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AI先生-第3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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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知道我为什么没有答应Nuro公司砍掉鸟类识别AI项目的要求,而是选择中止和Nuro公司的合作吗。”
季书辞突然开口。
俞宁道:“一开始我真的以为你是因为乔宜才昏了头,可逢水镇之行,让我看到科技与鸟类保护的困局,也震惊于镇民对于鸟类的爱惜呵护。现在我改变想法了,让你做出这个决定的,不只是因为乔宜。”
季书辞没有否认:“还记得我们大学时参加国际AI智能大赛吗?”
俞宁双眼一亮:“当然记得,当时我们两人杀出重围,被学校推选参加国际比赛,激动的一晚上没睡觉。当时正值暑假,你在东大参与国家重点项目研发,我和温菱在联合国非洲难民署做国际志愿者,我们隔了南北两个半球,互相沟通只能用国际长途联系,话费可心疼死我了。”
当年赛事紧张,季书辞连夜加班加点,终于写出AI仿生程序模型,在建模方面,几经斟酌,才选定灵长目动物作为生物原型。
非洲大草原是灵长目动物的密集区,俞宁主动挑起建模的大梁,选取非洲灰狒狒作为研究对象,经过多方联系,获得动物保护中心关于灰狒狒的一手数据,成功建立起灰狒狒AI生物模型。
想起那段心无旁骛做科研的青葱岁月,俞宁忍不住心潮澎湃起来。
“谁也没想到,我们的AI仿生程序模型在国际AI智能大赛上斩获金奖,成为第一次登上金奖领奖台的中国人,那座奖杯,至今还摆放在我家书柜最显眼的地方。”
俞宁笑的开怀:“说起来,我们得奖的最大功臣还是灰狒狒。有机会真想再去一趟非洲,当面感谢一下灰狒狒。”
季书辞默了默,道:“在斯坦福第二年,我受邀赴非洲参加中非合作论坛。论坛结束后,我驱车回酒店,经过一片热带雨林中辟出的农田。”
“那片雨林,曾是灰狒狒的栖息地。农田旁边的马路边缘,有人正在兜售灰狒狒的皮肉。”
“俞宁,你是否能想象,短短七年过去,非洲灵长类动物约六成正受到灭绝威胁,这个比例还在持续上升。”
“它们居住的森林被人类砍掉,改造成了农田或牧场。有人猎食它们,把它们抓起来拴上铁链,当作宠物豢养。”
“非洲原住民并不是故意要消灭当地的灵长类物种。我曾与那些人交谈,他们有的人祖辈都以种田为生,因为灵长类常常破庄稼被不得不采取猎杀的激烈手段;还有的人是猎户,为了支付孩子的学费和家人的医药费而选择捕猎动物……”
社会经济的落后,造成愚昧和短视,政局的动荡,使有组织的犯罪横行,渐渐地,为了眼前利益而忽视长远发展的短视政策层出不穷。
所以那天在谈判桌上,Nuro公司派来的商业代表Simonsberg蔑视的认为鸟类识别AI系统没有任何商业价值时,季书辞当机立断,决定中止合作。
一个目光短视、没有可持续发展理念的公司,注定无法长久永存。
即使现在声势盛大,也迟早会被淹没在时代的洪流之中。
俞宁听完一席话,眼眶已经微红。
他执拗的转头,望向车窗外,只留给季书辞一个后脑勺。
“去他妈的Nuro,去他妈的合作,我就不信,没Nuro的千亿资本,咱们盛创科技就登不上顶峰了。”
“敲钟上市那天,老子要他们求着老子合作。”
季书辞失笑。
夜幕降临,星星低垂,熠熠光辉落进他漆黑的双眼。
以前的他,一心只谋求科研成果,其余的世间万物都不值得他费心,多驻足一秒钟都是多余的浪费。
某种程度上,是乔宜的信仰说服了他,并让他心甘情愿的走上和她殊途同归的道路。
*
当晚季书辞就要回东市。
消息很突然,乔宜知道时候,一时有些舍不得。
“为什么不多待几天”,这句话刚出现在脑海里,就被乔宜咽回去了。
