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魂六技之无形计 by 吴玉良-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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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名捕快根本没看清展重生是如何出手的，铁镣已莫名其妙的到了他的手里。
更要命的是，铁镣犹如在这只铁掌里生了根，任凭他使出全身力气也无法撼动它分毫。
展重生连看都没看这名捕快一眼，任凭他拉着铁镣，夺也不是，放也不是，胀红着脸站在那里，展重生的眼睛看着柳倾城缓缓道：“十五年前，当时你刚满十岁，我和你父母第一次相遇。那年的我少不更事，自以为天下无敌，柳大哥夫妇那时也名震江湖，我甚为不服，当即言语相激，迫的柳大哥夫妇与我约好在黄山比武较技。
他的话语突然停顿，眼光却逐一扫向众人”这些也许大家都已听过江湖传闻，但有些事是大家不知道的，就连小女和小儿我也未向他们提及。”
他收回目光，思绪仿佛回到了十五年前那大雪纷飞的晚上：”｜当年我刚创立铁掌帮，仇家遍布天下，那时拙荆因生下烈儿难产而死，我就带着一双儿女和我手下长江八雄赶去赴约。刚到徽州境内，我们遇上了黑白双煞。”
说到黑白双煞时，在场的很多人都嘘了一声。黑白双煞是两兄弟，兄长皮肤漆黑，弟弟却皮肤白皙，来自波斯，后又在中土拜得名师，一身武功集波斯和中土之长，极为怪异，且两人凶残成性，当年在江湖上虽做恶累累，却无人能奈何他们，因此，江湖上称他们为黑白双煞。
展重生继续说道”不错，他们不仅是我的对头，更是我对头中最厉害的俩人。一遇上我们，他们二话不说，就大打出手，说来惭愧，我们一行虽有九人，但却始终无法将他们击退，还死了三雄和六雄，但他们见也无法将我们击倒，突然向我的一双小儿出手，当时，笑颜只有四岁，竟被双煞擒了过去，他们儿人轻功也委实高明，我们追出半里之后就失去了他们的踪迹，就听见他们的声音在夜色中传来，叫我第二天到齐云山提我自己的头来换笑颜。”
展重生虽然讲的平淡，但在场的江湖人士自然想到了那一战的惊心动魄和惨烈。
”为了不误和柳大哥的约会，我叫其余六雄继续搜寻双煞的踪迹，我只身到了黄山赴约。柳大哥夫妇早已在那等候了，我为不耽误时间，见面就想动手。可是，柳大哥看出我身上有伤，且心绪不宁，坚决不与我动手，以免胜之不武。”
展重生叹道：”其实我身上当时哪有什么大伤，只不过一些皮外伤，但心绪却乱的很，柳大哥本无心和我较量，这时更不愿占我便宜。其实，就算我心神达到巅峰，也决计不是柳大哥的对手。柳夫人见识渊博，天下武功无不熟识，一见我身上伤口就道出我伤在黑白双煞手中。于是，柳大哥说道，今夜暂借罢斗，让我休息三天在另行比试。我说不必，今夜之后也许将没有机会了。柳大哥一愣，就问我原委。我便将双煞夺我女儿的事说了，然后我说道明天如果死在双煞的手里，没能和惊才剑决一高下岂非死不瞑目。柳大哥听后，沉呤了一会说道，既然如此，那你就先睡一宿，养好精神我们清晨决战，无论输赢我们夫妇和你一起去寻你的女儿。我虽不知天高地厚，但此事关系到我女儿生死，以我和六雄的武功要制住双煞，我自知无半分把握，既然柳大哥夫妇援手那就可胜券在握，何况经过半夜打斗，我也确实心力交瘁。于是，我便答应了下来，找了个避风处我倒下就睡。