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揭棺而起了-第34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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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即使如此,今年南州府库岁入八百六十万石,这还是除南安外各郡粮保推行不佳的情况下。
除去留下备用和官员禄米,能用于征战的也有近四百万石。
两周制,一石=一百二十市斤,若换成容积单位,则一石=十斗=一百市升。
只是容积单位毕竟要考虑密度体积,不如重量简单,所以往往不予采用。
一个正常的成年人,一日两餐,只吃主粮的话,一日要吃七八斤。
而正常三四阶的武者,一日二十斤很正常。
越高阶的武者,要补足自身的能量,需要的食物就越多。
九阶强者如果只吃主食,她能从早吃到晚,还吃不饱。
所以江枫的将士,一人一月五石,万人一月就是五万石,而马的消耗是普通人的双倍,约莫一日十四五斤的样子。
尤其是天气恶劣的时候,消耗更大。
此次出征包括余殊的五千人在内,约莫八万人,还不包括后方的工匠官吏,江枫的粮草压力不小。
她最多能打半年,赵文景本体在京城,叶瑾要随军,许子圭东去,后方只有孟舟她们,压力很大。
如果战线过长,即使及时春耕,也很难说她们能不能撑得住后勤。
不过江枫也有别的准备,一是罐头离陨果之类的减小粮草消耗,二是她的运输不需要消耗粮草,飞艇、储物设备、龙等等。
否则光民伕的口粮,都能把她吃穷。
而优势是,这些年天下都不太平。
北州就别说了,全靠中州接济。
东州混乱了年余,除了余殊控制的南阳北阳,平原三郡几乎生产全部败坏,想恢复元气没个三五年不可能。
西州算是保存实力最完整的一州了,只是被江枫打劫了一次,又和李清明小打了几场而已。
无奈她有个败家教皇。
中州战事一起,西州肯定要输血给小皇帝救命。
江枫观察过,许琰虽然战场上很狼狈,但是她的心腹,依旧牢牢控制着神廷。
除非神廷更高存在插手,否则没人能挡住她。
只是……有崇德在,很难说许琰还会不会这么做了。
而且还有赵文景在京中搅风搅雨。
心中瞬息万变,江枫拉着李清明道,“任务艰难,但是你也要保重身体。”
“叶祭酒的任务是世家,情报却依旧是她负责,你不要与她客气,该要就要。”
“许琮的镇北军不许南下,必须留在北州。”
“阿殊一个人要同时扛住北平王残部和胡人,很难再去拦住许琮,你必须尽快赶到燕郡。”
“介时诸郡援兵,乃至禁军,会和镇北军两面夹击,你拖也要拖住她们,我会尽快将她们歼灭。”
这次作战的难度极大,不论是她,还是余殊,或者是李清明。
余殊在北州孤军奋战,恶劣天气,遥远的补给,胡人,北平王残部,许琮,宗联,各种大大小小的势力焦灼。
李清明也很难,打穿三郡只是第一步,怎么做发疯的镇北军和禁军包围下拖住她们,对她来说也是极难的事情。
不过比余殊好的是,她有两万人。
余殊受限于补给,只有五千人,要支撑待援的时间也更久。
江枫也很难,打败容易,打灭很难。
百足之虫,死而不僵。
