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揭棺而起了-第42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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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他的都枯萎了,唯有这根还有一些力量,江枫有点不太敢下手了。
这也太危险了。
要不让秦秋以后自己慢慢排斥?
“继续。”
江枫低头。
女子漆黑的眼眸已经恢复,眼里是满满的决绝。
江枫:“……”
不行,这锅我不想背。
对视了片刻,江枫还是服软了,一边抱怨一边准备。
片刻后,她凝神轻声道,“准备好了。”
“你一定撑住。”
仿佛某种断裂的声音,秦秋瞬间闭上了眼睛。
一声没发,她整个人沉入水里。
墨白急忙拉住她,“怎么样了?”
江枫呼出一口气,“我成功了。”
“我给她治疗一下吧。”
能不能醒,就只能看天意了。
这话她没说。
余殊回来的时候,秦秋已经满脸煞白的躺在龙床上,身上还湿答答的滴着水。
她眼神询问。
江枫没什么力气,将头埋入她怀里,蹭了蹭余殊的气息,回了些气力,她才道,“成功了,但是她不知道醒不醒的过来。”
许子圭:“我觉得可以!”
“我进去的时候,她正在挥剑斩那核心,可帅了,”她赞叹道,“我相信她肯定能醒的。”
江枫有气无力,“但愿吧。”
反正她是尽力了。
等秦秋醒了,她得问问那汤药到底是什么感觉。
到时候给叶瑾泡,她好做更足的准备。
*
秦秋是第二天下午醒的。
“你生命力真坚韧。”江枫赞叹。
她当初也是余殊在耳边呼唤,才能清醒的。
秦秋这是靠自己的意志醒的吗?
秦秋定定的看着她。
江枫被她看的有些发毛,“你看我做什么?”
“你不会失忆了吧?”
“那东西又不伤脑子?”
“对了你翅膀呢?”
“还在不在?”
“你真失忆了?那其实我是你娘,你喊两声吧。”
秦秋咳了两声,嗓音沙哑,“你,给我,滚。”
江枫终于笑了起来,“还有力气让我滚,看来真的成功了。”
秦秋又定定了看了她一会,因疼痛紧皱的眉心,也不由自主的舒缓了下来。
她垂下眼皮,“多谢。”
江枫笑眯眯,“不客气,想谢我,给我看看你翅膀?”
秦秋:“没了。”
“没了???”
秦秋嗯了一声,感慨良多,“终于没了。”
江枫呜呜呜,“我的翅膀。”
“我的翅膀没了,”她好伤心,“我还没摸到第二下。”
“你赔我的翅膀。”
秦秋:“……”
又想鲨人了。
【作话】
一个小坑回收。jpg
第341章 连朕一起弹劾.
