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揭棺而起了-第48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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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殊懒得给她眼神。
少挑拨离间,这话她绝不会说给江枫听的。
什么天子鹰犬许瑕鹰犬,恩师想找人麻烦,哪需要公器私用?
她镇北侯前将军之名,麾下故部无数,她无人可用吗?
她没有,明权没有嘛?
明权没有,余殊也有啊。
许琮就是拐弯抹角的酸,故意诋毁她恩师。
余殊就很客气的回敬了他。
她的回敬是漂亮的一笑。
然后回家就把他另一个产业给拔了。
这叫礼尚往来。
明府到了。
与余殊别无二致,明止在家里的地位独一无二。
她一回来大家大惊失色,堪称抱头鼠窜。
不是说好还有几天吗?
她们都还没做好准备呢!
许子圭突然觉得自己雄起了。
你看,其他人也这么怕明止!
她也不显眼啊!
余殊终于心疼的救回了自己的衣袖,笑的特别牵强,“恩师,要不我先回去,改日再帮你接风洗尘。”
她本来想问问恩师的情况,但是现在许子圭都来了,她觉得自己的问题显然没有恩师跟许子圭说话重要,决定押后再说。
许子圭瞬间急了,抓住她的袖子就道,“不行,你不是答应我,陪我一起来的吗?”
余殊愕然低头,“我什么时候答应了?”
许子圭瞪圆了眼睛。
余殊也瞪圆了眼睛。
比谁眼睛更圆?谁怕谁呀?
纵使情绪缺失,明止竟也有些想笑,“子圭是在怕我吗?”
许子圭瞬间反驳,“不可能!”
明止看着她,“这样就好……”
她笑的有些庆幸,“我还以为子圭怕我呢。”
许子圭:“……”
那还是有一点点的。
明止笑,“当初我那般模样,子圭都敢让我抱着你回来,何况如今?”
许子圭被她说的一怔,眼神不自觉飘向地面。
是啊,当初的明止她都不怕,她为什么要怕现在的明止?
当初的明止还是崇德的傀儡,一身血衣,满身煞气,眼神冰冷的像爬行动物,还时不时失控,甚至深夜还能看见她眼睛闪烁血光……
那时候她都能带着眼罩,翻个身继续睡,更何况如今呢?
追忆往昔,许子圭一瞬间升起了巨大的自信,整个人陡然虎虎生风起来。
她一把拉起明止的衣袖,“我本来就没怕,你别乱说。”
余殊看着她们的背影,忍不住摇头。
许子圭在害怕,甚至需要恩师故意提起过去,她才能稍微放下恐惧。
只是余殊不明白,她到底在怕什么?
她恩师到底哪里可怕了?
该害怕的人可以是天下人,都不能是许子圭!
她恩师还不够好吗?
余殊气哼哼的跟了进去。
她本来是想走的,但是她知道,她现在一走,许子圭会立刻从心,怕不是她恩师又没法和许子圭好好说话了。
唉,工具人,她最擅长了。
不远不近,既给许子圭信心,又不能打扰到她们谈心。
余殊觉得自己好难,于是抓住机会大吃大喝了起来。
她现在确实有点近龙化了,比如胃口。
江枫总说她能吃,导致余殊也不好意思多吃,省的被江枫调侃。
按墨白的说法,要不了多久,江枫也能凑齐那套药材。
等她返祖了,余殊就故意买……做一桌子菜,自己吃,就不给她吃。
短暂交谈了一会,许子圭发现明止好像确实没什么问题的样子,但是她的感知不会错……
瞄了眼坐在门口大吃大喝的余将军,许子圭决定开门见山,“你的身体是不是出问题了?”
“我的感知里,大家都有情绪波动,怎么只有你没有?”
许子圭显然已经忘了自己曾经被江枫套问的话,十分认真的问道,“你是不是旧疾复发了?”
“你如果真的复发了,你就与我说,我不会不帮你的。”她很关心的道。
明止到没想到她会这么说,只沉眸笑道,“怎么帮?像以前那样吗?”
“你不怕?”
许子圭呼吸微滞,呐呐不敢言。
那还是有点怕的……
以前她是不知者无畏。
明止只是笑着,将许子圭喜爱的菜夹给她,“我无事,你不要多想。”
“你看我现在不是很正常吗?”
许子圭却耿耿于怀,“可是你不对劲。”
“哪有人情绪是空的?”
“是不是崇德在你身上留了暗手?”
“你跟我说,我告诉江枫,让她想办法!”
许子圭理直气壮的说出了自己的解决办法。
余殊的速度放缓,耳朵高高竖起。
什么?
恩师情绪有问题?
情绪怎么可能有问题?
等等,不会是……?