季书辞的公事已经办完,还附带帮逢水镇解决了直播的大难题。她想不出来以什么名义能让他多待几天。
何况在刘宜兰眼皮子底下,两人像是瞒着班主任早恋的学生,连说句话都要暗戳戳的。
她默默的上楼,季书辞正在收拾行李。
他将那件卫衣和裤子叠好,整整齐齐的放在床上。
乔宜觉得刺眼,闷声讲。
“本来就是给你买的衣服,留下来干什么,我家又没男孩子,用不上你的衣服。”
季书辞顿了下道:“还是放在你这里好。”
现在用不上,以后日子还长,迟早会用上的。
比如陪她回娘家的时候。
乔宜没听懂他的弦外之音,本来就差的心情变得更差了:“那我送给小石穿吧,否则留着也是浪费。”
行李箱摊开摆在地上,季书辞正在放叠好的白衬衣,听到这话,眸色渐渐变深。
他把白衬衣随手一丢,静静看着她。
他个子高,突然站起来,比乔宜高出一头。
脸色还不太好看,总之,压迫感很重。
乔宜从俯视他变成仰视他,脖子顿时不好了。揉了揉说:“你突然站起来干嘛,怪费脖子的。”
两人中间隔着摊开的行李箱,乔宜背靠墙壁站着。
季书辞太阳穴突突的跳,神色不阴不阳。
他突然迈过行李箱,一抬手,径直把她抵在墙壁上。
他高大的身影笼罩在她身上,压着火气讲:“既然是买给我的,就是我的东西,再不许送给别人。”
乔宜向来吃软不吃硬,梗着脖子道:“凭什么你说不许就不许……”
“就是不许。如果可以,我甚至不想让你和小石多讲一句话,多说一个字。”
季书辞一口气说完,才猛然发现自己说了些什么。
偏执,跋扈,嫉妒。
一向理智、不受情绪干扰的他,牢牢的被这些情绪包裹。
说出了不像他会说出来的话。
他反应过来,对上乔宜错愕的眼神,缓缓放下撑在墙上的手臂。
过了许久,他强迫自己的目光从她脸上移开,抿了抿薄唇。
“对不起。你和谁说话是你的自由。纵然我喜欢你,也不该干扰你的人身自由和权利。”
乔宜噗嗤一笑。
季书辞不解的看向他。
两人四目相对,一时无话。
乔宜踮起脚,在他耳边细声细气讲:“有没有人告诉你……你吃醋的样子,让人很想ruan。”
耳边的温热气息还带着她的馥郁香气。季书辞喉结滚了下,下颌线一阵紧绷。
他闭了闭眼,和她拉开一段距离,再睁眼,英挺的面孔似笑非笑。
“抱歉。只有女朋友才能ruan。记得你说要再考虑考虑,那就等你考虑好再ruan吧。”
乔宜“诶”了一声,捏紧了小拳头。
好家伙,AI的恋商进步的有点快啊。
竟然学会举一反三,将她一军了。
季书辞拎着行李箱下楼,刘宜兰正在客厅里坐着,仿佛在等他。
季书辞走过去,和她告辞。
刘宜兰似乎心情不错的样子,没有再冷脸相对:“乔宜放假拿回来的那一箱补品,就是你送的吧?还说什么普通朋友送的,有心了。”
季书辞态度恭敬:“我和乔宜还没确定关系,那份补品是我以普通朋友的身份送的,所以没告诉您实情。小小心意,不成敬意,还请您笑纳。”
刘宜兰见他礼数周道,在长辈面前回话也得体。心里暗暗点了头。
季书辞顿了顿,开口道:“阿姨,我会照顾乔宜的。”
刘宜兰没想到他是这么直接,讶然的望过去,只见他脸上诚意满满,没有一丝的虚情假意。
刘宜兰淡淡笑了笑,嘴里的话却严肃起来:“乔宜这孩子没有爸爸,从小不舍得打,不舍得骂,被我惯坏了。性子执拗,又时常任性。你们如果真要谈恋爱,恐怕需要你多多包容她。而且,她现在还没毕业,我希望你们的关系不要影响到她的学业。”
天下没有不为子女着想的父母。
季书辞的双亲都不在身边,从小便没有体验过父母为无微不至的爱护。
乔宜无疑是幸福的。
而他,无比希望可以穷尽一生,为她护航。
他答应的非常郑重:“阿姨,我一定做到。”
*
乔宜蹲在楼梯拐角处,悄咪咪看着季书辞和刘宜兰说了一会儿话,然后看着男人推着行李箱走出门。
她想去送送,又不敢开口和刘宜兰提,一颗心跟猫挠似的,痒痒急了。
弱小,可怜,又无助。
刘宜兰上楼梯,正撞见乔宜,吓了一跳:“你这孩子,猫在这干嘛呢!”