也许我是真的太累了，虽然笑颜还在双煞的手中，但我一觉醒来时，天已经大亮了，可是柳大哥夫妇却踪迹全无。我知道柳大哥绝不是背信之人，就耐着性子在山上等他。那时心里又牵挂笑颜，心里又急又怒。终于，过了一个时辰后，我看到山脚下两个黑点迅速向山上奔来，我知道是柳大哥夫妇来了，单凭这份轻功，我便自叹弗如。转眼间，我眼前一花，柳大哥夫妇已攀过山崖越上山巅。只见柳大哥浑身上下血迹斑斑，衣裳也烂了好多处，但精神却还是奕奕有神。柳夫人却全身上下白衣如雪，更无半点皱褶，脸上笑呤呤的，手中却抱着一个孩子，小脸红扑扑的，一双大眼睛嗗溜溜的乱转，一看到我就大叫爸爸，竟是我的女儿笑颜。柳夫人放下笑颜，我一把抱了过来，心里那份感激真是不知从何说起。原来，柳大哥夫妇一晚未睡，奔波百余里将笑颜救回。柳夫人笑呤呤的说，等的心焦了吧，现在你可以和拙夫比试了。我又是惭愧又是感激，不由自主拜了下去说道，休要再提比试，贤伉俪大恩大德在下粉身碎骨难以得报，贤伉俪的武功侠义在下佩服的五体投地，岂敢再有得罪，请贤伉俪原谅在下当初不知好歹言语多有冒犯。现今，黄山作证，草木为凭，在下要让天下人得知，与柳兄较技在下输的心服口服。柳大哥赶忙将我扶起说，我们又没比试，怎么能判定输赢。我再次跪下，以首顿地口中连说，休要在折煞在下，在下就是再狂妄无知也没有糊涂到这种程度，在下和八雄联手尚输给双煞，柳兄已一己之力就挫败他们且保的小女毫发无损，就是笨蛋也清楚孰强孰弱，柳兄武功盖世岂是我等小人所能比拟的，凭在下这点伎俩哪有资格跟柳兄比试。柳大哥还没答腔，柳夫人却已先笑着说道，你也不用把他说的太厉害了，没有我的帮忙他不见得就赢的了人家两兄弟。柳大哥道是的，不是有拙荆的帮忙我也不可以将他们打成重伤，废掉武功，成功救回令媛。其实，我知道他们是为着我的颜面，柳夫人丝发未乱，白衣如雪，哪里有动过手的痕迹，我心里清楚双煞一定是让柳大哥一人给打败的，柳夫人这样说，也只不过让我觉得自己不是那么的无能，我并非鲁钝之人，心里自然明白，对他们夫妇的佩服之心油然又增加一层，也就是经此一事后，我便死心塌地的跟随柳大哥。”
展重生娓娓道来，声情并茂。就连铁恨也不禁神往当年一代大侠的风采，大厅所有众人更是听的痴了。
展重生又道：”我不仅佩服他的武功，更佩服的是他的侠义胸怀。他可以单枪匹马将威震两广恶名昭彰的三恶人胡家兄弟刺杀与南海之滨，就只为了三恶人强占了张老汉的田地，踢死踢死张老汉的老伴。你们可知道张老汉是谁？
他问的虽是大厅所有的人，但回答他的却只有铁恨：“不知道，却想不到当年两广无人敢惹，最霸道，最厉害的三恶人是死在柳大侠手中。不听展爷道出，至今这还是武林中一大迷案。”
展重生叹道：“张老汉只是个卖凉茶的老汉，莫说你们不认识，就连柳大哥也是素昧平生。就为了个从不认识的卖凉茶的，柳大哥不惜身受大小十六处刀伤，就为了讨回个公道。像这些为一些平民百姓伸张正义的事，柳大哥不知道做了多少件，最重要的是，每次做过后他从不透露半点口风，以致当年很多恶行累累，为非作歹的江湖败类的离奇暴死成为武林中的无头公案。比如当时的崆峒的沈元子，僵尸门的言重，唐门的唐少伟，霹雳堂的雷震子，海沙帮的海大为，昆仑的剑道人……他们都因罪恶滔天而被柳大哥所诛。
听到展重生所说的这些名字，在场的人无不震惊骇异。展重生所提及的每个名字，无不是当年响当当的人物，要么凶狠毒辣，要么势力庞大，要么身家渊源，反正每一个都是名震江湖的顶尖高手。想不到这些当年突然销声匿迹的高手，竟全死于柳飞絮剑下。
众人还在惊诧中。
