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偿所愿的爱情-第5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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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关人员的年纪还算轻,又是女性,从她短短几句话里,听出了“婚礼”的浪漫,又听出了“为人父母的爱意”,对中年夫妇的印象已经从“不讲理的外国人”扭转成了“语言不通又为子女考虑的可怜父母”。
欧美人的观念中,对浪漫和爱意这两项东西非常崇尚,听江晚晴一说,他们的态度已经完全转变了。
等到江晚晴示意二老拿出女儿的结婚请帖展示一下的时候,两个海关人员的表情已经完全是祝贺和恭喜了。
随后,她们又问了两句无关痛痒的事情,江晚晴一一对答后,这对中年夫妇终于获得了通关章。
夫妇俩的表情显然有庆幸和欣喜,江晚晴自己也不动声色地松了一口气。
海关人员对江晚晴印象很好,轮到江晚晴通关的时候,对方问都没怎么问,只简单核对了证件,就直接盖章了。
江晚晴含笑致谢,接过证件,走出海关通道准备进入航站楼,结果一转弯这才发现,那对夫妻等在那里还没有走。
他们看到江晚晴,直接迎了上来。
那位女士心有余悸,握着江晚晴的手不住地晃:“孩子,阿姨和叔叔不知道怎么谢谢你了,没有你的话,我们可能已经被海关扣在小黑屋了。”
江晚晴有点儿招架不住她的热情:“阿姨您别这么说,应该的,应该的……您这么客气我都不好意思了。”
“好孩子啊……以前每次都直接飞伦敦,我们没遇到过这种盘问,吓坏了!下次可不能从这里转机了。”阿姨说着,又问,“孩子,你过些时候去伦敦吗?”
江晚晴话没说死,只是道:“可能会去。”
“去吧,去了联系阿姨。”女士热情的握着她的手,“哎?让你叔叔把我们俩的联系方式写下来……写哪儿呢……”
而那位先生则直接掏出了一份请帖,飞快在上面写了两个号码递给江晚晴:“小姑娘,这是叔叔和阿姨的电话,还有这份请帖,上面是叔叔的名字,我们两口子真心邀请你和你先生参加我们女儿的婚礼,你拿着这份请帖去就好,务必给我们两口子一个表达谢意的机会。”
江晚晴盛情难却,只得收下,又看了看表:“阿姨,您的飞机快到时间了,我们赶紧去办登机手续?”
“好好好……”
帮人帮到底,送佛送到西。
江晚晴一路充当翻译,帮着两个看见英文就眼晕的中年人领了登机牌儿,找到了登机口,一路送走千恩万谢的夫妻俩排上了队,这才回过头去,去找严修筠。
她匆匆赶到约定地点,发现他们父子俩显然已经等了一段时间。
严修筠表情沉肃,不时拨着电话,但显然一直没拨通;而严天意无精打采地歪在座位上,有点儿焦虑的左看右看,恰好一抬头,远远见江晚晴姗姗来迟。
“妈妈!”
他们父子俩的眼睛同时亮了一亮。
第74章 权力游戏7+
严天意看到她的第一瞬间; 就蹬着两条小短腿儿一溜儿烟跑了过来; 张开两条小胳膊把江晚晴一抱,奈何他人小腿短身高只到江晚晴的腰; 所以他只能仰起头; 眼泪汪汪地看着江晚晴:“妈,你去哪了?我还以为……”
他说着; 委屈巴巴地一扁嘴; 把脑袋扎下去,不肯抬起来了。
这小孩儿眼里的惊吓不像装的,江晚晴一阵愧疚,赶紧低头摸摸他的小脑袋瓜; 正要出言安慰; 视线里出现了一双熟悉的男士的皮鞋。
她一怔; 顺着那双鞋往上看去,毫不意外地看到了同样起身走来的严修筠。
那一瞬间的严修筠让她感觉有点儿陌生; 可以说,她从来没见过这样的严修筠。
江晚晴一见钟情的男人; 一贯沉稳,从容,温和; 谦谦君子温润如玉。
而此刻站在眼前的严修筠; 几乎是完全的不沉稳,不从容,不温和。
他微微皱着眉; 原本英俊清朗的眉眼之间夹杂着一种充满戾气的山雨欲来,那阴翳的气息太过摄人,甚至让江晚晴无端产生了一种他要和什么人鱼死网破的意味。
两人对视一眼,江晚晴居然没说出话来。
而严修筠走到近前,以审视地目光注视了她两秒,深吸了一口气,又闭着眼将这口气长长地吁了出去,这才长臂一展,揽住了面露几分茫然与愧疚的江晚晴。
等他放开她的时候,他眉目间的戾气已经全然散去了,表情间有压抑过的焦虑和烦躁,但是他的语气已经比江晚晴想象中还要温柔了几分,像是生怕自己吓到江晚晴。
“怎么这么久,遇到什么事了吗?”
