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怀了太子他皇叔的崽-第3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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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晚见过吴皇后,温吞地走在长廊中,看着红墙绿瓦间映进来的残阳; 忍不住叹了两声。
宫内的规矩自与宫外大相径庭; 民间百姓成婚新媳要奉茶; 可宫内并无此规矩; 况且卫琅生母已薨逝,宫中早就没有她需要问安的宫妃。
柳儿听她唉声叹气; 安抚道:“小姐; 咱们待宫里的日子也就两日,你不用担心。”
陛下口谕; 让容王和小姐在太极殿完婚,是以彰显圣上贤德,凡于宫中成婚的皇亲都得小住几日; 等三朝回门再离宫迁王府。
沈晚缄默不语,她只知道连日萦绕她的梦魇惊惧皆已成真; 除了她保住了自己性命。
她望着红墙外高耸的香樟树; 淡淡道:“柳儿; 我们去哪里瞧瞧吧?”
柳儿顺着她的视线瞧过去,却见一棵香樟树拔地而起,枝丫蔓延到红墙这头。
她小声问着身旁的宫女:“这里是哪位娘娘的寝宫?”
宫女应道:“是陛下赏给淑妃娘娘的花园。”
沈晚闻言温声问道:“我们可否进去瞧一瞧?”
宫女愣了一下,微微颔首道:“自然可以; 淑妃娘娘说过这花园既是陛下所赐,各宫娘娘也是能来赏玩的。”
沈晚唇角微翘; 对她道:“若淑妃娘娘过来,烦请告她一声。”
淑妃的花园与别处并无不同,只是香樟树下搭了架秋千。
沈晚坐于秋千上; 拽着绳索摇晃,柳儿则不时地在后头推她,裙幅蹁跹宛若画中娇俏的仕女跃然而出。
“柳儿,你再推重些。”
柳儿担心道:“小姐,再推重些你怕是会摔。”
且不说她怀着身孕,若是出了差错,王爷还有夫人肯定得责罚她。
沈晚却盈盈笑道:“不妨事的,你再稍稍推重些。”
身后的柳儿没有答话,她自然认为她听了进去,不成想秋千慢悠悠地晃动,较她之前还慢了些。
沈晚转过头想要训她几句,瞥见卫琅她不由面色一滞,她紧紧攥着绳子,迫使秋千停了下来,她施施然起身,福身欠欠:“王爷。”
卫琅不以为然,朝她欺近三步,伸手握住她的掌心,施力将她拉入怀中,“见过太后了?”
沈晚轻描淡写的应道:“自然见过。”
卫琅端看她许久,低声道:“太后可有对你说些什么?”
沈晚一顿,继而嗫嚅道:“没说什么,只是言说些规矩罢了,你问这个作甚?”
卫琅笑道:“连问问也不许?”
言罢他伸出食指,凑过去抚平她蹙起的眉心:“莫要皱眉。”
沈晚偏与他置气抬手挥开,“别碰我。”
卫琅察觉到她周身的火气,一笑收手:“过会我们就出宫。”
沈晚立刻杏眸圆睁,神情雀跃:“出宫,是不是可以回府?”
卫琅低语道:“不错,回沈国公府。”
他看穿她心底蕴藏的心事,他清楚她归心似箭想要逃离宫闱,他又何尝不是。
元贞帝应允他时说了,他可以不按规矩办事,她既然想离开,他就陪她一起走。
沈晚眉眼间染了笑意,待他自也温和许多,“回府后我能多住几日吗?”
卫琅稍作犹豫,道:“十天半个月都成。”
这几日足够他办事。
亦能让心怀不轨之人自掘坟墓。
沈晚怀疑他如此好心难保不是另有所图,便试探道:“我若一直赖着不回王府你又当如何处置?”
他敢让陛下传旨赐婚,恐怕还有更加卑劣的手段。
卫琅心忽然提了起来,他其实明白沈晚迟早会离开他,但他妄想着多留她几日,几日就好。
沈晚注意到他的神色骤变,心道兴许是她说错了话,刚想着辩上几句,她遥遥的听到近处或急或缓的脚步声。
脚步声不止有一个人的,倏忽间有人影靠近着他们。
卫恪拊掌而笑:“皇叔和皇嫂果然鹣鲽情深,让孤好生羡慕。”
沈雁跟着他走到沈晚面前,抬眸看了眼二人的样子,蓦地垂首。
她以为能见到沈晚落魄的样子,却没想到见到他们夫妻二人耳鬓厮磨的情形。
容王不是不近女色,缘何要娶她,还待她如珠如宝,难道是沈晚的计谋?