余殊眼中闪过厉色,几乎瞬间放下筷子看来。
她虽然不及恩师了解皇陵,但是她记忆里,能达成这样作用的只有一种。
那荆棘血浴。
那是崇德给傀儡定性的东西,大多数人,无论情感多浓郁,人缘再好,洗过一次之后,就会如同一个初生婴儿,大脑一片空白,麻木空洞,配合崇德专有的功法,即可变为傀儡,从此生死由人,不再有自我。
而这,是不可逆的。
当初在皇陵里,她所知道的,恩师已经洗过了两次,她在第三次来临前被送走。
那时候恩师就自己担心自己熬不过第三次,后来很可能真的没熬过去。
可是……
可是那时候恩师是极度抗拒的,荆棘血浴的过程痛苦至极,每次进去,所有人都会疯狂反抗,血荆棘之下,场面宛如炼狱。
余殊曾被恩师带去看过一次,纵使是她,都看的脸色发白,腿脚发软,更何况是亲自去洗?
而现在,跟她说,崇德都没做到的事情,居然被许子圭做到了?
恩师居然心甘情愿的去洗荆棘血浴,为的居然是……?
余殊出离的愤怒了,她恨不得掀桌而起,立刻将许子圭赶出去。
明止严厉的眼神瞬间投射过来。
余殊丝毫不让,与她对视,满眼怒火。
“不是你想的那样,”明止低头对许子圭道,话语却是对余殊说的,“我没有那么傻。”
许子圭无知的抬起头,疑问道,“那你到底怎么回事?”
余殊表情扭曲,“还不是因为你!”
明止脸色变了,“连召。”
许子圭瞬间变色,下意识慌张了起来,“跟,跟我有什么关系?”
余殊愤怒至极,“若不是你躲着恩师,你告诉她,你要她克制情绪,她怎么会去伤……唔唔唔……”
在她开口的瞬间,明止居然捡起桌上包子,精准的投射到她嘴里。
余殊都没反应过来,嘴就被堵住了。
许子圭脸色苍白了下来,她绝没想到,居然是这样的结果。
她以为明止旧疾复发。
可是居然是因为,是因为……
明止眼神焦急,下意识向前道,“子圭,你听我说,不是她说的那样……”
许子圭却惊恐的退后了两步。
明止脸色也掩不住的惨白,她没想到连召居然会一语道破,早知道就不让连召跟来了。
她宁愿让时间慢慢洗涤,大不了等子圭成婚,她再慢慢靠近,让子圭适应。
心里有了决断,明止只得壮士断腕,“没错,那,我这样,子圭还怕我吗?”
怕吧,离开吧,以后,以后她再想办法。
明止只能如此下策。
“怕……”
许子圭果然没辜负她的期待。
她觉得明止太夸张了。
因为她一时的躲避,居然就用外物控制情绪。
那她以后还怎么敢做什么别的事,万一她又做什么可怕的事情怎么办?
明止低着头,“我……我不知道……对不起……”
她语气有些颓然,“你走吧,我以后不会再……”
许子圭迫不及待要跑,却被余殊一只手拉住。
许子圭不怕余殊,“你别拉我!”
余殊只看着她,问一句话,“你喜欢过我恩师吗?”
许子圭震惊了,“没有!”
余殊也被她毫不犹豫的话语所惊到了,深呼吸道,“好,我不会再为难你,也希望你以后能别再靠近我恩师……”
“连召!”
余殊愕然看去。
明止表情十分空洞,有些莫名的疲惫,“回去吧……”
“你……此事你勿再管。”
“你先走吧。”
她疲惫的模样让余殊亡魂大冒,惊慌失措就像犯错的小孩,“恩师……恩师我……”
江枫紧赶慢赶赶过来,一把将余殊抱在怀里,“阿殊不慌不慌,看我的。”
余殊眼泪都快掉下来了,脸色吓得发白,看的江枫心疼的不得了。
“子圭。”
江枫一喊,许子圭只能不情不愿的转过身。
江枫:“我只问一句,明止待你如何?”
许子圭:“……好。”
“你待她如何?”
许子圭苦着脸,“那也不用我以身相许吧?”
江枫:“谁让你以身相许了?”
“你至少不能故意伤害明止吧?”
“我什么时候故意……”
“你明明能感受到她的痛苦,装什么装?”
江枫面无表情,“行,你如果不知道,那我告诉你。”
“你不需要躲着她,她怕你感到不安,连情绪都屏蔽了,”江枫咬牙,“只为了让你不再躲着她。”
“她没有要你回应,也没有劝你不恋爱,更没有耽误你结婚,”江枫深呼吸,“你对谁都那么友好,就偏要伤一个要求如此之低的人?”
许子圭想要反驳,却一时找不到词语。
她伤害了明止吗?
是,她是伤害了明止,可是……
“不是你说当断不断,反受其乱吗?”许子圭愤怒的问道,“凭什么你可以,我就不行?”
江枫有一瞬间的尴尬。
然后她很干脆的抱紧怀里的女人,“你好的不学学坏的,我当断不断,我家余殊差点死了,你不记得吗?”
“若不是姬命清明跑得快,她人都没了。”
“你学我,明止死了,谁会帮你阻止她?”