府邸幽深, 峻宇雕墙,林叶深茂。
阳光倾落,穿过鲜红的长廊, 游过深密的黍离, 落在了府邸深处。
江谦动作轻缓, 低声道,“君侯,陛下来了。”
松衣女子跪坐在阴影下,距阳光一步之遥。
她低着头, 平静的执笔写字。
女子清冷的容颜仿佛自带一层光晕, 将阳光熏出的暖意隔离,整个人宛如一篇遗世的画卷,眼角那抹泪痣,带着几许厌世般的漠然。
闻言,她动也未动,继续安静的写字。
一时间,堂内只剩下笔落在纸上的沙沙声。
松色身影单薄瘦削, 脊背却笔直如松。
江谦站在阴影之中, 不敢再语。
桓侯深得陛下看重, 冷情而薄凉,整个人没有丝毫温度可言。
即使是被陛下派来看顾这位君侯的人, 江谦也不敢有丝毫行差踏错。
毕竟, 这位新主子的规矩, 实在是多。
衣服要穿的整洁, 每时每刻都不能乱, 冠要正正方方的戴好, 腰带要左右对称, 佩玉要成双。
走路要两肩平齐,脸要长得清正,脚步要匀称不急不缓,说话要轻声细语,不能打搅她。
实话实说,一开始来的时候,江谦是极为不愿的。
相比其他姐妹兄弟的待遇,她实在是倒霉。
江恭江温已经是叶祭酒的得力助手,江廉是博士丞,江礼是太学丞,江义也有好差事。
她,江良,江善,却各自被分了一个新主子,继续当管家。
若是给宁王殿下当管家也就罢了,可是却是个外姓侯爷。
江谦心里是颇为不愿意的。
索性,这位主子不怎么回来,基本上不是在外打仗,就是直接在陛下那里过夜。
陛下不在,她宁愿睡军营,也不回府。
时日久了,江谦也认命了。
她私下与江良江善交流,发现江善还好些,安侯是文人,为人和善,家里没什么人,对她也信任有加,也算矜矜业业,日子还行。
倒是江良,上次见到她的时候,她人都瘦了一圈。
余家那位君侯与自家君侯可完全不同。
她家里规矩多的怕人,而且人丁复杂,而贞侯又是个出了名的心思复杂的,根本猜不到她在想什么。
虽然是御赐的管家,江良却谨小慎微,如履薄冰,生怕得罪哪位主子。
之前听她说,她已经筹划将管家权移交给贞侯的心腹,自己乖乖的躲着。
如可以的话,最好能谋求调离。
有江良对比,江谦突然就不觉得自家君侯难伺候了。
此时再回看,会发现她真的出乎意料的安静。
在家时间极少,身边不喜留人,甚至根本不要下人伺候,身边服侍的人一减再减。
偌大的桓侯府,几乎没几个人,只有外院留守的部曲还添几分人气。
君侯为人清心寡欲,平日偶然在家,也只是练剑,看书,练字,没有其他任何不良嗜好,也没有什么复杂的亲属,甚至很可能从来没想过嫁娶之事,恬然自安。
这样一看,这其实是个好主子,几乎不用操心。
这样安静的日子过了几年,江谦也颇为自得其乐,直到……
一想到那些人,江谦的眉头就皱起来了。
什么东西?
这些年,她多少也知道君侯的身世了。
不能说惨,只能说命运多舛。
君侯最卑弱,最无助的时候,他弃妻女而走,君侯九死一生,拼得荣华,他此时还想来沾手?
这是什么道理?
自古以来,哪有休弃之后,还来占女儿便宜的?
听听他说的什么话?
他居然想让君侯立那个无血缘关系的弟弟为世子?
他也不想想,桓侯世子是那种不知诗礼,不习武事,天天游手好闲的乡下浪荡子能当的吗?
君侯那么要脸,这要是说出去,不得被满朝文武笑死?
况且,君侯只是一时不成婚,又不是一世不成婚?
日后必然还会有真正亲生的,有教养的小小姐小少爷出生,继承君侯的一切。
他们算什么啊?
现在君侯还年轻,刚刚及冠都不久。
而且以陛下对君侯的上心,等陛下忙过了,必然会帮君侯张罗婚事的,用不着那种人操心。
江谦心里颇为义愤。
所以,她当时听闻那人找上门的时候,第一时间将他们扫地出门,没给他们进府。
巧的是,那群人也担心君侯对他们做什么,居然也不敢住进来。
只是每日前来闹腾,颐指气使,连顺带拿,临了,离开之后,还到处宣扬君侯不孝。
那些东西也是他们能随便拿的?
