问道,“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
余殊:“应该是崇德的报复吧。”
她神色平静,“顺水决对它们似乎像是养分,我控制不住。”
她又抬起头,眼神温柔了下来,“江枫,我不想自己的身体酝酿出怪物,你到时候能不能帮我解脱?”
江枫呆呆的看着她小腹,仿佛看见有什么东西在游走。
“我们回去找崇德。”她抱起女人,转头就冲。
余殊跳了下来,神色沉静,“江枫,别闹。”
她有些疲惫,“我没力气再讲道理了,你静静听我说,可好?”
江枫眼睛红了,“余殊……你让我看着你死?”
余殊低下头,恍然,“好像是有点不好。”
“江枫,你是主公,你坚强一点,”她又抬起头,“总会有人离开你的,我只是第一个。”
“我不允许!”江枫猛然抱住她往回冲,“走,我去抓崇德!”
余殊背对着寒风,索性自己说自己的,“我可能运气真的不太好。”
“如果我们能相遇早一点,也许会更好。”
“江枫,你真的很好,”她道,“没有比你更完美的主公了。”
“不要再说了。”江枫眼泪落了下来,哽咽道,“阿殊,我不会让你死的,留点力气吧。”
“早知道会这样,我说什么也不逼你进皇陵!”
她眼泪不受控制,“我该死!我该死!!”
余殊叹气,“这与你无关,你总喜欢将错误归结于自己,这也不是好习惯,主公应该坚持自己的决定,而不是软弱的自我质疑。”
江枫流着泪,凭着记忆狂奔。
余殊嗓音还是很平稳,“没有把握之前,不要再找崇德了,也不要为我报仇。”
“他的实力不足为惧,但是诡异的能力太多了。”
“我最担心的还是你,”她眼神忧虑,“李清明偏激易折,赵文景孤傲难和,叶祭酒大仇为先,许子圭过宽过仁……”
“别再说了……”江枫哭的看不清路,不得不空出一只手擦眼泪。
余殊主动抱住她的脖子,“你是极好的人,尊贤爱士,心怀百姓,心地真诚,也听得进劝,只有一些常人都会有的小毛病,无伤大雅。”
“只是有的时候太重情重义也是坏事,”她笑,“我这次若是稍有大意,南州黎庶怎么办?”
“你回去千万记得将我的事情完整说出,”她道,“以叶祭酒她们的聪明,定能引以为戒。”
江枫终于崩溃了,“阿殊……阿殊……你不要死好不好?”
她将女子放了下来,“我有个想法。”
余殊微怔,抓住她的手,“等我说完。”
“我本觉得,你对下属太好,容易让她们失去分寸,忠则忠矣,隐患却极大,”她忍不住笑,“我当时觉得,错误在你,你该克制一些,不要乱给人希望。”
“现在想想,连我都自制不能,忍不住心生贪妄,更何况是李清明她们呢?”
江枫怔怔的看着她。
余殊眼睛是极漂亮的,清润而温柔,她好似终于不再掩饰情绪,“遵循本性吧江枫。”
她笑的极为漂亮,红衣猎猎,只衬的她肌肤白皙的几乎透明,“既然止不住,那就更用心一点,这样即使业败身死,也不会有人后悔。”
她看着江枫的眼睛,语气认真,“就像我一样。”
江枫仰着头,不让泪水流下来。
“你说完了?”她嗓音干涩,“说完就轮到我了。”
余殊眨了眨眼,“其实我还是想回去交代阿敞她们几句,不过我想,不让你试试,你恐怕是不会放弃的。”
江枫看着她的小腹,“对,只要有一丝希望,我都不会放弃。”
余殊思考了一会,“那你帮我跟她们说吧。”
她又顿了顿,“算了,你直接回南州吧。”
“我怕大父承受不住这个打击,”她道,“阿敞她们不聪明也不听话。”
江枫忍不住想哭,“你怕她们恨我?”
余殊重复道,“她们不聪明也不听话。”
江枫抹眼泪,“你特么就不能为你自己想一想吗?”
“这样你让我怎么受得了……”
余殊灵机一动,“你不是有小铁球吗?”
“说不定嗷嗷看到的不是墨白,是我!”
她眼睛渐渐升起亮光,“你对我使用,说不定我还能留在你身边。”
江枫真的受不了,她不敢再听余殊说话了,哭着撕下袖子,象征性塞住她的嘴。
“我有一个想法,”江枫哽咽,“你听我说。”
“我看见了,有五只那东西,”江枫抹眼泪,“我划开你的肚子,帮你取出来。”
“你忍住,”她拿出那枚最后的离陨丹,“这个给你,你千万要撑住。”
“不许说话,听我说。”她一边哭一边凶道,“我会控水,你的血也是水。”
“到时候为了防止它们逃跑,我会把你腹部血都冻住,你千万忍住。”
“药吃下去,”江枫直接塞入她嘴里捏碎,“好了,我来了。”
余殊甚至还没来得及反应,就被她划破了肚子。
这点疼痛倒是比不上被啃食肺腑的疼痛,只是……
余殊吐出衣袖,“其实我觉得……我还可以再说说话……”
“我觉得那个球真是为我准备的,”她眼睛漂亮的惊人,“你先把球拿出来,江枫。”
“快点。”她催促道,“说不定这与人的意志有关。”
“想留的就会留下来,”她道,“墨白大仇得报,所以不想回应你……”
“我想。”
“我可以。”
“江枫,你听见我的话没有……”
江枫手有点抖,默不作声的将小球拿出来放在一边,“拿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