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怀了太子他皇叔的崽-第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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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晚长睫颤了一颤,垂落掩饰她眸中黯色。
第23章 。 万寿 【二更合一】
卫琅照旧于庭院挥毫书写; 少顷,有仆来报。
“殿下,太子殿下已到门口; 您可要接见。”
卫琅抬眼睨了眼来人; 嗯了声随后命人摆了棋盘; 落座执棋子; 说道:“太子来的正好,随我下局棋。”
卫恪撩袍坐下; 执了棋子; 叹声道:“皇叔棋艺精湛,孤怕是比不过。”
卫琅缓缓落下黑棋; 瞥眼示他落子:“太子万寿宴备的礼如何了?”
卫恪随意的摆了一子,漫不经心道:“有人替孤做万寿礼,孤不用担心这事。”
卫琅把玩着黑棋; 挑眉问道:“是谁?”
卫恪擒笑说道:“沈晚。”
卫琅剑眉拢起,抬起长指揩了揩黑棋; 冷声道:“那太子打算献什么给陛下?”
卫恪眯了眯眼; “锦绣山河图。”
卫琅语声浅浅; 辨不出情绪,眼观棋盘他道:“这可是最难绣的,玉京城最好的绣娘三日也绣不出,你就那么确信那位沈姑娘能绣出来?”
卫恪掷落白棋; 难掩眉间倦恶:“只要沈晚万寿宴交不出任何,绣不出来孤可以治她罪。”
想到这他就觉得痛快; 只要寻到沈晚的错处,她还有脸霸占太子妃的位子么。
卫琅琥珀色的眸子有一瞬晦暗,他执棋未落子; 稍顷才幽幽放下黑棋,棋局胜负已定,“你这么做不怕皇后娘娘责问?”
卫恪抬袖,看到棋盘上已无他可走的路,当即拂了棋盘,啐道:“孤难道就不能纵心一回?索性母后她又犯头疾也管不到孤身上。”
卫琅扬眉淡笑:“我听闻太子把李福全给打发进掖庭院了?”
卫恪倏地站起身:“皇叔这件事你莫要插手,李福全他罪该万死,孤姑且留他一命是念他伺候孤多年的情分。”
卫琅顿了顿,沉声道:“孰轻孰重,太子你要分辨清楚。”
卫恪微怔,不咸不淡的应道:“孤知道,皇叔就不用再提醒,孤自有考量。”
*
雨浥轻尘,廊腰盈着盛夏的暑意。
沈晚撑着骨伞走到曲台殿,脚还未过低槛,小宫女雀跃的迎了出来。
“是沈姑娘吧,殿下已等候您多时,跟奴婢来吧。”小宫婢生得一张圆圆的脸,瞧着喜人,她打着伞凑到她身前,一把接过她手里的骨伞,将自己的伞撑在她的头顶,为她遮挡风雨。
沈晚一愣,心骤然紧了紧,她缓缓抬起眼温声道:“容王殿下知道我要来见他?”
小宫婢弯眼笑道:“姑娘放心,王爷都打点好了,没人会知道姑娘来过,你随奴婢进来就知道。”
沈晚狐疑地推开那扇雕工富丽的槅门,入目是一盏琉璃宫灯,淡淡的光晕笼着整间宫室,尤显阴暗凉薄。
她皱了皱眉头跨过门槛,走进殿内,她垂首将视线落于鞋面,低低的说道:“臣女……”
沈晚话音尚未落下,青年那低沉的语声便越过她的声线,蓦地响起。
“本王已经知道沈姑娘的来意。”
沈晚默默听着,顿了片刻后道:“还请容王殿下帮臣女一把。”
长睫微垂,这已是不到了万不得已的地步,毕竟李福全因她受难,她再无情也得顾念他所做的牺牲,就当她还的礼吧。
卫琅起身,鎏金面具于暗淡昏黄的烛火下显得更加灿亮,他伸手指尖轻轻摩挲着少女樱红的檀唇,“如若本王允了沈二姑娘,那姑娘拿什么偿还本王的恩情?”
少女雪腮通红,不知是热的还是被男子这逾墙之举而惊住,她眼睁睁看着青年把玩她的唇瓣,她慌乱无措的撇开眼,身子一阵颤栗,“臣女全听容王殿下安排。”
卫琅倏然缩回手,“哪怕本王羞辱你,你也会听从?”
