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东宫当伴读-第4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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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古争权就是你死我活,成王败寇。
盛皎月往自己的营帐方向走,被太子拽了回去,“走错地方了。”
她眉心发苦,委实想不通这段时日太子怎么就粘上了她似的,好像处处都在和她过不去。
盛皎月说:“黄大人那里有药。”
卫璟挑眉:“我那儿也有。”
江桓有事来找太子,正巧在外候着。
他身边的裴琅眼睛更尖,遥遥走来的两个人,一眼看穿太子身旁的就是他念着要打晕带走的盛清越。
裴琅因为没能将他顺利带走,把回边城的日子往后推迟了半个月。
他实在是忘不掉这张漂亮会骗人的脸,做梦也记着。
他的梦,既下流又有欲色。
梦中的人,听话的不得了。
眼中似含水般莹润,灿若芙蕖的容貌,笑起来亦是纯纯的楚楚动人。
尤其是,梦里的他,穿着水红色的衣裙。
就是裴琅送给他的那套,胡姬爱穿的裙子,衣不蔽体,露出雪白的胳膊,和纤细笔直的腿。
裴琅觉得邪门,贼心不死还在琢磨着怎么把人抢走。
这事原本不难,但是在太子的眼皮子底下就有些困难。
太子护食一样护着他,他若抢人不好交代。
裴琅看见少年,浑然忘记上次做过下。药这种卑劣无耻的事情,小将军笑容灿烂同少年打招呼,“盛大人,怎么脸色不太好?”
盛皎月看见裴琅不由想到上次的事情,身体往后侧避了避,应了个声,没有好脸色。
卫璟蹙眉:“你怎么敢来这里?”
裴琅笑吟吟说:“我今日是江大人的随从。”
江桓没听他们两人在说什么,眼睛直勾勾盯着盛清越,觉得才几天不见,他怎么看上去顺眼了些?
江桓还觉得身边的人都不太对劲。
围着他团团转还不自知。
就和……
和他们以前念书的时候差不多。
说是排挤,但每个人眼珠子都还舍不得从他身上拿下来,恨不得贴到他身上去闻他的味道。
江桓心浮气躁,语气不大好的质问他:“你怎么又跟着太子?”
盛皎月心想她也不愿意,是太子非得缠着她。
当着太子的面,这话又不好说。
江桓咽了咽喉咙,冠冕堂皇的说:“你跟着我来,别缠着太子了。”
卫璟闻言,冷冷地说:“江桓,是我叫他来的。”
江桓一点点拧起眉头,倒也没再多话、
其实他只不过是想和盛清越私下多待片刻。
盛皎月不理裴琅,但是小将军相当固执,不急不缓走到她身侧,微微偏过头好像是特意在她耳边说话,怕被别人听见,他悠悠的语气就像在看热闹,问她说:”盛大人,你下面是没有的吗?”
盛皎月脸色霎时变白,她觉得小将军是故意侮辱她。
裴琅的目光若有似无从她身上扫过,“改日有机会,盛大人可得让我见识见识你的本钱。”
盛皎月被他的话气白了脸,迟迟不语。
卫璟知道他讨厌裴琅,随便寻了个借口把裴琅打发走,随后把人拉到自己的营帐内,叫他把裤腿掀到腿根。
盛皎月找了各种借口推脱,一会儿说不疼,一会儿又说没有磨破皮。
卫璟冷眼看他找蹩脚的借口,他似笑非笑的,“大腿给我看看,不就知道怎么样了吗?若没伤着自然是好,伤着了再上药。”