展重生却接着道”｜这些事情其实算不得什么，更让人痛快的是柳大哥诛灭辽贼的那些事迹。那时，辽贼已对我中原虎视眈眈已经侵犯到我国疆土，江湖的热血男儿无不以辽狗为荣，我跟着柳大哥也北上抗敌，虽力量微薄，但也为国家立下些许功劳。完颜骨打，耶律勤，苏录等数十名辽国有名的大将军，就是我等在柳大哥的带领下暗杀的。
听到这里在场众人除了震骇更多的是慷慨激昂。柳倾城更是听得热泪盈眶。
时年，辽兵挺进中原，所到之处无不尸骸遍野，百姓流离失所。朝廷内奸臣当道，泱泱大国竟被小小蛮帮打的节节败退。是以，各路豪杰，百姓纷粉自发组成义军，抗辽保国。但朝野昏暗，兵将无能，义军毕竟是乌合之众，难以抵抗彪悍善战的；辽国大军，以致于到今竟将北方大半壁江山给辽国占领。中原百姓无不深感大耻，对辽贼有切肤之痛。听到当年这些在中原所向披靡的辽将竟是被柳氏夫妇刺杀，无不心底大呼痛快。”
铁恨道：”痛快，这才是侠之大者。”
展重生长叹道：”在柳大哥心里，他当我是亲生兄弟。但其实，在我的心里，我一直将他当成我的主人，以我这点微行道末哪有资格和柳大哥称兄道弟，就算做他的奴仆我也感到无尚光荣。
铁恨道：“可惜天妒英才，我等竟不能瞻仰到柳大侠的神韵，但可想而知，连展老爷子如此的英雄人物对他尙如此敬仰，柳大侠的武功仁义我等也缅怀神往，他的事迹必将流芳千载。”
展重生颌首道：“柳大哥夫妇惊才绝艳，又岂是你等能想象的出的。他的英雄事迹，让我一一说来，就是说个一年半载也说不完。但有个人，年纪虽小，却也有着柳大哥这般侠骨仁心。”
铁恨眉头一扬：“哦……。”
展重生没有等铁恨发问，又道：“十二年前，这个人只有十五岁。那年，柳大哥刚刚逝世。我和铁掌帮上上下下的兄弟，为秉承他的遗志，在前方继续和辽狗周旋。那天，我率领众兄弟去烧辽狗的粮草，家中却遭到一队辽兵突袭。家中只剩下这个人和少数几个兄弟，以及我的一双儿女。当时，笑颜还不到十岁，烈儿更是幼小。我的兄弟当时无一幸免，辽兵毒辣，又视我为心腹大患，此次来就想将我的家小擒住逼我投降。混战中，这个人却带着我的一双幼儿逃到后面山上的一处险要处，辽兵赶至，这个人奋力抵抗，占着地势险要，辽兵无法蜂拥而上，竟连砍翻数十人。辽兵当时竟被他悍不畏死的精神所慑，竟无人敢上前。主帅看这个人年纪幼小，便以利诱之，这个人的回答却是一块碎石，差点将主帅的头盔打飞。利诱无效后，主帅进而恫吓威逼，但无一奏效，主帅便下令强攻，务必生擒我的儿女。毕竟是虎狼之师，辽兵复又厮杀过来。但这个人毫不畏惧，一人当道奋力抵抗，从天明战到天黑，从天黑战到天明，足足厮杀了一天一夜，凭他小小年纪居然斩杀辽兵七十余名，手中的刀卷的像条铁棍，身上的血干了又湿，到了后来辽兵竟不敢再战，准备围困至他自己饿死渴死。所幸，我及时带领兄弟赶到杀退辽兵，他们才得救。这个人却因浑身受伤，气力已竭足足昏迷了七天才苏醒过来。当时，我看到一身是血的他时，眼泪都快流下来了，他不仅保护了我的家人，更重要的是我觉得柳大哥的灵魂已经附在了他的身上，那一刻，我真有种想跪下去对他膜拜的冲动。”
展重生望了柳倾城一眼，眼中充满着骄傲，他又道：“后来，朝野竟对辽兵妥协，将几个城池割让给了辽兵，才保的暂时安宁。我们这些义军也当时也元气大伤，只得郁郁而散，我也带着众兄弟到京城苟且偷生，只待哪天朝纲大振，报丧城之耻，我等必定振臂高呼，和辽贼血战沙场，马革裹尸。哪知这一等，就已过了十年。”
说到这里，展重生眼中却露出失望之情。
辽兵现今又蠢蠢欲动，朝中却继续歌舞升平。
铁恨等人眼中也露出忿恨的神色。
