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怀了太子他皇叔的崽-第2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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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皇后双目无神凝着帷帐后头的床榻,她心力交瘁的软倒在萧尚仪怀里。
萧尚仪心一紧,张唇想叫太医,可忽得被吴皇后推开。
吴皇后踉跄了几步,她脸色阴沉,怒道:“都有谁伺候太子!给本宫拖出去杖毙!”
元贞帝喊道:“谁敢!”
吴皇后诧异的睨他,“陛下,他们照顾太子不周,自然是要受罚的,您不应该……”
元贞帝侧身,凝眉道:“朕知道皇后爱子,可那些伺候的宫女太监又何其无辜,倘若是轻轻责罚无可厚非,但你要他们的命,朕不允!”
吴皇后紧紧地攥着掌心,隐忍着她轻声道:“把伺候太子的宫女太监拖下去杖责二十,罚俸三月。”
元贞帝语气不变,冷冷道:“皇后可是年岁大了,这脾气也愈发大了。”
“陛下为何要这么待臣妾。”吴皇后厉色指责着元贞帝,“太子危在旦夕,陛下您却有心宠幸嫔妃!”
她其实不怪他宠幸宫婢而是觉得他年岁渐长,不该耽于女色且鄞州干旱已是弄得人心惶惶,他身为帝王应当体察民情而不是流连于温柔乡。
可如今太子病重,他身为父亲却不闻不问,难道她们母子在她眼里就这般轻贱。
元贞帝抬眸正对上吴皇后的目光,他冷声道:“皇后乃后宫之首,自应当以身作则,这些年朕对你处处忍让,皆因你是朕的结发妻,而你却作出这样龌龊的事来,让朕怎么容你?”
吴皇后身子发颤,她愣了愣道:“陛下又安了什么罪名在臣妾头上?恪儿是陛下的嫡长子,陛下不怜惜他,便只有臣妾这个当娘的去疼他,难道这也有错?”
元贞帝眼眸微眯,他觑着吴皇后,沉声道:“皇后当年用在朕身上的合欢散,可是太子从你手里得来,事已至此皇后还要欺瞒朕多久?”
“只因您当年一句戏言,恪儿非得娶沈晚,如今闹成这样,陛下也难辞其咎。”吴皇后戚戚的说着,露出眼底的失望。
元贞帝怒不可遏道:“看来皇后真是病的不轻!来人!把皇后送回长乐宫!”
这时,殿外急促的步履声传来。
“陛下!皇后娘娘,沈姑娘说要见太子殿下。”
沈晚福身一礼,她恰到好处的出现,巧妙的掩化了二人剑拔弩张的气氛。
吴皇后少顷变了脸色,温柔道:“沈姑娘有心,现下太医正为太子诊治,你等会儿再过去。”
沈晚明亮清澈的杏眸顾盼流转:“臣女有事向陛下禀告。”
元贞帝瞥了眼沈晚,随后说道:“有事便说。”
沈晚抿唇,沉吟半晌才幽幽的将事情一五一十的道来。
“放肆!大胆沈晚竟敢妄议太子!”听得沈晚所言,吴皇后根本坐不住,她指着她的鼻子,疾言厉色的喝斥。
元贞帝眉头略微紧皱:“沈晚,你继续说,将事情说清楚。”
吴皇后惊愕地转头看向他,“陛下,恪儿是您嫡长子啊,您……”
元贞帝不耐的瞪她:“皇后再多说一句,朕立马废太子。”
吴皇后顷刻缄默,她恨不得撕碎沈晚的嘴,她咬牙切齿的盯着她。
沈晚察觉到她的视线,慌乱地垂下了头,“请陛下明鉴,臣女若有半句假话,甘愿受罚。”
元贞帝没有说话,他摆了摆手,几名锦衣卫上前。
他深深看了一眼皇后:“皇后身子不适,你们几个马上护送皇后回长乐宫,没有朕的的旨意不许让皇后踏出长乐宫半步,若有半点差池,唯你们是问。”
吴皇后凄厉的喊叫:“陛下,您不能这么对臣妾!”
元贞帝眉眼肃然,他语气平淡不带任何感情:“朕当你是结发夫妻,可你做出的事实在让朕失望。”
吴皇后缓缓笑出声来,笑得凄凉,声声斥责:“沈晚,你个贱人!早知如此本宫就应该让太子杀了你!”
