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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章

当骤雨初至-第6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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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精心编织每一种滤镜 让我讨厌你
  我怕未来憧憬装满你也怕没有你
  不知道什么时候按下循环播放,徐嘉宁听着歌曲一遍又一遍,眼泪顺着眼眶大颗大颗掉落,她眼尾鼻尖通红,牙齿紧紧咬着嘴唇,不发出一丝声音地安静哭着。
  一百个不喜欢你的方法
  我不知如何表达
  可是在天平那边
  只要一种
  最简单的喜欢
  就能轻易独占宇宙
  嘴唇被咬得通红,她暗自命令自己停住眼泪,但偏偏和她作对,眼睛里泪水不要钱似的拼命往外流,最后忍不住倾泻出一丝抽噎声。
  “抱歉,”她极力平复心情,闷声说:“有点急事要处理,今天直播就到这里。”
  最后,生怕被别人看穿脆弱,她立刻拔掉了电脑插头。
  冰箱里存着几罐啤酒,徐嘉宁打开一罐走到阳台,坐在藤椅上慢慢喝着,喝到头脑发晕发胀才停。
  晚风吹在脸上凉凉的,带来远方的繁华喧嚣,她拢了拢自己身上的薄外套,双腿曲起,双臂紧紧抱住,眼睛迷离盯着外面看。
  什么也看不清,但她还是很认真看,没有收回目光。
  大学的时候,师姐黄蓉蓉曾经说她是一个温柔友善的人,同时也是一个坚韧理性的人,所以未来也要找那种温和有礼的学霸级男友。
  理智上讲,徐嘉宁觉得她说得没错。
  虽然弹钢琴是谭曼云逼迫下不得已的选择,但这条路也是她自己坚持走出来的。她给自己规划好路线,没日没夜练琴,认真学习功课,坚定朝着自己的目标前进。
  在遇到闻朔之间,她也曾想象着规划过自己的爱情与婚姻。
  人世茫茫,找到一个自己真正喜欢,又真正喜欢自己的人很难,加上父母婚姻的前车之鉴,徐嘉宁觉得自己大概会遇到一个差不多的人,然后结婚生子,过上平淡而又琐碎的生活,平庸度过自己的一辈子。
  和闻朔分开之后,她也让自己尝试去规划自己的感情生活,得到的设想和以前并没有什么不同。
  所以她试着去接触异性,试着去谈恋爱,但最后都是匆匆掠过,无疾而终。
  明明都是理想型,但她的内心没有一丝一毫的波澜,暂且不论心动,她连半点兴趣也都提不起来。
  直到现在,她才恍然明白了些什么。
  这些年,她看似过得很好,也在努力不去关注闻朔,努力走出感情的阴影,却好像是在作茧自缚。
  日日夜夜,她用理智捆绑住自己,拼命告诉自己和他不合适。
  八年自我暗示,她以为自己成功了,但其实只要一见到他,却还是发现所谓的围墙不过一触即溃。
  围墙在一点点崩塌,冷风如利刃般止不住往里面灌,露出那个一直蜷缩在角落里惶惶不安的她。
  那个深夜被噩梦惊醒哭泣,那个抱着一堆画哽咽,那个偶尔会登录微博小号的她。
  也露出被她深藏在心底的人。
  醉意上头,徐嘉宁深夜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只觉得脑袋发疼。
  坐在床上,窝在被子里许久,她想起装满的垃圾桶,晕着脑子慢腾腾起身整理好,然后坐电梯下楼。
  半夜温度低,徐嘉宁出来时忘穿外套,推门而出浑身打颤。她埋头准备扔完赶紧回去,却在看到门口躺椅上的人影后瞬间僵住。
  两眼抓瞎,她想起李婶说的那个变态,起了层鸡皮疙瘩。正当她捂着嘴准备悄声回家时,坐在椅子上的男人回过头。
  两人目光自然相触,适应黑暗的徐嘉宁也看清了闻朔的面庞。
  瘦了,是黑夜也遮掩不住的颓唐。
  隔着几步默默对视,他们谁也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对方,看了很久很久。
