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快穿世界优雅老去-第15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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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实话,这个强盗团伙里的成员都该下地狱,但我希望可以等到莫拉尼尔公爵把肚子里的秘密都吐露干净了,再把他们送上绞刑架。”
——这是罗马城内许多普通百姓的心声。
第164章
关于莫拉尼尔公爵“伙食费”的连载报道渐渐接近尾声; 罗马城附近大大小小的强盗团伙也被清除得差不多了,但是政府方面始终没有找到莫里斯强盗团伙的大本营。
不过,在某个月黑风高的晚上,罗马城内外一些曾经遭受过巴罗内强盗团伙欺凌压迫的住户们各自收到了一份特殊“礼物”。被吵醒的人们打开装有“礼物”的大号布袋一看; 皆睡意全消; 因为布袋里面的“礼物”赫然就是曾经的巴罗内强盗团伙中的某一成员; 并且这人还和自家有着最直接的仇恨。
转天,莫里斯强盗团伙在报纸上发表了一条公开声明,表示他们已经将以前做过恶犯过罪的强盗们都从组织里剔除了; 包括现任老大莫里斯。并且; 他们会在三天后放了莫拉尼尔公爵,不再继续“周到殷勤地款待”他。但是; 这些变动并不代表他们这个组织彻底解散了; 相反,他们有了新的英明首领和更加严明的纪律,也依旧掌握着一些未曾公开过的隐秘消息。
声明表示,如果哪天他们的新首领心情不好了; 比如发现罗马城内外的治安情况再次变得糟糕; 说不定就会继续给大大小小的报社写信“讲故事”,或者亲自出手打击犯罪……
这份声明一发表,再加上昨晚的那些“礼物”; 一些敏锐人士立刻意识到,或许从头到尾都不曾存在过所谓的莫里斯强盗团伙!而是不知从什么时候起; 巴罗内一干人以及他们的财富产业就已经被另一方势力悄悄控制住了。如今对方必然是顺利完成了过渡转化阶段并完全消化吸收; 所以才如此有恃无恐。
只是; 纵然有人反应过来并推测出了七八分的真相; 又能如何呢?政府方面依旧找不到那个隐藏极深的幕后策划者; 也估测不出对方手中还掌握着多少隐秘消息。这让某些心中有鬼的权贵显要们依旧觉得头上悬着一把隐形利剑,时常寝食难安。
于是,为了彻底消灭隐患,也为了让那位神秘嚣张的新任首领找不到再次闹事挑衅的借口,罗马城附近围剿抓捕强盗的行动一直未曾松懈。与此同时,官匪勾结沆瀣一气的恶劣现象虽然依旧存在,但和之前相比,绝对是减少了很多。
三天后,深陷“强盗窝”的唐格拉尔和莫拉尼尔被送出了某处建筑,蒙着双眼的二人被扶着登上一辆跑起来十分颠簸的马车,然后很快就在马车里昏睡了过去。
等到这两人再次恢复意识,就发现自己和另一个人并排躺在河边的草窠里,一睁眼,就见碧空无云,阳光灿烂,坐起身,又见河面波光粼粼,四周草木葱茏,远处还有隐约的村庄轮廓。
眼前这幅安静秀美的画面,让唐格拉尔和莫拉尼尔不约而同地记起之前被蒙上眼睛前听到的那些话,随即意识到,他们此时已经离开了阴暗潮湿的牢房,并且重新获得了自由。
“但我已经身无分文了……”唐格拉尔蹲在水边洗了一把脸,任由清凉的河水打湿他的白发和皱纹,佝偻着后背喃喃自问,“我什么都没有了,自由,呵,我有自由了,可我该去哪里呢?除了乞讨,我还有其它出路吗?”
