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捡的夫君称帝了-第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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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意味不明地笑了一下,“刘杰那厮目光短浅,谢枭虽是强弩之末,身侧却还有商老头出谋划策,确实难对付。”
和上辈子,一样难缠。
他撞得头破血流,失去三十四万霍家军,失去燕三,失去阿爹,失去楚婳,才得以将谢氏余孽全部绞杀,报仇雪恨。
霍时洲握紧刀鞘,眼皮耷拉着掩住眸中的寒意,“谢枭,如今这棋盘,我可是比你先走一步了。”
他侧眸看向岳知,“姑苏守城军务必安排稳妥。”
岳知单膝跪下,道:“定不辱命。”
湖光山色,孤舟寂寥。
霍时洲沉默片刻,抬眸看了看天色,问道:“阿婳今日去了何处?”
岳知答:“雅正书院,因是去寻那墨先生。”
霍时洲轻轻蹙眉:“今日又去了?”
岳知点点头,“主上放心,有燕三陪着,书院应是没有什么危险。”
霍时洲却倏然起身,走到船尾撑起桨,双臂用力一推。
船划动起来,速度比先前快了许多。
岳知见状也上去帮忙,疑惑:“主上这是?”
霍时洲道:“见阿婳。”
岳知:“……”
…
雅正书院,藏书楼。
楚婳答完,抬眸看老师,见他神色如常,似是早已料到她的回复。
她犹豫一瞬,试探地问道:“老师觉得、霍二公子如何?”
其实楚婳是有私心的。
霍时洲若是能得到楚元默这般厉害的谋士,定是一大助力。
但同时她也不想勉强老师。
老师真心待她,她也要顾及他的想法。
楚元默闻言有稍许的晃神。
他曾亲眼见那漫天血色,战火烽烟。
洛阳城破时,他身穿朝服立于皇楼之上,身侧衣袂翻飞,头顶咫尺是黑云翻滚,压城欲摧,脚下百米是皇墙宫门,廊檐染血。
谢氏江山倾了半壁,洛阳城城内烽火连天,霍家军势破如竹,顷刻间将这腐败的皇朝扬得灰飞烟灭,山河破碎。
乱军之中一位少将军驰骋冲锋而来,满眼的恨意,满脸的血色。
那般戾气深重,让楚元默淡漠平静的情绪里有了些许的讶异,眼前策马的少将军与他五年前见到那皇城纨绔子弟,有着天翻地覆的变化。
霍时洲成长得太快。
楚元默垂眸,见楚婳一脸忐忑却又认真至极的模样,心中低低一叹。
也罢。
楚华这孩子毕竟是男儿,心怀大志,以后跟着霍家军闯荡九州,定能做出一番成就。
而他,蹉跎半生,余生所求不过是护着妻儿平安喜乐。
沉默半晌,楚元默温声回答道:“甚好。”
楚婳莫名松了口气,老师肯定霍时洲,她心上竟异常欢喜。
落日时分,楚元默结束了讲学。楚婳起身与老师道别,约定明日再来。
楚元默将亲笔手记递给她,嘱咐道:“回去温习。”
楚婳点点头,乖巧道:“好。”
楚元默打开书房门,抬头看了看天色,“我送你……”
他话还未说完,不远处江夫子抱着一叠书卷,焦灼地走来,“墨先生!院长有急事!”
楚婳连忙作揖推辞道:“老师忙、学生不打扰了。”
她不怕耽误楚元默的事,告别后便干脆转身下了楼。
燕三打着哈欠,慢悠悠从书房里走出来。
楚元默看着楚婳的背影,轻声道:“保护好他。”
“这用得着你来说?”燕三抱起剑嗤笑,“墨先生未免管太宽。”
楚元默侧眸看着他怀中剑鞘的花纹,眸色微深:“你主子,倒是很看重华儿,派你来随身护着。”
燕三阴阳怪气地笑道,“岂止是看重啊。”
他笑着斜睨一眼墨先生,语气有些吊儿郎当,“哦对了,先生今年三十有四?”
楚元默面色淡漠,“怎么?”
燕三笑呵呵地道:“老牛还是莫要肖想嫩草,她即便是你的学生,这脑袋也不是你能随便摸的。止于礼,懂么?”