乔宜张了张嘴,欲言又止,一副怯生生的样子。
刘宜兰叹口气,觉得女大不中留:“要是想去送送,就去吧。”
她看了眼钟表,时针指向晚上七点。
“只有一个要求,十点前回来。”
“谢谢老妈!”
乔宜从地上一跃而起,熊抱住刘宜兰:“老妈你最好了!”
刘宜兰斜她一眼:“少给我喂糖衣炮弹。”
第44章
平日; 逢水镇的夜晚很美。
河床两岸点缀着星星点点的灯串,将蜿蜒蔓延的水道映照的波光粼粼,仿佛一条闪耀的玉带。
可惜; 地质灾害后,电力还在抢修,暂时无力供应灯光的用电; 夜晚没有灯串的点缀,只剩下昏黄的路灯发出幽幽暖光。
乔宜和季书辞循着河岸散步; 晚风徐来,吹来阵阵花香。
两岸坐落着鳞次栉比的村居; 阳台都朝向河道。
家家户户的顶楼和阳台上都种植着花草树木,乱中有序; 远看香花成簇,仿佛空中花园。
逢水镇“最美乡村”的名号远近闻名,十年前,镇支书十分有远见的实施美化乡村战略,要求各家各户在阳台、家门口、顶楼天台摆放绿植; 并下拨了一笔资金,组织村民定期挨家挨户修建浇灌。
此时正值冬季; 家家户户都种了腊梅、山茶、迎春,晚风拂面; 花香袭人。
走到一户种满山茶花的村居楼下,季书辞突然停下脚步。
乔宜跟在他身侧; 见他驻足,也顿住脚步; 不解的看向他。
季书辞扬了扬下巴:“就送到这里吧。”
商务车停在不远处; 是俞宁的意思; 特意给两人留下片刻独处时间。
“哦。”
乔宜不满的咕哝一声。
她巴巴的半夜出门,堪比祝英台十八相送,刚才走了一路,他竟然一句话都没说,更别提表达不舍之情了。
死直男。
不解风情。
看着乔宜略带愤懑的表情,季书辞隐约想起了什么事。
他转身的动作顿住,单手插兜,偏头问她:“关于做我女朋友的事,你考虑的怎么样了?”