严天意没有严教授这么委婉,抱着江晚晴不撒手,抬起头满是控诉,连珠炮一样:“妈妈你半天没出来,手机也没开,我们还特意绕回你的通道去问工作人员,有没有看到你走过来,结果对方说你走了好一段时间了。我们还以为是和你错过了,赶紧回去办转机手续的柜台找,结果人家说看到你和两个亚洲面孔的人一起走了……你再不回来,我爸就要找大使馆了……现在外面这么乱,我还以为……”
严天意说到这儿,又说不下去了,重新变成了一只委屈巴巴的小鸵鸟。
面对孩子的控诉,江晚晴先是一怔,这才反应过来,自己突然“失踪”,大概把这父子俩吓坏了。
下了飞机后她手机一直忘了开,而在海关窗口的时候,帮助那对夫妻通关,又花了好长时间,随后又是帮忙办登机,又是帮忙找登机口,而那两位又特别热情,在海关大概是被吓到了,一直拉着江晚晴不住地道谢,让江晚晴不好意思一直看时间。
这样一来,耽搁的时间,远远超过了江晚晴原本的预计。
身在国外,跟着陌生人到处跑,死活不开手机,也没有提前给家人说一声……
江晚晴懊恼的发现,自己办的都是不经大脑的事儿。
她本以为自己是“举手之劳”,却不想让自己的家人如此担心,只这么一想,她不仅对严天意的控诉充满歉意,也更能理解严修筠那满是阴霾的脸色了——易地而处,以她的脾气恐怕早就炸了,一打照面,绝对不是这样压抑了又压抑后,还能问出一句温柔的“遇到什么了”。
“对不起,对不起。”江晚晴一手摸了摸严修筠仍然略显紧绷的脸,一手揉了揉严天意的小脑袋瓜儿,满脸歉意,“有两个人因为语言不通,差点儿被扣小黑屋……帮他们解释了一下儿,没想到耽搁时间长了,让你们俩担心了,对不起对不起……”
严修筠顺势抓住江晚晴的手,微微蹙了蹙眉,仍未完全放下戒心:“那两个是什么人?”“就是飞机上要把女儿介绍给季绍钧的那两位。”江晚晴说着,突然又想起来,她随身包的侧面还放着那张请帖,便拿出来给严修筠看,“老两口千恩万谢地走了,硬塞给我一份请帖,写了联络方式,还请我们去参加他们女儿的婚礼。”
严修筠一眼扫过那张请帖,上面有那中年夫妻两人的名字,后面又分别对应了两个电话号码,明显是新写上的,证明江晚晴所言非虚。
那中年夫妻显然是普通老一辈人的思维,虽然自来熟了点,但是言行不算过分,也没有特殊行径表明他们别有用心,严修筠稍稍放下了戒心,接过江晚晴手里那张制作考究还带着沁人香气的请帖,很浅地扯一下儿唇角,显然并不热衷:“你准备去参加吗?”
