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捡的夫君称帝了-第3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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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三翻了个白眼,“跟紧。”
楚婳点点头,“嗯嗯。”
销金楼内虽然人流如潮,但还算有序,走进最里头,一蒙着面具的中年男子坐在长桌尽头,一群人围在桌子边吵吵闹闹。
楚婳好奇地问道:“这是、在做什么?”
燕三道:“骰宝。”
骰宝是用骰子赌玩赢得金钱的一种法子,最简单的规则是赌大小,由各位闲家向庄家下注。他和楚婳解释完骰宝后,小姑娘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蒙面人便是庄家,他将三颗骰子放在有盖器皿内来回摇晃,盅盖与盅座牢牢系住,动作行云流水。
许多人都往前挤,楚婳和燕三被挤到了边上,燕三虽然也想参与赌玩,但今日主要还是看别人玩,于是他将小姑娘拉到桌上,两人在人群中于高处站起来,探头探脑。
四周喧哗。
“销金楼楼主亲自做庄,让开让开,本大爷今日要一睹为快!我压一百两!”
“四十两!”
“六十两!”
“操,别挤着老子,先来后到懂不懂?”
庄家笑呵呵朝众人作揖礼,像只笑面虎,眼里有着商人的精光,询问道:“各位赌友可是下注完毕了?”
他话音未落,楼上包厢忽然传来一阵低笑,那笑声低沉,似乎带了内力,不低不响,却莫名地有着一股压迫感,让这张赌桌的人们都能听得情绪,人群瞬间安静了许多。
赌坊的包厢都是半场开,留给尊贵的客人休息,以便能看清赌场中的局势、观赏庄家和闲家的玩法。
众人闻声抬眸,想看看是哪位客人,楚婳也跟着望过去,探头好奇。
纱帘之后,隐约勾勒一人的身影,能看出来是个男子,他的嗓音沉哑,“庄家,赌银两有些腻了,换个赌注?”
那深深沉沉宛若古琴的嗓音传入楚婳的耳中,她心脏骤然一跳,隔着一层轻纱可以模糊看见他的容颜。
庄家端坐,闻言抬起头,道:“自是可以,赌友可否先现出真容?”
红纱帘后的男声轻笑:“岳知,去。”
“诺。”
那帘幕轻纱被撩开,露出男子的容颜,楚婳呼吸微微一窒。
只见琉璃灯光下纸醉金迷,光色晕开了袅袅烟香,包厢内琵琶笙箫。
霍时洲的下颚被暖光光轻轻勾勒,玄墨锦衣的扣子系到了脖子,将他的修长脖颈和锁骨遮住,衣襟处只用一颗纯白的珍珠简单地装饰,黑与白的色差冲击着显露出一丝禁欲感。他微抬下巴时,能隐约露出性感的喉结。
他笑意散漫,屈膝靠着锦塌,胳膊肘搭在膝盖上,单手支着下颚,另一手懒洋洋地举起酒杯,朝庄家遥遥一敬。
庄家起身,举杯回敬,“这位赌友想下什么筹码?彩头是何?”
霍时洲喝了酒,语气里带了丝丝醉意,醺醉着磁性的嗓音更加惑人,淡淡挑眉:“销金楼。”
此言一出,一众哗然。
赌友向来狂傲,但从他们还未见过如此傲之人。
庄家眯起眼,眼中暗芒闪瞬,忽然仰头大笑,“赌友好大的口气,你就不怕输的倾家荡产路睡街头吗?”
霍时洲垂着眸子俯视他,神情淡淡,勾了勾唇,“楼主不敢?”
不叫庄家,而是称呼楼主。
有人唏嘘,有人怒骂。
“哪里来的小儿如此猖狂!楼主不必理会他!一笑作罢。”
“这骰宝本就是庄家占据优势,从来都是闲家输得惨烈,他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啊。”
“楼主,咱们接下这局,给这小子一点教训!不知者真真无知!”
庄家阴沉着脸,应了:“好啊。”
霍时洲眸中暗芒闪瞬,笑道:“楼主爽快。”
庄家甩袖坐下,沉声道:“赌友果真豪赌。”
霍时洲再笑:“承让。”
庄家气噎,这都没赌呢,承让个屁?真以为自己赢了?
