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什么时候去离婚？-第5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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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又遇见了一个老熟人。
　　白苏抱着杀青的花束，看到他，率先朝他走来，撇撇嘴说：“不能用演技碾压你真是可惜了。”
　　已经完全了解她的性格，米柯抱着手臂瞅她，顺势邀请，“那你来《离别》客串吧，林导肯定非常欢迎。”
　　白苏挑眉，“你说的，那我真去了啊，到时候被我吊打别哭哦。”
　　米柯微笑：“你先来了再说。”
　　白苏还真的有考虑，“看看吧。”
　　米柯愣了愣，随即笑得开怀，“行，期待你的加入。”
　　他又主动伸手，“恭喜你，杀青快乐。”
　　白苏握住他的手，“谢谢。”
　　不远处，她的经纪人在叫她，他们要准备走了，她应一声后，又看向米柯，笑得真挚，“好好演，再见。”
　　目送她离开，米柯带着乐夏朝导演走去。
　　《生存法则》由寰宇出品，导演也是寰宇旗下的签约导演，姓吴，是一位女导演。她导过三部电视剧，口碑都很不错。
　　看到米柯，她勾一把椅子到身边，“来了，坐。”
　　米柯坐下，她又问：“原著看了吗？”
　　“看了。”
　　“那你觉得凌霄是什么样的人？”
　　“善于伪装，人性本恶。他没有三观，没有道德，没有底线，将法律视作无物，一切出发点只为了自己开心。”
　　吴导手里转着一支笔，“你会怎么演他？”
　　米柯想了想，用了两个词总结，“道貌岸然，斯文败类。”
　　吴导点了点头，“挺对。”
　　“对了，你跟邵老学了戏对不对？学得怎么样？我准备给这个角色加笔，要唱一段戏，你行吗？”
　　“给我点时间，就可以。”
　　“那就好，这场戏会放到比较后面，你放心。”
　　拍摄时间比较赶，米柯跟导演说完，就去换装做造型，下午便开始拍摄第一场戏。
　　这场戏并不难，是凌霄初登场的戏份。
　　故事的背景是现代都市，凌霄明面上是一名上市公司的老板，有钱，有资源，有人脉，还有优秀的外表，并且温柔绅士，善良大方。
　　这些叠加在他身上的元素，让男男女女对他趋之若鹜。
　　昏暗的酒吧里，一个十七八岁的男孩化着淡妆，巧笑嫣兮凑到凌霄身边，手指爬啊爬，到凌霄的手臂，轻轻搭上去，“哥哥，要约吗？”
　　凌霄礼貌的拂开他的手，“不好意思，我在等人。”
　　男孩不肯走，软着腰趴在吧台，紧身裤勾勒出非常完美的臀°型，“我的技术很好哦。”
　　凌霄看他，从头扫到脚，又回到脸上，眼神不见任何欲°色，反而染上些许不赞同，“你还未成年？”
　　男孩咯咯笑，朝他抛媚眼，指尖又攀爬上凌霄的手臂，“上个月就满十八岁啦，你放心，不会让你坐牢的。”
　　凌霄摇摇头，叹了一声，“你很缺钱？不然这个年纪应该在学校读书，这样吧，你把名字留给我，我资助你上学。”
　　男孩：“……”
　　他收回手，又站直身体，翻了个大大的白眼，丢出一句，“神经病。”
　　话落，头也不回离开。
　　“哈哈哈哈哈。”笑声自耳边传来，是凌霄的好友蒋怀盛。他把手搭在凌霄肩膀，“你做好人都做到酒吧来了，资助鸭子？”
　　“我只是觉得可惜。”凌霄视线落在他身边的两个女孩身上，“这两位是？”
　　蒋怀盛揽着其中一个短发女生的肩膀，“我女朋友，涂蓝。”
　　下巴点点另外一个长发圆脸的女生，“涂蓝的同学，叶妙妙。”