许子圭下意识看向她怀里。
余殊弱弱的举起手,“我。”
江枫差点气歪了鼻子,抓着她的手就放在怀里,“那你还不如当初就让她死在皇陵里。”
“至少她那时不知苦痛,也没有悲哀可言,生死由命。”
许子圭不敢顶她,却又不觉得她说的对,只是偷偷撇嘴。
“子圭……”
熟悉的嗓音唤她,许子圭没好气的看去。
“子圭……”
明止已经滑坐在廊下,她垂着肩膀低着头,语气疲惫至极,“你走吧。”
“去,”她短促的道,“是我的过错……”
“陛下,连召,”她声音祈求,眼中甚至积蓄了泪,“算我求你们,不要再说了可好?”
许子圭瞬间定住,她有些不知所措。
明止又是一阵喘息,片刻后才道,“子圭,你先走吧。”
她再次催促道,“离开吧,此事都怨我,你且走,我会处理好的。”
“走吧。”
她一遍遍的催促。
许子圭的脚却像生了根。
江枫刚想开口,余殊眼疾手快的捂住了她的嘴,眼神偷偷示意。
江枫:“?”
空气陷入了安静。
明止的语气越发疲惫,甚至带着祈求,“子圭,算我求你,你且走吧。”
许子圭反而犟了起来,“你为什么赶我走?我就不走。”
她有时有着一股驴一般的桀骜倔强,不甘心的问道,“你到底在想什么?”
“你难道不想和我在一起吗?”
她愤怒质问,“你就只会让我走?”
“……不想,”明止喃喃,“不想,你快走……”
许子圭更愤怒,甚至几步跨过去,一手拎起明止的衣襟,“你凭什么不想?你凭什么不想?”
明止软塌塌的被她拎起,眼睛竟弥漫着浅浅的血色。
她呆呆的看着许子圭,“……不能想,不敢想。”
她仿佛反应了过来,又下意识扬起笑,“子圭,我……我岂配得上你……”
她漂亮冷冽的容颜带着强行扬起的笑,眼里依旧弥漫着浅浅的血色,明明是极可怕的光芒,此时却显得那般温柔无害。
许子圭眼睛一酸,“你胡说什么。”
江枫被余殊拉着,偷偷开溜。
明止不敢再看她,“子圭……你先离开……”
“陛下和连召我会处理的……与你无关,你且离……”
“离你娘。”
明止被她问候的一阵发懵。
江枫偷笑。
她就知道许子圭被她从小养大,不可能没学到她的优良品质。
嘿嘿,她的教导总算盖过了许子圭文人的腼腆和修养,完美教育。jpg
许子圭:“你喊我过来,本是为了什么?”
明止失神,“是……是想你了……”
她解释,“不是……我只是想和你说说话……”
“我以为,这么久……”她喃喃,“我情绪也……你不会再躲……”
“那要是躲呢?”许子圭此时超凶,心里却已经想到了之前自己的表现。
她不仅躲了,而且躲的很厉害,明止……她心里如何想呢?
“若是再躲,我也都做了准备,我可以再等等……”明止眼中依旧泛着浅浅的血色,就像流淌的血,极淡极淡。
这已经完全超出了她的掌控,她的理智,她的作为,在这一刻全数破碎,只能下意识的回答许子圭的话。
她是极为冷冽的人,也是极为沉稳从容的人。
许子圭见过她最狼狈最落寞的模样,也见过她最从容最自信的模样。
但没哪一日,她眼中流淌着血泪一样的光,让人心疼。
许子圭一遍遍咬牙,“你是不是蠢。”
“你明明心里不是这么想的。”
明止茫然,“我是这样想的。”
“你不是。”
“我是。”
许子圭暴走了,“那你就是吧!”
她丢开明止,转身就走,却被人从身后拉住了手。
那一瞬间,许子圭头一次感受到巨大的痛楚,疼的将她灵魂抽离,原地跪下。
而她也因此看见了明止的表现。
她那么惊恐,如同被滚油碰触,一瞬间连滚带爬的退后了三四米,“子圭……子圭……”
她甚至只下意识低头看了眼自己的手,便手足无措的解释道,“我……我不知……”
明止瞬间想到了未来,为自己安排好能够接受的退路,即使她根本不知道为什么会如此。
她低着头,深深的呼吸,眼底的血色越发浓郁,“子圭。”
“我,我们不合适。”
“我配不上你,我身体有亏,我曾经……”
“我手上沾满鲜血,我肮脏的如昔日皇陵……”
“无论如何,我们都不是不可能在一起的,”明止惨笑,“连召与陛下是般配的,我们却不一样。”
“我平生最大的期望,也不过是保持过去那段时光,现在最大的欲望,便是保持现在的时光。”
下一瞬,跌坐地上的女人被人暴力挑起了下巴。
她眼底泛着浓郁的血光。
那曾是许子圭感到恐惧的东西,此时却让许子圭觉得悲哀。
怎么有人能将如此暴虐的血光,展现的如此悲戚,就像眼里都是血,都是她心底流的泪。
她说的都是真的。
她想的都是她所说的。
但是。
不该是这样的。
“我知道我的新天赋是什么了。”她握住了明止的手。
她疼的脸色发白,却坚定的吻了下去。
明止震惊到失声。
江枫还想继续看,却被余殊连拉带拖的强行带走。
她跳脚不已,“给我看,给我看,这是我该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