沈晩垂眸似乎正在认真的思索,她轻声道:“臣女想容王殿下不会做出这样的事。”
卫琅略微一怔,“为何?本王可不是什么好人。”
沈晩莞尔笑道:“如果王爷真如坊间传闻那般不堪,想必也不会替臣女圆谎也不会派宫女送上好的药。”
至于目的谓何,她猜不透也不愿猜。
更何况她今日是有所求,而不是拘泥于那些传言,就算容王当真冷情无心,李福全所托的事她会尽力而为,至于结果如何只能由老天定夺。
上首突然传来男人低低的笑声,沈晩讶异的抬头看着他,却听到他说。
“沈二姑娘若真有心,为本王做一件衣裳。”
虽隔着面具却好似能窥见青年眼底的笑意,深邃的眼眸如潭幽深,荡漾着汹涌暗流。
沈晩心中疑惑,却还是道:“臣女绣工拙劣,恐怕做出来的衣裳不和容王殿下心意。”
她不明白容王为何会提这般要求,虽说绣一件衣裳于她而言是信手拈来的事,但宫里那么多绣娘,何故让她绣。
孰料卫琅反问:“那依沈姑娘之见,该如何谢本王?”
沈晚没有做声,黯然立了片刻,还是说道:“臣女答应便是,只是还请容王殿下即刻救出李公公。”
卫琅又道:“沈姑娘执意救李福全,到底是为了什么?”
沈晚凝眸思索,良久她语声清冷道:“只因恩情。”
李福全遭此劫难因她而起,她到底怀有善心,这么做也算两两抵过。
卫琅轻哂一声,冷道:“沈姑娘,在这宫里不要相信任何一个人,你所要救的李公公,或许只是利用你,这宫中不乏算计,你要是因此陷进泥泞里,可没有人能救你。”
沈晚惴惴应道:“臣女省得,容王殿下若不想帮臣女直言便是,臣女不会强求。”
她只是想报答恩情而已,爹娘常常教导她受人滴水之恩当结草衔环以报,即便是有着世仇的人出手相助,也要不计前嫌,初时她不解其意,如今她明白了。
卫琅听着少女如似锦雀低吟的语声,望向她却从她眼中瞧见了几分决绝,他静默着半晌后沉沉的应道:“本王会帮你,只不过沈姑娘就此欠本王一个恩情。”
沈晚迟疑地问道:“王爷想臣女如何报答?”
卫琅睥睨着审视她,看她唇色比脸还要苍白,少顷才低低回道:“待本王想到了再告诉沈姑娘。”
沈晚不知男人在揣度什么,她黛眉紧锁,福了福身,径自退了出去。
柳儿在外侯了半天,看她平安无事的走了出来,扶着她步下玉阶,还没走几步,她便瞧见少女身后的男子。
青年长身玉立,掩在面具后头的眉目疏朗。
柳儿惊慌地福身:“容王殿下!”
沈晚踏出曲台殿仿佛身子没了力气,她勉强起身微微福了一礼,但起身时太猛,屈身时,虚浮的步子软的像踩着棉絮。
卫琅眼疾手快地伸手,环住她不堪一握的柳腰,即使隔着层层丝缎绸布,小姑娘热烫的肌肤还是递到他掌心,待她站稳放开握在她腰肢的手指,把她交给愣神的柳儿。
“好好护着你家小姐。”
柳儿看这惊变一时间无法缓过神来,等孱弱的小姑娘绵软的靠在她身上,她恍然抱住她,贴了贴她的面,发觉她浑身滚烫,面色也异常的红润。
“小姐奴婢扶您回屋歇息,今日您的药还没喝呢。”
沈晚柔柔的应了声,却是又重重的咳了几声,连日的操劳她身子以大不如刚进宫那会儿,药虽按时服用了,却不怎么奏效。
她心忖,大抵是因为上回她装病,所以老天爷看不下去,所以才惩治她。
沈晚拽着她的宽袖拦住柳儿,垂着眼道:“我们快回去吧。”
卫琅剑眉紧蹙,瞧着小姑娘倔强地一步步走,哪怕趔趔趄趄步伐不成调,她也慢慢地走着。
他抬手摁了摁眉心,叹她太过逞强。
*
沈晚身心疲乏,一到沉璧阁她沾枕便睡,浓浓的睡意笼罩着她,而她又陷入了周而复始的梦魇当中。
屋内细不可察的氤氲无形之中缭绕浮沉。
沈晚眼皮沉重的很,她掀了掀眼皮,攥紧身下的薄毯想要用尽最后一丝力气起来。
昏黄烛火摇曳,拉长了门口的影子,
男人颀长挺拔的身影渐渐逼近,她呼吸微微凝滞。
男人指腹略带凉意,轻轻滑过她眼角眉梢。
