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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3章

总裁老公求放过-第2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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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祁司岩眸子里的光芒黯淡下去好几分。
  他啊。
  他伸手摸了摸鼻子,一时间连谎话都没编好要怎么说,他整个眼睛都是猩红的,里面满是熬了一整夜而出现血丝,他做外科以来很少接那么严重的外科手术,那忽高忽低的生命体征让他一整夜的神经紧绷着,快疯了。
  祁司岩揉揉眉心,尽量让自己看起来正常,道:“咳,挺好的,就是元气大伤,休息休息就好了。”
  顾时年想了想,感受了一下自己没什么大碍,说:“那让我妈妈先在这里休息吧?我跟你出去,我想见一下慕修辞。”
  还没说完,她就已经自顾自地往外走了。
  祁司岩整个僵硬在那里。
  说谎可真不好。
  他也希望来个人跟他一起承担一下,但修辞交代过不能告诉她。
  祁司岩拉开门出去,追上一个一路往前走,寻找着病房的小身影,拉过她的胳膊,眸光闪烁着她:“你别在这里找了,他不在这里,这是专门给你们住的,他有点累,你过段时间再去看他吧。”
  这怎么可能?
  一起在台湾九死一生,他帮了她那么大的忙,回来了却分开一段时间不见面?
  有病吧。
  “而且年年,你情况很不好,你先去休息,”祁司岩拍拍她的肩膀,关切说道,“你的情况比你自己看起来严重,精神创伤需要更久的休息,你听话,行吗?两年前我对你很不好,希望你过了这段时间再来找我算账,至少现在我给你提供医疗和住所帮助是真心的。”
  顾时年闻言目光也闪烁了两下。
  “我倒也没有再怪你什么,当初其实很多事情很无奈,只不过,我刚刚可能对你态度也不好了,对不起,祁司岩。”
  “不过我希望你理解,就算是无奈,当初我的伤害还是真实存在的,我不太可能释怀。”
  祁司岩立马点头:“我明白。我怎么可能不明白?”


第441章 焚心蚀骨的思念
  “慕修辞不在这里的话,他还会在哪儿啊?”顾时年的口吻突然有点儿可怜,像是一直紧绷着保持着满腔仇恨一只孔雀,但突然间就觉得有点无助。
  这口吻未免叫人有些心疼。
  “狡兔三窟,你还怕他没有治疗的地方吗?”祁司岩努力朝她笑笑,“不可能的呀,是不是?”
  顾时年想了想,蹙眉问:“你能联系上?那你帮我问问,他愿不愿意见我。”
  他不愿意。
  绝对的。
  那副样子怎么可能被她见到?
  祁司岩继续笑着说:“好啊。下次我见到了问问。”
  顾时年还是满腔狐疑,但她精神的确极度疲惫,回病房休息去了。
  一连出来这么些天,没有跟祁焰联系,他还以为他被绑架了,现在回来,还不知外面是什么情况。
  顾时年也不敢开手机。
  她还想跟慕修辞商量一下下一步该怎么办。
  什么时候起,她开始这么依赖他了呢?
  窗外阳光透过来,顾时年眯眸看了一眼外面盛大金黄色的阳光,突然感觉到一股强烈的想念侵袭入自己的骨血里来,她突然特别特别地,想见到慕修辞。
  ***
  回来后的第三天,林苡薇下床走动。
  顾时年将地上的东西踢开,扶着她,林苡薇因为长期佝偻在笼子里,脊椎骨骼有些变形,一开始她很不好意思,到最后确定自己安全了,哭了很长时间,然后才慢慢站起来。
  最后一天的时候,她才恢复了两年前的一点点淡定和从容。
  所以谁说被虐待后没有精神创伤的?就算林苡薇一心想求死了,长期的精神虐待也会让她精神失常的。
  “你怎么了?腿疼吗?”顾时年见她猛然僵住不走了,蹙眉担忧道,蹲下身触摸她的骨骼,没有哪里在抖啊。
  林苡薇恍惚缓过神来,却不是不说话,拍拍她的胳膊,拉她起来,嘶哑着压低声音说:“……慕修辞呢?”
