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娇气包和龙傲天互换身体之后-第3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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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什么?
温故跟随婴儿的啼哭声,谨慎靠近发出的金光位置,雾气渐渐散去,露出里面的蜷缩的婴儿。
婴儿大约两三岁的大小,却像在母亲的肚子里一样低垂脑袋,紧紧抱着膝盖,周身洁白的皮肤泛出淡淡的金光。
呜呜呜——
啼哭声绵长悠远,温故缓缓蹲下身,强装镇定地伸出手,轻轻地碰了一下婴儿的脊背,手指穿透金光,冰凉的触感像玉石一样。
在与他接触的瞬间,婴儿突然抬起头来,露出面无表情的脸,直勾勾地盯着他。
眉眼熟悉至极,正是元九渊幼时的模样,温故脸色泛白,害怕这怪诞的梦境,想要抽回手,可与此同时一股汹涌的热流涌进他的身体里,劈头盖脸的浇下来。
耳后的血管紧绷,勃勃的跳动,过载的大脑蓦然两侧发疼,温故深呼吸一口气,强烈的重压之下视线开始模糊,眼前的婴儿化为虚影。
殿宇之上,他的眼皮剧烈抖动,眉间浮现一道窄长的金光,宛如朝阳初升之际。
见多识广的重夷道瞠目结舌,猛地从蒲团上跃起来,激动地打个踉跄,涅槃之体名不虚传!
金丹期至元婴期至少修行数十年,重夷道算是天资聪颖,二十年便从金丹到元婴期,没想到涅槃之体竟然只需要短短数日!
妙真双目圆睁,捂住起伏的胸口,缓缓露出一个笑容,紫衣真君果然博古通今,她曾暗自怀疑这世上真的有涅槃之体吗?此刻被涅槃之体的威力深深折服。
温故从噩梦中睁开眼,两张欣喜若狂的脸映入眼帘,后知后觉地发现,他似乎又帮元九渊突破了一阶。
“师父……师姐……”
重夷道收敛神色,佯装淡定地点点头,“不错,你已到了元婴期。”
“小九,你的涅槃之体果然霸道!”
若是旁人,妙真心里难免艳羡,可这份福源在小师弟身上,她只觉得老天有眼,非常开心快活。
温故心想,并不是他自己厉害,而是元九渊的涅槃之体厉害,随随便便就突破金丹,到达了元婴期。
龙傲天真是天赋异禀,不但拥有天下无双的资质,还有师父和师姐的疼爱,遇到的每一个都喜欢他,真是人生赢家!
过了片刻,重真人的欣喜渐渐平息,“我这便去奉告紫衣真君,你的涅槃之体觉醒了!”
水镜峰的水榭。
紫衣真君慵懒靠坐在软榻上,手中端着彩绘画本,一只玉润的手捻起碟中的乌梅,漫不经心地抛进嘴里。
正看到精彩之处,听到破水而来的声音,此人来得极快,脚下踩起波浪滔天,宗门里似乎又出大事了。
一切大事对他来说皆是小事,千百年来司空见惯,没有什么事能令他惊奇。
紫衣真君翻开一页画本,兴致阑珊地瞧着打斗的小人,瞧也不看门口,“夷道,我哪个徒弟死了?”
“师尊!”
重夷道单膝拜倒在地,毕恭毕敬地说道:“我的徒弟元九渊涅槃之体觉醒了!”
“咳咳咳——”
乌梅卡在紫衣真君的喉咙里,他掩着嘴干咳几声,蓦然从软榻上坐起来,“你说什么?”
重夷道压抑住喜色,郑重其事地说:“小九刚刚突破金丹,已是元婴期,师尊所说的涅槃之体果然霸道!”
紫衣真君怔忡地瞧着他,“涅槃之体?”
“是啊!小九果真是涅槃之体,我从未见过有人突破如此迅速。”重夷道隐隐地笑起来。
紫衣真君一手扶住额头,良久喃喃道:“你先回去吧,晚些时候我去瞧瞧这涅槃之体。”
什么是涅槃之体?