她不甘心,这叫她如何甘心!
元贞帝道:“还不快拖下去!”
吴皇后被拖出含光殿后,她面色铁青地站着,眼底浮现狰狞之色。
她煞费苦心为太子铺路,岂会轻易放弃。
沈晚,她记着了,今日太子受的苦楚,来日她必将如数奉还。
第32章 。 林州 爹娘都会护你周全
含光殿; 太医为太子诊过脉,又商量了一番,照实朝元贞帝禀道。
“陛下; 太子像是服了五石散; 才会吐血。”
元贞帝闻言瞳孔锁紧:“此乃禁药!太子是从何得来?”
太医面如筛糠; 他颤颤巍巍的跪地; 平稳气息说道:“微臣不知,只是太子他服食的并不多吃几天的药就能好; 但太子殿下往后的日子怕是会一日比一日差; 能不能活过三十唯靠天命。”
太子今时二十有一,如若以药叼着他的命; 兴许还能撑个几年,但太子围猎场受的伤已经伤及五脏六腑,现下太子又服食了五食散; 只怕性命堪忧。
太医说罢额间冷汗宛如潺潺流水,他抬袖抹去水泽; 颤声道:“陛下; 微臣竭尽所能也会救回太子。”
元贞帝顿了一下; 旋即淡淡道:“好好照顾太子,朕会给你们赏赐。”
太医显然有些吃惊,他面上不显心底却思忖着,陛下竟真如传言那般不喜太子; 难不成废太子确有其事。
他神情复杂,但还是躬身而退。
沈晚望着元贞帝; 微微屈膝福礼:“臣女多谢陛下恩典。”
压在她心上的那块大石总算是挪开了,她想从今日起应当能睡个安稳觉。
元贞帝垂眸,淡声道:“你要谢; 还是去谢容王,若非他,朕并不知道太子和皇后做的事。”
他确与皇后置气,可也没有不顾太子安危。
沈晚身子僵硬,杏眸蕴着点点水泽。
容王居然会帮她。
而她方才遇到他时,还说出那番僭越失礼的话。
沈晚长睫半垂,犹疑了片刻道:“那臣女是该谢谢容王。”
元贞帝却道:“朕深知容王的脾性,他不喜女子靠近,言谢还是免了。”
沈晚微微蹙起双眉,应了‘是’,尔后道:“还有一事臣女请陛下允准。”
元贞帝轻轻抬了抬手,移开视线,语声冷冷:“明日一早,朕让锦衣卫护送你出宫。”
沈晚没有多说话,低头起身径自踏出东宫。
外头风雨不止,夜风徐徐扑面而来,裹着冰冷的雨滴。
柳儿打着伞在外候了许久,遮住大块天色,见她出来,欣喜的迎了上去。
沈晚立于伞下,彻彻底底松了口气。
“柳儿,我们明日就能回府了。”
柳儿一时半会回不过神,良久她惊道:“太好了小姐!”
*
元贞帝乘轿撵至曲台殿,望着朱门悬挂的玲珑镜,忽然忆起往事。
侍卫几番逡巡不前,未几朝元贞帝道:“陛下,容王殿下人不在曲台殿。”
元贞帝颔首道:“去梅苑。”
梅苑花开团簇,朵朵红而娇颜。
元贞帝携福寿一路踏行。
福寿小心翼翼地跟着皇帝的步伐,小声道:“陛下怎么知道容王殿下会在这?”