君侯可能不清楚,她可太清楚了。
那些东西都是从陛下内库里搬出来的,少府受陛下命,亲手为君侯布置的。
桩桩件件,都是御赐贡物。
什么南海鲛珠,翡翠珊瑚,玉石屏风,太多太多,几乎小半个内库都搬来了,没人知道桓侯府到底有多么富丽堂皇。
陛下对君侯的喜爱,可见一斑。
大概就君侯自己不知道了,她只爱陛下明着送来的那副笔砚,还有书房。
其他物事,就没看见她留意过半分。
结果,居然被这种人连摸带拿,若非江谦谨慎,抓住了好几次,不然这些贡物要是流落出去,恐怕君侯也要被连累。
若不是她克制,不敢联络君侯亲卫,不然她都让人把那群家伙抓起来了,哪容得他们到处造谣君侯的名声?
越想越生气,越生气越想。
江谦绞尽脑汁,思考自家君侯还有什么其他倚仗。
陛下自不必说,只是陛下日理万机,恐怕没有心情管这等小事。
那贞侯府好像也不错,但是贞侯好像也很忙,跟君侯一样忙,怕也没心情管这小事。
除此之外,君侯还和谁要好?
可有师长,友人?
可有部署或同僚?
江谦想了半天,还是没有答案。
也许……不是君侯没倚仗,可能只是没有告诉她。
毕竟君侯实在不是个爱炫耀的人,她甚至除了最开始定的规矩,就没再管过府里了。
怕不是在她眼里,这府里只是个歇脚的,家另有他处。
罪过罪过。
江谦不敢再想。
再次抬眸,她眸光再次触到那冷漠的侧颜,心中刚升起的勇气又瞬间消弭。
算了,就算君侯犯上,陛下也不会介意。
反倒是自己,君侯现在心情明显不好,就算她是陛下的人,惹火了君侯,也会被君侯甩冷脸。
怪吓人的。
时至今日,江谦早已知道自己最大的倚仗是什么。
就凭她是陛下的人,君侯就永远不会弃她不用,只会一边忍着一边嫌弃她。
也许……江良也不必那么担忧?
毕竟还有陛下在身后站着呢?
江谦下意识想到。
*
江枫一身淡黄锦服,安安稳稳的坐在堂前。
开始时,她是很淡定的,就一杯茶和余殊兴致勃勃的谈天说地。
然后,左等,李清明呢?
右等,她还没来。
再等,她人呢???
江谦是她安排的,李清明常年不在家,之前李府的事情,都基本通过江礼告诉她的。
一草一木她都清楚。
江谦是个性子平和的人,没多大野心,很安于现状,是她千挑万选出来的,临行前还万般叮嘱,将李府管理的井井有条。
但是,这毕竟李清明她家,江枫也不好表现的太熟悉。
而且,李清明的亲卫都还在呢,在手下面前,要给她留面子。
于是江枫就按照正常的拜访礼仪,坐在堂中等啊等。
等的花都要谢了,李清明还是没来。
她终于忍不住,转头问道,“李清明人呢?”
侍人看着她衣摆上的金龙,手脚都不听使唤了,诚惶诚恐的道,“属下不知,管家已经进后院唤君侯了,请贵人稍待。”
江枫无语极了,“这家伙。”
余殊在外面,一直是个温和善解人意的好君侯。
她一身浅银红,外罩浅白罗纱,整个人蓦然柔和了不止一个度,温润知礼的模样,任谁都看不出来她居然是个武将。
此时女子眉眼含笑,真真是温柔极了,她缓声安慰道,“既然她不来,我们就进去找她。”
她又笑着看向那侍人,“行了,你自下去吧,你家君侯不会怪你的。”
侍人感激的看着她,连滚带爬的出去了。
江枫都快把茶喝干了,也不再矫情。
她没掩饰身份,所以一路畅通无阻的进入宅邸最深处。
事实上,一进入中庭,府里就基本上没人了,走了半天都没个人影,结果李清明还硬是住在最里面。
江枫都无语了,“这自闭儿童,全家就她一个人,为什么还非要住这么深?”