相较于失去了一切而狼狈凄惶的唐格拉尔,莫拉尼尔公爵此时的心情要更加振奋一些。他觉得自己还有家族、产业、朋友人脉……一旦重获自由,自己必定有东山再起的那一天,却不清楚此时罗马城内等待他的,是所有被他出卖过的富豪权贵们的冰冷报复,以及整个上流社会的彻底排斥。
唐格拉尔和莫拉尼尔谁也没有和对方打招呼,他们对视了一眼之后,就都深一脚浅一脚地朝不同方向离开了。
两道狼狈身影渐渐远去,裴湘拉着基督山伯爵从不远处的矮树林里慢悠悠地绕了出来。
这对恋人谁都没有再在惨败的仇人身上多花费心思,而是携着手怡然自在地散着步,同时欣赏着河边的清新秀丽风光。
此时阳光正好,微风徐徐,裴湘舒服地眯了眯眼睛,她一边细心地绕开脚边一丛开得绚烂的粉白野花,一边语气轻快地询问身边的恋人:
“我听安东尼说,因为唐格拉尔的好胃口,莫拉尼尔公爵的食量也在不知不觉中变大了,嗯,看起来这是个改善食欲不佳的好办法。爱德蒙,要不要雇佣一位吃东西特别香甜的先生陪你一起用餐呀》这样一来,你也许就可以享受到更多的美食了。”
基督山伯爵侧头望向状似在一本正经提建议的裴湘,无奈一笑,心知自己前些日子独自在罗马这边时,偶尔忘记按时吃饭的事情还是让恋人发现了。
“卡尔梅拉,咳,我保证,我以后会更加重视自己的健康的。”伯爵先生诚心诚意地给出承诺
“你确定吗?”裴湘眸光微转,慧黠浅笑,“其实我这个找人陪吃饭的建议还是很有依据的。你看那些不乐意好好吃饭的小朋友们,总会因为想要和身边的小伙伴们一起分享食物而忘记挑食的习惯。”
面对恋人的调侃,基督山伯爵微微扬眉,温声回应道:
“我当然相信你的建议是非常有理有据的,亲爱的卡尔梅拉,也非常愿意试一试。但是,我只希望那个和我一起分享每一餐的人是你。”
“为什么呀?”年轻姑娘眨了眨眼睛,明知故问,“难道是因为我吃东西的样子最好看最优雅吗?”
基督山伯爵莞尔,他佯做思索地沉吟了好一会儿,才不紧不慢地答道:
“实话实说,卡尔梅拉,我也不知道你吃东西的样子算不算是最好看最优雅的,但我觉得你一定是吃得最香甜最积极的。”
“不对,你应该说就像湖畔仙女饮风露尝花蜜一样优雅动人!”裴湘立刻反驳,坚决不要“吃饭最积极”的奇怪头衔。
“好吧,其实比仙女还要优雅动人。所以,和你一起分享过食物后,我就再也瞧不上其他人了,哪怕是真的仙女出现在我的餐桌旁,我也依旧如此认为。”
基督山伯爵十分认同地点了点头,又含笑请求道:
“卡尔梅拉,在你今后的人生计划与安排中,请一定记得要给我留个位置,以免我再也无法品尝出食物的鲜美与可口。”
“今后的计划与安排?”裴湘微微一怔,随即好奇问道:“爱德蒙,你已经察觉到我的一些想法发生了改变?”
基督山伯爵沉默了片刻,才颔首说道:
“我能肯定,卡尔梅拉。你之前的未来计划大多和生意赚钱有关,但是自从你我在巴黎重逢后,我就渐渐感觉到,某些发生在我视线之外的事情触动了你,让你的想法产生了一定程度的变化。”
“唔,我对未来的规划……确实有了些改变。”
说到这里,裴湘暂时停了下来。她留意到两人不知不觉间已经散步到了一座石桥附近,便放慢了脚步,在过桥去对岸和继续沿着这一侧的河岸往前走这两个选项中犹豫了起来。
“那边的花开得更灿烂,可这边的小路要更加平坦一些。爱德蒙,我们走哪一边?”
