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捡的夫君称帝了-第29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还有自己的心跳声。
霍时洲帮小娘子擦完脸蛋,目光落到她绯红的耳尖,勾唇笑了笑,他抬手重新接回油纸伞,缓缓直起身子,又不动声色地将那玉兔绣纹的柔帕塞进了自己的衣袖里。
他在袖中摩挲着柔帕,指腹划过从她脸颊上擦来的香软泥巴,瞳眸里慢慢泛起了灼热,嘴角勾着一抹餍足的弧度。
霍时洲垂下长睫,将眼里那丝滚烫又偏执的情绪掩住,温声道:“擦好了,回屋?”
楚婳乖乖点头,呆呆愣愣地抱着香袋,被他虚揽着离开了花圃。
霍时洲身姿高大,一手执伞,将小娘子护在伞面之下,另一只胳膊抬起,广袖拂去了她身侧的瑟瑟风与绵绵雨。
“阿婳。”他的嗓音低哑深沉,点缀着温和,轻轻唤她。
楚婳一边揉着烫烫的耳朵,一边抬起眸子,软声回应:“嗯?”
霍时洲目光灼热,面色平静地道:“你用牡丹花瓣制作成的香包,可以给我一个吗?岳知给我买的那只,现下已经不香了。”
楚婳歪了歪脑袋,点头应道:“好。”
外边商铺子里卖的一般都用不长久,还是自个亲手做的好。
楚婳心尖微动,想到主上以后可能会佩戴她做的香包了,便忍不住欢喜,脑中开始回忆先前学的一些香料方子,打算用牡丹花瓣配个好点香料囊送给主上。
霍时洲带着小娘子来到药铺前院里,屋檐之下摆置着木制桌椅,燕三和岳知正在喝茶、下象棋。
楚婳想起燕三的伤,目光下移落到他的脚上。
却见少年屈膝踩在凳子上,红袍松松垮垮地披在肩膀,撸起袖子落棋,大笑道:“将军了!岳狗你输了哈哈哈哈!”
楚婳眨了眨眼,盯着少年嚣张踩凳的模样,圆溜溜的杏眸泛起疑惑。
霍时洲收起油纸伞,淡淡看了一眼棋局,“燕三,脚伤好了?”
燕三闻声,瞬间放下那条踩着凳子的腿,握拳轻咳一声,“谢主上关心,昨晚消肿了一点,就是还有些痛。”
对面被他给将军的岳知沉默地看着棋盘,抿唇道:“再来一局。”
燕三神情乖巧,吸了吸鼻子,趴在桌上嘤嘤了两声,扭了扭腰,“不了不了,人家脚痛。”
岳知:“……”
霍时洲淡淡挑眉,看向岳知,“他用脚下棋?”
岳知:“他用的一直是手。”
燕三抬起头笑嘻嘻地道:“我的脚得踩着椅子才有下棋的手感。”
霍时洲“啧”了一声,拉着小娘子在桌边坐下。
楚婳轻轻蹙眉看着燕三,“娇、娇气。”
燕三:“……”
他盯着眼前这神情娇软无边的小娘子,心道:你有啥资格说我,啊?
燕三黑了脸,幽幽怨怨地看了一眼主上。
霍时洲收到他的目光,挑起眉,“怎么?”
燕三撇嘴道:“都怪主上总是惯着,才让这小娘子近些日子愈发嚣张了。”
楚婳学着霍时洲的样子,也朝燕三轻轻挑了挑眉,“你才、嚣张。”
但她黛眉如远山荷叶般温婉清丽,扬起眉睫之时,神情并无主上所展现出来的戏谑从容之韵味,反倒是添了更多娇娇姿态,雪肤朱唇,笑靥柔软。
燕三微微一怔。
“我也没有总是惯着。”霍时洲正垂眸倒茶,随口回了燕三一句。他斟好茶,将杯置于小娘子手边,温声对她道:“鞠球做好了,等天晴我踢给阿婳看?”
燕三:“……”
楚婳面色一喜,道了声谢,抱着茶杯小啜几口。
一旁岳知还在蹙眉看着棋局,他沉吟片刻,将棋盘复原,“主上可否能与我下一盘?”
霍时洲淡淡颔首,“来。”
燕三摸了摸腿,忽然觉得有些脚痒,忍不住抬腿在桌下踢了对面的岳知一脚。
岳知:……?