他气笑了,但还是耐着好脾性,端着笑面虎的模样,让舞女们跳舞助兴。
这是销金楼惯例,每当大赌都会让歌姬舞女献艺。
穿着轻纱酮体隐露的舞女们扭腰舞动跳跃,一位坐进了庄家的怀里,另一位贴着霍时洲的身边妖娆地扭着身子,似乎下一刻就要坐进他的怀中。
楚婳抿了抿泛白的唇,不由上前一步,出声呢喃:“不要……”
她的嗓音太小,被喧哗的赌坊人声压下去,连边上的燕三都没听清。
而原本神情淡漠的霍时洲却忽然一怔,侧眸,目光穿过人群朝她看来。
楚婳对上那双深邃的狼眸,心尖蓦然一动,怦怦作响敲打着她的胸口,一股陌生的酸涩情绪袭来,冲击着她的大脑晕晕乎乎。
她屏住呼吸,下意识地后退几步,转身跑出了赌坊。
燕三一惊:“小结巴!”
他正要去拉她,却被人群涌动挤进了更里面,错过了抓住楚婳的瞬间,眼睁睁地看着她跑出赌坊,背影娇小单薄。
“庄家要开器皿派彩了!!”
“别挤老子啊啊!”
霍时洲微微抬手,鸣鸿古刀出鞘,“铿锵”一声插入墙壁,刀光泛起寒意。赌坊顿时息声,舞姬已被吓得跌坐,哪敢再上前去招惹这煞神。
“嘘。”他竖起食指,轻贴薄唇,眯起狼眸看着众生百相,嗓音轻慢,“安静点。”
众人安静如鸡地点头。
霍时洲勾起唇,淡淡笑了,眼里笑意凉薄。
他掀起眼皮,看着人流进进出出的赌坊门口,眸光逐渐幽深,沉声对庄家道:“开盅吧。”
…
楚婳跑出了赌坊,脚步慢慢停下,细细喘着气。
她摸了摸狂跳的心脏,沿着河岸走动,看着风景平复这陌生让她无措的情绪。
她想燕三应是会担心自己,抿了抿唇想转身回去,又犹豫着顿住。
她不喜欢赌场的风气,适才见到的霍时洲,与平日里那般不一样,有些邪气,又有些风流,带着凉薄寡情的风流,睨眸之时仿若不曾有谁能入他的眼睛,眼神冰冷漠然。
楚婳觉得,她与主上的距离又远了些。
不,其实一开始就从未接近过,他和她有着云泥之别,天与地的距离。
他走在山川河流的之上,背影桀骜孑然,没有人追得上他,她也追不上。
一股巨大的慌乱卷入心口,楚婳茫然地眨了眨眼睛,她不懂这种情绪是什么,陌生到惶恐。
她不知如何整理,像是一条条缠绕的丝线,将她包裹缠绕,剪不断理还乱,勾着心尖轻颤。而那心田涌出的炙热暖流,是酸涩的味道。
正沉思着,忽然,她背后传来一道陌生的男声,“楚婳?”
楚婳缓缓转身。
一位健壮的青年扛着米粮,目光紧紧看着她,语气迟疑道:“你是……楚婳吧?”
楚婳眼神疑惑,“你是?”
青年抓了抓脑袋,憨笑道:“真的是你啊,你怎么这副打扮?哦哦,我是牛大柱啊!你忘了?”
楚婳眼里更疑惑。
青年笑了笑,有些不好意思道:“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你,你可能已经忘记我了,我以前家住在山塘的,现在搬到虎丘了,做些小生意。我儿时和一些玩伴……骂过你是小结巴。”
楚婳眨了眨眼,好像有点印象了。
这个人曾经似乎是被土狗打掉了两颗门牙?
青年有些愧疚,道歉道:“以前不懂事,真是对不住了。”
他和同伴们欺负她、嘲笑她小结巴,只是恶劣的男孩想引起心仪女孩的注意,结果偷鸡不成蚀把米,得了她的讨厌,导致这么多年也说不出口那时藏起的心意。
青年感慨道:“没想到这么多年你模样倒是没有变哈……”
楚婳摇摇头,转身往回走,走进巷子想回销金楼。
青年跟上她,还想继续说些什么,面色讪讪,欲言又止。
楚婳心情烦闷,不想理他,只顾着往前走。
转过弯时,巷子口里忽然铁臂神来,那青年痛呼一声。
楚婳一惊,忙转身,杏眸倏地睁大,愣在了原地。
霍时洲长身而立,单臂举起青年,掐着人的脖子,狼眸锐利地眯起,“谁派你来的?”