  怎么妈妈稍微好一点,关心的却是慕修辞啊?
  大概慕修辞两年前帮她太多了吧。
  顾时年睫毛微颤,眼神有点儿闪躲:“不知道哇好几天没见,他大概有别的事情忙,不愿意见我。”
  林苡薇继续拽住她要继续往前走的时候,继续嘶哑说:“两年前的事……要感激他……否则就没有我们母女俩的今天……不管你们之间,恩怨如何,我想要见他,当面感谢。”
  是啊。
  对林苡薇来说,慕修辞是天大的恩人。
  顾时年和他的感情只是他们两个人的事罢了。
  “好啊。你今天复建的步数走够了,我就让你见他,这样行?”顾时年抬眸跟她商量。
  林苡薇凝眸瞅着她,看着她的唇形,有些落寞地嘶哑道:“我两年前不告诉你那些,就是想让你保持单纯,可是年年,知道那些的你,多少还是有仇恨在心里了。”
  这是废话。
  谁遇到那样的事情,不会有半点仇恨?
  难道林苡薇对林女士就没有仇恨吗?
  “我还是要长大的,妈妈。”顾时年抱了抱她,给她裹好衣服,小脸上满是倔强,继续强迫她往前多走两步。
  “我累了,咱们回去休息吧……”
  “你就给我拿乔,才走几步?妈妈,你要多练习才能走好路啊,别偷懒……”
  “……”
  林苡薇瑟缩了一下,还是被她看穿了,扶着自己稍微成熟了一点儿的小女儿的手,乖乖走路练习了。
  *
  在椅子上等了好久,才听见外面的东京,顾时年一个激灵站起来,就看到祁司岩和一个小护士走进来。
  祁司岩看见她就吓得要跑,有种要夺门而出的感觉。
  “你躲着我干什么呀?”
  顾时年跑过去,拦住他的去路:“你躲了我好几天了,换药都不是你来换,为什么?你怕我找你干嘛?”
  “不是……”祁司岩靠在门上,无助笑着抓着门把手,道,“我,我也有私人时间……”
  “你要私人时间做什么?”
  “谈恋爱啊……”
  “……”顾时年睁着清亮的眼睛,屏息疑惑地盯着他。
  祁司岩咽了一下口水,站直道:“我说真的,我也老大不小了,你女儿都两岁了不是吗?我真得谈恋爱。”
  顾时年疑惑看完他,送开了挡着门的手。
  “我也说真的。我妈妈好很多了,她现在想见见慕修辞,如果没问题的话,就明天吧!在医院里或者别处哪儿都行,反正我妈妈能走路。谢谢你了祁司岩,我先走了!”
  许是怕祁司岩再推脱,顾时年说完就跑了,一路小跑的时候像个雪白雪白的小兔子。
  祁司岩“哎”了一身想叫住她,简直无语。
  明天。
  明天怎么可能。
  *
  顾时年给林苡薇换上一套干净的衣服,带她走出疗养院,在几个保镖的护送下,到了外面一个咖啡厅里。
  叫了一杯咖啡,在她旁边等慕修辞。
  与其说是林苡薇想见他,她更想见。
  今天她觉得有些雀跃,因为半个小时前她跟慕修辞通话了。
  他打过电话来,嗓音有些疲惫地跟她确认了时间,一句多说的话都没有,就挂掉了。
  但就算这样,顾时年也兴奋得要死。
  她想了想,点了一杯摩卡给他,甜甜的,冬天喝甜的暖身子。
  等快到约定时间的时候,咖啡厅的门突然打开,一个保镖模样的男人走进来,走到顾时年面前,摘下墨镜,说了声:“很抱歉,慕少因为一些事突然又回去了,今天见不了面了,顾小姐。”
  保镖说完,戴上墨镜又走出去了。
  顾时年震惊。
  她心脏突突跳着,突然就觉得不对劲,放下咖啡杯,猛地冲出门去,对着那辆已经倒车过去马上开走的车,喊道:“他到底有什么事?值得失踪这么多天!如果当时觉得我任性,拒绝就是了啊!如果讨厌我,也可以说啊!避而不见什么意思!