紫衣真君自己也不知道,元九渊修为止步不前,只是因为他身体一半魔族的血作祟,那日天道峰的薛老三以此事发难,他不过随口一说,替同病相怜的朋友解除危难。
没想到元九渊竟然能短短数日,从金丹期到了元婴期。
紫衣真君可太好奇了。
这天夜晚,被玄月宗当做吉祥物观摩一天的温故,终于可以一个人清净清净。
温故趴在桌子上,像猫一样用脸蹭着自己的手臂,澄澈的脸颊被蹭得泛红,他不好意思地将脸埋在臂弯里,暗暗地发笑。
他心里很高兴,元九渊帮他赚钱,帮他拍戏,帮他处理和商则的混乱关系,这次他算是帮元九渊做了一件好事。
全然不知他已经帮元九渊做了多少好事。
温故呼吸不上来,抬起闷湿的脸,猝不及防撞上近在咫尺的镜非明,正用一种探究的目光端详他。
吓得温故心跳骤停,“你什么时候来的?”
镜非明拎起椅子翻转,从容自如地坐下来,如云的袖子压在椅背上,“你就住这种僻壤之地?”
“这地方挺好的。”
温故低着头,随意抹抹脸上捂出来细腻的薄汗。
镜非明斜睨他一眼,“你住这种地方,难怪人家杀到门口了,你师父还浑然不知。”
“你可以说我不好,但别说我师父。”温故不满地咕哝。
镜非明发现了,今天是不那么聪明版的元九渊,他兴味十足地问:“你是怎么短短数日突破了金丹期?”
温故很诚实地回答:“没有数日。”
“哦?你用了多久?”
“两个时辰。”
镜非明浅淡的笑容凝滞在嘴角,“你可是用了什么秘法?”
温故抿住薄削嘴唇,羞怯地笑一下,将如何进入气海,又是如何碰见婴儿的经历原原本本地说出来。
听完,镜非明撑着下颚的手,改为撑住额头,“就这么简单?”
“我上次就是这样到达金丹期的。”温故很认真地说。
镜非明盯着他看良久,说谎的人逃不过他的眼睛,温故说的每一句话原都是真的,他扶住椅背站起身,低首吃吃地笑出声,三千白发上的金冠随之颤动。
温故被他笑的背后发凉,“你没事吧?”
镜非明落拓不羁地仰首大笑,笑得前仰后合,全然不在意自己的形象。
笑完之后,他慢条斯理理理衣冠,“此事除我之外,切勿告知他人,否则会为你引来灾祸。”
温故用力点点头。
……
海滩上灯光亮如白昼,远处的城市金辉消失在天际线上。
元九渊身着黎黑袍子,背后的藏锋剑用黑布包裹,露出一截古银剑柄,他立于一叶扁舟,凝望蔚蓝浩渺的大海,不咸不淡地念着台词——
“风休烈。”
“曦。”
“没有寓意。”
“我大仇未报,不会为任何人停留。”
趴在床边的小鲛人背替演员,冷得脸色煞白,瑟瑟发抖,一半是因为海水冰冷,一半是被元九渊的漠然冷淡给冻得。
元九渊抬首,越过小鲛人看向远处,冷言冷语:“你要跟我走?可我不需要你。”
剧本他看过一遍,所有的台词已记在心里,这段戏里小鲛人不舍唯一能和他交流的朋友离开,可怜巴巴央求做风休烈的同伴,风休烈心中充满仇恨,残酷地拒绝了他。
这一点元九渊很认同,美色不过是浮云泡影,人生在世不该为美色所困。
何况鲛人一族长得并不好看,元九渊曾在西海国见过,和普通人族的区别不大,在《罗刹天》里却设定成不可方物的美人。
元九渊觉得这个小鲛人很是平平无奇。
若自己是风休烈,同样会毫不留情地拒绝。
作者有话要说:
小九:美色不过是浮云泡影,人生在世不该为美色所困。
温故:QAQ
小九:我直接画地为牢
第四十三章 梅开二度
千鹤峰下一处偏僻幽僻山坳,杂乱野草荒芜,夹杂不知名的白色小花。
幽深的夜里漂浮点点萤火,宛如深海里的水母,擦过镜非明宽大的衣袖,他走得极快,步履如踩在云间般轻盈自若。
温故一路小跑,紧追慢赶勉强跟上他的脚步。
两人这样不声不响走了许久,一棵苍翠松树下,镜非明蓦然止住脚步,回过头静静地看着他。
皎洁的一弯明月在天,温故干干净净的脸出一层细腻的薄汗,漆黑光亮的眼眸有股执拗的劲,就这么与他保持一段距离,却寸步不离地跟着他。
镜非明不声不响地从袖中取出掌心大小的飞舟,“为何跟着我?”
