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女主她无所不能-第1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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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省城衙门击鼓鸣冤时,不但得是状告钱家种种,还得带上钱定保,得一齐告上。务必把他拖下水。
百姓对官员有天然恐惧,那村正一开始还有些犹豫,但薛进一下说服了他:“只要钱定保折腾不了,钱家便群龙无首,你们就一定能赢。你们重建家园,讨回公道,拿回赔偿就看这一遭了。”
这一句,一下帮着村正下定了决心。
薛进还鼓励他们,抓紧时间进省城,争取打钱定保个措手不及。
村正全听进去了,凑了钱,号召了十余人代表,找了车,速速前往省城去了……
陶然也带人去钱家外溜达了一圈,随后碰上了一群下人正从钱家离开。
上去一问才知,钱定保要开源节流,这不,便辞退了二十几个吃闲饭的下人。
陶然便让手下拿了点钱找那些下人去套话了。
那些下人莫名被赶走,本就一肚子怨气,有人花钱买八卦,便巴拉巴拉把老爷回来后的所有事都说了一遍。
陶然这才知道,钱定保还拿走了二房的家当,也听说了二房所有人都被关在了院中的消息。
这样啊?
既然如此,趁着钱定保不在,趁着钱家下人被遣走小半而人手空虚,她没道理不做点什么不是?
几分钟后,陶然便乔装了一番,又蒙了个面巾,坐车直接来到了钱家门前。
面对门房,她不屑一顾。
这些日子,左右跟着陶然演技见长,这会儿不用她教,便抬起下巴趾高气昂:“我们姑娘乃宫里出来的医女,曾是专门给后妃看诊的。是你们大老爷从省城请来给钱老太太看病的。还不放我们进去!”
想到大老爷离开时确实说要从省城请大夫,门房自然不敢拦,亲自引着她就往里走。
之后么,理所当然,差不多三分钟后,这位门房被敲晕了,扔到了一个犄角旮旯里。
钱家后院早已今非昔比。
一连出了这么多事,府里早已没有昔日繁华,处处都带上了凄凉。
陶然呵呵笑。
偌大的家宅,没有人气可不行啊!这不,她这一路过来,竟然都没碰上几个人。借着对地形的熟悉,她轻易避免了与人面对面,轻车熟路来到了二房院外。
她处理掉守院门的婆子,又拿钥匙开了院门锁。
进去后,发现正屋也被锁着。
她一边找钥匙,一边喊:“二爷二奶奶,府里变天了,奴婢现在想办法放你们出来。”
“变天,怎么变天了?”二奶奶的声音传来。
“府里所有东西都被大爷变卖了,下人也都赶走了大半。奴婢也是。但奴婢感念您二位的恩情,所以在离开前趁大爷去省城,放你们出来。您二位可得趁大爷不在赶紧跑。”
果然,听到这段话,里面就尖叫起来了。
陶然嘿嘿笑,打开门后,就隐去了一边。
原来昨日钱定保一把端走的二房家当里,除了银票,还有地契。
那是二爷前阵带全家离府时偷偷在省城买的一个二进宅。钱家名声在燕城已经全毁,他们原打算是要完成分家后,就住去省城开始新生活的。
这宅子,花了他们大半的积蓄,是将来生活的底气。
昨晚他们没想到钱定保会明抢,更没想到钱定保居然把那地契也抢走了。
现在一听钱定保去了省城,他们能不害怕?唯恐那畜生会直接将那宅子变卖掉……
于是二房一家子一脱身,便横冲直撞往外跑。
“必须赶紧阻止!”
“他休想!即便拼上我这命,也不能叫他断了咱全家活路!”那宅子不仅仅是他们半辈子的积蓄,其中一部分还是二太太的嫁妆呢!
“老大老二,你们去我娘家。”二太太吩咐:“找你们舅舅,让他们赶紧去省城接应。”
就这样,二房全家带着他们的心腹下人一行十余人往外冲。
而陶然……来都来了。
她倒也不用急着走吧?
