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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我捡的夫君称帝了-第4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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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走快点啊。”刘颖嘴角笑意更甚,见她羸弱不堪的模样,语气有些鄙夷地数落起来,“你啊,不惜女扮男装成小书童也要跟在霍二身侧。我懂你的,为了一个男人付出自己的一切,真是太蠢了。你这般为霍二,你有想过自己以后的夫君会如何看待你吗?残花败柳,一双破鞋!”
  说着说着,刘颖拿出腰间长鞭子,狠辣地抽打在地上,鞭声凌厉,伴随着雨水,将泥土小路打出了一个浅坑,目光如蝎子一般直直的摄入楚婳的皮肤,嘴角含着讽刺,“小小年纪倒是狐媚子妖术,不守妇道。你真以为你的付出就能得到回报了吗?他现在待你如此重视,不过是新鲜劲没有过罢了。”
  但她的奚落和讥笑并没有让楚婳有所触动,小姑娘依旧面色平静地缓步走着,走到三尺之外,脚步停住,抬起眸子静静看着她,沉声道:“放人。”
  刘颖眯起眼,“哦?你在和我讲条件?”
  楚婳看向浑身是血的杨二娘,眼里闪过心疼,她闭了闭眼,再睁眼时,眸色深深如渊,小脸上被雨水沾湿,显得有几分冷凝。她压低嗓子道:“不,是你、在和我、谈条件。”
  那表情,乍一眼,众人还以为见到了霍时洲。
  真是怪嘞,他们甩甩脑袋,甩掉错觉。
  楚婳再次深吸一口,心中默念主上的名字,顿时胸中有了丝丝绵绵的勇气和暖流,继续道:“郡主、可考虑好了?”
  刘颖面色阴沉下去,目光阴恻恻。
  她也知道自己手上握着楚婳会比杨二娘更有利,她不过是利用别人的善意才能让这次计谋成功,若是燕三真的下定决心放弃人性只保楚婳,楚婳也听了燕三的话,那她手里便没了筹码。
  而她动了霍时洲的心头宝,后续怎么办,她已经计划好了,挟持楚婳后,再让燕三自杀,她这个外人都能看出燕三对这小姑娘情愫不一般,这层关系定能好好利用一番。
  深思熟虑片刻,刘颖皮笑肉不笑道:“好好好,本郡主答应了,死结巴。”
  她使了个眼色,让护卫们架住杨二娘,将人慢慢推出去,她抬了下巴:“本郡主都这么诚恳了,你也请吧。”
  楚婳点头,缓缓抬腿走向刘颖,与杨二娘错过的瞬间,看到二娘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口,心中更是如到刀钝般难受。
  只一眼,她便回过眸子。忍住悲痛、慌乱与恐惧,此刻不能软弱,为了二娘、燕三和土豆,为了……能再见到主上。
  刘颖见到自己快要得逞了,狂笑起来,嘴里话也愈来愈难听,“男人这种生物就是贱到了骨头里,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这次你要是死了,还得感谢我呢。”
  她说这话的时候,目光看向了宋依妮,“郡主生平最瞧不上这样眼巴巴上去舔人的女子。”
  楚婳仿佛没被这些话影响到,静静垂眸,走进郡主府的护卫圈里,走到刘颖面前。
  刘颖抬手就要拉扯她的头发。
  就在此刻,楚婳倏然抬眸,杏眸亮若星辰。
  突生变故——
  楚婳抬起广袖,袖口里露出雪白的手,手里握着一根白玉簪子,那簪子瞬间射出一根尖锐带毒的银针,直逼刘颖的门面。
  刘颖惊得连连后退,谁也没料到这单薄纤弱的小姑娘藏着至毒的暗器,一击必杀。
  与此同时,台阶上燕三瞬间动了,他翻身落下台阶,如闪电般瞬移到到她们面前,将楚婳护在了身后。
  跟少年同一时刻做出行动的还有燕字营的霍家兵,黑衣青年们持刀飞身而起,甩出手中的刀,十几道刀光顿时闪现,接着又是郡主府护卫们连连的痛叫声响起,鲜血喷涌在空中,刺眼至极。再一睁眼,便是郡主府的人横尸躺在地上,血如河流遍青苔石子路。
  适才,霍家兵微微退出一圈,看似给小姑娘让道,实则是更靠近郡主府的人,以便突击。
  此刻,燕字营的青年们很快将敌人杀的一干二净,那刀光如疾风般迅速,又如曲水般流畅,刀刃锐利锋芒,干脆利落。
  燕三将楚婳护住回到了药铺阶庭上,单臂扶着小姑娘虚弱的身子,一手执剑而立,抬眸冷冷地看着尸横遍地。
  不过一瞬。
  ——绝杀。
  ◎最新评论:
  【燕三暗卫,加上一队护卫,都那么堂堂正正的吗?