楚元默:“……”
人不吭声了,燕三轻哼。
楚元默这才正眼去瞧这红衣少年,神情慢慢变得有些古怪。
燕三瞪眼道:“你瞅啥?”
楚元默淡淡收回目光,转身抬腿走了:“原来霍少将军麾下竟也有你这样的小流氓,整日里胡思乱想,倒是龌龊。”
“……”燕三自成名来还从未有谁这么骂过自己,更是第一次见嘴巴跟他一样毒的人,顿时来劲儿,神情愠怒,“你!”
他刚想回骂,却见楚元默已经拂袖走远了。
燕三瞪着那白衣背影,又看了看远处已经下楼的楚婳,他深吸一口气,低声“操”了一句,忙转身去追楚婳。
楚婳抱著书卷,缓步出了楼,迎面就看见一位肥硕挺着肚子的官家少爷气势汹汹地朝藏书楼走来。
她一惊,连忙转身拉着正踏出门栏的燕三,拐进了旁侧的回廊。
“干什么?”燕三疑惑。
“嘘。”楚婳蹲下来,探出脑袋:“那个人是、刘杵。”
燕三一听,眯了眯眼睛,在她头上方也探出了脑袋。
当看到藏书楼正门前那穿金带银的青年时,他冷笑一声,眸光如火,“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
楚婳眨了眨眼,“嗯?”
燕三磨了磨牙,道:“刘知府可宝贝这个儿子了,知道这蠢货先前去山塘镇抢亲得罪了主上,所以每次与主上赴宴都不会带刘杵来,这明摆着是在保护他呢。而刘知府难得一次带刘杵出来还是端午拜神的时候,但不到半炷香就让刘杵跟着护卫回府了,老子都没来得及下手整死他,啧。”
楚婳抬起杏眸:“你整死、他作甚?”
燕三垂眸瞅她,“为你出口恶气啊。”
楚婳一怔。她轻轻咬唇,看着少年这护犊子的样子,心上有些暖。
燕三撸起袖子,握紧拳头就要出去。
楚婳吓得忙拉出他,“你作甚?”
燕三理所当然道:“揍人。”
楚婳拉了拉他的衣摆,无奈软声道:“回、回来。”
燕三不明所以,但还是听了她的话,皱眉道:“你躲在这作甚?怕他啊?怂不怂?”
楚婳盯着前方,思索道:“刘杵、不爱读书,我想、看看他来书院、作何。”
燕三闻言,也随着她的目光看了过去。
刘杵似乎和藏书楼的守楼书生起了争执。
“墨先生呢?!叫他出来!”
“刘少爷您这是何必?墨先生说过了,他不收门徒。”
刘杵呸了一声,“伪君子,不收个屁。今日书院里已经传遍了,他收了个小白脸。”
守楼书生皱眉道:“可这也不关刘少爷的事情。”
刘杵甩袖吼道:“让墨先生新收的那个学生出来,本少爷倒是想好好地请教请教,他是凭什么束修之礼让墨先生开口答应收他的!”
他嘴里说着请教人,语气却是想把人吃了一般,“这么多天了,多少人金银珠宝全副奉出,也没见墨先生动摇过,本少爷以为他是个清高之人,没想到转眼间就被别人的财物给打动了?”
刘杵越说越气,声音又尖又长,朝藏书楼阴恻恻地喊道:“墨先生,那小白脸给了你什么好处啊?”
守楼书生听了这羞辱的言语,眉头皱更紧,有些生气了:“孔夫子有言,拜师不凭借贵重之礼,而是靠着诚心和态度。墨先生不会被区区金钱打动,还请刘少爷切勿恶意揣测。”
“我恶意揣测?”刘杵指着他的鼻子,眼里充满了不甘心,恨恨道:“你们这些读书人就爱装清高,他长得一股子妖媚劲,当什么夫子?我看做个怡春院的头牌还差不多。”
守楼书生怒极,却还是秉承着文人礼仪。反倒是刘杵,越骂越脏,唾沫星子四处飞溅。
燕三啧啧道:“我听说这刘杵男女不忌口,好像还有龙阳之癖呢,只要是长得好看的,都要掳到府里。”
楚婳蹙起眉,“你说、什么?”