江晚晴终于从严修筠脸上看到了烟消云散的可能,赶忙道:“萍水相逢举手之劳,又不是非要承人家的谢意,我觉得到时致电道一声恭喜,说我们行程没安排开,就可以了。”
这个答案也不知道是令他满意还是不满意,他眉宇间的表情极淡,不能说愠怒,但也算不上高兴。
江晚晴心虚地觑着严修筠的脸色,却在他抬头看过来的时候,瞬间把眼神儿挪开了。
严修筠浅笑了一声,把请帖一合,原样放到了江晚晴的包里,又叹了一声,似是自己和自己较量中最后的妥协。
“下次不要这样,最起码打个电话。”严修筠无奈地斜了她一眼,而后叹气道,“我会担心。”
他的声音低低,听他说“担心”两字,江晚晴心都跟着漾,为了哄哄他,又赶紧牵了他的手,连撒娇带耍赖地晃了一晃:“特殊情况嘛……下次不会了。”
“妈妈你以为这样就能抚平我心灵的创伤了吗?!”抱着江晚晴的小鸵鸟不干了,“你知不知道我多害怕,你知不知道我多担心,你知不知道我离开你有多惊慌失措,你想一句对不起就粉饰太平吗?不,你最起码……”
“不去冬令营是不可能的,儿子。”江晚晴在和严天意的斗智斗勇中,被迫提高了智商,学会了闻弦歌而知雅意,断然道,“我目前所犯的错误最多值一个汉堡套餐外加巧克力冰淇淋,所以这个赔偿你要不要?”
谈判基本原则,漫天要价就地还钱。
江晚晴在这方面的段位明显比较高。
看着她一副“你不接受这个条件我也没有办法呢,但是这个条件很优厚了过这村儿就没这店”了的表情,严天意生生感受到了他爹严教授这个坏榜样的威力——看看!看看!什么叫一汪清泉变墨江!他妈已经被带坏了!
天才儿童惨遭镇压,审时度势,本着捞一顿算一顿的原则,嘟着嘴承认了不平等条约的合法地位:“……要。”
半晌没出声的严修筠终于轻轻笑了出来。
而江晚晴却突然有一种烽火戏诸侯博美人一笑的自豪感。
美人这一笑多美啊。
博美人一笑……又多难啊。
江晚晴无言喟叹了两秒,怀着和昏君惺惺相惜的惆怅,带严天意觅食去了。
按照他们原本的行程,他们下飞机后有一段可以调整休息的时间,而现在紧赶慢赶,这个时间只够吃一顿饭。
不过他们下一趟行程只有一个小时的航行时间,不修整也不算难熬。
傍晚,他们终于降落在了南部的盖特维克机场。
机场有火车直达严修筠出生的那个小镇,他们一家三口买了票,很快上了车。
时隔多年再乘英国的火车,江晚晴居然有点儿不适应,可是又抑制不住地有点儿怀念。
她在英国做访问学者的那一年,实验室设在伦敦,而因为一些专业交流,总是要跑剑桥,那时候她还不适应英国的右舵车,所以火车是出行首选。
江晚晴一边看着窗外飞驰而过的景色,一边对严修筠道:“那时候我一周就要跑一次剑桥,连起来的火车票大概能绕伦敦一圈儿,而且英国的火车票购买方式算的好精,我一周跑一次,只有工作日过去,买月票太亏,买当日票也很贵,好不容易有一个月要多跑几次,我自以为聪明的买了月票……结果那个月赶上英国的一个什么假期,英国人提前都安排好休假去了,只有我不知道——结果月票还是浪费了。”
严修筠饶有兴致地听她说以前的事,眼底都是温柔:“然后呢。”
“我为了不让英国佬占便宜,所以本着废物利用的原则……趁假期去了趟剑桥,去玩儿。”她压低了声音,说着说着不好意思地捂住了脸,“结果忘了为什么,被康河的战斗大鹅追着跑,脸都丢尽了。”
严修筠脸色一滞。
江晚晴仿佛从他脸上看出了要拔鹅毛做烧鹅的意思,连忙笑着道:“别这样别这样,我这么英明神武,当然跑掉了……我好像就是从那以后,开始适应右舵车的……虽然最后,也没适应好。”