  徐嘉宁率先移开目光。
  她把袋子放到垃圾箱里,转身准备离去时,背后突然响起激烈的狗叫声,在夜里洪亮分明,吓得她惊呼出声。
  小区陈旧,社区管理水平也差,经常有流浪狗徘徊。徐嘉宁怕狗,向来都是敬而远之,她故作镇定往家走去,那只狗却偏偏认定她一样,一直跟在她身后,不肯离去。
  手指掐着掌心,正当她心里惊慌失措时,一块石头朝着狗砸过去,被恐吓到后很快跑没了影。
  是闻朔扔的。
  “谢谢。”
  徐嘉宁低声道谢,说完就转身离开了。
  望着她离去的背影,闻朔自嘲笑着拎起酒瓶打开,一仰头半瓶很快没了影子。
  手机铃声在响,他挂掉程越的电话关机,掐灭了最后一丝光芒。
  只留下沉闷的咳嗽声。
  “穿得这么少,也不怕感冒。”
  紧抓在手心的外套猝然松开,飘落在地。
  作者有话说:
  终于写完啦,可能后面还有会有点小修改。
  歌词引用《一百个不喜欢你的方法》,这首歌其实很能讲明白宁宁的心情。


第73章 薄荷糖
  深夜风寒; 凉气止不住往单薄的睡衣里灌入,徐嘉宁匆匆跑进电梯按下按钮,然后攥着钥匙; 静静看着变化的数字屏幕。
  电梯门打开时,她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眼睛有些放空,直到快要关闭时才醒神回到家。
  大门轻声关闭,只留下锁舌清脆的弹音在黑漆漆的小房子回响。靠在门上身体慢慢滑落; 徐嘉宁蹲在地上抱住双腿沉默着; 几分钟后才站起身。
  起身过猛,体位性低血压让她头晕眼花; 撑在鞋柜上缓解片刻,徐嘉宁到厨房给自己倒了一杯温水; 坐在电脑前开始修改教案和课件。
  左右都是睡不着,比起在夜晚的被窝里胡思乱想,工作还是更适合她。
  毕竟,漆黑寂寥的夜晚总是容易放大情绪,让人变得感性和情绪化; 她不能放任自己在这种情况下思考某些问题。
  备课反反复复多次,徐嘉宁翻看修改教案很快就开始犯困; 她朝电脑系统时间看去,已经是凌晨两点半。
  懒懒打了个哈欠; 她关闭电脑准备上床睡觉; 经过窗户时无意中往外看一眼,又转道打开柜子; 找到想要的东西后再次下楼。
  这次她长了记性; 特意穿着外套下楼; 一阵凉风刮过却依旧有些发冷。男人懒散靠在椅子上,抱臂而坐,头颅微微低垂,连身边有人靠近也没有察觉,只能听见呼吸声。
  他睡着了。
  把手上的毯子撑开,徐嘉宁轻手轻脚盖在他身上,她头发披散着,垂眸压好角落时,发丝从肩膀滑落,轻轻蹭到闻朔脸庞,男人痒得皱眉,稍稍动了动,像是要醒来。
  大气不敢喘一口,徐嘉宁僵在原地不知所措,等到他不再有什么反应后,才更加小心给人盖好毯子,然后转身上楼。
  一夜好眠,第二天早晨起床出去买早饭时,椅子上的人已经不见踪影,只剩下叠放得整整齐齐的毯子。
  今年气候格外反常,一入秋开始,江城的气温直线下跌,前几年还勉强可以穿短袖的十月,到现在竟然需要穿上长袖长裤。
  临近教学考核,徐嘉宁愈发繁忙,不是在跟着隋教授等其他老师旁听课程,就是闷在办公室里面一遍又一遍磨课。
  枯燥乏味,生活就这样规整地度过了半个月。
  又是新的周一,徐嘉宁下课后跟着隋教授来到会议室。下周就是正式考核,隋教授特意让她过来试讲十五分钟,帮她指点指点。
  安静的办公室内,徐嘉宁体态端正,面部表情温和,自然且自信地进行试讲授课。她语速适中,板书娟秀清晰,枯燥的课程内容在她这里变得新奇有趣。
  “本节课就上到这里,感谢同学们,下课。”
  眼眸清亮,徐嘉宁说完这句话舒了口气,最后温声请隋教授批评指正。
  满意鼓掌,隋教授拍了拍她的肩膀:“挺好挺好,下周你能拿出这个水平,到时候考核绝对没问题。”
  离开会议室,两人有说有笑朝着办公室走去。徐嘉宁之前一直是自己对着镜子练习,这次是头一回在别人面前试讲,得到不错的评价,她心情很好,脸上也带着比往常更加真切的笑容。
  这抹笑意在接到外婆的电话后更浓了几分。
  施学容退休后闲不住,成天到晚琢磨从前没接触过的事物。这些年跟着街坊邻里跳过广场舞,也在村里的小河钓过鱼、捞过虾,这段时间又开始研究种菜。