卫璟说完还故意往前了两步,浓烈的气息朝她逼近,迎面扑来的冷摄叫她透不过气,她往后退,后腰不小心撞上桌面,身体自觉往后仰了仰,“没红的。”
“我看看。”
“真的没有。”
卫璟盯着他看了一会儿,扔了瓶药给他,“这是化瘀的伤药。”
盛皎月接过药瓶,磕绊的不知该说什么好。
—
连着七天围猎,盛皎月都藏在营帐里没怎么出去露面。
怕遇见程离彦,又怕出了什么意外事故。
不过营帐环境艰苦,洗澡对她来说成了件格外困难的事情。
忍到第三天,她就有点忍不下去。
春天过去,已经迎来了初夏。
天气还算不错,白天烈日高悬,到了夜里也不是很冷。
他们都是在营帐外用冷水浇过身躯,稍作清洗。
盛皎月哪敢这样做,她连外衫都不敢脱,每日战战兢兢,如履薄冰。可是身上的衣服又有点臭了,她这人也有点洁癖,总觉得自己身上的味道不对劲。
她很想洗澡。
哪怕是简单擦个身子,换套干净衣裳也成。
可她和太子住在同一个营帐,唯恐擦身体的时候太子忽然进来,那可就大事不妙。所以一直憋着忍着,这会儿是真的有点忍不下去。
盛皎月委婉同太子说她想沐浴更衣,好声好气询问他能否将营帐借用给她半个时辰的时间。
太子撩起眼皮,眼神略有些意味深长,“你洗就是了,我又不是外人。”
盛皎月忍了忍,“我…我天残,有些害羞。”
太子淡淡哦了声,“你有的,我也有,不会多瞧你。”
他弯唇缓缓露出个复杂的笑意,“除非你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盛皎月心里咯噔,勉强提着笑,“没有的。”
太子点头,仿佛很信任她说的话,“孤自然是信你的。”
洗澡的事情,还是未能解决。
盛皎月都快愁死了,咬咬牙想了想,若是实在走投无路,就大半夜趁太子睡着偷偷溜去河边洗个澡。
她已经够觉得烦。
顾青林也还要来烦她,这几日他倒是忙碌的很,左右逢源,世故圆滑,和各种人打交道,还在圣上面前讨来了好脸色。
春风正得意,怎么还想的起来她呢?
顾青林叫她过去,说想要见她。
盛皎月不理。
顾青林就亲自找上门,趁着无人注意,把她抵在身后粗糙的树干,神情专注垂首打量,翻云覆雨的手指捏着她的下巴,贴着她的皮肤,“皎皎。”
靠得太近,盛皎月的脸烧了起来,又红又白,“世子,你自重。”
顾青林的手掌罩着她腰间,眼眸漂亮阴晦,他缓缓抬起头,从容淡定的说:“你哥哥明日就到京城了。”
盛皎月诧异,他是怎么知道这么多?
顾青林看着她的眼,有些于心不忍说重话,可是哄着她说好话又没什么用,他对这张脸爱不释手,对这个人也是难以割舍。这辈子非她不可。
她就是他的妻子。
未过门的妻子也是妻子。
顾青林压低声音在她耳侧,“既然如此,我们的婚期就可以提前了。”
原打算给她两年的自由日子。
现在看,这两年也可省下。
顾青林只想快些让她成为自己的世子妃,免得夜长梦多。
他会好好待她,此生也只要她一个世子妃。
“下个月的初八,日子就不错。”
“你不要发疯。”盛皎月呼吸紊乱。
顾青林笑了笑,“乖乖当我的新娘子。”
嫁衣之前就给她送了过去,头面首饰还在雕琢,等做好了也会一并送上。
顾青林很想亲亲她这张看起来糯叽叽的脸,怕她又恼,才没动手,他抚摸着她的乌发,“小世子妃。”
盛皎月面红耳赤,“我不是!!!”
她要做官,她要自由的生活。
顾青林见她气急脸红,也觉得怪有意思,粗粝的指腹蹭过她娇嫩泛粉的面颊,“到时让太子做我们的证婚人。”
盛皎月拿他没办法,没想到世子竟然如此神经,怎么就非她不可了呢?
