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捡的夫君称帝了-第5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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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娘头顶的字也变了,变成了她看不懂的信息。
怎么她身边的人、最近都变了字。
楚婳又猛然想起墨先生头顶的爹爹二字。
小姑娘更加恍恍惚惚。
整个人都傻了。
叶澜萱沉思了片刻;正想严肃地和女儿讨论心上人的事情,却见小姑娘神情懵懵的;直勾勾地看着自己。
她怔了怔;原本凝重的情绪瞬间消散;担忧地揉了揉小姑娘的手,轻声问道:“婳儿怎么了?”
莫非是自己的神情太过严肃,吓着她了?
叶澜萱抿了抿唇,声音放柔,语气委婉道:“娘也不是反对的意思,其实婳儿有心悦的郎君,娘也很高兴……”
但她话还未讲完,楚婳就忽然眨巴了下眼睛,呐呐地问:“阿、阿娘,你和墨先生、是什么关系?”
叶澜萱:“……”
楚婳抓了抓脸蛋,迷惑地歪着小脑袋,神情懵懵怯怯的。
叶澜萱愣了一瞬,没想到自己还没问女儿的事情,这小姑娘倒先反问起她了。
她忍不住又抿了抿唇,心下不由紧张起来,喉头干涩,语气也漂浮着很轻,“婳儿,你在墨先生头顶看到了什么?”
“爹、”楚婳咬着唇,嗓音糯糯弱弱,有些迷茫,“爹爹?”
叶澜萱沉默。
她握着小姑娘肩膀的手紧了紧,胳膊微僵。
楚婳的小脑袋凌凌乱乱,觉得这事儿迷糊,又觉得兹事体大,甚是悬乎,可阿娘不讲话了,她只好鼓起勇气扯了扯阿娘的袖子。
小姑娘瘪嘴,嗓音里带着哭腔,“阿娘、我爹爹他、不是死了吗?”
可墨先生明是年轻俊雅。
叶澜萱一噎。
楚婳的小眉头紧蹙,茫然道:“爹爹、不是长得奇丑、无比吗?”
可墨先生明是闭月羞花。
叶澜萱哑然。
楚婳的目光直勾勾地盯住阿娘。
她先前睡醒时迷迷糊糊的,只知道阿娘变了容颜,至于阿娘给她解释的那些话,她是一个字都没缓过来。
毕竟,只要阿娘在她身边就好,其余的她都不在乎。
可现下她终于反应过来了,阿娘易容这事儿很不对劲。
楚婳眯起杏眸,唇瓣看似软嘟嘟的,但问出来的话却是开门见山:“阿娘、以前为何要、易容?”
叶澜萱被女儿软乎乎的语气问得面色讪讪,轻咳一声,“此事说来话长,不好说。”
楚婳小脸一肃,直白坦率地又是一问:“那还有、墨先生真的是我爹、爹?”
叶澜萱额头冒汗,讷讷地不知道该如何解释,只得无奈唤了一声,“婳儿。”
女儿杏眸清澈,乖巧地看着自己,神情懵懂天真,温顺得像只兔子般,静静等待自己说些什么。
叶澜萱有些不忍心撒谎骗她,哪怕是善意的谎言,一时间哑口无言。
楚婳虽然单纯,但心思敏感,见阿娘不答话,很快就猜到阿娘瞒着她是有苦衷的。
一想到阿娘曾经可能受了委屈什么的,她就难过得红了眼眶,嗓音里带了点哭腔:“阿娘以前、是不是遭遇了什么不好的、事情?受了、委屈?”
叶澜萱叹息一声,忙将小姑娘抱进怀里,轻哄道:“婳儿,你外公很疼我,娘以前过得很好,娘可是洛阳城里最风光无限的人,不委屈的。至于易容这事,娘自己也解释不清楚,而且现下娘也恢复了真容,这事索性便让它过去吧,好不好?还有就是墨先生他确实……”
她顿了顿,垂下眼,语气逐渐轻浅,“是你爹爹。”
楚婳缓缓睁大眸子。
叶澜萱露出笑,安抚地拍了拍小姑娘的背,嗓音温柔,“婳儿放心,你爹爹会对你很好。”
楚婳摇摇头,噙在眼眶里的泪珠子忽然吧嗒往下掉,“爹从前是不是、对娘不好,若是这样,我不要他。”
爹娘会分离这么多年,她不是傻子,阿娘肯定将过往的事情避重就轻了,为了不想让她多虑。
她虽不想为难阿娘,可又好担忧。
叶澜萱听到小姑娘糯糯的哭腔里带着对她的操心,心田顿时塌陷松软。
这孩子太过敏感了。
叶澜萱替女儿捋了捋额前的发丝,柔声道:“你爹他当年很不容易,他找了婳儿很久,只是娘的私心不想让他见婳儿,但日后他会照顾好你的。”
楚婳抽噎一声,紧紧搂住阿娘。
叶澜萱拿着帕子给女儿擦眼泪,抬手给她发髻戴上一只玲珑金缕翅翼步摇,温声道:“我们婳儿,是叶家的嫡孙小姐,该是只骄傲的小天鹅,以后都要挺直着脊背活着。但若是受了委屈,就来阿娘怀里,你爹爹也会护着你。”
楚婳贴贴阿娘,模样虽是懵懂,但很是坚定地点头,“我记着、阿娘的话。”
小姑娘眼儿水润,睫儿纤长,小脸不施粉黛,额尖只有花钿点缀,天然去雕饰的美。
叶澜萱眼角微红,缓缓勾唇,弯了弯眸子,“好。”
楚婳看着阿娘明媚绽开的笑靥,呆了呆,喃喃道:“阿娘、好美。”
她心中忽然很是肯定地想到。
爹爹才不是寻了她很多年,明明是寻了阿娘很多年。
阿娘怎么这都不懂呀?