她要的是统治,不是杀人。
她必须彻底摧毁朝廷的信心,而不是和她们打拉锯战。
她已有想法,但是需要时间。
许子圭带了一万五千人,由薄淮杨率领,警惕御龙山,弹压东州那些乱七八糟的军匪等组织。
事实上相对于一整个州,一万五有些捉襟见肘,更何况还有姬澄在暗中窥视。
虽然被余殊趁机打散,但是姬澄跑了。
许子圭,或者说薄淮杨的任务也不容易。
杨病己在余殊那里,为她分忧。
攒下的黄金大队都走了,江枫手下又是她的老部下们。
不过,夏无絮、陈宁被李清明带走了,李采一直镇守苍梧,之前一直没吃到肉,此次会跟随江枫,做前锋大将。
一万人并余殊的旧赤炎军一万人,留守南州,镇压不法。
江枫带着四万人,是中军,也是人数最多的一部。
当然,她理论上面对的对手也最多。
赵文景在京城,也很艰难,首辅,蓝田侯,崇德,许琰,顾子明,想在这种地方周旋,消耗也是极大的。
战场被划分成五块,东州许子圭薄淮杨,北州余殊杨病己,燕郡李清明,巨鹿叩关长驱直入的江枫本部,还有京城的赵文景。
严格来说,南州也不是万全,因为朝廷若垂死挣扎,很难受神廷和御龙山会不会上场。
这就要看赵文景的结果了。
计划提前的缺点就是如此,即使是江枫,都没有必胜的把握。
天下形势,向来牵一发而动全身。
许琮神廷御龙山北平王姬澄胡人……还有主体的朝廷,她们都是可以联合的。
同样的,余殊她们包括江枫,也会互相策应,最后孰赢孰输……
江枫也很期待。
*
大雪飘摇,银甲女子坐在雪白的高头大马上,身形纤细高挑,面容冷淡。
她身后,是军容齐整的青甲将士。
大雪愈发大了,北风呼啸。
李清明纤白的手指按在剑上,“我走了。”
江枫殷切道,“记得打视频,一切以性命为重,记得我在等你。”
李清明微顿,“我知道的。”
“那我走了。”
江枫有些心疼。
李清明却很冷静,墨发精致的束起,银冠在雪中泛着冷芒,她长剑一指,“出发。”
看着她削瘦的背影,江枫搓了搓手,满脸忧心。
李清明走了几十步,还是回过头,发现江枫还在看着,她挥了挥手,策马加速。
巨鹰呼啸,迎着风雪猛然加速,整只羽林军嗖的就消失在江枫视野中。
余殊走的时候,江枫一点都不担心。
她是火系,而且机灵的跟狗一样,是必定不会亏待她自己的。
江枫脑补的,都是她躺在帐里,喝小酒,吃羊肉火锅的场面。
而李清明就不一样,江枫一想,想到的都是她吃糠咽菜,在雪里青白着小脸生吃雪块的场面。
太可怜了李清明。
江枫咬着手帕,还是回不过神来。
赵文景慢悠悠的摆弄自己的画架,现在是非常悠然。
现在叶瑾李清明余殊她们都走了,她心情相当爽利。
不过呢,她也不搭理江枫,就自顾自的玩自己的。
江枫忍不住找她说话,“文景,文景?文景!”
赵襄不理她,继续画画。
江枫:“赵襄!!!”
“襄儿~~~”
赵襄差点把毛笔抓断,脸都绿了,“你再乱喊信不信我禁你言?”
江枫无辜的撑着下巴,“谁让你不理我的。”
赵襄连个眼神都懒得给她,“有事说事。”
“我记得你当初很上心兵法,”江枫换了个姿势,“你觉得我该用什么方法,才能用四万人,打趴下朝廷四十万人。”
“还得打的她们丧失信心,不敢再打?”
赵襄瞥她,“关我什么事?我是楚相,不是你的军祭酒。”
江枫嗅了嗅鼻子,笑嘻嘻道,“我就是想问问你,说说嘛~”
【作话】
第281章 踌躇志满,来年宏图(二).