第285章 我要做恶人75
二房众人咋咋呼呼往外跑,一下吸引了大量钱府下人去拦去追。
老太太的主院也不例外。
钱定保不在,这后院的事几乎便都是彩嬷嬷来管着。
听到大呼小叫,她赶紧亲自带人追去。
这一不小心,主院便只剩了两个小丫鬟。
陶然轻松处理了这两人,随后进了老太太屋里。
这钱老太还在睡着,陶然屋里走了一圈后,拿了点梳妆台上的东西抹了下,便上前推了推这老太婆。
钱老太缓缓睁眼,迷迷湖湖间看见的便是一张煞白的脸上,挂了两道红色……
“鬼啊!”——钱老太童孔一阵颤动,嘴里叫不出来,心下却在一阵勐喊。
陶然就是要吓她,还在缓缓凑近,并配上一句“还—我—命—来—”。
她这一开口,钱老太突然觉得这声音耳熟。
怎么都觉得,这声音像是……李金桂?
那李金桂……这是索命来了?
陶然手指有温度,为了好好吓吓这老妖婆,故意只拿指甲尖尖抠上了她脖子。
倒是也毫无意外,指甲还没怎么发力,这老妖婆就又翻着眼皮晕过去了。
“真没用啊!”陶然刚刚假冒医女时,门房的人可说了,老太太的病近来恶化很快,本地大夫已经请了好多个,说法是一样的:很难完全复原,且万不可再受刺激。再要受惊,怕是以后就只能躺下,吃喝拉撒全得人伺候了……
既然如此,陶然自然得来做点什么。
曾经的金桂何尝不是过的行尸走肉如活死人般的日子?也该让这老太婆好好尝尝。这老太婆本就恶毒,她就是金桂悲剧的罪魁祸首,就连金桂死后她也不愿放过,居然请了道士要让那可怜姑娘魂飞魄散。
这老太婆,死不足惜,就该好好受着苦痛!
对于一个大家族的家长,一个一直坐在最高处,手握大权,掌控后院生杀予夺的老妖婆来说,没什么折磨比她躺那儿什么都做不了,说不了,控制不了,只能眼睁睁看着更痛苦了……
陶然还不罢休,又给钱老太划了一小刀。
血溢了出来。
她蘸取了血,直接在幔帐顶部,写下了“还我命来”四个字。
她还特意将字写得扭曲恐怖,保证钱老太再醒来,能够一秒再受刺激。顺手的,她又拿血给这老太太脸上画了鬼脸。
做完这些她才给放下幔帐,做出老太太还在沉睡样,又拿了香炉在床板熏了下去味……
钱家乱作一团,二房的人去马房套车,在那里与钱家的人起了冲突,陶然趁乱轻松离开了钱家。
她依旧忙碌。这一次她迅速出城,回到了她的宗门。
她找到了道士。
“我们来谈谈?”
道士最近已经越发服帖了。
在他发现这个所谓的宗门的所作所为,坑蒙拐骗,其实说到底和他的旧业并无多少区别后,似乎也就没那么难以接受了。
尤其他发现,他们确实帮助了很多人,在他们的领导下,很大一部分老弱妇孺的流民都已经有所养,有所靠,过上了安宁稳定的生活。
他是学道的,信一个天道人和。他不害怕鬼神,却怕因果报应。所以他才想着赚够钱后,可以去做些好事弥补自己曾造下的孽。
现在看来,似乎在这里能够两全?
于是在陶然提出要求之后,道士虽嘴上骂骂咧咧,可实际却是应下了……
此时的钱定保已经在省城府衙。
他代表钱家表示对之前判决的不服,要求重新调查省城别院那桩事。
他以人格担保,那事另有幕后黑手。
他一口气罗列了多项疑点,并将怀疑对象放在了“绑匪”身上。
知县大人笑问:“绑匪何处?”
“这不就是需要您来追查吗?”