燕三幸灾乐祸道:“这男人长得太妖艳,也是祸水。”
楚婳撸起袖子,握紧拳头就要起身。
燕三忙按住她,“干嘛去啊你?”
楚婳举起小拳头,脸蛋气得通红,咬牙道:“揍、揍他。”
燕三闻言看着她软嫩的小手,细胳膊细,他翻了白眼,轻而易举地就把纤瘦的小姑娘按回了原地,哼道:“墨先生老奸巨猾,刘杵就是个蠢货,这事还用得着你操心?”
楚婳眉头紧皱,看着还在骚扰藏书楼的刘杵,气得嗓音发颤,“混账、东西。”
先生高洁,藏书楼庄严,怎能继续让刘杵的酒肉气污浊这里的空气。
燕三低下头看楚婳,眼里讶然,这软兔子急了原来还会骂人。
虽然没什么威力,但也很惊奇了。
他摸了摸下巴,语气不大爽快,“你这么在意墨先生?”
不远处刘杵还在藏书楼前撒泼。
楚婳急得动了动身子,但衣领被燕三拎着没法出去。
“别动。”燕三努了努下巴,“你看,这不有人来救场了吗?”
楚婳动作一顿,又探头看了出去。
藏书楼前,一位胡子白花花的老夫子带著书院的护卫将刘杵围了起来,吹胡子瞪眼。
而刘杵酩酊大醉,更是嚣张地竟指着老夫子骂了起来。
忽然,老夫子身后走出一位黑衣剑客,简单粗暴地用剑鞘打晕了刘杵,在学子们的惊愕中,他扛起两百斤重的刘杵离开了书院。
“岳知这小子力气快跟主上有一拼了。”燕三看得津津有味,对小姑娘道:“这下你放心了吧。”
楚婳不止放心,还惊心了。
既然岳知来了雅正书院,那主上他……
她正思索着,身后想起了熟悉的低沉男声。
“阿婳。”
楚婳耳朵抖了抖,心脏蓦然狂跳,她咬住朱唇,缓缓转头回眸。
霍时洲立于落英缤纷的园林里,幽眸凝睇着她,眼里是藏不住的温柔。
楚婳下意识地想要起身,她这蹲着偷窥的姿势实在不雅。
可就在这一瞬间,她腿上却传来酥麻感,令她整个人跌回了原地。
而边上燕三沉浸在主上来了的欢喜里,一时间竟没来得及拉住她。
当他想去扶她时,就见霍时洲已经抬腿疾步而来,“阿婳!”
燕三抿了抿嘴,退到了一旁。
楚婳跌坐在地上的那一刻,脑子懵了懵。
她抬眸看着霍时洲,见他目光里含着担忧之色,她顿时心中羞臊席卷而来,不由得按住腿,神情茫然,“我、我起不来了。”
霍时洲闻言,心上一紧,撩起衣摆,就要朝她单膝蹲下。
只见小娘子瘪了瘪嘴,白嫩的脸蛋上一抹酡红,杏眸氤氲起水雾,可怜巴巴地抬起下巴,呆呆地盯着他,嗓音又软又委屈,“主上、我好像、腿麻了。”
“……”
蹲太久,腿麻了。
燕三扶额。
霍时洲单膝跪地,闻言轻轻挑眉,无奈一笑,“阿婳。”
他抬起双臂,朝小娘子敞开了怀抱,语气很轻,似是哄她:“要背,还是要抱?”
◎最新评论:
【太温柔了】
【唉呀妈呀,要背还是要抱啊】
【呵,作为未来老丈人,别想那么容易娶我女儿!】
【抱啊】
【按爪】
【要亲亲】
【公主抱啊哈哈哈哈】
【没了呜呜呜】
【好好看呜呜呜】
【都要!】
【啊啊啊啊啊男主好会啊】
【要你~】
【呜呜呜,都想要】
…完…
第三十四章
◎不是风动。◎
是风动。
楚婳抬着下巴;青丝被暖风缓缓吹起,拂过脸颊,微痒。
小郎君身后落英缤纷;衣袂如清雾笼泻;整个人仿若身在一片缱绻的光影之中。
他鸦色长睫温柔地垂落着,扬眉之时一抹浅浅的痞,但眉眼里更多是被温柔浸染;瞳眸幽暗且深邃;深邃到能将她整个心魂吸入。
似是因她许久未应;他喉间轻轻“嗯?”了一声;尾音卷翘;语调耐心。
楚婳心头一颤;不由屏住呼吸。
在那深邃狼眸的注视下,她脑中懒懒的空白,语气变得有些无措,“不;不用。我缓缓、就好了。”
小娘子模样呆呆软软的。
霍时轻笑一声;放下双臂;勾起唇;“好;缓缓。”
说着;他又抬起手,将她脸颊一侧吹起的凌乱发丝抚到耳后;神情故作担忧道:“可地上寒气重,阿婳待久了也不好;若是着了凉;孟伯母恐怕会担心。”
楚婳懵懂地睁着圆溜溜的杏眸;“我……”
他的指腹并没有碰到她的皮肤,可她却莫名觉得脸上微痒,还有点烫,连带着耳朵也热了起来。她脑袋一晃一晕,有些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了:“我、我缓得、很快的!”