  要是觉得我跟我妈妈的事太复杂,以后我不再求他帮忙也可以!但是总要说一声,总要见我的吧!
  一直不见我,到底什么意思啊!”
  喊着喊着,顾时年眼眸中就满是泪水,烫烫的一片,浇灌在了她的心上。
  隔那么久没见一个人,才知道,那思年是焚心蚀骨的,仇恨削减了一些,剩下的不知道是些什么情绪,此刻,就只剩下慌乱了而已。
  *


第442章 见到他
  “如果你们不让我见慕修辞,那我就只好出院了,不然能怎么样?我总有自己的事情要做,没有空一直在这里耗着。”
  顾时年平心静气地跟她们讲话,一张微冷的小脸上透着理智冷静,又想起什么似的道:“哦,对了,我妈妈我也要带走,如果他不来的话,我就打电话让祁焰来接我们了。”
  门口两个小护士互看一眼,紧张到要死,神情焦灼地挡在门口,就是不让她出去。
  其中一个正迅速地给祁司岩发短信。
  顾时年实在没办法了,收回冷冷看她们的目光,给慕修辞发了一条信息。
  “我问你们,是不是慕修辞出什么事了?”
  她突然放下手机问道。
  其实这个问题,她两天前就想过了,不过就是一个念头,又赶紧迅速拂去。
  当初硬要上那艘船的人是她,慕修辞说过,她只要闭着眼睛等待这一夜过去就行了,此刻想来,他必然是已经察觉到了会发生什么事,提前让她宽心的!
  一定是。
  “如果他并没有出事的话,我想不出什么原因是他不会见我的的吧?以前这种情况也从没出现过,所以那天救我的时候,到底是怎么救的?那么神奇的壮举,没有人会不知道吧?”
  她蹙眉质问着,本该越来越有底气的,到最后气息却不知怎么越来越弱了。
  猛地,她的手机振动了一下。
  两个小护士依旧面色紧绷着,希望祁司岩快点儿来。
  顾时年跑过去,拿起手机来看。
  小手微微颤抖。
  果然。
  她发的那条短信是——“你是不是受伤了?如果你再不让我见到,我就没有理由不回祁焰身边去了,我想见你。”
  慕修辞终是被这条短信刺激到,终于回复她了。
  “来吧。”
  顾时年眸光一亮。
  但紧接着又是一条,淡淡的,不带什么情绪的——“不许哭。”
  *
  雪白雪白的高级病房里,顾时年跟着祁司岩往前走,她看了一眼这里,严密而陌生,大厅中间像是被一个透明的金钟罩笼罩起来一样,连苍蝇都飞不进来一只。
  越走到病房前,祁司岩的脚步放得越慢。
  那天晚上在这里抢救的场景又浮现在眼前,他那时一边做手术,一边脑海里浮现整个尹家的场景。
  压力很大。
  大到神经都几乎崩断。
  后面的三天里,他也是压力大到不行,生怕他稍微打盹的哪个瞬间,慕修辞就不在了。
  他慢慢停了下来。
  身后纤小的女孩儿也停下来,屏息凝神看着那扇门。
  祁司岩猛地转头,顿了顿,道:“不要靠得太近,还有现在已经度过危险期了,所以不过有多恐怖,他都不会死的,你明白吗?”
  死。
  怎么会严重到死?
  那一晚的确枪声很激烈,顾时年也觉得自己上岸很神奇,但是……
  不至于吧?
  慕修辞会至于,死掉?
  他自己知道自己可能会死掉吗?
  “那天晚上到底怎么回事啊……”她沙哑问道,整个嗓音已经因为紧张和自责而哑掉。
  祁司岩有些无语。
  她的单纯此刻在这里暴露无余,哦不,其实年年智商是够的,只不过有些女孩儿,跟某些人在一起的时候就开始懒得用脑子,因为那个人太值得信赖了,也因为……那个人太会城墙。
  劳林跟他说了台湾海上的那段事时,祁司岩刚做完十几个小时手术的手都在抖。
  抖得停不下来。
  没有见过有人把自己的生命玩弄到这种地步。
  汗水从他的额头上流淌下来,一直将眉毛打湿,将睫毛打湿,眼镜上一片雾气。
  既然这么在乎。
  当初又是为什么呢。
  当时慕修辞心里该承受着多大的痛苦和压力?