“去河对岸吧,这条小路一直在这里,不会轻易发生改变。但等我们再有机会来这里散步的时候,对岸的那些鲜花就不是现在这些正在盛开的了。”
“嗯,走吧,我们到桥上去,正好站在较高的地方眺望一会儿水面。”
说着话,裴湘就挽着基督山伯爵的胳膊往石桥上走去,同时继续之前的那个话题:
“爱德蒙,我想多陪陪我父亲。这次法国之行,让我感觉到父亲他其实还是非常喜欢旅行的,并且,嗯,从目前来看,不论精力还是体力,父亲他都可以适应慢节奏的旅行生活的。所以,我打算多陪陪他,陪他去世界各地走一走、看一看,不再像之前那样,一离开家就是一年半载的。
“虽然父亲他独自一人的时候也能把日子安排得有滋有味的,还有钓鱼这样的爱好让他消磨时光,可我能察觉到,他其实更喜欢身边有亲人陪伴的日子。
“再有就是,我也想多学一些新知识,到世界各地去接触一番之前从未接触过的事物,而不是一直忙着扩大生意规模和增加财富。爱德蒙,我想,这几年的经历已经证明了我具有独自生存的能力了,所以,嗯,之后,我打算把大部分精力都转移到真正感兴趣的领域内,或者去探索一个从未接触过的全新知识领域。”
闻言,基督山伯爵松了一口气。他站在恋人的身侧和她一起欣赏着微波荡漾的水面,低声叹道:
“前些日子,我发现你渐渐不再亲自参与我们的那些合作项目,又开始物色可靠的代理人去管理里窝那和热那亚那边的生意,还以为……那是一种疏远的信号……”
“疏远?”裴湘先是一怔,旋即,她的眉目间划过一抹恍然,“这么说,爱德蒙,你之前忽然对饮食睡眠之类的这些生活中的小小享受兴趣缺缺,是在担忧我们的未来吗?我还以为是接近尾声的复仇行动让你忽然感到怅然若失,进而一时之间调整不好心态呢。”
“我已经触碰到了幸福,怎么会继续沉浸在黑暗当中?我早就不再把复仇当做生活的重心了。”黑发男人牢牢握住恋人的手,展眉轻笑,目光温柔而缱绻。
恋人眼中的真挚情意让裴湘不由自主地绽放笑容。她又想到他之前的患得患失,深知产生这样的情绪并非是因为身边这个男人本性优柔寡断或者对待感情悲观消极,而是因为太过珍惜珍重,所以才会如此,不禁心中一片温软。
“好吧,亲爱的爱德蒙,既然你已经触碰到了幸福,那你为什么不再贪心一些?直接拥抱你的幸福,完完整整地拥抱!这样,你就可以彻底把黑暗甩在身后了,也能亲自把你的珍宝保护起来。”
基督山伯爵拒绝不了这样的诱惑。
他张开手臂,坚定又轻柔地拥抱住了笑颜如花的恋人,拥抱住了他的幸福。
“卡尔梅拉。”
“嗯?”
“我可以吻你吗?”
“不行。”
“……”
“爱德蒙。”
“……什么?”
“我可以吻你吗?”
“也许……”
裴湘才不管“也许”后面还有什么话呢。她轻轻一挣就从伯爵先生的怀中退了出来,旋即又踮起脚直接吻上了恋人温凉柔软的嘴唇,给她面前这位过于彬彬有礼的恋人做正确恋爱示范。
“爱德蒙,难道你以后每次亲吻我,都要询问一次吗?”
“卡尔梅拉……”
基督山伯爵无法继续克制心中的情意,他揽住年轻恋人的柔软腰肢,把人拥在怀中珍重亲吻。
从此以后,他再不会放手了。
桥上,一对恋人深情相拥;桥下,一艘小船悠然而来。
船上,一位有些耳背的老先生用他那格外洪亮的声音大声嚷道:
“天主啊,圣费利切老兄,你要把我新买的鱼竿捏断了!哦,你干嘛突然站起来,又像个石柱子似的站在那里一动不动?难道你发现哪里有欢快的鱼群了?”