北州。束城。
城内喊杀声渐歇, 余殊静静站在城墙上。
北州的天气,比她想象中还恶劣一些。
她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年前的干旱,从她到来为止, 风雪就几乎没停过。
即使武者不惧严寒, 融化的雪水湿哒哒的搞得甲胄里又湿又冷。
厚重的大雪几乎淹没小腿, 战马都冻死了数百匹,她们一来就被天气弄了个下马威,十分狼狈。
这种天气,除非是江枫的那支亲卫, 其他军队根本没法作战。
于是余殊的眼睛就盯上了束城。
北州靠近胡人, 胡化严重,地分南北。
其中靠近中州的雁辽南等地城池较为密集,人口也比较多。
而北方更靠近胡人的代地和辽北,则多为平原,深受劫掠之苦,人口与城池都更少。
而束城是南北交通之咽喉,平时便是商路重镇, 现在更是兵家必争之地。
现在, 许琮在北州很强势, 此任镇北将军明权,在他麾下听令。
束城, 也在镇北军手里。
虽然朝廷升他为卫将军, 又派人分他兵权是招烂棋, 但是他比余殊想象中更沉稳。
该找机会与明权接触一番, 目前形势扑朔, 作为坐镇一方, 手握实权的将军, 多多少少心里应该都有些底。
先试探一番,再图后事。
必要的时候,余殊不介意扯起恩师的虎旗。
嗯,现在就扯,说不定有用。
“将军,镇北旗做好了!”
唐织咋咋呼呼的跳上城楼,举起手中的旗帜。
那是一面白底黑鹰旗,猎猎飞舞,几乎揉碎在风雪中,扶摇直上。
银毛大雪飞舞,天地蔚然同色。
见将军点头,唐织收起旗帜,“将军,镇北军还在呢,我们用他们的旗,真的没事吗?”
余殊看向城下,语气平淡,“有什么问题?”
“将军,我们这样会不会太嚣张了?”
“一来就打了束城,还直接挂镇北旗,”唐织恍然大悟,“将军,难道我们准备冒充镇北军藏在这里吗?”
余殊瞥了她一眼,“刚刚已经有人逃出城报信了。”
唐织一脸杀气,“谁?我现在就去追杀!”
余殊被她的蠢样烦到,一脚把她踹下城楼,“滚去扎营,别来烦我。”
她们要的就是牵制住许琮,追杀个屁。
风雪这么大,许琮根本没法过来,不趁机布置城防,一天到晚犯蠢,一点脑子都没有。
想了一会,余殊更是心烦气躁。
她并不觉得眼前的处境有多难,但她就是心情不好。
烦死了。
狠狠的吐了口气,余殊打开镜子。
很快,对面接通,“叶祭酒,可否派人将三月送来?”
“好。”
那边答应,余殊就果断挂了视频。
李清明和叶瑾都走了,江枫这回应该联系不上她了吧。
她需要一个能准确预知天气的存在,治国太贵她用不起,趁着其他人没想起来,她先将三月要来再说。
烦躁了一会儿,余殊再度看向城下。
官道已被积雪覆盖,余殊深知行路的艰难,除非徒步,否则任何辎重粮草车马,都过不来。
若非是外面环境太过恶劣,不找个城池不行,她也不愿意这个天气行军。
一路跌滚摸爬,狼狈至极,就连余殊自己的马都差点摔断腿。
期间摔死冻死的马,都算损失惨重了。
亏得她有军魂,新甲‘闪焰’又有一定保暖效果,才没有出现人员伤亡。
但是攻城时,却依旧出现减员。
余殊的目光又落向田野,厚厚的积雪下看不出任何生机。
北州征战连年,生产已经全数败坏,全靠中州输粮,百姓本就活的艰辛。
甚至这几年,代地辽北与胡人接壤的百姓,还有几人活着都不知道。
代侯出自代地,余家祖籍代北。
代人最是以桀骜刚烈称名,虽然百年来辗转安家,余殊内心里还是认可代地的。
当年,若非高祖在京城,代侯未必愿意搬迁余家。
为天子戍边,才是代侯的心中的忠义。
嗯,李清明当初是这么说的,余殊觉得代侯估计也差不离。
想了一会,余殊摸了摸自己干冷的发丝,默默打消了这个念头。
她要是愿意留在代地,江枫说不定会笑死。
什么都可以犯,坚决不能犯傻。
李清明想去,就让她去。
看了会田野,余殊默默更改了作战计划。
她本想先将胡人赶出北州,此时却只能打消这个念头。
胡人掳掠成性,就算是战败,也会骚扰、抢杀百姓,尤其是在这个时候。
难得许琮花钱稳住了它们,余殊也只能忍下心里的洁癖,暂时不动它们,秋后算账。
主要是她人手不够。
如若有四万人,她能把北州全头全尾的吃下来,哪还需要忍让胡人。
想了许久,余殊还是离开城楼。
先等风雪停下,束城,她要定了。
她倒想看看,到了她手里的东西,许琮能不能夺了去。
见将军下来,唐织拉着孟芮吱吱,“你有没有觉得,将军从出发开始心情就不好?”