　　他紧跟着介绍凌霄，“我最好的朋友，凌霄。”
　　他笑了声，又调侃道：“顺便说一句，这家伙有圣母病，到处做好事，不做就难受，像刚才那种拯救堕落青年的事，他做过好几次。”
　　凌霄满脸无奈，“喂！”
　　“别听他胡说，”他看向两位女士，“你们要喝点什么？”
　　涂蓝推了推叶妙妙，让她坐在凌霄身边。
　　叶妙妙不太好意思地坐下，手指攥着衣摆，“你有推荐吗？”
　　“那就这款吧。”白皙修长的手指点在菜单上，凌霄笑得温和，“酒精度数很低，口感偏甜，不会涩，颜色也漂亮。”
　　近距离看，凌霄更加俊美，叶妙妙心脏跳得好快，她觉得自己脸颊烧得厉害，不觉庆幸酒吧的光线并不明亮，“那、那就它吧。”
　　……
　　“咔！”吴导脸上带着笑，看着米柯走过来，表情很是满意。
　　这场戏NG了三次，但都不是米柯的问题，而且这次能过，还是因为米柯后面把叶妙妙的扮演者苏雅芙带入戏里，她才没有继续NG。
　　回到休息处，米柯从乐夏手里接过水壶，一口气喝掉半瓶。
　　有好奇的视线朝他投过来，伴随小声的议论。
　　“米柯演技真的进步了啊，这场戏虽然不难，但要是换到过去，他怎么也得NG五六次吧。”
　　“我跟他合作过，确实进步了，以前一言难尽。”
　　“台词说得也很不错。”
　　“看来真的下了功夫。”
　　……
　　这些声音传到米柯耳朵，他没有放在心上，放下水杯后，又捞起剧本，翻读下一场戏。
　　酒吧的三场戏份拍到了晚上，九点多，剧组又换到一栋别墅继续。
　　这里是凌霄的家。
　　踏进家门，凌霄先是站在玄关脱掉鞋子袜，袜子整整齐齐叠好，而后哼着一支童谣，走进洗手间，慢条斯理地洗手，洗完，又一根指头一根指头地擦干。
　　他抬头，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把唇边的笑意调整到更加自然的角度，就出了洗手间，沿着楼梯下到地下室。
　　推开一间房间，里面蜷缩着一个模样清秀的青年，听到声音，他眼睛一亮，跳下床往凌霄怀里扑，凌霄抱住他，拂了拂他的额发，“唐唐在家有没有乖？”
　　“我很乖的，哥哥。”
　　依恋的蹭着凌霄，他小声说，“但你回来得好晚哦。”
　　捏着他的下巴，让他抬起头，凌霄笑得很轻，“我错了，以后一定早点回来。”
　　“来。”他牵着青年回到床上，让他枕在自己腿上，一下下轻摸着他的头发，细碎的光晕盈满眼底，“唐唐喜欢我吗？”
　　“喜欢啊，你是我男朋友嘛。”
　　凌霄注视着他，“那唐唐愿意为我做一件事吗？”
　　青年坐起来，很坚定，“当然，哥想做什么我都帮你。”他强调，“任何事！”
　　凌霄眸色微动，笑了，“很简单的事。”
　　他一手牵着青年的手，另一手摸他的耳朵，“隔壁有一只猫，它很讨厌，前几天还抓了我，你愿意帮我小小的报复它一下吗？”
　　……
　　这场戏，一场过。
　　拍完以后，现场鸦雀无声，都目不转睛盯着米柯。有几个女孩最先回过神，忍不住搓着自己手臂，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米柯缓了缓，终于从戏里抽离。
　　他从床沿站起来，朝乐夏走过去，见她眼睛亮晶晶的，无比激动地注视着自己，笑道：“我脸上有什么吗？”
　　乐夏飞快摇头，压低声音兴奋说：“哥，你演得太棒了！！！　”
　　米柯刚要说话，吴导就喊他过去，他冲乐夏点下头，让她帮自己买杯咖啡，就转身走向导演。
　　吴导很和善，“我很好奇，你为什么把接吻改成了摸耳朵？”
　　她试探道：“难道是因为陆老师？”
　　“不是的。”米柯否认了她的疑虑。