温故薄削的嘴唇动了动,欲言又止,“我出来透透气,没有跟着你。”
镜非明胸中有数,直接拆穿他,“你见我大受打击,担心我寻死觅活?”
“没有没有。”温故连连否认,他深吸一口气,缓缓地说道:“你心情不好,我想陪你一会。”
镜非明轻哧一声,飞舟收进袖子里,他抬起手掌,一只萤火虫落在掌中,“我笑的是天地不仁,天道不公,与你没有任何干系。”
温故一步一步谨慎地接近他,“天道对你很不公平么?”
镜非明垂眼,凝视手中微弱的一点光芒,“你可曾见过九天之上的霞光?”
没有等温故回答,他不疾不徐地道:“有一日我曾见过,那绯色澄净,宛如银河之中一道烈焰,彼时风雷相伴,诸神齐聚,与我只差一步之遥。”
温故听得似懂非懂,与镜非明的距离也只差一步之遥,他是个擅长聆听的人,“后来呢?”
“后来……”镜非明嗓中溢出轻笑,手掌纹丝不动,掌中的萤火虫费力地挣扎,光辉逐渐黯淡,“如同这虫子,日暮西山,灯尽油枯之际。”
温故漆黑光亮的瞳孔放大,“你会像它一样?”
镜非明轻轻一笑,抬眼直率地望着他,“尘事如潮人如水,朝若青丝暮成雪,我并非气量狭小之人,你能有此天资福源,在宗门之内不会再有人欺辱你。”
“你会像他一样么?”温故固执地追问。
镜非明望向手中奄奄一息的萤火虫,“若不能飞升,便终有一死,千年百年又何区别?不过多苟活一些年岁罢了。”
莹莹的湿润从温故的眼底漫延,一点水光在夜色里玲珑剔透,他一字一顿坚定地说:“小镜,我会保护你,不会让你死的!”
小镜?
镜非明眉头上挑,心中觉得好笑,这个傻里傻气的小家伙,真奇妙,总能让他一潭死水的心泛起波澜,他有意捉弄,“若是天道要让我死呢?”
温故怔了一下,认真地说:“我不管什么天道还是人道,我都不会让你死的,一定会救你的。”
“一定会。”他坚定地重复。
镜非明凝神静气地望着他,这次,他又笑了,和悦的笑意弥漫在眉梢眼角,语气恢复一贯的慵懒,“我是何等人,岂会这样轻易的死?”
说罢,他指尖浅淡的紫光划过,掌中的萤火虫颤颤巍巍的站起来,熄灭的莹光渐渐明亮,再一次生机勃勃。
温故被这神奇的一幕震惊到,不由自主地说:“小镜,你太厉害了!”
“不足挂齿。”
镜非明心中拨云见雾,自从渡劫失利,他撇下肩上掌门的责任,在水榭之中无拘无束,放浪形骸。
因为他清楚,几个不安分的徒弟野心勃勃,即便他不做掌门,宗门里照样有人管那些破事,可现在,他心中有了一个牵挂。
魔族的人要将元九渊置之于死地,天道峰的薛老三要杀元九渊报仇雪恨,这天下之大,诸天九州之中,皆容不下极天魔君的崽子。
即是如此,镜非明便要帮他扫清八荒,清除前路的障碍,令他光风霁月,坦荡荡的行走在这世间。
想取元九渊命的人都忘了一件事,紫衣真君只是颓废,并不是废物。
宝剑虽在剑鞘之中,他仍是宝剑。
……
余宁市。
嗡嗡嗡——
酒店雕花的壁灯光芒温暖,笼罩在温故陷入枕头的侧脸,他睡得迷迷糊糊,摸起床头柜上手机。
来电人:商则
温故毫不留情的挂断,手机左上角时间凌晨五点,七点要去剧组开工,他顿时睡意全无。
点开手机相册,元九渊果然给他留下一则视频,简单陈述了昨天发生的事,听到塑料袋里装着阴灵,温故一下子精神了。
元九渊想干什么?