沈雁不敢再细想下去,她默默退到卫恪身后,安分的站着如同身后的婢女。
沈晚瞥见她眸底的暗色,料想她定然过得不太舒服。
而看到卫恪的那一瞬,卫琅笑着收起目光,清润的脸此时平添了几分寒意,就好似这深秋朔朔的冷风。
“她如今是我的王妃,与你没有半点干系。”卫琅挽着沈晚,将她护在胸膛,淡漠的凝望着他。
卫恪冷声嗤笑:“皇叔,原来当日你所说的女子,是她?沈晚,你还真有本事,见孤如此厌弃你,竟敢勾引皇叔,你真是好大的胆子!”
卫琅皱着眉,沉声道:“卫恪,慎言!”
他压制着胸膛起伏的怒气,他很明白倘若他此时动手,必然引来不小的麻烦,但他并不想就此收手。
卫恪对沈晚的羞辱,他要一件件得替她讨回来。
孰料卫恪分毫不逊色于他,怒瞪着他,口口声声道:“皇叔和她同榻而眠不觉得恶心么?”
沈晚淡看着他没有怒火也没有半点怨气,她习以为常的话万分刺耳,可如今听来却颇有些讽刺,到底是谁恶心,想来沈雁心知肚明。
沈雁面色微变,她不明白卫恪哪里来的怒意,尤其对着沈晚。
他既不喜欢她冷待她就是了,何苦非要作践她。
卫琅鎏金面具下的神情莫测,他眼底戾气横生,犹如一头凶猛的野兽阴狠地撕咬自己的猎物,“她现在是我的王妃,你该敬她为皇嫂,而不是恶语相向。”
卫恪咬牙冷笑,仿若想起了什么,他勃然大怒:“这么说来,倒是皇叔觊觎侄媳?所以才会娶她?”
卫琅眼中寒意渐深:“卫恪,你知道你在跟谁说话?”
卫恪下颌轻抬,朗声嘲笑:“你娶了沈晚,就不再是孤的皇叔,孤也毋须再敬重你。”
他娶谁都可以,偏偏娶了沈晚。
明知道他有多厌恶沈晚,却将她留在身边,若不是费尽心思想要羞辱他,那便是他早有不轨之心,想要夺他身边的宝物,或许连他的储君之位也要抢占。
卫琅深邃的瞳眸波澜不显,他漠然敛眸,楼着沈晚临走时捂住她的耳朵,对他道:“我求之不得,但你也别妄想能稳坐东宫。”
卫恪不解其意,只当他是挑衅,扬声道:“皇叔尽管试试,看父皇器重谁。”
他是父皇的儿子,他步行父皇会把江山拱手让予胞弟,而非他亲生儿子。
“呦,怎得吵吵闹闹的?是我来迟了?”淑妃姗姗来迟,她扶着欲要坠落的步摇,奇怪道:“太子殿下、容王殿下,怎么刚来就要走?是嫌弃臣妾这花园不比百花园瑰丽?”
沈雁福身温婉笑道:“妾身见过淑妃娘娘。”
淑妃略略睨了她两眼:“良娣免礼吧,我可以受不起良娣这礼。”
旋即她转过身,瞥见沈晚俏丽的玉容。
淑妃笑道:“果真一番好姿色,怪不得容王殿下如此喜欢沈姑娘。”
沈晚颤着羽睫,欲要福身却被淑妃拦住。
淑妃扶着她,拍了拍她的手:“容王妃拘礼做什么?”
沈晚讪讪道:“原该我向娘娘问安。”
淑妃嗔道:“容王妃说笑了,”
卫恪面带讥笑,讽道:“她不配当容王妃。”
沈雁急忙道:“殿下,妾身身子不适,我们回去吧。”
卫恪侧眸剜她:“要走你走。”
沈雁哪里走得了,她进宫前就知道淑妃是后宫四妃之首,承蒙元贞帝多年宠幸膝下有一位皇子一位公主。
倘若她要是在元贞帝那吹吹枕头风,那么卫恪本就岌岌可危的储君之位,怕真的要保不住了。
卫恪一把将她推开,面容扭曲:“贱人!”