  弓箭没有,□□没有。
  如果说这些东西不好弄到,暗器什么的也不学吗?
  护卫就没有考虑过被护卫的一方会出现有人被劫持的情况?】
  【前面被打肚子被划开,古代医术肯定就不回来了啊,现在女主才要换,既没救到人又妨碍男主好事业,看不下去了(可能是我太理性了吧)】
  【啧】
  【好帅气呀~】
  【楚先生划水】
  【唉~土豆要是还和那个女的玩就是对不起女主】
  【帅呆了】
  【都是累赘】
  …完…


第五十六章 
  ◎澹台瑕。◎
  楚婳面色发白;手心里是惊悸的虚汗,袖中还紧紧握着霍时洲送她的玉簪。
  这簪子不仅是主上给她的男装挽发头饰,更是危急时刻的护命暗器;一击刺中便能叫人毙命。
  她的能力无法远距离击中刘颖;只得走到近处,最后能面对面,又能换取杨二娘安全;故急中生智;出此冒险一计。
  但她是第一次做这暗器杀人的事情;关键时刻手还是抖了一下;只得射中刘颖的肩膀;并未伤及其性命。
  不过这一瞬息;也够燕三和霍家兵行动了。
  燕三将楚婳护送进药铺后,跳下台阶,长剑铿鸣,他一步一步带着杀气走向刘颖。
  刘颖被燕字营霍家兵团团围住;面前竖着十几柄刀刃;她终于有了一丝恐惧;指尖抠进了青苔石子路中;身躯发抖。
  一旁;同样被霍家兵围住的宋依妮尖叫道:“我是楚婳的朋友!也是山塘镇的百姓!我是受害者;是人质!你们不能杀我!”
  燕三眯起眼。
  这人的脸已经被刮花了,看不清是谁;见穿着打扮确实是普通百姓。
  霍家兵道:“适才此女确实被郡主府的人给扣押着。”
  燕三皱了皱眉。
  楚婳的朋友,他多少是知道点的;而这人;实在没印象;他转头看向杨土豆,问道:“小孩,这人是跟你一起绑过来的吧,她谁?”
  楚婳沉浸在适才的惊悸中,胸脯上下起伏,她咽了咽干涩的喉咙,强制自己镇定下来,起身去给杨二娘止血,动作迅速,呼吸急促。
  杨土豆轻声道:“是宋依妮。刘颖用了同样的法子,让她骗我开门,娘和我才会被抓住。”
  小孩惭愧地垂下头,宋依妮背叛了她,可她也同样背叛了楚婳。如此想来,她也许跟宋依妮是一丘之貉。
  适才,她看着娘亲被残害,有一瞬间自私地在想,便把小婳姐推出去吧,让小婳姐把她娘赎回来吧。
  那一刻,她没了理智,没了人性,她只是个自私自利的孩子,一心只想要她的娘亲。
  杨土豆低着头,眼泪盈满了泪水,心海被愧疚吞噬,有些神志不清了,嘴里不停地道:“对不起小婳姐,谢谢小婳姐。”
  也许这样,能救赎她的愧疚和私欲。
  楚婳以为小孩在担心杨二娘,软声安慰道:“别担心,会好的。”
  杨土豆哭得更厉害了,哭得鼻涕泡露出来。
  “吵死了。”燕三皱着眉,又对身侧的霍家兵道:“将这宋什么的,绑起来。放一边,别靠近老子。”
  “诺。”
  燕三复看向刘颖,道:“你过会儿就去见你那便宜父王吧。”
  刘颖倏然抬头,声音变得阴冷,“什么意思?”
  燕三耸耸肩,抬眸看向姑苏古城最高的楼阁,北寺塔巍然而立,高耸肃穆,庇护着姑苏的百姓。
  他眯了眯眸子,沉思道:“主上那边也应是要结束了。”
  刘颖忽然剧烈地挣扎起来,任凭刀尖划破皮肤,她被霍家兵按下去后,又疯了似的开始狂叫道:“你说什么?!你什么意思?!你给我说清楚!!”