  她也懂循序渐进的道理,于是先选了最简单的发豆芽实验,成功后迫不及待喊外孙女过来,说是要给她做菜尝尝。
  试讲后安心不少,徐嘉宁翻了翻台历上的日程表,看到没有重要安排就答应了下来,下午四点多结束工作离开学校。
  从江城打车去临市需要大概一个多小时,启程前徐嘉宁先回了趟家。小区附近有一家小有名气的糕饼店,招牌老婆饼皮薄馅厚,入口即化,她给外婆带过一次后,外婆就念念不忘,打电话时常常和她念叨,说特别想吃。
  队伍排得很长,人群呜呜泱泱,徐嘉宁安静等待,无聊看手机时突然弹出一条暴雨黄色预警。
  要下大雨了。
  原本打算买好老婆饼直接去外婆家,她却转道继续往小区内走去,回到家拿出一把雨伞,最后放在每天会经过的长椅上。
  自从上次半夜偶然碰见后,徐嘉宁和闻朔心照不宣达成某种默契,一个是每晚在椅子上坐着,一个在深更半夜趁人睡觉下楼送东西。
  有时候是薄毯,有时候是矿泉水和解酒药。
  他们再也没有联系过对方,却又好像是天天见面。
  一切就这样僵持在原地,不能再往前一步,也不能再后退一步。
  天空阴沉沉的,乌云压得很低很低,让人喘不过气。坐在出租车上打开车窗,又冷又湿的风涌入,吹拂起徐嘉宁脸侧的碎发。
  冻得微红的鼻子吸了吸,她突然有些后悔留了那把雨伞。
  谁雨天还在外面淋雨,留伞的举动简直蠢得过分。
  一个多小时候,徐嘉宁拎着老婆饼来到外婆家。
  进门便是令人胃口大开的喷香,施学容正端着最后一道炒豆芽走出厨房。她眼睛很尖,一眼就看出徐嘉宁手里拿的是老婆饼,笑得眼角皱纹也深邃。
  “来了就快点洗手,赶紧尝尝外婆的手艺。”
  进门前,徐嘉宁已经做好了“豆芽全席”的准备,但是看到满桌的豆芽汤,豆芽凉菜还有炒豆芽,还是觉得好笑,没忍住笑出了声。
  “这都是自家种的,”外婆给她舀碗豆芽汤,嗔怪看她眼,“好好吃饭,不许笑。”
  作势在嘴巴拉上拉链,徐嘉宁眼睛笑弯弯的。
  晚饭过后,两人出门散步消食。天还没完全黑下来,瞧着雾蒙蒙的,乡间小道上来来往往人不少,施学容在路上碰到熟人闲聊,徐嘉宁在一旁跟着打招呼,然后见没自己的事情躲到一边踢石子玩。
  旁边呜啦啦跑过来一群小孩子,手里攥着一根根棒冰,她看着有些眼馋,抓住一个小孩问清楚路,最后从商店咬着一支小布丁出来。
  小时候小布丁不过五毛钱,到今天也要两块了。
  奶甜的味道在嘴里蔓延,她想起了遇到闻朔的那个夏天。
  只不过当时的小布丁更大些,也更好吃些。
  本想着快点吃完消灭证据,结果徐嘉宁囫囵吞枣,刚准备吃掉最后一口时,外婆正好聊完天找过来。看到她一副小馋猫儿的模样又气又笑,点着她的额头说:“胃不好,天冷还净吃些冰的。”
  不好意思吐了吐舌头,她挽住外婆的臂弯,撒娇着靠上:“外婆抱抱就不冷了。”
  “你呀。”外婆无奈摇摇头。
  绕着小村落转一圈,快要到家时路过冯韵娴家门口。施学容瞧见她花园里的那堆花,突然拍了拍徐嘉宁的手:
  “糟了糟了,原本想着散步的时候给你冯奶奶带点豆芽,着急出门就给忘了。”
  徐嘉宁心不在焉点点头,说等会自己帮忙再送过来。
  回到家后,徐嘉宁吃着水果,陪外婆说说话后,拎起满满一大袋子豆芽准备出门。
  “我已经和你冯奶奶说了,”趁热打铁,施学容蹲在厨房里正在准备发下一批豆芽,“过去敲门就行。”
  夜幕降临,小道两边的灯一盏盏亮起来,将徐嘉宁的身影拉得很长很长。
  她在门口站立很久,都没能摁下门铃。
  最后还是出来浇花的冯韵娴叫住她,把她领进了门。
  整整八年,除了高考前那一面之外,两人再也没见过,冯韵娴却还是能够一眼认出徐嘉宁。
  记忆力好得令人惊叹。
  月光在厚重的云层里时隐时现,微弱的光芒从窗户倾泻入户,洒落在客厅的茶几上。冯韵娴之前似乎在翻看相片,一本厚厚的相册放在沙发上,没有装好的照片露出一个角。
  拉着徐嘉宁坐在沙发上,冯韵娴给她倒了杯茶,笑眯眯道:“先喝口水润润。”
  “这么多年不见,出落得愈发好看了。”
  “什么时候回国的啊?”