青年涨红了脸,被掐得险些窒息,说不出话来。
楚婳吓得回神,不能闹出人命啊,她忙抱住霍时洲的腰,软声道:“普通、百姓,别、误伤。”
霍时洲闻言,松开手,青年跌坐在地,神情害怕地不敢看他们,扶着地面跌跌撞撞地跑掉了。
楚婳松了口气,正要松开霍时洲的腰。小郎君却猛然转身,握住她的腰肢,禁锢她的手腕,将她抵在了墙壁上。
顿时天旋地转,扑面袭来的男子气息和草木香,还丝丝淡淡的酒味。
她愣了愣,垂着眸子,晕乎乎地问他,“你、喝酒了?”
楚婳问完,却不见小郎君回答。她小心翼翼地抬起头,对上了他深邃幽暗的瞳眸,瞳底似有暗紫星光盘旋汇聚成漩涡,颜色可怖如暗潮汹涌地滚动着,藏不住的深深欲望。
她微微一怔,似是被他这骇人灼热的眼神烫到了心尖,嗓子干涩有些说不出话来。
“婳婳。”
霍时洲轻轻唤她,低沉如古琴的嗓音添了几分沙哑,又克制着清浅的呼吸,只是将她抵在墙头,却没再进一步做些什么。
楚婳察觉到他的不对劲,抬手抚摸上他的额头,不由面色一惊,好烫。
她焦急地问道:“主上、你哪里、不舒服?”
霍时洲沉默一瞬,微微俯下身子,将额头贴上她的,温声道:“只是喝了点酒,身子有些热,莫担心。”
楚婳呆呆地看着他近在咫尺的俊颜,被那双深邃的眸子专注地凝视着,她忽然有些害怕,又有些紧张,还有点儿晕乎乎。
呼出的气息与他交融,心脏怦怦直跳,仿佛要从胸口蹦出来,她轻轻喘息,竟觉得呼吸都有些困难,脑袋更晕了。
“我、我走了。”楚婳实在受不住这酥麻又昏沉的感觉,动了动身子想要离开,却又被霍时洲倏然握紧她的手腕,掐紧了腰肢。
只是让她身子更加贴近了他,皮肤传来灼热的触感,他的动作虽然强势却忍着温柔并未弄疼她。但楚婳还是忍不住轻叫一声,眯着杏眸,嗓音软成了春水,猫叫似的,“主上……”
她没来得及没看见那一息之间,霍时洲眼里升腾灼热起的欲念,他的眸色逐渐转深,幽暗至极。
下一刻,楚婳被捏住了下巴、被轻轻挑起,接着他手掌捧住她的脸蛋,抚摸上她柔软的耳垂,传来酥酥麻麻的触感,她茫然失措中,隐约听到他懊恼地嘟囔了两句。
“本来……想等你长大点的。”
“不想吓着你。”
楚婳还未反应过来,缓缓睁开眸子,长睫不过是颤了瞬,唇瓣便忽觉一热。
她的身子倏地僵住。
◎最新评论:
【燕三和女主的关系写的太暧昧了,占据章节太多了,有时候会给人一种“燕三是男主”的错觉。
女主结巴的章节太长了…】
【??哇亲了】
【霍时洲哪里吃醋了?】
【笑死只是壁咚卑微的大大】
【哈哈哈求生欲好强啊】
【撒花】
【不会吧不会吧,燕三真喜欢女主啊?】
【看到了太太的求生欲,xswl】
【大大生日快乐啊】
【燕三出场时还因为霍对楚婳太好把洛阳的那谁给忘了我还以为燕三对洛阳美人有好感呢,结果现在又看着楚婳发傻,emmmm确认了,燕三就是个颜控哈哈哈哈哈】
…完…
第四十五章
◎被亲哭。◎
浅浅一吻。
起初;霍时洲只是试探地唇瓣与她相贴,察觉到小娘子并不排斥,他才轻柔地撬开她齿贝;从温柔若和风细雨;到强势缱绻席卷,似是已在脑海中描绘了千百遍般。
楚婳呆了许久,僵硬的身子逐渐发软;直到软成一捧细腻的流水;被他捧在掌心里。
她颤抖着长睫;屏住呼吸;细细地感受着。慢慢的;她有些喘不过气;憋红了一张娇颜,杏眸里溢出水雾,娇气地呜了一声。
可即便是被亲哭了,小娘子也只是攥紧了小郎君的衣襟;任他予取予求;那百依百顺的小模样;似乎他做什么;她都不会反抗一般。
霍时洲心底轻叹一声;没有再继续深入;唇瓣稍离,微微摩挲着她的;最后他克制般一触即离。
楚婳脑子里还有些晕乎乎,茫然地眨了眨眼睛;殷红的眼尾划过一滴泪珠。
怎、怎么不继续了?