  燕三没有回答她,转身走向楚婳,单膝蹲下,检查了一下杨二娘的伤势,看向身侧的小姑娘,轻声问:“能救吗?”
  楚婳抬手用袖口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手上的布条满是血,她点头道:“暂时、稳住了。需、进药铺、我要为二娘做手术,缝伤口。”
  小姑娘长长的睫毛上尽是汗珠,朦胧如水晶般,脸色苍白,皮肤透明,像只易碎的折翼蝶。
  燕三心中一疼,抿唇低声安抚了她一句,然后俯身将失血过多昏迷的杨二娘抱起来,侧眸:“跟我来。”
  楚婳点点头。杨土豆提着裙子也跟了上去。
  进了药铺,燕三将杨二娘放到榻上,楚婳忍着身上的疼去拿医箱,杨土豆帮忙准备热水和毛巾。
  做手术时,燕三守在药铺外面。
  半个时辰后,杨二娘幽幽转醒,杨土豆激动地哭了出来,“娘!”
  楚婳满脸是汗,见人脱离了危险,终于放心下来,虚脱地靠在榻边,衣服已被汗水浸湿。
  杨二娘和杨土豆温存了一会,目光看向楚婳,眼里有感激:“婳姐儿……”
  楚婳擦擦汗,拿起针线消毒,“二娘先别、说话,我为你缝、伤口。”
  杨二娘点点头,杨土豆担忧地看着楚婳动作。
  就在三人专心致志之时,药铺外传来一阵震动天地的巨响。
  “轰隆隆——”
  “嘭嘭嘭——”
  爆破声极致的剧烈,杀伤力大到让房屋都抖上三抖,紧接着药铺外传来燕字营霍家兵的痛叫声,似乎是受了重伤。
  门口的燕三面色大变,将药铺铁门关上,瞬间冲了出去,“怎么回事!”
  霍家兵受了伤,有人被炸了穿了一只胳膊,有人重伤匍匐在地,皆是失去了行动力。
  “燕首领!是火药!”一位黑衣青年从废墟里爬出来。
  “收到消息,山塘镇外的霍家侍卫全数战死!”一位黑衣青年声音悲怆地报信。
  燕三握紧了拳头,脸色铁青,手腕青筋暴突,沉痛地垂着头,沉默良久。
  当今天下,九州诸侯,手里能拥有火药的人只有一个人……
  他倏然抬眸,眼睛死死地盯着硝烟弥漫的巷子口,声音嗜血般冰冷,“澹、台、瑕。”
  四周隐约传来百姓的哀嚎声,被火药波及到的人家有不少。平淡安居的山塘镇,顿时变成了硝烟弥漫的战场。
  楚婳脸色发白,但手下动作迅速,将针线拉断,和杨土豆一起架住杨二娘,“快走!”
  街道外又是一阵轰隆作响,房子摇晃,柜中的药罐坠地碎裂,噼里啪啦作响,刺耳至极。一阵天旋地转,梁木坍塌。
  动荡持续了许久。
  待息声之后,药铺外面已没有了霍家兵的声音。
  楚婳倏然回眸,眼泪瞬间喷涌而出,“燕三!!!”
  没有人回答她。只有火药的白烟蔓延,将干净的天空污染。
  杨二娘被两人架着往后院跑,但她身子刚做完手术,完全支撑不下,经过这一番折腾,气息虚弱无比,“别管我了,你们两人跑的快,快走!带着我只是累赘啊。”
  杨土豆泣不成声,嗓音慌乱至极,“娘你不是累赘,不是!”
  楚婳咬牙架住杨二娘,纤瘦的身子在风中颤抖。
  “——嘭嘭嘭!”又是一波火药投掷而下,这次是落在了院子里。
  杨二娘恍若回光返照般,全身力气涌出,将楚婳和杨土豆推进一个枯井之中。
  然后,她趴在井口上,用身体挡住了院中火药的喷溅。
  楚婳和杨土豆跌落在枯井里,瞠目欲裂地看着杨二娘身体鲜血喷涌,适才被缝起来的伤口也被火药的余波震得撕裂开来。
  楚婳目光怔怔,泪水无声地流着,嗓音已经哭哑了。
  杨二娘虚弱的声音仿佛近在耳畔,又远在天边,虚虚浮浮,不似真切:“婳姐儿,你救了妾身多次,谢字太轻。妾身只是个普通的妇人,平生所愿便是护着孩子们平安长大。你和土豆要好好活着啊。”
  杨土豆撕心裂肺地哭喊:“娘!!!”