沈晚身子升起一股燥热,她攀附着男人的手,贪恋他掌心凉意,小声呓语 。
潋滟的眸子映着男人朦胧的脸庞,隐隐绰绰看不真切,素白饱满的手指颤动,下意识地抓紧薄毯,细长的手指近乎深陷其中。
“你滚开。”
似威胁又似娇嗔的喝退声引来男人低沉的笑声。
沈晚浑身只余五感,这夜她仿若一叶扁舟在波澜的湖面上漂洋晃荡。
她倦的睁不开眼,泪蒙蒙的,连她自己都不知道何时哭过。
一晌贪欢,唯余痴狂。
沈晚朦朦胧胧的醒来,一双水眸潋滟,眼底的氤氲雾气仿佛吃醉酒后朦胧。
她脑袋雾蒙蒙的,她一闭眼那一幕幕仿佛又她眼前拂过,男人温热的吐息还有那低沉急促的喘息声,像就在她耳畔回响。
纷繁杂乱的梦境孰真孰假,她分辨不清。
柳儿瞧见她脸蛋绯红,惊地手里的承盘脱了手,“小姐,你哪里不舒服?要不要叫太医来瞧瞧。”
沈晚撇开眼,冰冷的手背敷在脸上,“没有,我只是有些热。”
说来也怪,见过容王后,她竟然做了许久没有做的梦。
柳儿蹙眉,转头看了眼旁边的莲花纹镀金冰鉴,里头放着冰块,还有宫女在旁摇着扇轮,暖阁里满是凉意,半点热气都没有。
“热吗?”
柳儿一壁嘟囔一壁来到铜盆前润帕,拧干冰凉的帕子,轻拭着沈晚红通通的脸,“小小姐病才好,可得仔细着身子。”
沈晚浓密的羽睫翕动,抓住柳儿的手,“我自己来吧。”
她顺手接过柳儿手中的帕子,擦了擦脸,随后丢到一旁,“柳儿,我睡着的这会儿,有人来过吗?”
柳儿拾掇帕子叠好,“皇后娘娘派人来问过,好像太后娘娘也差人来过,奴婢记不得了。”
来往的宫人太多,她一时记不住,只知道皇后还有太后都曾让宫女到这里问候过小姐。
沈晚沉吟道:“太后娘娘???”
柳儿淡淡应了声,端来鱼片粥,“小姐把粥喝了垫垫肚子,太后娘娘身边的嬷嬷方才说,还要过来接小姐去一趟慈宁宫。”
沈晩望着碗里缭绕腾起的烟雾,有些怅然若失。
*
铜鎏金仙鹤香炉燃着袅袅檀香,张太后靠着凭几静坐,两侧宫婢轻摇蒲扇,忽得婢子来禀,她得了信,慵懒回道:“便让沈二姑娘进来。”
沈晚还是初次面见张太后,今日得以亲眼见她,有着难以言说的心绪。
面前妇人身穿明黄色缂丝锦袍,衣袂裙幅皆绣着凤凰牡丹,梳的朝天髻斜插着琳琅满目的点翠珠饰,眉眼秀丽,玉容稍有倦懒之色,并不似那些人老珠黄的妇人,倒是保养得宜,浑似二十余岁的闺秀。
谣传张太后泼辣暴戾,尤其对下苛责,宫里有很多婢女深受其害,然今一见,沈晚深感耳听为虚。
“过来吧,让哀家看看。”张太后冷眼瞧她,朝她招招手,她上下打量了两眼沈晚,打扮得倒是得体,衬了一副好腰身:“皇后眼光不错,样貌出众,品性柔嘉,你确实担得起太子妃之位。”
沈晚低眉,谦逊应道:“太后娘娘谬赞,臣女惶恐。”
张太后难得笑言,“你倒是温顺,沈国公教女有方,哀家得好好赏赐。”
沈晚诚惶诚恐的福身,“臣女不敢。”
张太后低低的笑:“哀家不会吃人,沈二姑娘不用如此拘谨。”
沈晚松了口气,压抑心头的惶恐也转瞬消失。
直到宴前吴皇后派人来请,沈晚都陪在张太后身旁与她说话,于她而言张太后是与祖母一般大的长辈,看似威严肃穆可和她这样的小辈之间说起话来没有芥蒂。
张太后原想着把她留下来,但念及她是吴皇后请来的客人,便也不好强留。
看着沈晚离开,张太后面色淡了几分,她唤宫婢,冷声道:“去沉璧阁盯着那沈家大姑娘,她去了哪儿和谁说话,都跟哀家如是说,倘若出了什么岔子,唯你是问。”
宫婢颤巍巍的应下,张太后缓了缓神色又道:“把素容给哀家叫来。”
“是。”
少顷宫婢便将素容带到张太后眼前。
素容甫跪于地,听到上首的太后遣散一行宫人。
“你们都给哀家退下。”
素容攥着裙幅不敢作声,默默地跪着。
张太后冷嗤道:“你在容王府那些日子,可瞧见了什么东西?”