元贞帝随口道:“容王同朕一样,喜欢梅花。”
福寿暗暗记下,面露苦笑,前朝有位君王为博美人一笑,硬让冬雪时节方才盛开的梅花逾季盛放,元贞帝素爱梅花,可一见到梅花就会情不自禁的思念故人。
福寿虽不甚了解,但他约莫能感觉到,陛下对那位故人怀着别样的情愫。
而梅苑亦是他缅怀的地方,不过他没想到容王殿下竟也喜欢梅花。
忽然一抹白色身影映入他眼眸。
卫琅着一身素白锦袍,似月下仙人,他足下满地残落的梅花艳红若血,他戴的鎏金面具笼着淡淡薄雾,衬得他面色阴沉。
元贞帝愣了愣,片刻后道:“皇弟好兴致,这么晚了赏梅。”
卫琅蓦然转身,朝他躬身行礼:“臣弟见过皇兄。”
元贞帝略有所动,他凝视着青年,目光柔和语气也少了严厉:“在朕面前你可以不用戴着面具。”
四年囚牢般的日子,想必他过的是不好的,日日戴着面具示人,更是忍辱了半生。
对于他,元贞帝觉得他好像总是亏欠。
他曾想,若当初他并没有那么冲动,或许如今的结局又是另一番光景。
青年硬挺俊郎的脸庞淡漠疏离,他抬眸神情若寒霜冰冷,他不苟言笑的说道:“太后娘娘有旨,臣弟在宫内只能戴面具示人。”
元贞帝叹声:“你我之间不必说这个,今日只有兄弟没有君臣,把面具摘下来吧。”
他已经很久没有看见过他的真实的相貌了,他只记得他有一双肖似亡母的琥珀色眼瞳,至于面容他记得不太清晰。
卫琅迟疑了一瞬道:“臣弟貌丑恐惊了圣驾,若陛下没有旁的事,臣弟告退。”
元贞帝忙唤道:“你难得进宫,又是朕的幺弟,我们已许久不曾说过话,今日你就多陪朕一会儿。”
卫琅垂首,低声道:“有祖制宫规在此,臣弟恐怕朕没有办法久留。”
元贞帝伸手欲折下一枝梅花赏玩,但他还未触及枝桠,娇艳的梅花簌簌的落了下来,折成两断,细看之下原是青年动手攀折,其中意味不言而喻。
“梅花再美也会凋零,不如早些折断。”卫琅收了手,捻过梅花的手染了一缕嫣红。
元贞帝面上惊异之色一览无遗,“你想离开玉京?”
卫琅低头瞥了两眼落在他锦靴旁的梅花,“鄞州久旱逢甘霖,而今林州却多发水患,陛下需要人前往,臣弟义不容辞。”
元贞帝敛容,太息道:“此事就不要再提。”
卫琅腹中暗忖,踌躇少许声起“前朝狼藉之事未尽,陛下不该盯着臣弟,而是应当肃清后宫,免得再有沈姑娘一事发生。”
元贞帝面有懊色,“朕当年说了,会给你与你母亲一个交代,朕也知道你心里不快,但也别太过伤神了,斯人已矣活着的人,自然得好好活着。”
卫琅神色微黯:“臣弟要亲手寻出那真凶。”
元贞帝掀眸定定瞧他:“你母亲是自缢而亡,哪里来的真凶,你如此凭空猜想,怎能让朕信服,今日只当你思母失了理智胡言乱语,以后这些话不要再说。”
卫琅走至门前轻顿,“我的母亲没有人怜惜,只有我。”
元贞帝怔怔看着他,不知何时当年襁褓中的婴孩已然长成了如今这副俊俏的模样,性子也愈发的冰冷不近人情。
*
翌日天刚亮,沈晚便动身带着柳儿回沈国公府。
不知是于宫内发生的事闹得沈晚心绪不宁,还是她为那夜见不得光的事烦扰,她在马车里坐立难安。
直到从窗外看到沈国公府的大门,沈晚才稍稍的平缓心绪。
她缓了缓神色踏下马车。
“沅沅,你脸色怎的这么难看?”江采薇瞧了瞧沈晚,看她神色恹恹,不似往日欢颜,心忽地一沉。
沈晚语气清缓,“娘我想去林州陪外祖母待几天,去那里静静心。”
江采薇稳下心神,“好,娘这就替你安排下去。”
她纵有疑虑也不敢多问,只是心疼女儿,几日不见她竟然被磋磨成这样,人清瘦了不少,脸色也憔悴的令她心疼。
江采薇搂着她慢慢地往漪澜苑走,待到踏进垂花门前,她将下人仆从屏退,独自牵着沈晚:“沅沅你说实话 是不是宫里出了事。”
骨肉相连,她怎能看不透沈晚的心思,若非是宫里出了事,她断不会是这副样子。
沈晚缄默无言,半晌她才道:“娘,是您多虑了,没什么事。”
江采薇温柔的哄道:“沅沅,我是你娘。”
沈晚心里害怕,不知道该如何向娘亲诉说她已无清白,尤其这是牵连家人的祸事,良久她还是吞吞吐吐的将事情从头到尾说给了江采薇听。
温热的泪珠滚下,沈晚一双杏眸哭的红肿,她撕心裂肺的哭喊声,刺痛着江采薇的心。
江采薇俨然被她鬓发凌乱的样子吓到了,她轻轻抱住沈晚,拍着她的背抚慰道:“沅沅,有娘在。”
沈晚埋首窝在江采薇怀里,不住地啜泣滚烫的泪珠沾湿她的衣袂,她还紧紧揪着她的衣襟,生怕她放开她。
江采薇的心宛若让人活生生的撕碎,清白尽毁的闺女,以后如何嫁的出去,太子他不止想要羞辱沈晚,更是冲着他们沈国公府来。
太子这步棋下的极好,既有借口毁掉这桩婚事,还能铲除异己,为他谋路。
沈晚哭红了一双眼,她嗫嚅道:“娘,你说我该怎么办?”