…
知府宅邸。
“哗——啪——”玉制瓷器粉碎声响彻正堂。
下人们瑟瑟发抖匍匐在地上,不敢抬头去看位上怒火冲天的历阳王。
刘知府一进来,就看见这碎了一地的瓷器,脸色一白,“怎么回事?”
下人们不敢回答,刘知府将他们每个人都踢了一脚,“不中用的东西!居然将景德镇送给殿下的青花瓷打碎!”
刘杰揉着眉心,沉声道:“是孤摔碎的。”
刘知府腿一顿,僵硬地收了回去,看着历阳王怒气未消的脸,疑惑道:“可是发生了什么,让贤弟如此动怒?”
刘杰深吸了一口气,“刘颖这孽女!竟将孤昨日邀观龙舟的一众官家女眷给打了!”
他气得不清,当众直呼了郡主的闺名。
刘知府闻言瞪大了眼,心中骇然又惊异,“怎会这样……”
他话还未说完,就听门外传来一阵嘈杂声。
“郡主,您不能进去,历阳王殿下不想见您。”
“滚开,敢拦本郡主?”
随之而来的是一阵气流凌厉的鞭子声,护卫们痛呼到地,甚至有一位还被踹飞到落在刘知府的脚边。
他惊愕地后退,抬头看向正堂门口,刘颖一身红装握着鞭子风风火火地走了进来,眉间凶恶还未散去。
“父王,我要嫁人!”
◎最新评论:
【啊我觉得燕三和岳知的互动好可爱】
【撒花】
【撒花】
【好喜欢】
【好看,希望作者大大能多更一点】
【期待期待】
【啥时候我女鹅能和爹爹相认啊想看女鹅做全世界最幸福的女鹅顺便说一嘴感觉爹娘的感情线应该也很好嗑有考虑开个番外嘛】
【可能是因为今天有点心累,看到配角又出来找事情就有点烦……想看顺顺利利的】
…完…
第四十二章
◎婳婳啊。◎
少女的神情可以说得上是狂傲;气焰嚣张,盛气凌人。
刘知府抬头小心翼翼地看了刘杰一眼,见他面色难看至极;忙挥手遣散了下人和侍卫。
家丑不可外扬。
刘杰胸口上下起伏;紧紧皱着眉头,捏紧拳头,牙齿咬得作响;脸色铁青;已是气急。
刘颖抬了抬下颚;眼中无所畏惧地睨着主位坐着的中年男人;她的父亲。
刘杰闭上眼;大口吸了下气;再睁开眼时,眼里翻滚的情绪已被压下了一半,“你觉得以你现在的名声,有谁会娶你?”
刘颖“哦”了一声;扯唇道:“说错了;不是嫁。”
她扬了扬鞭子;眼神仿若睥睨一切:“我要让霍时洲入赘。”
刘杰:“……”
一旁;刘知府用衣襟擦了擦额头冒出的冷汗;面色讪讪。
刘颖见历阳王久久不开口;眼中泛起讥诮,声音有些尖锐;“莫非父王做不到?您不是一向最疼女儿了吗?”
刘杰默了一瞬,沉声道:“你该知道霍时洲厌你;你这不是在为难孤吗?”
刘颖甩了甩胳膊;语气有些理所当然:“父王不是想利用霍时洲收服霍家军吗?让女儿和他联姻岂不好?”
刘杰皱眉道:“先不说霍时洲愿不愿意。婚姻大事乃父母之命;即便霍远将军同意了苏南与霍家的联姻,那也应该是你嫁。”
刘颖“啊”了一声,捂嘴瞪大眼,有些不可置信:“我堂堂郡主要下嫁给连世袭爵位都没有的反贼?就算我恶名在身,可父王您是历阳王啊,这名声还要不要了?”
刘杰被她顶撞,压抑着怒火,甩袖道:“那孤问你,你怎么让他入赘?”
刘颖昂扬着头:“不入赘就杀了他,武力镇压威胁!”
“愚蠢!”刘杰摇头嗤笑,真是不知天高地厚的黄毛丫头,心下觉得讽刺,“霍家军现在势头正盛,孤不仅要好言好语,而且还不能武力相逼。先不说霍时洲本人就武功高强,且霍家军青年四将中,燕三和岳知现在都护在他身侧,你怎么杀他逼他?”