素容眼底画满了惊恐,扑通一声跪了下来,重重地叩首:“容王殿下他不让奴婢近身,还将奴婢关了起来,奴婢……”
张太后睥睨素容,扬了扬袖,面上勾起一抹讥诮的笑:“哀家容不下不中用的人。”
素容面色苍白,身子不住的颤抖:“太后娘娘饶命啊……”
张太后正冠衣襟目光冰冷,身姿威严走到她眼前,抬手捏起她的下颌,瞋目裂眦狠狠地捏着亟欲揉碎她的脸:“不识相的东西。”
素容痛苦地呜咽着,却一点声也发不出来。
月冷无情,夏夜里刺骨寒风拂过,寂寥的宫道两旁宫灯点燃,烛火忽明忽暗,煞是阴森可怖。
身着素色宫服的小宫女端着汤羹,走至轩窗,朱红色的栏杆上莫名的染上了暗红的颜色,十分可怖。小宫人装着胆子上前推开门。
屋内静寂无声小宫女下意识吞咽了下:“素容姑娘,奴婢送汤羹来了。”
“素容姑娘?”走至里屋,小宫女将汤羹放在桌上,打量着整个屋子。
正欲转身离去时,晃眼的白色从她面前飘过,小宫女害怕的颤抖着身子,一个抬眼,只见白衣飘然,一个女子墨色长发垂至腰际,悬挂在房梁上,屋外枝桠随风摇曳着。
“啊!”尖叫声霎时间充斥着整个宫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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漆夜,夜幕笼罩着玉京城,把守城门的守正一遍遍的巡视,今夜是元贞帝的万寿宴,容不得半点差错,他们时刻戒严,以防有心怀不轨之人趁机行刺。
只是百密终有一疏,青年踽踽独立于飞檐,一袭黑衣与夜色融合,他半蹲着身子睥睨俯瞰整座皇城。
他目光紧锁着灯火阑珊的某处,片刻后他足尖轻踩琉璃瓦,不留一点声音。
当一轮新月悬挂于苍穹,他微微侧身,跳上房顶,一路小跑,纵身一跃,稳稳落于金瓦之上,手中的剑泛着银光光,不禁有些寒意。
巡夜的金吾卫骤然停下脚步,好似察觉到了什么,仰头望向萧墙,却又什么都没看见。
青年隐没在月色中,不多时他换了身衣裳潜入暗夜,直至来到曲台殿,他掀开檐瓦没有半点犹豫的跳了下去。
对于青年的现身,长生几乎没有防备,他看到来人,护住卫琅,几步上前肃然的气势直逼眼前人,“什么人!”
趁金吾卫松懈,胆敢擅闯曲台殿,这贼人怕是不要命了。
蒙着面的青年只露出那双炯亮的眼眸,他将剑横与身前,冰冷的视线盯着身着华袍的卫琅身上。
长生仔细打量了他一番,见他眉眼淡漠的模样有几分熟悉,长生顿时收敛锋芒,淡声道:“付溪,你既然回来了,何必对我们拔刀相向。”
付溪将剑回鞘揭开面纱,露出那张俊朗的脸,乌黑的眼瞳仍带着冰冷,他沉声道:“主子,昨夜慈宁宫死了一位宫女,我想万寿宴太后娘娘怕是会动手。”
他未言明那宫女姓甚名谁,可他们却都心知肚明。
卫琅冷冷一笑:“皇后娘娘病来的蹊跷,其中定是和太后有关。”
执掌凤印之人无端染疾,后宫大事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