“到现在连个笑脸都没有,”她嘀咕道,“我都害怕和将军说话了。”
孟芮随手掏出来一个绿色圆筒,熟练的拆开盖子,仰头倒了一嘴。
吧唧吧唧吃完才道,“从温柔乡到这鬼地方,将军心情能好才怪呢!”
她继续倒罐头,“王上真好,罐头真好吃。”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唐织:“温柔乡?”
孟芮吃的很香,“跟这里相比,温暖恬适的南安可不就是个温柔乡?”
“你不知道有多好玩,”她巴拉巴拉介绍了起来,“你来的太晚了,没见过南安的繁华,那是跟南阳完全不一样的感觉。”
唐织按住她的脸,“去去去去,就知道吃。”
“将军居然带你不带我?”
她怒气冲冲的跟了上去。
张口王上闭口王上的,唐织觉得那个王上不是好人。
她是不是惦记将军的美貌?
不然为什么问她将军喜不喜欢女人?
她家将军这么好,去糟蹋别人可以,被别人糟蹋不行!
越想越气,唐织一进来就道,“将军,是不是楚公对你有不轨,所以你才生气?”
当时楚公给将军系披风的时候,她可是看着呢。
那眼神那气氛,唐织头皮都发麻。
绝不可以!!!
余殊已经换下甲胄,换了身深青武衫,正半靠在书架旁翻书。
闻言她眼皮一挑,也不说话,就这么静静的看着她。
唐织叭叭叭完,才发现自己在干什么。
完球,她好像又说了什么将军不想听的话。
女子换下了红衣,白皙如玉的容颜愈发沉稳,漆黑的眼眸静静的注视着唐织。
唐织头发都快炸起来了,“将军我什么都没说我这就滚!”
她嗖的窜出门,拍着小心肝心有余悸。
凭借她多年惹将军生气的丰富经验,她敢肯定,刚刚将军差点想用剑砍她。
这种生气程度,好像仅次于她上次不小心碰了将军的手。
太可怕了太可怕了太可怕了。
*
巨鹿,颖阴城头。
江枫皱眉,“今年雪怎么这么大?”
“往年不是最多两三天就停了吗?”
“这都多久了?怎么还没停?”
以朝廷目前的状态,这得冻死多少人。
赵襄趴在城头,语气随意,“大旱后有大雪,不是很正常吗?”
“至少夏天没暴雨决洪,没有蝗灾啃食青苗,已经不错了。”
江枫看着她自然的表情,忽然道,“文景,你过年多大了?”
赵襄:“?”
“关你……”
一根手指抵在她面前,“说人话。不要怼我。”
赵襄朝她温柔一笑,然后咬字清晰道,“关你屁事。”
江枫:“……”
“我只是觉得,你不知不觉成熟了许多。”
当初刚扛走赵襄的时候,她脸上的青雉几乎还在眼前。
这几年她大部分时间都在外面溜达,南州便交给赵文景。
她好像不知不觉的,就扛起了首辅的责任,而且基本上没什么错。
之前刘阔等人挑战,江枫本以为后面还有几场,却不像后面再没了风声。
后来她才知道,赵襄暗里用雷霆手段,把南安诸卿挨个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