话音刚落,她还没为自己这胡言乱语感到羞臊,边上的燕三就已经噗嗤笑出了声:“缓个屁啊,还不如让主上抱着你走,晚上还有龙舟竞渡,我还要和人比试,可没那个耐心在这等你缓缓。你可别耽误老子,要是被你拖了后腿,主上赌约就输了,万一被刘杰那老头要求做怡春院的头牌,怎么办?”
龙舟赛约在了戌时三刻,还有两个时辰,并不急着去,燕三这话明显是故意吓唬楚婳。
但楚婳信了此话,心上自责感涌起。
她刚想道歉,但听到最后一句后,到嘴话的一顿,眼里泛起疑惑,:“怡春院、头牌、是什么?”
怡春院是她上次偷偷跟着霍时洲去的酒楼,而她那时人和脑子都是一片混乱,只记得里边儿歌舞笙箫,美女如云,未曾见过什么头牌。
楚婳问道:“莫不是、与店小二一般?”
她轻轻蹙眉,历阳王赢了赌约,就会使唤霍时洲做粗活,这明是对天潢贵溃赤裸裸的奴役和羞辱。
燕三翻了个白眼,心中腹诽小结巴真憨,连花魁是什么都不知道,他撇了撇嘴,正要开口解释。
却见霍时洲侧眸睨了他一眼,眸中泛起丝丝寒意。
燕三背脊一凉,将到嘴的话咽了回去,忙打哈哈道:“怡春院头牌嘛,就是给客人端茶倒水什么的,顺便卖笑给客人呃……是讲有趣的段子。”
“历阳王、这般坏?”楚婳闻言,眉心蹙得更深。
这可不行,霍时洲是未来天子,天子怎能给别人端茶倒水。
燕三扯了扯嘴角,语气重了点,“是啊。”
霍时洲淡淡掀起眼皮。
红衣少年神情凶巴巴,眼里却含一丝他自己都没察觉到的逗弄意味的笑。
他看向楚婳时的目光,很亮。
霍时洲眸色微深,垂下眸子,意味不明地笑了笑,“怡春院的头牌么……若是如此,阿婳可得对我负责。”
他们两人都这般说,楚婳不由得更信历阳王是个有着恶意趣味又道貌岸然之人。她咬着朱唇,手臂撑地想要起来,语气急了点,“我、缓好了。”
奈何小腿和脚腕之间还是微微发麻,踩在地上的瞬间腿部一阵痉挛,她身形险些不稳而倒。
霍时洲扶住小娘子,大手紧紧握住了她的藕臂。
楚婳身子发软,双手撑在他结实的胸膛上,低垂着纤细白皙的脖颈,她朱唇轻启,细细喘气。
霍时洲虚揽着她,见小娘子白嫩的脸颊一抹酡红,恰似晚霞映在雪上之上,他眸色暗暗转深,轻吸了一口气,嗓音隐忍暗哑,“先扶着我。”
他虽是克制般地虚抱,止乎于礼,但从他身后看到的画面,却是高大挺俊的小郎君将娇滴滴的小娘子紧紧抱在怀中。
燕三抿抿嘴,转过了头,觉得喉间有些干涩,忍不住轻咳了一声。
霍时洲闻声,侧眸睨他一眼,淡声道:“岳知在书院外等着,你与他先去准备龙舟竞渡,我和阿婳稍后便来。”
燕三垂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