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怀了太子他皇叔的崽-第4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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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晚抿唇犹疑道:“嫂嫂嫁给兄长后,性子还真的不一样了。”
嘉仪讪笑道:“为人妇自然是不一样,你不也变了吗?变得多疑而且似乎还聪明了些。”
明面上装傻充愣,可心如明镜看的通透,他们沈国公府上下都是这副德行。
沈晚打量着嘉仪,她挽着淑婉的妇人发髻,身着着华贵的锦服,眉眼间的贵气浑然不似普通人家的妻子,“嫂嫂说笑,我不过是生了孩子罢了。”
嘉仪脸色骤变她瞧着沈晚,嗤笑道:“妹妹是嘲讽我生不出孩子?”
沈晚听了她的话,不觉好笑,“我哪句话惹恼了嫂嫂?”
嘉仪抬手一挥,半跪在火炉旁炙烤牛肉的丫鬟应声倒地,连带着火炉也一同从石阶上滚落,烫的婢女惊叫着痛吟。
火炉里的炭火还燃着烈火,打在身上火辣辣的疼,不消片刻丫鬟柔嫩的手烫出了严重的伤疤。
沈晚腾地站起身,亟欲扶起那可怜无辜的丫鬟,却生生被嘉仪打断。
“连肉也烤不好,要你有什么用赶紧滚出去。”
沈晚转头凝视着她,她粉靥秀眉澄眸皓齿,样貌是一顶一的好,可她竟看出了几分陌生。
她不像以前的嘉仪,反倒像极了那些市井泼妇,嫁人之后的性子与之前大相径庭,压根不是一人。
嘉仪冷眼瞧着她:“吓到妹妹了?”
沈晚摇摇头,低声道:“多有叨扰,还请嫂嫂见谅。”
嘉仪恍若未闻,颐指气使的冲着那犯错的丫鬟道:“还不把东西收拾了滚,作这委屈的模样给谁看?”
丫鬟即便满身伤痕还是跪地,颤声道:“夫人恕罪,奴婢这就收拾。”
她慌里慌张地跪在地上清扫着碎块,赤手捡起滚烫的木炭,又把烧得火红的火炉扶起来,她的手顷刻间被烫的皮开肉绽,饶是如此她也不喊一声疼。
沈晚心疼了起来,但还是转身离开没有多停留,她浑然不知该去何处,偌大的玉京城她只认识秦若霜,她想逃离玉京,却连安置的地方都没有想好。
她逐渐冷静下来,回想着适才嘉仪所言,她言语之中透露驱逐的意味,可这国公府也她从小长大的地方,也是她的家,她又有什么资格赶她走,何况她以后未必会是国公夫人。
思及此沈晚攥紧了拳头,她忿忿地奔回漪澜苑,见到奶娘正哄着刚醒的圆哥儿,她不由分说的一把抱过。
圆哥儿还不认人但似乎察觉到熟悉的味道,他哼哼唧唧的在她怀里伸着胳膊。
沈晚竭力让自己冷静下来,她抱着圆哥儿,等他睡着叫来柳儿还有李嬷嬷。
“李嬷嬷,我知你心疼我,可我真的不能待在国公府,我必须回王府。”
李嬷嬷面露难色,“夫人的话我不敢不听,晚姐儿,你就听嬷嬷一句劝,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等此事过了,还有良人再等着你。”
沈晚黛眉凛然,“嬷嬷,你不疼我了吗?”
李嬷嬷皱起了眉:“晚姐儿,嬷嬷打小照顾你哪次不依你,可这次你得听嬷嬷的话,把圆哥儿放下,好好待着,哪也不许去。”
沈晚上前道:“那请嬷嬷把若霜叫到府上。”
李嬷嬷愣了片刻,尔后应道:“我这就找夫人。”
*
用过午膳,秦若霜撑着伞踱步踏入漪澜苑。
她走到廊下收起伞,提起裙幅跨过门槛,“沅沅,不过几日不见,你就这般想我,托人请我不说,还亲自派了轿子。”
沈晚迎了过去,福了福身。
秦若霜虚抬手扶起她,“沅沅,你我之间这般客气做什么?”
沈晚叹声道:“我有求于你,若霜你一定要帮我。”
秦若霜来时从柳儿口中耳闻了近日发生的事,她敛眉柔声道:“我当然能帮你,但兴许有些危险。”
沈晚迫切的想逃离,已是顾不得其他,“你且说说?”