小娘子的神情太过懵懂;杏眸里水润横波;盈盈惹人怜爱,漂亮的眼尾翘起一抹瑰丽的霞色,眼里是对他满满的依赖,白嫩的小手还紧紧攥着他的衣襟,娇躯细微地在颤抖。
霍时洲眼底闪过懊恼与自责,是他心急了。
她还什么都不懂。
他今日做出这般孟浪的举动,许是喝酒壮胆,又许是见她那般乖顺之人,竟愿意陪着燕三来这乌烟瘴气的赌坊里。
小娘子努力让自己的胆子大了点,但大抵并不为他。
这般念头刚升起,胸口便酸涩胀疼,欲海涌着贪与妒。那念想化为泡沫光影,迷离蒙蔽了他的清醒和理智。
霍时洲闭上眼睛。
活了两辈子,自制力竟这般差。
不该的。
今日,不该。
霍时洲缓缓睁开狼眸,手臂微微一松,想放开对小娘子的禁锢。
楚婳适才被亲懵了,现下离了他的支撑,脚瞬间一软,险些从墙头滑落。
霍时洲下意识地又将小娘子捞回怀里。
楚婳窝在他怀里细细喘息,抬起脑袋,杏眸中氤氲的烟雨朦胧化成了荡漾的波动春水,嗓音温温软软,“主、主上?”
霍时洲身形微微僵硬,喉结上下滚动,哑了嗓音。
她漂亮的眼角掩不住绯色华光,勾得他心尖发疼,想俯下身子,舔舐她睫上轻盈挂着的莹泪。
良久。
霍时洲抬手,用指腹轻柔地抹掉她眼尾泛起的水汽,触碰之时指尖发烫。
他垂眸凝睇着她,龙须碎发被风拂起,遮住幽眸里的一丝颓然,声音沙哑温柔,“阿婳莫哭,我的错。”
楚婳呆呆地看着他,直觉脑袋晕乎乎,一片空白,原来她是哭了吗?
霍时洲握着她的纤腰,轻声问:“走得动吗?”
楚婳呆呆地点头,整个人仿若踩在云端一般,脚底发软,身子发软。
霍时洲低低一叹,拦腰将她抱起,走出小巷,他虽是喝了点酒,但脚步依旧稳健。
西街尽头人烟稀少,岳知抱剑立于马车前,见到主上抱着楚姑娘走出来,以为是她出了什么事情,抬腿正要迎上去询问。
却见小姑娘乖巧地窝在霍时洲怀里,耳尖红红的,唇瓣嘟嘟红肿,玉脸生霞,娇软无边,春色无涯。
岳知一怔,脚步顿住。
霍时洲凌厉地目光看过来。
岳知忙站回了原地,眼观鼻保持沉默。
燕三坐在车舆前,握着缰绳,好奇地探头。
霍时洲俯身将楚婳抱进车厢后,又出来在两位属下身边坐下。
岳知和燕三忙让开空位给主上,对视一眼,眼神交流。
燕三拧眉眨眼:主上怎么不坐里面?
岳知眼观鼻:不知道。
霍时洲接过缰绳,沉默地驾车,目视前方,面色沉沉。
车舆前的空位就那么一点,主上驾车占了一半,岳知和燕三便只好乖巧地挤在一侧,相互靠贴。
燕三嫌弃地踢了岳知一脚。
岳知:……?
楚婳窝在车厢里,轻轻抬手卷起车帘,望着窗外的江南古镇发呆,清风柔柔地吹拂着她发烫的脸颊,微抿唇瓣时,双靥若娇,酒窝软软。
她抬手缓缓覆上胸口,心脏怦怦跳动,前所未有的欢愉夹杂着丝丝绵绵的茫然,翻滚着。她眸中依旧一片氤氲,但那水雾确实渐渐散去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