  “九月份刚回来的。”徐嘉宁说道。
  出乎意料,冯韵娴并没有聊起相亲的话题,只是握着她的手说些家常话,语气和神情都很温和,让人紧绷的身体不自觉放松。
  话说一半,厨房响起“叮”得一声,冯韵娴拍拍她的肩膀,“瞧我这记性,做的小点心给抛脑袋后了。”
  “等我拿过来给你尝尝,到时候给你外婆也带点回去。”
  怕徐嘉宁无聊,她找来一堆杂志放在她面前,又把电视遥控器递给她,说无聊就随便看看,自己马上就回来。
  徐嘉宁拿起了放在沙发上的杂志。
  杂志大多是音乐杂志,甚至有些是徐嘉宁感兴趣却早就绝版的。看得津津有味,徐嘉宁捡着自己感兴趣的文章很快就读完了,她意犹未尽去取下一本,取过来才发现自己误把沙发上的相册拿了过来。
  一时慌张,她急忙起身,想把相册放回原位,结果没有注意到脚边的垃圾桶,被绊了一下,相册内没有装好的照片不慎掉在地上,又滑落到沙发底。
  暗叫糟糕,徐嘉宁弯腰去伸手去抓。沙发和地板之间的缝隙很窄,她身体几乎贴在地面上才把手成功伸进去,顺着微弱的光芒寻找,她手指沾满灰才将那张照片取了出来。
  照片倒扣在地上,徐嘉宁一开始并没有看到内容。
  直到她翻过来准备放进相册。
  手腕被沙发粗糙的布料磨出半圈浅红,而徐嘉宁此刻的眼睛也渐渐漫上一圈红。
  照片上,闻朔穿着眼熟的圣诞树服装,表情不屑地被程越嘻嘻哈哈搂住,心不甘情不愿拍下照片。
  少年青涩的面庞上,是熟悉的张扬恣意。
  右下角的时间,正是她出国第一年的圣诞节。
  盯着手中的照片,徐嘉宁眼里慢慢溢出泪水,一滴一滴掉落,模糊了男生的面容。
  原来当年不是错觉,闻朔真的来找过她。
  不是她的一厢情愿。
  被放在茶几边缘,相册晃了好几下“哐当”一声掉在地上,恍如她这段时间摇摇欲坠的心脏,终于踏踏实实落在地上。
  捡起相册,徐嘉宁把它放在腿上,轻轻拂去上面的灰尘,手指落在封面上呼吸沉重,颤抖着迟迟不敢打开。
  碟子落在茶几发出清脆的声音,徐嘉宁面前出现一张纸,耳边传来叹息的声音:“本来想着你们在一起后,再拿来你给看的。”
  “那如果,”徐嘉宁喉咙疼得难受,“如果没有在一起呢?”
  冯韵娴摸了摸她的头,眼里满是包容。她仔细帮她擦掉眼泪,温柔笑笑没说话。
  其实他们都知道,如果不是这次意外,如果最后徐嘉宁和闻朔没有在一起,这本相册就会成为永远的秘密。
  窗外开始落雨,沙沙作响。
  稍稍平复心情,她看了冯韵娴一眼,慢慢翻开鼓鼓囊囊的相册。
  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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