沈晚被他推倒在地错愕的抬眸看他,她几乎狼狈的起身,带着随行的宫婢踉踉跄跄的跑了出去。
淑妃凝起眉心,她低声道:“太子殿下消消气,你与良娣新婚燕尔不该如此待她。”
卫恪对她迁怒道:“淑妃娘娘莫要插手东宫的事,否则孤让你的儿子赔命。”
淑妃攥紧手心恨恨的掐着肉,她面上漾笑,柔声道:“臣妾明白。”
眼看他们闹得不欢而散,淑妃一个也留不住,她忿忿的咬着唇瓣,直到溢出殷红的鲜血才罢休。
曲台殿内。
宫女侍从收拾着抬进来的嫁妆,一箱一箱的搬到马车上。
柳儿整理妆奁时无意间看到了画册,她狐疑的拿起来,想着小姐何时多了本画册,然后她找到沈晚问道:“小姐,奴婢方才收拾嫁妆,瞧见这本画册……”
沈晚陡然一惊她慌忙道:“你快收起来!”
柳儿挠了挠头,糊里糊涂的问道:“可是腾不出地方了呀。”
沈晚面露急色她上前夺过她手里的避火图,正思忖藏何时处,卫琅已不疾不徐地走到她旁侧。
他顺势牵起她的手,趁她分心抽出她袖中的避火图,卫琅盯着看了两眼,脸色瞬间变了,他阖上书稍缓神色。
卫琅恍然明白,晨起时小姑娘心绪的面色原来是因为这本避火图,旋即他又想起,宫里那些繁文缛节,“你我既是夫妻,沅沅不必藏着掖着。”
沈晚自他手中夺走避火图,杏眸泛红:“谁许你看了!”
卫琅薄唇轻勾,淡声道:“来日方长,沅沅不用心急。”
沈晚一愣,没明白他话中的意思,转而她抽回手,顺势丢在嫁妆的箱子里。
卫琅也不急,忽而问道:“方才我放任卫恪羞辱你,你可怨我?”
他本可以大打出手,但他忍住了,前朝有多少大臣支持太子,他并非不知,倘若他动了卫恪一根汗毛,必会搅得朝堂天翻地覆。
沈晚顿了顿,摇摇头道:“太子嘴上不饶人,谁都奈何不得,又何况是你,即便你的他的皇叔,他也对你出言不逊,难道不是吗?”
卫琅捏捏她的手心:“如有下次,我不会再让你隐忍。”
今日卫恪凌辱他的话,明日他会如数奉还。
沈晚倏地抽回手,“我没想过让你来帮我,我自有法子对付他。”
卫琅笑笑道:“沅沅有什么法子?说来与我听听?”
沈晚杏眸流转着清冷的光芒,她侧过身没有回答他,只含含糊糊的说道:“回府后再告诉你。”
说与不说全凭她做主,扪心自问她是不愿说的,但凡说了她心中的秘密就会泄露。
卫琅黯然失笑,他还是自讨苦吃,小姑娘半点机会也不留给他,真真叫他无奈。
第44章 。 跪下 是太子身边的余孽,他都要一个个……
破晓时分; 辘辘的车轮声在宫道回响,雕梁画栋的马车驶出皇城。
转过街角,马车停在国公府门前。
柳儿扶着沈晚踏下马车; 看着紧闭的朱门; 她有些疑惑。
喜事刚过; 匾额四周还留有红色的绸缎; 正门口贴着大红色的喜字,只是伫立两座石狮像放着正红的绸布; 平日里守门的门房此刻也不见踪影。
她素手推开朱门; 绕过曲廊,越过两旁林立的水榭; 来到花厅。
路上满目的大红之色,花厅阒然无声,偌大的屋子也空无一人。
沈晚转道又去江采薇屋里; 她步履行急,迈过门槛大步走了进去:“娘。”
江采薇失神地坐着; 听到女儿的声音; 她面露喜色; 起身相迎:“沅沅。”
沈晚小声道:“今个儿是怎么了?府上怎得没有人?”
三朝回门亦是府上大事,可她回府竟连看门的门房都不在,也不知发生了什么事。
江采薇迟疑着道:“你哥哥要娶妻了。”
沈晚愣了愣,“许的谁家姑娘?”