温故快速检查一遍室内,果不其然在盥洗台上,看到一个黑色圆鼓鼓的塑料袋。
余宁市的深秋气候宜人,酒店里开着二十四小时恒温系统,短短几秒的时间温故出一身冷汗,镜子中秀挺的脸毫无血色,惊惧地注视这个垃圾袋。
“喂……”
温故小心翼翼地喊一声,塑料袋抖了一下,往离他更远的地方挪了挪。
这诡异的一幕令温故心脏紧绷,漆黑的瞳孔发颤,元九渊真的把鬼弄回来了!
他向后退几步,立即关上洗手间的门,双手抱住毛茸茸的脑袋,让自己快速冷静下来。
这东西肯定不能留下,一想到和鬼共处一室,温故脊背窜上冰寒,脑子里全是各种恐怖片的画面。
许久,他才从惊惧里逐渐平静,再次打开门,鼓起勇气说:“阿飘,你走吧。”
塑料袋又动起来,挪出大理石的洗手台,轻飘飘的落在地上,像气球一样飞速的滚到墙角,然后紧紧地扒着墙面,似乎是很缺乏安全感,需要墙面来保护它一样。
温故呆呆地望着,谨慎地问:“你走错路了,那个……要我帮你吗?”
鬼装在塑料袋里,看不清路理所当然,温故犹豫一下,拿起晾衣杆子,远远地挑起塑料袋,步履迅速地冲下楼。
把鬼放生在酒店的楼道,未免太缺德了,非常有公德心的温故一路来到荒无人烟的海边,“你觉得这里怎么样?”
阴灵挂在晾衣杆上,沉默不语。
温故看出他很喜欢,轻柔搁在一个小小沙坑里,然后头也不回的跑了。
在他的身后,圆鼓鼓的塑料袋缩瘪,一道漆黑影子贴在地面上,像蛇一样迅速飞窜,亦步亦趋地跟着温故。
宁晓海的阴灵很恐慌,昨天经历了鬼生噩梦,这个冷酷无情的人不止能看到鬼,还会一手捉鬼的本事。
假装若无其事地查看尸体,其实是引鬼出洞,他贪心上了当,不知道这人用了什么厉害法术,把他塞进袋子里带回来,现在居然大大方方让他走,他会相信吗?
诡计多端的人在玩欲擒故纵的套路,如果他真的敢走,又是一套法术把他制的服服帖帖,所以宁晓海什么地方都不去,让他的阴谋落空。
《罗刹天》里小鲛人的戏份不多,他在风休烈的人生短暂地出现,却留下不可磨灭的印记,小鲛人是风休烈坚如磐石的心里唯一的善意。
直到他为风休烈挡住致命一剑而死,风休烈一瞬入魔,狂怒赌咒发誓,从此和正道誓不两立,要将这天下道修的颅骨奉到海域里,填满整个东海之滨。
这天一直拍到晚上八点,温故回到酒店洗个澡,匆匆吃顿饭,正要去超市卖菜,借个剧组厨房准备明天的饭菜,高队长的电话打进来了。
“小温,根据昨天你说的,我查到宁晓海生前曾经在一家医院就诊过,现在我要去那家医院查看病例资料,你跟我一起去吧?!”
酒店房间里曾经有个鬼,温故他心里害怕,总觉得凉飕飕的,鬼好像还在房间里藏着一样,如果解决宁晓海的冤屈,可能他就会去安心投胎。
温故爽快地答应了。
……
高级病房清幽静谧,窗帘半遮半掩,四周雪白的墙面贴满通黄的符纸,床头柜上一个铜制八角香炉,插着三株朱红色的香,燃出袅袅青烟。
一个太上老君雕像正襟危坐坐在台面,旁边并立笑吟吟地大肚弥勒,韩昭蜷缩在病床上,双手握着银制的十字架,警惕地望着病房门口。
“你这情况持续多久了?”
精神科的主治医生站在病床前,刷刷地写着记录。
韩昭分神瞥一眼他,正经八百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