  “土豆,娘平日里对你严厉,是想让你做一个正直的好孩子,不要和一些人学坏,可娘现在想想,娘不该打你骂你、还与你吵架,我们娘俩儿应该用更温和的方式交谈,娘总是忙着生意,是娘错了,本该多陪陪你的……”杨二娘嘴角含着微笑,眼角流下泪珠,身子缓缓放松,渐渐没了气息。
  她死前最后一句话,是前所未有的温柔与慈爱:
  “土豆,娘爱你。”
  颓靡的黄土落下,天地间灰蒙蒙一片,火药轰隆作响的声音持续了一阵,世间终于又再次恢复了平静。
  井底的两人顺着绳索爬上去,烟灰呛鼻,连呼吸都是困难的,山塘镇的房子已经被炸的破碎,四周被火药的残留的霭气覆盖。
  白雾茫茫中,楚婳僵硬地蹲下身子,跪坐在杨二娘身边,伸出颤抖的手。
  手忽而又停在了半空,不敢去将二娘的眼睛阖上。她怔怔地跌坐在原地,她身边,小孩的哭声响彻天地,“娘!!我要我娘!!”
  白雾蒙蒙中,也有人暗行邪念之事,刘颖听到杨土豆哭声的瞬间,正将匕首刺入宋依妮的胸口。
  来回抽着插着、再刺穿,那血肉淋漓,喷溅了她一脸。
  直到宋依妮没了气息,她哈哈哈大笑,畅快又得意道:“贱人们都去死!”
  刘杵颤颤巍巍地站在一旁,知道这个表姐凶残,却不知她竟这般残虐狠毒。
  小孩的哭声传来,刘颖忍不住笑出了声,嘴角得意之色更甚。真真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
  她本以为自己会折损在此地,没想到天助她也,让澹台瑕那疯批子来了,坏了楚婳和燕三的好局势,反倒成全了她。
  刘颖身上有伤,已被炸药炸伤,肩头又被楚婳的银针刺着,那针头到现在还未拔出来。
  她早就虚弱不堪,却毅力极强,被刘杵扶着,循着杨土豆的哭声来到后院。
  刘颖见到楚婳背影的那一刻,推开刘杵,握着匕首,赤脚跌跌撞撞地冲了出去,黑发乱舞,眼里是滔天的狠毒。
  杨土豆正对楚婳跪坐着,哭着抬起头,就看见刘颖如女鬼一般本来,手里刀刃锋利。
  那一瞬间,娘亲那声“我爱你”回荡在脑海中。本该胆小的她,身体里涌出了一股巨大力量。
  她抬手,倾身用尽全力将楚婳推了出去。
  “扑哧”一声,刀子破开肉,皮开肉绽,匕首插进了杨土豆的胸口。
  刘颖本是朝着楚婳的背后的心脏冲过去,见杀错了人,力气也用光,又被刘杵扶住了。
  杨土豆吐出一口血。
  楚婳眼睁睁地看着小孩在自己面前倒下,胸口还插着匕首。
  她喉间刀割般疼痛,失了声说不出话,耳朵刺刺鸣叫,眼前一黑。
  楚婳如行尸走肉般地去抱住跌落的杨土豆,整个人已经被刺激的痴傻住,呆呆怔怔地坐在地上,失魂落魄。
  刘颖啧了一声,没有一击毙命,身上的武器都被霍家兵给搜罗没了,她阴恻恻地看着楚婳,摩挲着尖利的指甲,对身后的刘杵道:“你说我能直接将她掐死吗?”
  刘杵本身也不是什么好东西,虽然杀的人比刘颖少,但折磨人的法子倒是很多。他盯着楚婳那张容颜,忽然淫着笑了一声,“这就不用表姐出手了。”
  刘颖见他这样子,便知道他脑子里有了龌龊的想法,她笑呵呵地给他让道。
  刘杵松了松裤腰带,笑容淫邪,慢慢靠近痴傻的小姑娘,“反正我爹没法来山塘镇救我了,没人管我了,这里的火药迟早会把我炸死,还不如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楚婳瘫坐地,抱着杨土豆,沉浸在痛苦之中,并未发觉危险的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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