楚婳鼓着脸,操心地蹙起眉。
叶澜萱点了点小姑娘的粉鼻儿,逗问道:“那和以前易容的样子相比,哪个好看?婳儿这么在意易容的事情,莫非是不喜欢现在的我?”
小姑娘忙摇摇头,跟拨浪鼓似的。
叶澜萱勾起唇,心下松了口气,知道自己如此戏谑的问法算是把易容这件事给揭过了。
楚婳吸了吸鼻子,语气痴痴,“阿娘甚美,不管阿娘什么模样、都好看。阿娘是、天下最美的女子。”
她眼神炯炯地盯视叶澜萱,握拳郑重道:“我会、保护阿娘的。定不会让任何人、欺负阿娘。爹爹、也不可以。”
叶澜萱噗嗤一笑,心底因回忆过去时产生的丝丝的郁结,一下子就被小姑娘给治愈了,胸口暖烘烘的,像是抱了个小火炉。
她抱着小姑娘,眼角缓缓滑下一行清泪,唇瓣颤抖,亲了亲女儿的额角。
她十五年前的人生曾暗淡无光过,情场受伤,官场失意,家道落败,天之骄女沦为罪臣败将。
漫漫岁月间,她抱着小小的婳儿走在寒冬里。
后路是断崖残壁,前方是荒野孤漠。狼狈的过往化为梦魇魍魉,缠绕着她痛不欲生。茫茫的未来成了枷锁囚拷,禁锢着她无处求生。
而怀中的这个孩子,是她活下去的唯一念想。
亦是她的暖阳。
…
水榭庭院中,楚元默正在与红袍少年下将棋。
燕三眉头紧锁,凉亭里冒着热汗,绞尽脑汁地破解棋局。
楚元默闲闲拿起翡翠琉璃杯,边吃茶,边落下一子,淡声道:“该你了。”
燕三深吸一口气,咬住拇指,“别催。”
一旁坐着观棋局的还有霍时洲和岳知。
天气炎热,霍时洲束起高马尾,穿了件薄薄的青衫,褙子外敞,懒洋洋地摇着折扇。
凉风微起,一缕碎发轻轻飘着,他挑眉看着棋局,语气散漫,“老师好棋。”
平日里都是燕三欺负岳知,主上夸奖燕三,现下真真风水轮流转。
少年有些不服气,哼道:“主上等着瞧,我给他反杀。”
霍时洲单手支着下颚,勾唇低低“嗯”了一声。
岳知在边上拿着毛笔记录、研究棋局,神情认真,目光很是痴迷。
而外边儿,霍家军的几名校尉多日不见他们走出水榭,还以为他们是在里边儿处理姑苏官府的文书,忙得不可开交。
这下,校尉们也不敢到处乱逛了,姑苏现下虽是宁静太平,但身为霍家军的儿郎,都要向霍少将军他们看齐,不得再荒废时日了。
于是乎,姑苏军营的操练场上,每日都有着霍家校尉们带着手底下的兵勤恳训练的身影。
但练兵的青年们是不会知道,自个儿眼里‘忙于正事’的少将军、燕首领、岳副将其实是围在水榭的一张石桌上,等待一位小姑娘醒来。
那耐心的模样,就不像是大老爷门能做出来的事。
霍时洲姿态疏懒,眸色淡淡,看似瞅着棋局,余光却时不时飘向那园林的圆月洞门处。
圆月洞门里幽静,雅致的木扉含蓄而闭,他的小娘子还在房中沉睡。
他的心思正沉吟走神着,忽而“吱呀”一声,响起木扉被推开的音色。
霍时洲耳朵敏锐,一下子就听到了这响声,他腾得从石椅上站起来。
燕三和岳知都愣了一瞬,也随着主上起身。
楚元默放下茶杯,抬眸看过去。
圆月洞门处绿树成荫,剪影幽深静谧。慢慢的,里边的石子小路响起清浅的脚步声。
烈日炎炎,叶澜萱撑着一把竹骨伞,踩着阳光走了出来。
其他人还未有反应。
楚元默瞬间就呼吸凌乱了,不由站起来。
他动作奇快,起身时雪袍子不带走一缕阳光,疾步迎了上去,衣落成雪,眸中狂喜,“澜……”
正要开口,忽而顿住。
叶澜萱的身后,还躲着一个人。
那小姑娘从阿娘背后探出柔软的小脑袋,眼神怯怯,发髻跟兔子耳朵一样颤了颤。
楚元默一怔。
◎最新评论:
【按爪】
【好喜欢婳婳呀,好想摸摸她,抱抱她~】
【女主好可爱啊】
【
【哈哈哈哈哈哈哈,以后就是有爹疼的孩子了】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不要卡在这啊】
【卡在这里】
【见爹爹了!!】
…完…
70、晋江文学城
◎双亲。◎
楚婳抓着阿娘的衣服;整个人都藏在阿娘身后,只朝外边儿探出头,露出一双乌溜溜的杏眸。
她微微抬起眼;怯生生地去瞅楚元默。
老师、怎么会是爹爹呢?