秦若霜羽睫垂曳轻轻翕动,凑到她耳边附耳道:“你待会儿假扮我的侍女随我出府,把圆哥儿留在府里。”
沈晚一惊,错愕的看着她,“你要让我把圆哥儿放在这?”
秦若霜急忙道:“你别担心,等你不见的消息传出去了,我再偷偷派人到府里把圆哥儿也带出来。”
她唯能想到这个法子,其余的法子都行不通,大张旗鼓的将她带出府,国公府上下那么多双眼睛盯着,而且她来时坐的可是沈国公府的轿子,可见国公夫人办事有多周到。
沈晚犹豫半晌,深深望了眼摇篮里的圆哥儿,颔首道:“就这么办。”
秦若霜待了一个时辰,牵着已经换好衣裳的沈晚,替她戴好面纱,也给自己戴上面纱,就那么大摇大摆地走出国公府大门。
门房起先生疑,看着戴面纱的女子有些眼熟,问道:“方夫人,您身边的丫鬟怎么好像……”
秦若霜冷漠的出声,“还不是为着你们府上的圆哥儿,他刚出生染了病气如何是好,你还不快让开,挡着我们回去了。”
门房怯怯的大气都不敢喘,心道惹了这位姑奶奶,他怕是没有好果子吃了,无奈之下他只好放行,也懒得在看那丫鬟的样子。
沈晚上了马车与秦若霜遥遥相望,她掀起轿帘凝望着她,轻挥了挥手。
秦若霜目送着沈晚走远,然后拧眉对着身边的丫鬟道:“你去国公府一趟,就说我在漪澜苑丢了贵重的东西找不到了,吩咐人把圆哥儿抱出来,听见了吗?”
丫鬟颤巍巍道:“夫人,这要是被国公夫人瞧见了该如何是好?”
秦若霜点了点她的额头,“糊涂的东西,你只管进去,里头还有咱们府上的人呢,她有法子帮你,你瞎操什么心。”
丫鬟嗫嚅道:“是,奴婢这就去。”
*
江采薇看着空荡荡的院子,她喊来漪澜苑所有丫鬟婆子,端坐在软榻上责问道:“小姐还有圆哥儿呢?”
李嬷嬷瞧了瞧身边的丫鬟又瞧了瞧神色苍白的江采薇,还是实话实说:“小姐她一大早就不见人影了。”
江采薇猛地站起身:“她去哪儿了可有说?”
李嬷嬷摇摇头,照实说道:“小姐带着柳儿姑娘出门的,我也不知道去哪儿。”
江采薇皱紧眉头,扶着额厉色道:“李嬷嬷,你是打小照顾沅沅的,你怎么能不看好她呢?”
她身怀六甲能去哪里,即便是回王府,她应该知会一声,旋即她似乎想到了什么。
“快派人去容王府传信,若找不到小姐,你们几个都下去领板子!”
李嬷嬷迟疑了一瞬道:“夫人,小姐真要回了王府,我们也是拦不住的呀。”
江采薇斥道:“他们已经和离了,再也不是夫妻,她怎么能回王府呢?”
李嬷嬷温声安抚道:“她们夫妻情分深自然是离不开的,夫人硬要棒打鸳鸯那可不行。”
江采薇面色凝重,“你不明白。”
倘若他们和离这事倒也简单,两人两不相见各自安好,但如若他们还是夫妻,她担心以后沅沅会落得跟沈雁一样的下场。
李嬷嬷知道她的顾虑,直言道:“小姐还在襁褓我就伺候她了,她的性子如何我再清楚不过,夫人您……”
江采薇霎时想到一个人,她没有吭声而是盘算了下,朝外头走去。
李嬷嬷恍恍惚惚的望着她离开,随后她赶忙追到她身后,可为时已晚。
江采薇踏进屋内,冷声道:“大嫂果然是装疯。”
冯清妍正泰然自若的拿着筷子,挟着菜送入口中,她幽幽开口:“你又来兴师问罪?”
江采薇沉着脸道:“沅沅去哪里了?”
冯清妍手一顿,她慢慢地搁落玉箸,拾掇桌上帕子擦拭着绛唇,“你的女儿不见了,找我有何用?你以为是我把她藏起来吗?真是可笑。”
江采薇焦急万分,“你快说,沅沅到底在哪儿?”