边上,刘知府也点点头,附和道:“是啊,不如将其软磨硬泡收服,为自己所用……”
他还未说完,刘颖就打了个哈气,“本郡主有些困了呢,就先回去了,我的婚姻大事就交给父王了啊,您可别和以前一样又把我的未婚夫给一刀斩了。”
“哦,对。”她捂嘴一笑,语气阴阳怪气:“父王您打不过霍时洲,还得跟供祖宗似的上去巴结他呢。”
刘杰狠狠地皱起眉。
刘颖分别瞥了历阳王和刘知府一眼,风风火火地提着鞭子走了,一点也没有尊重他们。
刘知府错愕:“这……”
婚姻大事都要好好商量,侄女怎这般随意?况且还是她先提出的事,竟然说到一半就走了。
刘颖出了正堂,等在门口的管事立刻跟了上去,战战兢兢,“郡主何必如此为难历阳王殿下?那霍家二公子岂能是入赘之人?”
刘颖哼笑:“我目的自然不是让他入赘,只是提醒我那好父王,拿下霍家的关键在于霍远大将军,而不是区区霍时洲这个纨绔小子。况且收服霍家之后,这霍二还不是在我的掌控之下,他自是得入赘。”
管事点点头,恍然大悟。
“顺便。”刘颖忽然沉下了面色,眼中乌黑潮水翻滚,“告诉我的好父王。”
她已将那人忘记。
正堂内,刘杰平复胸口的怒意后,神情若有所思起来。
“郡主如今想嫁人了。”刘知府劝解道:“看样子虽是有怨,但想必是已经把那个穷书生给忘记了,这也不算是坏事,贤弟莫要动怒,怒气伤身啊。”
“那桩丑事孤不想再提。”刘杰眯起眼:“说起来,孤生辰宴上是该邀请霍远将军来一趟了,霍时洲年龄也不小了,也该提一提婚事。”
刘知府沉思道:“霍远将军人在洛阳,他会来苏南吗?”
刘杰眼里划过算计,道:“他儿子在姑苏做客,他能不来吗?”
“所言甚是。”刘知府点点头,又稍想了想,还是人不住多嘴提醒道:“但贤弟还是不能小瞧霍时洲啊。”
刘杰摆摆手,摇头笑道:“他不过是纨绔小子,没什么威胁。昨日龙舟竞渡要不是燕三,他根本赢不了。你没看到那燕三赢孤赢得有多艰难吗?听说现下还在药铺里修养着呢,真真可怜。”
说到龙舟竞渡,刘知府想起来了他们的赌约,不由问道:“那霍二向贤弟提了什么要求?”
“说出来你可要大跌眼境了。”刘杰又摇了摇头,似是无奈至极,叹了口气,觉得甚是可笑,“霍二连赌约赢了也只是请孤在姑苏多停留几天,还让孤包了怡春院哈哈,唉,这小子就是寻欢作乐罢了。”
刘知府皱眉问道:“霍二不是有佳人作陪吗?还因为美人而爽约了贤弟多次,怎又想去怡春院寻新欢了?”
刘杰眼里泛起鄙夷:“约莫是怀中的小美人玩腻了,想换口味。”
刘知府也叹了口气,心下疑虑消散。他初见霍时洲为了庇护孟氏药铺而半夜探访他,他还想着霍二是有些城府在身上的。
如今想来,许是自己先前高看这小子了。
又或只是霍时洲初生牛犊不怕虎,但他玩得那些,放在历阳王面前不过是些小把戏罢了,姜还是老的辣。
刘知府朝刘杰一拜:“殿下英明。”
…
“承让。”
霍时洲抬手轻轻落子封死对方的退路,吃棋将军,一手拿掉帅棋。
他单手支着下颚,挑眉看着岳知,神情懒懒洋洋,眼里染着一丝笑意,“还来吗?”
岳知眉头紧锁,抓着棋子,沉默片刻最终长长地叹气,“主上棋风鬼道,虚实难探,真假难辨。末将甘拜下风。”
他们来来回回战了三局,此时已至落日时分。日暮小雨,斜阳洒落阶庭。
燕三在一旁摇头晃脑,悠闲地指点残局,“主上这叫明修栈道暗度陈仓呀,岳知你傻不傻?你咋就上当了呢?若是我一定会在一开始就封死主上的棋路,看他后面还怎么暗度陈仓。”
他幸灾乐祸地数落岳知。
“当局者迷,你不入局未必能看清。”岳知抬眸道:“既然你如此懂,那陪我再下一局?”