  做手术一直做到心脏的位置,那个地方依旧在勃发跳动着,嘭嗵嘭嗵,很有力,但是血液止不住之后大量流失,跳动愈发缓慢,甚至有那么一刻心脏骤停,整个手术室的人都在抢救。
  祁司岩摘下眼镜,擦了擦眼,又重新戴上。
  “我听那边的人说,好像是声东击西,就是——光如果打在夜里海上的其中一面,那么会把周围的海域都衬托成光亮的盲区,尤其对面的人只能看到光亮的部分,所以黑暗的部分就是安全的。”
  活靶子。
  就是这个意思。
  所以林女士最后是没忍住刺激朝他开枪了吗?她那么痛恨她们母子,最后的怒火怨气,全部发泄在了慕修辞身上了吗?
  她都……干了一件什么样的蠢事啊……
  祁司岩上前推开门,却猛然听见一个声响,他错愕回头,看到顾时年整个瘫软在了地上,小手撑地,整个人很软很软。
  祁司岩震惊了一下,赶紧上前扶住她,紧张道:“年年?年年?”
  顾时年好半晌都听不见他说话,脑子里嗡嗡响,半晌她才抬起已经褪尽所有血色的小脸,抬眸看他,沙哑道:“……没有死吧?我没有害死他,对吧?”
  一句话过后,祁司岩眼睁睁地看着她眼底,一股滚烫的热泪猛地一连串掉下来,她难以自制,肩膀颤抖起来。
  病房门外,她哭得不能自已。
  幸好病房隔音,你看,他说的年年智商够用,在别人面前的时候她很聪明,知道在外面哭而不是去里面。
  不被人庇佑着的时候,她还是聪明的。
  可偏偏就是有人……要陪着她胡闹啊。
  要给她的情绪,一个发泄的出口。
  却忽略了……自己是不是还有命看到她发泄完的样子。
  他就是个疯子。
  ……
  两年前慕修辞看到顾时年从行进的火车上跳下去的时候,比此刻还要悲痛绝望。
  她不仅仅是可能死了,如果死了,还是被他给逼死的。
  他把自己当时最爱的人逼死了。
  慕修辞寻找了整整一个多星期,直到伤口感染发炎,休克昏厥过去。
  而此刻的顾时年,在崩溃的痛哭中,想起自己在甲板上的那一幕,揣摩着那一瞬间,慕修辞的心情。
  他的心情,就像是在偿还两年前她的心痛一样,他到现在都还不怪她,因为……他认为自己可能,远远还没有,偿还得清。
  *
  “滴、滴、滴”。
  稳定规律的心率测试仪在响着,成了这死气沉沉病房的唯一声响。
  一个眼睛红肿像核桃一样的女孩儿走进去,远远只看到病床上病人驱赶颀长,全身上下,除了那双眼睛几乎都被纱布裹着,垃圾桶里塞满了带血的纱布,他就像死了那样安静地躺在那里,一动都不曾动,连细微的尘埃都纷纷落在他身上。
  顾时年鼓起了所有的勇气,往前走,停下来。
  他的半张脸都是黑色的,火药的残渣还在眼角,距离眼睛只有不到一寸的距离。


第443章 以后,你离小少爷远一点
  呼吸,都好像停滞了。
  鼓起了最大的勇气,顾时年的脚迈过去,比蹦极时鼓起的勇气都大。
  小手抚摸在冰冷的床架上,看到床上的人,比三天前看到铁笼里的女人时,更为震撼。
  因为好歹林苡薇的伤不是她直接导致,而此刻的慕修辞,却是……
  小手颤抖着抚摸下去,触碰到了一点点纱布。
  纱布从半边脸一直裹到脚,根本看不出是哪里受伤,只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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