她楚楚可怜看着他哀求道:“你不要娶我好不好?我还不想嫁人。”
顾青林看着少女发红的漂亮眼尾,啧了声,“小世子妃,别对我做出要哭不哭的神情,免得我禽兽起来吓着你。”
盛皎月推开他,她不会嫁,逼急了她就逃离京城隐姓埋名过日子。
顾青林像是会读心,”跑了我就杀了你哥哥。“
她握紧拳头。
顾青林慢悠悠平铺直叙,“你有能耐就跑到我这辈子都找不着的地方,真叫我揪出来,我叫你一辈子都出不了侯府。”
侯府世子,也有一套叫人闻风丧胆的手段。
盛皎月装聋作哑气呼呼跑回营帐,拿上干净衣裳,趁着天黑,夜深人静无人时,偷偷溜去不远处的河边。
她小心翼翼观察了四周,确保无人才敢脱了衣裳。
还是谨慎,没有脱光。
留了件小衣和寝裤。
宽松裤腿向上卷起,她用湿毛巾给自己擦了擦身体,抬手解开发髻上的簪子,乌发如墨散开,她站在夜色里,清亮如明月。
江桓嫌那边篝火太吵。
他又被灌了许多酒,胃里实在难受,找了托辞跑出来转悠吹风。
冷风追皱他的心绪,江桓不知不觉间走到了河边。
江桓好像看见有人在河里洗澡。
还是个女人。
长发及腰,肤色雪白,身材修长匀称。隔得距离有点远,少女侧脸看起来有些模糊,隐约看得出比画中的仙女还漂亮。
江桓恍惚了下,空气仿佛都是少女身上粘稠浓腻的香甜。
这香味和盛清越身上的像极了。
就想贴过去。
蹭蹭。
摸摸。
57。 第 57 章 你们就喜欢这么个玩意?……
盛皎月用半湿的布帛简单擦了擦身体; 感觉自己身上没味儿了,就背过身打算换了套干净的衣裳。
洗完澡后舒服许多,浑身也没有了黏腻湿稠的感触。
她皮肤白; 微弱月光下映着更加清晰。瓷白的肌肤; 凝脂般细腻无暇。
即便有月色照拂; 深夜里光线也算不上多明亮皎洁。
她弯腰拾起放在河边的衣裳; 胸前一连被束缚多日,又闷又涨得难受; 偏偏她这儿又不小; 软绵欺起伏,就更难受了。
盛皎月想偷懒不缠胸; 但诸多倒霉的事情凑在一起,又叫她有点不敢如此侥幸。
权衡良久,百般纠结。
盛皎月还是决定小心些; 老老实实用力缠好胸口,里面的衣裳还算好穿; 外面一件件的看着有些复杂; 她胡乱套上外衫后发觉不对; 有根系带记错了。
这套衣裳本就有点不合身,如此套在她身上,更显宽松。
衣领处空荡荡,晃着冷风。
衣襟松弛; 看起来有些衣衫不整的凌乱。
江桓遥遥看见个女子的身影,就立刻转过身去。
耳朵火速腾起滚烫的温度; 脸上发热。
他即便有些醉酒,也知道非礼勿视,更知道——
看了姑娘的身子; 就得对她负起责任,要娶她的。
江桓掐算着时间,等到身后窸窸窣窣穿衣的声音逐渐停下来,他下意识屏住呼吸往后转,声音绷得很紧,“你是什么人?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冷冰冰的声音,不近人情,冷静镇定。
但只有江桓自己知道他的心已经提到了嗓子眼,心跳怦然,压都压不住。
朦胧诗意的侧脸,月色下的匆匆一瞥,好似就雕刻在他心头。
江桓虽然没有看清楚她的脸,但他猜测她应该长得很漂亮。
他脑子里只有一个字——白。
很白。
比玉还白。
隔得不算近,却也能闻到她身上的香。
很香,不像庸脂俗粉。
就是他经常在盛清越身上闻到过的那种淡淡的香气。
盛皎月骤然听见这道声音,被吓得魂都没了,呆愣几秒,赶紧背过身去,河边四下空旷,连棵遮挡的树都找不见。
她慌里慌张不知该怎么办,唯有庆幸自己刚才还穿着衣衫,夜里漆黑黑的,也几乎看不清楚人脸。她不敢出声,怕被江桓认出来她是谁。
她迟迟不答话。
江桓心里七上八下,他平日甚少和女子相交,确实不知如何和她们相处,不善言辞。
她怎么不说话?是不是他问话的语气太硬了,把她吓住了。
江桓看着少女的背影陷入了沉思,“你……”
他才起了个话头,又不知该如何继续,认真思考半晌,咽了咽喉咙,他好生同她说道:“你若是误入这里的村民,就早些离开。这几日也不要再来。”
围猎时,他们的箭矢都不长眼睛。
若是运气不好,伤着她可就麻烦了。
附近有几户村民,她说不定是村子里的小孤女,不然也不会冒冒失失闯进围猎重地。
盛皎月紧闭齿关,不敢泄出半点声音。
江桓往前走了两步,离得越近,也只是看清楚了她的背影,长发落在纤细的的后腰,身姿娉婷。
他咽了咽喉,语气不太自在,硬邦邦里透出几分柔意,“你…你家住哪儿?不然我送你回去,以后不要再来这儿了。”
盛皎月以前也没发现江桓是个喜欢多管闲事的人,她腿都站的发麻,盼着他自言自语说完就离开。
江桓的话说完犹如石沉大海,他拧紧了眉头,“你怎么不说话?”