冯清妍话锋一转,痴痴的笑道:“江采薇,你如今的神情可当年一模一样,你怕不是忘了当年那件事吧。”
“我知道永郎的脾气,他即便认错了人,也不会做出那种事。”江采薇垂眸,看不清神色,她语气冷淡。
冯清妍闻言轻嗤道:“是啊,你们夫妻这些年琴瑟和鸣,外头人眼里的恩爱夫妻,可还不是因为我生了嫌隙?”
提起那件事,她不禁心高气傲起来。
她既做不了国公夫人,能是他们夫妻离心也是她的本事,自那件事过去后,他们夫妻心头都各自都埋了一根刺。
江采薇平静的说道:“我并不是善妒之人,你以为我,可你可曾知道,永郎为了我饮下避子汤,此生再不能有孕?”
冯清妍瞪大了眼满脸难以置信:“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
这世上怎会有这样的男子,竟然会为了妻子做出伤害身体的事,尤其他可是国公爷!有着爵位!
江采薇神色淡淡,继续道:“若不然以我和永郎的情意,可不止景延还有晚晚两个孩子。”
冯清妍似乎明白了什么,俄而她戚哀的喊道:“为什么你们都是这样!一点情面都不留给我!沈景延如是,你江采薇亦如是!是觉得我以前在勾栏里讨生活高攀不上国公府么?”
江采薇垂眸,无奈地的扯唇笑道:“高攀不高攀,你冯清妍自始至终得到的,早在大哥去世时都消失了,你所得到的富贵荣华都是我们许给你的,但凡我们心狠些,断不会由你们母女放肆。”
冯清妍一脸的恨意,她疯癫的笑着:“你的意思是我们自作自受,落得今日这个下场,全是因为我的贪念?”
江采薇眼神淡漠,看着她痴狂的样子,沉声道:“若你没有贪,为何不与你的青梅竹马一齐离开玉京,又为何在大哥死后妄想霸占我的位子。”
冯清妍讥笑道:“这世上谁人不贪恋富贵?我只是比旁人聪明罢了,可惜那病秧子死的早,不然国公夫人岂容你安坐。”
江采薇面色沉沉,“我来不是与你辩论这些,你告诉我沅沅在哪儿?”
冯清妍紧咬着唇瓣,“你们这辈子也休想知道沈晚的下落!”
她根本就不知道沈晚在哪里,又谈何告诉她沈晚身在何处。
江采薇缓缓抬起低垂的眼眸,厉声诘问:“我看你是敬酒不吃吃罚酒!晚姐儿何处惹了你,你要这样对她。”
冯清妍婆娑着泪眼,大声恸哭:“你们沈家还有江家欺人太甚!欺负我一个寡母!”
她自嫁入国公府便不喜江采薇,如今这般也只是徒增她对江采薇的厌恶。
江采薇不置可否的轻笑道:“大嫂真是病糊涂了,沈国公府向来对你不薄,何来欺负二字?”
冯清妍脸上流露出不知是恨意还是哀怨,她狠狠地盯着江采薇道:“你夫君碰过我,你不觉得恶心吗?”
江采薇黛眉微挑,“那夜发生了什么,想必大嫂比我清楚,又何必来问我呢?”
冯清妍身子僵在原地,挪不动半步。
若是江采薇真的因此与沈常棣生了嫌隙,以她的性子不会委曲求全,而是会和离,即便闹到陛下面前,她也在所不惜。
“沅沅安好便罢,往日种种我不再计较,但若她有半点差池,你冯清妍从今以后休想待在沈国公府。”
冯清妍被她的话气得火冒三丈,她怒道:“你有什么资格赶我走?就凭你是国公府的主母吗?”
江采薇沉着脸,冷冰冰的凝望着她因恼怒而狰狞的脸,她漫不经心的说道:“凭我是平阳郡主,我的母亲是大长公主,冯清妍你觉得这两个身份够不够资格?”
寥寥一句话,便让冯清妍嚣张的气焰偃旗息鼓,仿佛坠入深渊。
江采薇以前忍她那么久,全然是出于同情还有对沈家大郎的歉意,毕竟沈常棣的爵位是从他大哥那里抢来。
冯清妍她斜斜的睇她,嘴硬道:“你那身份压我,那你甭想知道沈晚是生是死,还有她的孽种!”