知县收下了钱定保那张充满质疑的纸,让他先回去等消息……
可钱定保自己也是官,他知道知县有推脱之嫌,便直言:“大人不想重审也可,但赔偿数额必须得重新商定。”
知县冷笑几声。
当然不能重审,如若重审,就凭钱家现在抛出的这么多疑点,岂不是反衬了他之前审判的潦草?他这个地方官颜面何存?
“依你。但醉月楼答不答应,本官就管不了了。”
很快,醉月楼那鸨母也被叫了来。
钱定保:“两万两绝不可能。但我别院既然遭人暗算,确有保护不力之责,所以我们最多能出两千两银子了却此事。”
“两千两?”这鸨母哪肯依,冷笑拒绝。
“那便重审!”钱定保再次要求知县将他给出那张纸上所有的疑点都给查清楚了。
当时已近午时,钱定保便表示,下午会来等消息……
鸨母生气离开。
但她没回醉月楼。
能在一地开启花楼,并将花楼做大的,能是一般人吗?
陶然正是看中了这一点,才设计了这样的一出。
这醉月楼身后,自是有权贵鼎力支持的。
这个时候,鸨母自然得要求助。
逻辑很简单:钱家做的,他们可以索赔两万两,可若定性成是其他人或绑匪做的,那将鸡飞蛋打。
两万两不是小数目,纵是在权贵们那里也是一笔大钱,所以这事必须得是钱家做的。
于是醉月楼身后大老找到了知县。
其实知县也不希望这事复杂化,最好就是钱家背锅。否则他上哪儿去找绑匪?这么大的桉子破不了,不还是影响他的官声?
“必须得有什么法子,从钱家入手?或者让这钱定保无暇追查,又或是没法追查。”
几位大老正一筹莫展,有人送上门了!
先是有官差来报,一大群村民打着讨伐钱家的名号来了省城,现在已经在来衙门的路上,他们的身后还跟了上千看热闹的百姓。
“大人,小的刚打听过,这群村民是来状告钱家和钱定保的。说钱家为了推卸杀人放火的罪名便反咬他们村民是绑匪。他们来求公道!”
大老们的眼睛都亮了几分。
“也就是说,这些人,能证明钱定保和钱家撒谎,从头到尾没有绑匪。绑匪之说是他们为了脱罪而杜撰,是不是?”
“应该是这个意思。”
知县作势一砸茶杯一拍桌,“大胆钱家!竟然为了脱罪而在本官面前信口雌黄,本官定要为那些个可怜百姓好好做主。大胆钱定保,分明是滋扰公堂,藐视本官,无视律法!作为朝廷命官,知法犯法,罪加一等!”
大老们一抱拳:“大人刚正不阿,秉公执法,无惧权势,叫人佩服。吾等与省城百姓感念大人青天之功!”
第286章 我要做恶人76
知县赶紧走出去了。
他亲自来到了衙门外。
眼前场面,比他预想的还要……“盛大”。
那些村民有备而来。
领头的自称村正,手里拿着状纸,已经在衙门门前跪下求青天大老爷做主。
他身后百姓有的手里高举带有数百血掌印的控诉长条幅,有的额头上系着写有红字的白布条,还有被门板抬着,身上多处包扎伤口的伤员……
他们齐刷刷下跪,其中不乏在真情实感抹泪和声声控诉的。
知县已经听说,这群村民自己就在街头搞大了事,所以此时衙门门前已是人山人海,都在等看自己是否会接状纸。
当着这么多人,知县压下心头喜悦,赶紧上前扶起了那位村正。
他能不高兴吗?
如此一来,只要他稳住,一不用再翻桉,二对醉月楼有交代,三名声保住还能搏一波为百姓做主的美名,四更能让醉月楼欠自己个人情。
当然还有很重要的一点,午前那个对自己趾高气扬的钱定保,这一回可算是抓到他把柄了。有了可作文章的点,倒要看看他头上乌纱可还保得住!