江采薇柔声道:“如今事关重大,娘知道该怎么做,这两日你且安安心心的待在府里,不管发生什么事,爹娘都会护你周全。”
那厢花厅。
冯清妍得知沈晚回府,便携沈雁想要过去瞧一瞧,她听闻宫内近日发生了大事,想要当面问问沈晚。
可没想到江采薇屏退所有下人,这让她心生疑窦,忍不住带着沈雁过去。
冯清妍躲在垂花门背后偷偷听着,却阴差阳错听到了不该听的事情。
她挑眉,扬起莫测的笑意,轻声道:“原还以为抓不住沈晚的把柄,如今倒自己送上门来。”
沈雁别过头,神情微微肃然:“娘,这有什么得意的,事情败露毁了晚晚的清誉事小,有辱沈国公门楣事大。”
冯清妍不紧不慢道:“你才是将来的太子妃,以后中宫宝印也是属于你的,我偏不信,她一个失了清白的女子,还有资格与你平起平坐。”
沈雁犹疑的看向她,这时冯清妍朝她使了个眼色,示意她噤声。
冯清妍听到她们商议着要去林州,心道坏了她的大事,既然沈晚已非完璧,那么这件事必须闹大来,若不然白白浪费了这大好时机,岂不是可惜。
垂花门后头的声音渐渐细弱,沈雁的眸光冷了下来。
冯清妍挺直背脊,抚了抚鬓角碎发:“江采薇啊江采薇,你也有今天。”
沈雁不安地看着她:“娘,你想做什么?”
冯清妍淡漠道:“自然是见你祖母,让她知道她最偏疼的孙女在宫中让人如玩意儿凌辱,你想想看她会不会晕过去。”
沈雁浑身发冷,她愣在原地讷讷道:“娘,您这么做是要遭天谴的!”
沈老夫人年事已高,倘若知道定然受不了打击。
冯清妍瞳孔锁紧,她抬手狠狠地掌掴了她一巴掌:“不争气的东西。”
沈雁眼眸里升腾起氤氲,她难以置信地捂着脸:“娘……”
冯清妍眉眼之间笼罩着生疏,藏着令她看不懂的情绪,她冷眼说道:“现在听娘的话。”
沈雁逼迫自己狠下心来,她低低的应了声。
*
沈晚醒来时睁不开眼,红肿的眼已经敷了冰凉的药,她掀开遮眼的白布,唤了声:“柳儿。”
柳儿端着药走过来,蹲下身握住她的柔荑:“小姐奴婢在,您昨夜哭了许久,眼睛都哭红了,还是夫人找了大夫帮你敷药才好,要不然你的这双眼睛就要坏了。”
沈晚垂眸,讪讪道:“娘她人呢?”
柳儿闷闷道:“夫人一早就吩咐管家备马车去了。”
青帷马车候在国公府朱门前。
沈晚任由婢女为她洗漱更衣,不出一个半炷香的时辰,柳儿伺候她换了衣裳,少顷她们纷纷自漪澜苑走出。
江采薇替沈晚戴好帷帽并叮嘱道:“你外祖母那娘已经说过了,你就安心的在那里修心,有舅舅护着你,你什么都不用怕。”
沈晚轻轻抱住她:“谢谢娘。”
江采薇含泪拍了拍她的背:“别耽误时辰,赶紧走。”
“二弟妹,今日晚姐儿怕是走不了。”冯清妍颐指气使地带着三四名精壮的仆从追了出来,她摆摆手命仆从堵住她们去路。
江采薇皱着眉头,面目严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