江采薇怒急攻心,她心口如被针刺,她咬着牙道:“你要是敢伤沅沅还有圆哥儿,我要你的雁姐儿赔命。”
冯清妍恨不得咬断她的脖子,“我没见过沈晚,你平白无故把罪名压到我的头上是何居心,是不是巴不得我死?好让你逍遥?江采薇告诉你,我冯清妍偏不让你得意,你们欠我和宣哥儿的,我要你们一样一样偿还!”
江采薇闭着眼睛,面对她嘶声力竭的嘲讽她充耳不闻,“来人啊,拿绳索来把大夫人捆起来。”
冯清妍眼睛缓缓瞪大,怒吼道:“江采薇,你不能这么对我!我没有害沈晚!”
江采薇心浮气躁,她强忍着怒意往回走,并叮嘱身边的丫鬟,“小姐要是有消息赶紧过来禀我。”
丝丝缕缕的担忧如杂乱的麻线在她心头缠绕起来。
她们孤儿寡母的能去哪里。
千万不能出事。
*
暮色昏沉,细碎的雪花飘飘摇摇的飞旋起舞。
长生阖窗拢了一室的霜寒,他忙燃起暖炉将里头的炭烧得暖乎乎的,这时卫琅脱下大氅走进屋里。
修长如玉的手撩开帷帐,却看到了曲腿坐在拔步床上怀抱婴孩的女子。
沈晚侧眸看去,见到他轻轻放下孩子,赤脚下榻圆润的玉足踩在狐毯,她垫着脚道:“你总算回来了。”
卫琅眨了眨琥珀色的眼眸,“你……”
沈晚想了想,转身将榻上的襁褓抱起来,又走到他身旁,“瞧瞧,你的孩子。”
卫琅伸手摸了摸孩子的脸颊,“他是男是女?”
沈晚干脆把孩子塞到他怀里柔声道:“是个白胖的男娃。”
长生应道:“王妃为您生了小世子。”
软软的小身子在卫琅怀里睡着,倏地婴孩睁开黑亮的眼睛,细看之下他两眼都是浅浅的琥珀色,许是闻见了陌生的气味,他瘪了瘪嘴哭了起来。
卫琅有些不知所措,怀里的孩子很不安分,一壁哭一壁蠕动着身子,他僵在旁侧不敢动弹,眼神慌乱的看向沈晚。
沈晚莞尔笑笑,走上前从他怀中抱过襁褓,孩子的脸哭的红皱,像是受了极大的委屈。
指腹抹去他眼角的泪珠,他顿时止住哭声,咧着嘴笑了。
她柔柔地颠了颠,孩子又安睡了过去。
卫琅念她刚生产完身子还虚着,便道:“长生,把孩子带去暖阁。”
长生也没抱过孩子,听到主子要他把小主子抱去暖阁,他心突突直跳手忙脚乱地抱着襁褓,他战战兢兢挪动步子。
他觉得怀里的婴孩像块烙铁沉重,走的每一步都异常沉重。
柳儿见状追了上去,嘱咐道:“你当心些,要是摔了小主子,你有十条命也赔不起。”
长生怯怯道:“柳儿姑娘要不你抱回去吧。”
柳儿瞥了他一眼,没好气地自他怀里抱起孩子。
看着两人吵吵嚷嚷的越过偏门走到隔间的暖阁,沈晚松了口气,抬眸对上卫琅的视线,“听娘说你想与我和离?”
卫琅剑眉紧锁,“我以为和离是你的意思。”
虽然他清楚,这是沈国公的计谋,但他还是想知道她的心中所想。
沈晚水润润的杏眸望了他一眼,“我要真想和离,哪里会回府,不过你别以为我这就原谅你了,你当日骗我,我还与你生气呢。”
卫琅听她嗔怪的语声,不免松了口气,“国公还有夫人都知道你回来吗?”
沈晚敛眸避而不谈,“孩子还没有取名,我先取了乳名叫他,你可有中意的大名?”
卫琅思忖道:“乳名既是圆,那是得好好想想,不妨叫卫砚。”
沈晚侧耳听着他说,“定了大名那满月宴……”
二人相视不语,心下已是知了互相的心意,满月宴还是不办为好。
*
风欲静而树不止,废后吴氏死后,玉京城又发生了一件大事。
二皇子微服出宫狎弄官妓,被前来搜查的锦衣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