还是不理。
难不成她是个哑巴?
这倒是怪可怜的。
家世不好,想来也没个亲人,如若不然肯定会有人告诉她围猎禁地,是不让人靠近的。
江桓想了许多,越想越觉得她可怜。也不指望她能回应自己半句,目光又转向她踩在河里的双脚,河水清澈见底,她的脚看着也小巧精致,白花花的。
江桓说:“你这样光着脚站在水里,会受凉的。”
他抿了抿唇,“你家住哪儿?我送你回去吧。”
盛皎月的双脚踩着河里的鹅卵石,有些硌,但是不疼。
她竟不知江桓还会如此贴心,在她的记忆中,江桓总是凶巴巴的看着心情不是很好,不体贴不温柔。被长公主宠得跋扈飞扬。
盛皎月感觉不能再坐以待毙,继续拖下去江桓不会走。
她没有办法,顾不得去捡河边的鞋袜,趁他不注意匆匆忙忙就跑了。
江桓本来是打算上前去追,又怕吓着她。
来日方长,总归能找得到。
他捡起放在岸边的鞋袜,看鞋子的做工也不像是穷苦人家,细线勾勒纹绣虎莽,不像是女子的鞋袜,倒更像是男人穿的鞋子。
江桓费解,但他又能肯定今晚偶然碰见的是位妙龄少女。
盛皎月光着脚一路狂奔,路面粗糙,脚心皮肤娇嫩,丛草划过皮肤也感觉得到轻微的刺痛,她急急忙忙跑回营帐,衣襟不整,头发四散,呼吸轻喘,喉咙被夜风割破了般的难受,不断往下咽口水才舒服了点。
她屏住呼吸轻手轻脚掀开帐帘,深夜静悄悄的,帐内幽寂静寥。
太子应当还没回来,今夜开了篝火,圣上嘉奖此次围猎中表现的佼佼者。千金裘五花马,美食美酒,纵情享受。
营帐内没有点灯,放下帘子后漆黑一片。
她摸着黑走到床边,刚舒了口气,腰肢就被人捞了过去,于黑暗中被抵在床边,男人的气息似有岑岑松雪的寂寥药香。
卫璟附在他耳边问:“去哪儿了?”
深更半夜,做贼似的溜回来。
卫璟的宴席上喝了点酒,提前请退,父皇一向不怎么喜欢他,没怎么过问就挥了挥手放他回来。
卫璟以为少年该在营帐内休息,却不曾想这里空荡荡的看不见他的人影。
盛皎月听见太子的声音都提心吊胆,腰被硌在床沿,硬邦邦的木板抵得有些疼,她不安挣扎了两下,本来就没系好的衣襟看着似乎格外乱,松散堆叠,脚底划破的伤口落在冷冰冰的地面也有些疼。
她喉咙支支吾吾,打算糊弄过去:“渴了,去找水喝。”
卫璟的手指很漂亮,掐在她腰上有几分用力,这双能遮天蔽日的手横在她的腰间似乎不打算挪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