　　斟酌了语句，他缓缓说：“凌霄是有洁癖的，生理和心理都有，他无法忍受跟人接触太多，他也不喜欢唐鹿，这样的情况下，我觉得接吻不合理，对他而言，接吻是交换细菌的方式，他肯定会避免。”
　　吴导听完，思索许久，同意了他的说法，又说：“下不为例。”
　　“另外，你今天演得非常好，我开始对你有期待了。”她笑起来，“你要保持这样的状态。”
　　米柯看着她，星河仿佛倒映在他眼底，明亮非常，“您放心，我会的。”
　　作者有话要说：
　　【待修】
　　明天见。
　　比心~
　　—


第77章　【你已经是一名优秀的演员。】
　　今天热得很早；　F市又是南方城市，四月下旬气温就过了三十度，到了五月；　更加炎热，已经堪比夏天。
　　米柯在《生存法则》里的造型大多数是西装革履的精英模样，接连几天户外戏，他晒得有些中暑，昏昏沉沉。
　　乐夏看他把藿香正气水当水来喝；　心疼得不行，“哥；　不然你请假一天吧，反正现在剧组没那么赶了。”
　　米柯一口气喝掉半瓶水，压下嘴里的药味；　把水杯还给她；　“我没那么娇气。”
　　乐夏见劝不动他；　眼珠子一转；　等米柯补完妆重新回到镜头前拍戏；　就掏出手机；　给陆彦晟“告状”。
　　晚上米柯洗完澡；　趴在床上跟陆彦晟聊天的时候；　陆彦晟把乐夏“告状”的事说了，然后温声说：“我知道你想证明自己；　也不愿意给剧组添麻烦，但如果不治疗；　中暑更加严重；　反而会耽误剧组进度。”
　　他问：“还在发烧吗？”
　　顿了下；　又说：“不许撒谎。”
　　“……”米柯老实说：“三十八度；　低烧。”
　　陆彦晟远在国外，工作还没完，没办法回来，否则他真想抓着米柯打他屁°股。
　　“听话，明天请假一天，去医院看看。”
　　他轻声说：“我会担心。”
　　跟陆彦晟对视，看清他眼里的关心，米柯沉默半晌，终于退一步，“明天如果还不舒服，我就请假。”
　　他换了个姿势，爬起来靠在床头，“你什么时候回来？”
　　陆彦晟那边是白天，他坐在酒店飘窗，外面的天气不太好，阴沉沉的，淅淅沥沥下着大雨，“这边的雨还要下两三天，拍摄得等晴天，大概要再过一个星期。”
　　米柯下巴枕在膝盖上，“嗯。”
　　隔着屏幕摸了摸他的脸，陆彦晟眼里有笑意，“回去以后，我去找你。”
　　米柯耳朵支棱起来，眼睛亮了亮，“你要来？”
　　压了压嘴角扬起的弧度，他又说：“其实也不用特地过来，我马上就要杀青了。”
　　“等不了，”陆彦晟凝视着他，“我很想你。”
　　米柯的眼睛弯成月牙的模样，唇角的笑容好甜，“我也想你！”
　　陆彦晟回国的时间因为当地的天气原因，又推迟了四天。他到F市，已经是两个星期以后。
　　那天，米柯正在拍摄最后两个场戏。
　　凌霄直到被带入警局，都还是不慌不忙。
　　他认认真真打扮自己，一身白色西服，从头到脚无一不精致，仿佛是去做客，而不是当成嫌疑犯。
　　在警局门口，他跟男女主碰到，笑得依旧如沐春风，“我会出来的。”
　　路闻弈狠狠瞪着他，拳头攥得很紧，林星言紧紧拉着路闻弈的手，才没让他失去理智，在警局门口打人。
　　林星言的眼神非常冷，“我信公理正义，你出不来了。”
　　“拭目以待。”
　　进到审讯室，凌霄仍然很淡定，唇边还噙着笑，整个非常放松。
　　警察一样样出示证据，他的神情都没有任何变化。男女主透过审讯室的单面可视玻璃，看着里面的凌霄，抿紧了唇。
　　如果找不到证据，他们最多只能扣留凌霄三天，就要放他离开。
　　“这样不行，他的心理太强大了，必须要找到突破点，”林星言吩咐，“再把他的资料给我。”
　　很快有人把文件给她，“林队。”
　　林星言接过来，随意拉开椅子坐下，再次翻开她不知道翻阅了多少遍的资料。
　　……
　　陆彦晟低调的进到片场，乐夏余光看见他，惊讶的要开口，陆彦晟抬起手阻止了她。