燕三忙摇了摇头,摸着肚子笑道:“饿了,没力气。”
岳知拿出小册子和笔墨,将棋局走势一边回忆一边记录。
燕三打哈欠瞅他,“没必要吧?”
岳知笔下不停,淡声道:“知己知彼,百战不殆。”
霍时洲抬眸看了看天色,云霞阴暗,灰蒙蒙一片,他勾了勾唇,“想来,这条大鱼应是已进了渔网。”
燕三盯着棋盘,道:“会上钩吗?”
“嗯。”霍时洲将象棋整理好,抬眸一笑:“毕竟我阿爹更吸引他们。”
燕三:“……”
敢情霍远大将军只是主上抛出的鱼饵。
忽然,桌上趴着睡觉的小娘子轻轻嘤咛一声,从酣睡中醒来。清风微拂,吹起她的鬓丝。
霍时洲轻笑一声,抬手触碰那飘起的青丝,将它们缠绕在指尖,温声道:“睡饱了?”
楚婳慢慢睁开眼睛,睡意未散,眸中氤氲起水雾,那双杏眸与烟雨渐渐相映,美得朦胧。
她闻声侧头,抬起眸子看向身侧的小郎君,嗓音软乎乎的:“棋下完、了?”
她只和阿娘学过一点围棋,不怎么懂象棋,倒是见过邻家老翁们下过,但她看不懂便觉得无聊,不知不觉就睡过去了。
她醒来才发觉背上披了件氅衣,桌上茶凉,棋局已定。
“阿婳饿么?”霍时洲给她换了杯温茶,低声询问:“在家吃?”
楚婳猛然直起身子,“我、我今个儿要做、晚膳的!”
她竟不知不觉在主上身侧睡了一个下午,一觉醒来再无先前拾花的怅然,只觉安心甚矣。
霍时洲垂眸理着袖口和护腕,道:“我帮你。”
楚婳眸光一亮,“好呐。”
“今个儿偷得浮生半日闲啊。”燕三伸了个懒腰,闲着无聊,问道:“主上明日有何安排?”
“明日岳知随我去怡春院见历阳王,燕三在药铺歇息。阿婳……”霍时洲想了想,道:“跟着我。”
岳知刚复盘完,闻言抬起头,眉心含忧,“主上,楚姑娘这次还跟您身侧,恐怕不好。”
霍时洲动作一顿,抬眼,眸中肃了肃,“查到了什么?”
“线索很少。”岳知面色犹豫:“属下不敢妄自猜测,不知当不当讲。”
他在霍家军做情报调查,没有证据的事情不会轻易下定论汇报上级。
楚婳眨了眨眼,见气氛忽然沉肃起来,有些不安地抓了抓头发。
霍时洲摸了摸小娘子的脑袋安抚她,沉声道:“讲。”
“诺。”岳知点头,神情沉重道:“楚姑娘溺水那日,在河中见到的那具男童,属下查到他失踪的地点,刘杰的管家曾去过。”
燕三眉心一跳,面色变了变,猛地想到了什么,起身扯住岳知的衣领,“刘杰那厮喜欢虐童?!”
“楚婳上次差点被抓,莫不是因为被刘杰看上了她小书童的模样?”说着,他下意识转头看向霍时洲,见主上狼眸幽邃无比,脸色沉沉,也是想到了这一点。
岳知沉默地抿了抿嘴。
燕三松开他的衣领,坐回位置,狠狠地皱起眉,低声骂了句操。
霍时洲面无表情道:“继续。”
岳知点点头,道:“仵作验尸,男童身上鞭打的痕迹都是特定的部位,是被有目的地凌虐致死。”
楚婳脑中有一瞬的空白,感觉小郎君倏然握住了她的手。
她蓦地回过神来,想起自己在历阳王头顶看到的一行小字,抬手扯了扯霍时洲的衣袖,“主、主上……”
霍时洲握紧她的手,对岳知和燕三沉声道:“你们先下去。”
燕三和岳知对视一眼,也抱拳沉声道:“诺。”
两人走后,霍时洲目光移向小娘子,深潭一般的眸子里有了一点波动和温度,他微俯下身子,“阿婳,你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