江晚晴摸摸鼻子,没好意思重提她的车祸……
严修筠眼里有浅浅的哀伤,和她眼神相接时,又终是微微笑了。
他英俊的眉眼映着将晚天色的明艳霞光,像是有一种别样的情绪随着蜿蜒的河流缓缓流淌,看似不急不缓,却到海不复。
江晚晴的心里不知为何又软又暖,她从这个眼神里体味到了一点别的东西。
她一点一滴的过往,终是有人心魂梦牵的彼岸之处,哪怕霞光过后就是无尽黑夜,也终有人牵着她的手陪她前行。
心中有爱的人,面对这个世界便没有恐慌。
她心里有一种毫无来由的释然,仿佛如愿以偿。
严天意经过长途旅行,精神有点儿委顿,在火车有节奏的微晃中昏昏欲睡,半晌,又在行驶员报站的声音中猛然提起了精神。
“妈妈,妈妈。”严天意拍着江晚晴的手,让她看窗外那片笼罩在夕阳余晖中宁静安详的小镇,“到了。”
第75章 权力游戏8+
伦敦的冬日暮色早临; 日落时分也不过午后四时。
今日的白昼是难得的晴日; 温度将寒未寒,余晖中的小镇笼罩着晚霞的金色; 随着那一抹不肯泯灭于凛冬的绿意; 蜿蜒至小镇中央。
英国南部多丘陵,严修筠的家位于镇子中心; 恰好在半山腰上; 江晚晴领着严天意不急不缓的走,一抬头,四季不肯凋零的英伦玫瑰花团锦簇,大片大片几乎遮盖了窗棂; 恰在庭院中孤芳自赏的绽放。
严天意挣脱了她的手; 一口气跑到了院门外; 提前宣示了领地主权,才回过头来远远朝着她招手:“妈妈!”
江晚晴被夕阳中的玫瑰美得炫目; 听见他的呼唤,对着孩子的小脸欣然一笑; 脚下也加快了脚步。
严修筠揽着她的腰和她并排而行,行至门前,才放开了手去找钥匙。
严天意则抓着她的手进了庭院。
“妈妈; 妈妈; 这些都是以前奶奶种下的,后来爸爸又种了一些。”严天意说着,眉开眼笑; 眼中如有星光,“英国的冬日总是下雨,黏腻腻,湿哒哒的,你一来,连天气都变好了。”
江晚晴被情话满分的儿子撩了一脸,心说这孩子以后要骗走多少小姑娘。
她弯下腰伸手捏了捏天意的脸,却听身后严修筠低沉的嗓音响起。
“晚晴,回家了。”
她直起身来回头,恰见严修筠于石阶之上含笑而立。
霞光温柔的铺满庭院,英俊的男人修然立于锦绣彼端。
好了,江晚晴已经没有心思担忧严天意以后是否祸国殃民了,作为被严教授骗走的“小姑娘”,她好像没什么资格去担心别人——起码她被骗的挺心甘情愿的。
一家三口终于进了门。
严书音女士留下的别墅分上下两层,一楼是客厅,二楼是卧室,陈设并不奢华,重在温馨舒服,整体是英式装饰的风格,只在一点细节上能反应华裔的生活习惯。房子一年多没人住,但显然有人帮忙打理,而且打理地非常精心,屋内的陈设打理得井井有条,空气也清新,显然是有人常来,家具上更不曾有浮尘,连厨房冰箱里都有新鲜的食物常备。
江晚晴上上下下走了一圈儿,瞬间就喜欢上了这个地方——这是严修筠出生长大的地方,这个屋子里,有家的气息,即使它远在重洋彼岸默默伫立,也不曾让人觉得陌生。
严修筠打开了供暖设备,又特意用晾干的松木烧起了壁炉,屋子里很快暖和起来。
严天意回到熟悉的地方显然很开心,上蹿下跳,一刻也不肯安静下来。
江晚晴看他自得其乐,也没管他,试着用咖啡机磨了一杯咖啡,很快屋子里馨香四溢。
江晚晴抱着一杯热咖啡在壁炉边取暖,一抬眼,就发现壁炉上摆了许许多多的照片,她好奇地走过去一一取看。
最前面的照片显然属于严书音女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