　　他走到吴导身边，低声打了招呼。
　　导演目不斜视，只是“嗯”了声，又随手一指旁边的椅子，让他随便坐。
　　监视器里，米柯双手交叠放在腿上，完全沉浸在角色里，他就是凌霄。
　　凌霄非常有耐心的又一次回答：“我确实认识林妙妙，她对我也有好感，但我没办法回应她的感情，那次在餐厅，我已经跟她说得很清楚，她当时听完泼了我一杯咖啡，然后跑掉了。
　　我有洁癖，一身的咖啡让我很不舒服，就开了一间房，让我的助理带衣服来，下午四点才从客房离开，有监控可以证明。”
　　“林妙妙四点被发现尸体，那时候我才刚从酒店离开，我想我没有翅膀，没办法从26楼飞去杀人。”
　　审问进入拉锯的僵局。
　　“米柯演得怎么样？”吴导忽然开口，她转头看向陆彦晟。
　　“很好。”
　　陆彦晟不舍得移开目光，紧紧看着监视器，一双黑眸倒映进了无尽的柔情，“他一直很适合当演员。”
　　“你这句话要是换在一个月以前说，我肯定会笑。”
　　“不奇怪，大部分人都是这样的想法。”
　　陆彦晟笑了，很笃定，“但米柯会向所有人证明的。”
　　拍摄还在继续。
　　审讯的僵局被一张照片打破，照片是抓拍，不知道是谁照的，只有凌霄的左手和一只猫入镜，凌霄的手上，有被抓挠的痕迹。
　　这张照片猝不及防被投影到凌霄面前，他眉间的戾气没藏住，流露出来。
　　尽管只持□□，却是他第一次神色有了变化。
　　一名警员高兴道：“起作用了！”
　　林星言松了口气，她立刻调派人手，去寻找猫的主人和拍照的人。
　　没多久，调查结果就汇总回来，这只猫是邻居的猫，两个月前丢失，然而一个月前尸体被送回主人家——它被虐杀了。
　　这户人家报警后，警方查到杀猫的凶手，但他也失踪了，再没有找到踪迹，不过可以确定，这个虐杀猫的凶手，跟凌霄认识。
　　“调全市的监控，查唐鹿，必须找到他。”
　　“是。”大家听命离开，迅速开始做事。
　　电视剧拍摄并不按照顺序来，调查唐鹿这部分的剧情，前面都拍完了，所以短暂的休息补妆以后，就继续拍最后一场戏。
　　米柯已经看到陆彦晟，没有打招呼，眼神很平淡，将他当做陌生人。
　　陆彦晟没介意，更没上去打扰，他知道米柯还在角色里，没有出来。他也必须要酝酿情绪，为下面最后的收尾高°潮奉献精彩的演技。
　　场记打完板，拍摄重新开始。
　　专案组所有人忙碌三天，终于找到唐鹿，他一氧化碳中毒，被送到医院以后，差点死亡，好不容易才就回来，可始终没有醒。
　　与此同时，最后的期限到了。
　　女主走进审讯室。
　　待了三天，又被轮番审讯，凌霄除了有些疲倦以外，状态仍然很好。看到女主，他稳操胜券地笑了笑，“我是不是可以走了？”
　　“不，你不能走。”
　　女主将抱着的笔记本电脑放下，居高临下，“你输了，凌霄。”
　　接下来，女主调出视频，是唐鹿脸色苍白坐在病床上，对所有事实的认罪和招供。
　　在发现唐鹿没死的时候，凌霄手指飞快蜷了下，但表情还是没有明显的变化，克制得很好。
　　直到唐鹿拿到一个U盘，凌霄的表情才完全变了。
　　之后，女主又抛出更多确凿的证据，让凌霄辨无可辨，他的表演从淡然到有所起伏再到着急，最后是歇斯底里。
　　一层又一层的神色和情绪变化，都被镜头完完整整纪录下来。
　　吴导喊出“咔”，又宣布米柯顺利杀青的时候，陆彦晟站了起来，他隔着人群，遥遥跟米柯对视，眼神温柔得不可思议。
　　米柯轻眨了下眼睛，从剧情脱离，高高兴兴对他比了个心。
　　跟女主的扮演者骆雅莹握了手，米柯就快步越过地上的轨道、电线，飞快跑到陆彦晟面前。
　　他仰起脸，期待问道：“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