江采薇扶额头疼的说道:“嘉仪县主。”
她曾属意苏侍郎的次女; 想要撮合沈景延与苏侍郎的女儿,可惜事与愿违; 嘉仪县主以命相搏,不应允这门婚事他们国公府日后得备上骂名。
沈晚有些讶异,言侯爷他膝下唯有嘉仪县主一个女儿; 她们年事已高才得了这个女儿,自然万千宠爱于一身,但她性子刚烈且执拗认定的事情就非做到不可。
长久以来言侯娇宠着这颗掌上明珠,偏生她喜欢上了沈景延。
言侯知道嘉仪芳心暗许,却迟迟不肯点头让她嫁进沈国公府,也并非他们侯府眼界高觉得高攀不上国公府,而是觉得这门婚事不太登对。
况且沈景延心不在此,对嘉仪县主没有半点喜欢,言侯怕女儿受委屈自然不肯依从她的想法。
但嘉仪县主固执的想要嫁给沈景延,可清楚当年内情的人都知道她到底为了什么。
江采薇看她神色俱冷,柔声道:“沅沅,你切莫怪罪嘉仪县主,她幼时生的那场大病也是没有办法的事。”
沈晚唇角轻扬,笑意恬淡:“我当然不会怪罪,嘉仪县主今后是我的嫂嫂,我自得敬重才是,婚期定在何时?”
江采薇低声道:“三日后。”
平素见到嘉仪县主,她只觉得端贤淑婉,可如今看来竟没有半点女儿家的矜持。
“嘉仪县主就如此心急?”沈晚疑惑不解,她敛起眸底哀色,心忖事情也不能一概而论。
江采薇喟然叹息,“只是你哥哥……”
沈晚由衷的说道:“我想哥哥娶了嘉仪县主,自然会善待她。”
江采薇微微颔首尔后问道:“容王殿下呢?没有同你回来?”
卷翘的羽睫轻压下,沈晚垂眸淡声道:“王爷政事繁忙,一时走不开,所以让我先回府。”
江采薇掀眸定定瞧她,静默几许道:“沅沅,既然回来你就去见见你兄长吧,他闷在房里不愿出来。”
沈晚点头允了,旋即转身朝沈景延的院落走去。
兄妹二人所住的院落离得极近,到沈晚的漪澜苑不过几步路,一晃眼她便来到沈景延的汀书阁,
沈景延:“沅沅,你回来了?”
沈晚顾不上仪态,小跑到他面前:“哥哥你要娶嘉仪县主为妻?”
沈景延并未回答,他低下头沉默片刻说道:“她以性命相要挟,我没有办法。”
话到唇边便止住了,他清楚已无力回天。
“哥哥,你既然不喜县主又为何要应下婚事?”沈晚语气急,浑然未觉他冰冷的神情。
哪怕因当年一事愧疚,但也不能毁了兄长仕途。
沈景延视线变得明朗,他笑笑抬手揉了揉她的头,“放心吧,哥哥不会委屈自己。”
他明白自己娶了嘉仪县主后会怎样,言侯缘何老年得女,是因为先帝忌惮他功高盖主,元贞帝登基后有所缓和,言侯夫人也顺利有孕诞下一女,为表忠心言侯也自求旨意,希望陛下以公主之礼相待女儿,因而才得了县主的封号。
而他们都心知肚明,娶了公主的驸马不得入仕为官。
事已如此还有转圜的余地?
他没有勇气改变,因为他心中有一份亏欠属于嘉仪县主。
沈晚脸色一白,“哥哥,可是你就不怕嘉仪县主……”
沈景延却坦然道:“怕什么?娶妻而已,你怕我被她压着不成?”
沈晚犹豫半晌嗫嚅道:“哥哥你要好好待嘉仪县主。”
“我自会好好待她。”沈景延面上表情冷然,他又问:“容王待你可好?”
沈晚皱着眉道:“不要提他。”
*
南街醉翁亭。
靡靡之音如青烟缭绕,曲调柔和清婉仿佛女子踏歌而来。
楼下的店小二引贵客到雅间小坐。
男人衣冠楚楚,头束紫金冠,只可惜迈阶时他的腿稍显无力,身旁的侍从几次想扶他都被他冷冷的甩开。
“滚开!孤能自己走。”
卫恪冲着侍从怒喊。
侍从垂首不敢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