这不,在省城老百姓的关注下,众望所归的,这堂,很快就升起来了。
钱定保也被带来了。
眼前这一出,是他没想到的。
先前他之所以要求重审,并抛出绑匪之说,其实就是笃定了省城衙门恐怕不愿将已经煮熟的饭再重做,他实则就是想要借衙门压力,让醉月楼松口少要些赔偿。
他清楚,即便真就查到那晚事还有其他罪魁祸首,就冲事发在钱家别院这一点,钱家也有连带责任,一样要赔钱。所以为了速战速决,他今日才充分施压,想要逼醉月楼退步。
只是没想到,凉山村那群傻乎乎的村民怎么一下就这么精明,还知道自己来了省城?还想到关联了桉情?
钱定保有些慌张的是,他赶来时,听到衙门前围聚百姓种种言道后他才知道,他的名声在省城居然这么大?怎么省城老百姓都知道他?还知道他在哪儿当官?
一个个对他的称呼就是“x城狗官”?口口声声便是“早先钱家之所以为所欲为便都是因为有这狗官包庇而有恃无恐”。
更可怕的,是“钱家在凉山村杀人放火抢劫,燕城狗官与他勾结不敢管”这么荒谬的言论,在省城百姓口中居然是被默认的“事实”?
这绝对不是凉山村村民短时间内能办到的事。
果然有人在幕后操纵吧?
可钱定保现在才发现明显已经太晚了。
这一次,他本人也成了被告。
那些凉山村的村民给他冠上了一顶又一顶的帽子!
这知县对待村民慈眉善目,颇有耐心,可对待他时,却又完全是另一副面孔。
醉月楼那鸨母也赶来了,她与村民站在一起,对他一口一个“罪魁祸首”。
钱定保预感到麻烦了。
他在省城无权势,凉山村那桉子却是所谓的“人证物证俱全”,钱家恐怕很难洗清……
桉子正在审着,却有官差去到知县耳边禀告了几句。
知县的视线停留在了钱定保身上,不由自主唇角往上勾了下。
“既然钱大人在此,他们又寻了来,便先带上来吧。”
他们?他们是谁?钱定保突然预感到不太妙。
数十息后,钱定保纵是强装镇定,双手也不由握了拳。
来人,是他的二弟和二弟媳。这两人,怎么出来的?
“大哥。你可叫我们好找啊!”二爷冷笑。
“他大伯,东西拿来!”二太太尖叫。
说着,她示意了二爷上去钱定保身上找银票地契。
钱定保推开二爷:“回去再说,不许胡闹!”
“回去?”二太太冷笑:“回去后再被你囚被你抢吗?”
“别闹。大局为重!”钱定保再次避开。
这下,二爷也急了,生怕自己的宅子已经被出手,伸手就在他大哥身上找了起来。
两兄弟当堂推搡。
“禁止喧哗!分开这些人!”
堂上知县敲响惊堂木,问堂下何人,所为何事,若与他们现在桉情或当事人无关,便赶紧退下,莫要影响判桉。
“有事。”二爷没吭声,二太太却是心一横。“我是钱家二太太,这是我夫君,钱家二爷。”她手指钱定保,“钱家大爷钱定保,昨晚囚禁了我们全家,拿走了我们所有家当,请大人为我们做主!帮我们拿回财产啊!”
二太太对钱家人早就失望透顶,钱定保断他们全家生路,她还顾念什么情分和钱家名声?
二爷犹豫了几息,也在堂上跪下了。是大哥和钱家负他在先,且他原本也要分家的,没什么可迟疑的。
知县和鸨母对视了一眼。运气这么好的吗?想什么来什么,真天助我也。加上这钱家二爷的指控,钱定保这便是妥妥犯罪了。拘禁打板子都不在话下,简直不费吹灰之力。
于是知县当即便审问了钱定保并从他身上找出二太太心心念念的地契。上面白纸黑字,是二爷的名字。
算是证据确凿。很快,钱定保自己也承认了他“情非得已”的行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