铁恨道：“少年英侠，我等自叹弗如。”
－－－－－－题外话－－－－－…
我承让凡是想写武侠小说的人，就绝不能跳脱金庸和古龙两位大师的文字范畴，两位大师的确是后无来者。
第十五节 老大与掌柜
“你说小柳会杀赵三，打死我也不信。”大门外响起了一人威严的声音，接着就进来一人。
此人个子不高，身材也不魁梧，但眼神犀利，举手投足之间威严无比，一看就知道是个习惯于发号施令的人。
“杜老大？”捕头中有人惊呼出声。
当时，朝廷对盐的管制相当重视，对打击私盐官府从不手软。但私盐利润惊人，所以还是有一些悍不畏死，身手了得的江湖中人组成帮派和官府对抗。其中最势力最大，财富最多，帮内兄弟最凶悍的就是海盐帮。而这个看上去有些文弱的人，竟然是统治五千多名悍如猛虎般盐贩子的总瓢把子。
“不错，我就是杜烈。”杜烈对着铁恨一抱拳。
铁恨还礼道：“杜老大有何贵干。”
杜烈不再理会铁恨，走到柳倾城跟前道：“三弟，刚才听到你说赵界是你杀的，究竟是怎么回事，你怎么可能杀赵界呢？”
原来杜烈还是柳倾城的结义大哥。
柳倾城苦笑了一声却不答话，但表情无异于已承让赵界是自己所杀。
杜烈还是大声说道：“不可能，不可能。”
铁恨接口道：“是非曲折，自待我审讯之后会给大家一个交待，现在就请柳公子跟我们回刑部。”说完，眼睛看着柳倾城。
柳倾城无话可说，他唯一能做的就是跟着铁恨回刑部。
他的脚还没移动，杜烈的话又响了起来，这个统治着五千多豪杰的老大说话总是那么威严，所有人只能听他说。
“你们知道吗，我海盐帮和展记现在是亲如一家，但在七年前，我们却还是对头……”
｛众人惊诧，海盐帮和展记的渊源知道的人极少，每个人都仔细的听杜烈讲下去，铁恨也不例外｝“那时，展记刚来京城打天下，和我海盐帮为利益而斗的死去活来，斗了大半年，兀自没有分出胜负，而双方的弟兄却死伤不少。我想这样斗下去也不是个办法，我决定和我展爷一对一的解决此事，以免兄弟再有损伤。我就叫人送了份挑战书到展家，约展爷第二天到城外的白马寺决斗。可是就在那天晚上，三弟居然一个人就来到我帮总舵。嘿，嘿，可真是好胆量……。”
杜烈伸了伸大拇指，继续道：“三弟一来，就说他是来回贴来的，他说展爷最近腿伤发作，不能亲自赴约，特命他代为赴约。我看三弟当年年方弱冠，羞答答的像个大姑娘，以为展爷不屑和我一战，特地派个书生来羞辱我。我正待发作，可三弟居然说了句更绝的话，差点把我给气炸了，你们猜他说什么来着。”
京城人士喜听评书，所以个个都言辞便给，人人都能说上两段。
这杜烈平时虽沉默寡言，但真说起事来丝毫不逊于那些书评。
没等众人反应，杜烈又自顾说下去：“三弟说，既然他来了也省的跑来跑去的，就在你家比试一番吧，三弟还说那是展爷的意思。其实，三弟是顾惜展爷的身子，才自个儿跑来跟我比试的。但当时我却不知道，我被三弟气的狠了，也不管我是以大欺小，就准备和他在大厅内动手。可三弟却又说出句让我哭笑不得的话来，你们知道他说的又是什么吗。”
杜烈真不愧是说书高手，会吊听众的胃口。
人群中已有人接口道：“说什么。”
杜烈看来比较满意听众的表现，赶紧接着说道：“三弟居然说当时在场的全是我的兄弟，怕他们会出手帮忙。我当时真气的七窍生烟，他以为我会来个以多欺少。其实，当时是三弟怕我丢了面子。驱散众弟兄后，我们开始比试，刚过三招，我就收起了轻敌之心。打到一个时辰的时候，我就知道我要输，在这时三弟突然跳出圈外道双方难分高下，何不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