裴湘:……
基督山伯爵:……
——好吧,哪怕是世间最幸福的生活,也免不了会偶尔泛起小小波澜的,但只要爱我们的人和我们爱的人都还在,波澜中也会藏着金色的喜悦与希望的。
(本小世界完结)
第165章
康熙一十三年; 苏州城内饮马桥附近的米仓巷内,有一户姓沈的人家。
这沈家书香门第,祖上几代都有人科举入仕。不过,沈家传到如今; 族中却无人在朝为官了。
这一代的当家人沈稼夫早年间便放弃了科举一途; 转而拜师习幕; 这些年在各地官署衙门内出任幕僚; 一晃就是大半辈子。
如今,沈老爷已然年逾不惑; 和发妻育有一子一女,且皆已成婚。沈老爷的两个儿子在科举一途上同样没有太大希望。
一场大病之后; 沈老爷感慨人生无常; 便花费心思安排长子沈复正式拜师习幕; 希望他将来能够继承家业顶立门户。而对于读书资质更加平平的次子沈则,沈老爷并没有多做安排。
于是; 这位名则字启堂的沈家次子大多数时间都待在老家苏州陪伴母亲; 只是偶尔会去沈老爷任职的地方小住数日; 帮父亲处理一些杂务。
这天,沈启堂外出归来,却没有走家中正门,而是拎着一个盖得不算太严实的竹编篮子绕到了沈宅西侧,蹑手蹑脚地从一扇不甚起眼的角门溜了进去。
此时正是晌午时分,暑气逼人; 热不可耐。沈启堂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水; 拎着竹篮一路小跑躲进了不远处的檐下绿荫中。微风袭来,这一点难得的清凉让他轻轻地舒了一口气,随即又面色一变; 同时目露紧张之色。
沈启堂先是担忧地瞧了一眼手中的篮子,紧接着又踮着脚探着头向四处张望了片刻,见后院此时一如往日那般无人经过,紧绷的嘴角微微一松。
这位回家仿佛做贼的沈一爷下意识地摩挲了两下汗津津的手指,想要揭开竹篮上面的遮挡看看篮子里面的情况。
他抬了抬手,犹豫了一会儿,到底还是放弃了。他担心贸然揭开篮子会惊醒里面的小婴儿,再惹得这孩子嚎啕大哭,那他的计划可就全毁了。
“虽然我偷听到那人说,他已经给这篮子中的婴儿喂了药,让她无法轻易苏醒,可谁知道喂的是什么药?”沈启堂目光微闪,心下嘀咕,“况且这样一个小小婴儿,那人看起来对这孩子还有些怜悯之心,难道还能丧心病狂地下重药吗?可药效太浅的话,这孩子提前醒了怎么办?”
因着担心孩子突然惊醒啼哭不已,沈启堂不敢再继续耽搁时间,他贴着墙根儿沿着一路树荫往兄长沈复居住的院落走去,准备把这个意外得来的孩子悄悄放在兄长的宾香阁内。
沈一心知兄长沈复夫妇在某些方面算是心软之人,再加上他们成婚三载一直无子,而自己妻子王氏后进门,此时却即将临盆,所以嫂子陈芸的压力一直不小。如今住处突然冒出来一个刚出生不久的孩子,他们夫妇一人极有可能会把这个孩子留下来养育,到时候……
“嘿,我那好人大哥一向自诩风流不下流,可家中却突然冒出来一个孩子,还不是嫂嫂所生……呵,我倒是稍加引导一番,母亲必定会怀疑这孩子是兄长同外面的女人生的。对了,我可以在这孩子的襁褓里放一件能证明兄长身份的小物件儿……”
沈启堂想到如今身在扬州并跟在名师蒋思斋先生身边学习的兄长沈复,心中微微不忿,转而又有些幸灾乐祸。
他可太了解自己这位兄长了,那心思从来不再仕途经济上,每天念着的都是儿女情长与风花雪月,日常花费不小却总是嫌弃银钱俗气。倘若让沈复知道自己在外习幕期间,家中忽然多了个孩子,肯定要不管不顾地急匆匆返回的。
“这样一来,他的老师思斋先生大抵上会不高兴的。”畅想到这里,沈启堂忍不住得意地翘了翘嘴角。
在沈启堂看来,兄长沈复沈三白因为念书天分高,又是家中长子,自小就被父亲器重,一直为他尽心尽力地做安排,委实占用了家中不少银钱与关系。比如,沈老爷前年生了一场大病,病危之时还不忘让长子拜蒋思斋先生为师,为他安排好后路。而自己这边却一直被马马虎虎地对待,还总被嫌弃愚笨庸碌。
“可若是我小时候能够像兄长那样一直跟着杭州宿儒读书习文,而现在又能得到思斋先生教导,肯定不会比兄长差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