没人在,余殊就笑的自然多了。
她挑眉一笑,“可能是怕被人打吧。”
此时,她们已经走到了李清明的感知范围内。
一进来,余殊就开始欠揍了。
昨日,她拿着鸡毛当令箭,把李清明按住了。
一回去就让江枫准备她签字画押的事情。
江枫难得见她主动,自然没有拒绝。
反正目前境内也没什么战事,又是一年军演,还要‘招待’北胡,让将军们都进京切磋切磋,述个职,也没什么。
江枫挥开江谦,看见了安安静静跪坐在那的松衣女子,“清明,你在干什么?”
她伸头一看,“你怎么还在抄《许子》?”
李清明稳稳的落下最后一笔,终于抬眸。
看着她冷清的眼眸,江枫丝毫不惧,随手将她按着的手掀开,拉起熟宣,“真好看。”
李清明的字迹风格,很得她喜欢。
“你这些年一点都没荒废学问吗?”江枫好奇的问道,“居然还有空练字?”
李清明想抢回来,江枫已经迅速收了起来,“以后可以罚你抄书,好主意。”
李清明见抢不回来,又坐了回去,慢吞吞的收起笔墨。
等到她忙完,江谦连忙接过,非常精准的将这些东西摆在桌上,非常对称,非常整齐,对角线都是完美的。
她可是知道,君侯有多宝贝这些东西。
江枫:“好了,说说你爹的事情吧。”
李清明脸色漠然,低眸淡道,“没什么好说的。”
“我也不能说吗?”
李清明被她说的一怔,抬眸看她。
片刻后,她才道,“小时候的事情,我不太记得。”
“我母说他是有外室,才和离了,”她神情极为淡漠,“我母当初是个穷苦书生,中了秀才,他是乡里大户人家的公子,后来我母科举不顺,又发现他的事,一蹶不振。”
“他就离开了,”李清明淡淡垂眸,“我不知道她说的话是否是真,但也没什么重要了。”
“无论是谁,我都是不认的。”
她嗓音极为淡然,也很压抑。
余殊没吱声,这个时候的李清明,大概只有跟着江枫才能看见。
她昨天软磨硬泡了半天,李清明跟块石头一样,根本不开口。
余殊到现在想想,还是觉得不爽。
她怎么就这么重视江枫呢?
她什么时候才能收敛一点?
自从归顺,也有好几年了。
江枫也没负她,她怎么还粘的这么紧?
难道真是黏人成习惯了?
余殊心里想着有的没的,面上也颇为无趣,斜睨着李清明。
李清明压根没注意她,自顾自道,“你若想劝我对他好,即使是装的,也不必再开口。”
“我不会的。”江枫道。
李清明抬眸。
江枫:“我又不是不知道你的脾气,你为什么会觉得,我会帮他欺负你?”
李清明微怔,随后抿了抿唇角,低眸道,“你知道就好。”
江枫撑着下巴,“那按你的想法,你准备怎么做?”
李清明抬头看她,没有说话。
她眼眸从来是清明干净的,就像天山雪湖,风雪带起丝丝涟漪,纯粹而清凉。
江枫则在回想当年的记忆。
没记错的话,当年李清明的娘,其实生的很好,看李清明的长相就知道了。
那人一身青衣,酗酒终日,至死之时,沉疴一身,也颇有几分清雅。
是个酗酒废物书生的真实模样。
她没什么本事,也就考了个秀才,还酗酒,还打清明,不会赚钱,不会养家,废物点心,只能欺负欺负自己女儿,她那一生,唯一的优点,大概就是那点生为读书人的身份,理所当然的让清明读了书。
这样的人,江枫实在是看不上眼的。
只是,这不代表那男的就是什么好东西。
对李清明不闻不问,当年一离开就成了婚,儿女一堆,怎么看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现在李清明封侯拜将了,他倒是想来摘桃子了。
江枫怎么也不会允许这种事。
唯一的问题,就是李清明的想法了。
偏偏她是个缄默的性子,非得问的详细深入,她才能勉强挤出几句心里话。
而且还不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