乔宜内心的OS戛然而止,这人怎么一开口就直奔主题啊……
从日本回来已经有一个月。
这段时间她明白了自己对季书辞的心意。也考虑清楚了,关于做季书辞女朋友的事情。
很难说她喜欢上季书辞是在哪一天。
乔宜回忆了许久,恍惚只记得,他给予她的依赖,有时好似春日里一刹那的闪电,从头顶一直酥麻到心底,有时又好似身处绝境时的救命良药,能一下子将她拽回温柔妥帖的怀抱。
她虽未经历过,但也渐渐明白,这是爱情。
他一身清冷颐养高楼,从来吝啬于施舍温情给别人,于她,却如同暗夜独明的月亮。
起初乔宜以为他遥不可及、触摸不到,到最后却发现,他一直独照她的身影,照遍她的眉间心上。
于是,乔宜注视着他幽若深潭的双眸,轻轻开口:“我……”
刚说了一个字,眼前突然一道明光乍现。
自远及近,河床两岸的灯串依次亮起来,将昏暗的夜晚突兀照亮,蜿蜒蔓延的水道波光粼粼,闪耀着绵延伸向远方。
电力抢修成功,逢水镇已经完全实现了通电,河两岸的装饰灯光也恢复了往日的光亮。
乔宜置身在朦胧璀璨的灯光里,水盈盈的眼眸里满是雀跃。顺理成章的将想说的话抛到了脑后。
小桥流水,花团锦簇,晚风阵阵。
这场面很美,甚至有种梦幻感。季书辞也不由怔了怔。
比眼前美景更美的,是面前的女孩子。
灯下看美人,三分美都能美成十分。
更何况乔宜本就清秀过人。
她穿了件白色呢外套,长发没有扎,用一只珍珠发箍拢住碎发,露出光洁的额头。
发箍上的珍珠颗颗饱满,光泽莹莹。
而她肤色极白,如牛乳般莹润,仔细一看,竟然比珍珠还白上三分。
她肩头的长发被微风吹起,拂过清秀挺直的鼻梁,和两片花瓣似的菱唇,有种凌乱的美感。
季书辞抬手,修长的手指将她脸颊的乱发轻轻拂开,动作轻柔无比,蕴藏无尽深情。
“若是为难,便再想想。开学再给答案。”
他已经等了一个月,自然也等得起这几天。
“诶?”
乔宜瞪圆了眼睛。
其实她刚才想说‘我同意做你的女朋友’,没想到突然来电,被眼前逢水河的夜景震撼到,后半句卡在嘴里忘了说。
季书辞见她沉默了那么久,显然误会她还没有考虑好。
“我不是,我没有……”
她着急辩解,迎面一阵冷风吹来,鼻头一酸,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冬天昼夜温差大,现在的温度比白天低许多。
“我都知道。”
季书辞把她的围巾围好,掖的严严实实:“晚上冷,别送了,快回去吧。”
他的手劲很大,把围巾系的很紧,一下子遮住她的半张脸,只有眼睛露在外面。
挡风是挡风,就是有点勒人。
勒的喘不过气那种。
直到商务车消失在视线里,乔宜还驻足在原地。
她扯了扯围巾,有些欲哭无泪。
说什么“我都知道”……
他根本不知道她的心思好不好!
*
寒假一天天过去,联合国鸟类生态保护项目顺利结项。
一周后,乔宜的银行卡收到一笔费用,是池田泾川课题组打来的。
随后,附来一封邮件,说项目组每位师生都会收到一笔慰问金,犒劳大家这段时间的努力和辛苦。
这笔钱不多不少,四千块。
乔宜给刘宜兰买了一条羊绒围巾,花了800块,剩下的钱,打算开学后请李蕊含、姚希和林措北吃饭。
乔宜正美滋滋地盘算着这笔钱怎么花,不料刚高兴了两天,便有个“噩耗”从天而降。
她记得很清楚,那天是个明媚的冬日午后。
乔宜正歪在躺椅上看书,怀里还窝着一只邻居李阿姨养的中华田园猫。
她一只手拿着kindle,一手撸猫,手下触感毛茸茸的,别提多治愈了。
手机嗡嗡一声,乔宜放下kindle,从身后软绵绵的靠垫下摸出手机。
点进微信,是辅导员老师在学院群里发的消息。
这条消息很长,充斥了整个手机屏幕,乔宜心中有些“不详”的预感。
“本院计划于2月15日(开学后第一周)进行毕业论文预答辩……”
浏览完第一句,乔宜像炸毛的猫,一下子从躺椅上坐起来。
要不要这么刺激啊!
预答辩是终期答辩前的最后一次答辩。依照往年惯例,预答辩时总会挂掉几个同学的论文。
而论文挂掉的同学,将没有资格参加终期答辩。
这意味着,他们无法拿到毕业证书,只能办理延迟毕业,只能等明年从头再来,从新写论文,重新参加答辩。
用一个词来概括,就是“痛不欲生”。
上次答辩完,评委老师给乔宜的论文提了一堆意见,趁着寒假,乔宜抽空一一改完了,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