楚婳长睫扑闪;有些迷茫,又觉得有些陌生,躲在阿娘背后不敢出来;心下慌乱;只觉得离奇梦幻;还不大能接受这件事。
叶澜萱无奈摸了摸女儿的头发;抬眸看向面前的白衣男子;轻声道:“她身子好多了;你今日可有空?带孩子出门逛逛?”
“有。”楚元默上前一步,桃花眼中光彩熠熠,温声道:“有的。”
一贯清冷的男子露出了明艳的笑容,恰如冰雪落在初春的梅花上;渐渐消融;化成了暖袖里的春水;温温柔柔;宠溺得叫人心头发烫。
叶澜萱和楚婳皆是怔了怔。
凉亭内。
霍时洲站在桌前;手上的折扇已然合起;静静看着不远处的一家三口。
他的目光落在楚婳那颤颤巍巍的兔子发髻上,唇瓣微微勾起;狼眸里泛起点点笑意,如平静的潭水里荡漾片片涟漪;翻涌出了怜爱与缱绻之色。
燕三也不研究棋局了;放下黑子;垂下头低声道:“楚姑娘醒了,主上不去看看吗?”
霍时洲敛眉轻笑:“现下她与双亲团圆,不该是我打扰的时候,就让他们一家人多相处一会吧,你们谁也别过去。”
“诺。”燕三抿了抿唇,似懂非懂。
岳知想了想,道:“这几日姑苏的公文也处理的差不多了,新上任的知府也逐渐熟悉职务,主上也不用继续操心这些了,今个儿阳光明媚,天气难得的好,待会儿主上要不带楚姑娘去泛舟?属下听说虎丘的荷花池开得甚美。”
霍时洲笑了笑,道:“好。”
那厢,叶澜萱见着了楚元默对婳儿的态度,心下松口气。
纵然她与他有许多的恩怨纠葛,但总归不是关孩子的事情。
在孩子面前,无须相处得那般难看僵硬。
叶澜萱转身摸了摸女儿的脸蛋,笑道:“婳儿,别躲着啦。”
楚婳乖乖点头,温温吞吞地从阿娘身后走出来,紧张地盯着鞋尖,朝楚元默福了福身子,“老、老师。”
小姑娘的态度依旧恭敬有礼,只是比先前多了几分疏离。
楚元默眼底的光微微黯淡了一些,随即又扬起笑,温声道:“婳儿今日想去何处?我陪你。”
楚婳小手从后面攥住阿娘的衣服,抬起眸子,神情求助。
楚元默也不由自主地看向叶澜萱。
叶澜萱被这一大一小盯着,扯了扯唇,“园林、横塘街、平江路、虎丘塔,这些地方你们都可以转一转。还有几日就要跟着霍家军去洛阳了,临走前好好玩一玩姑苏的山水,日后若是思念了,也能在回忆里找寻故里的风景。”
楚婳心生感触,乖乖点头。
楚元默心下一叹,微微颔首。
两个玉雕还是看着她,大的清冷温柔,小的依恋乖巧。
叶澜萱心尖微动,鼻尖酸涩,忍住眼中的热意,哑声道:“早些回来。”
楚元默抿了抿唇,“澜澜不去吗?”
他寻了她三日,知她不想见他,也知婳儿昏迷的情况下,她不可能坐视不管,如此定是躲在水榭里。
是以他也在耐心地等她出现,两人能再次相见谈一谈。
可即便他知道她不会离开孩子,但心中隐约还是有些害怕。
他对她的行踪再算无遗策,对她的性子再了如指掌,也依旧不敢轻易放下心。
叶澜萱对逃跑这事太过执着,楚元默心中已然产生了阴影。
楚婳也幽幽唤了一声,“阿娘。”
嗓子软糯,鼻音里满是依恋。
虽然这个爹爹是她认识的老师,可是她最依恋的人还是阿娘。
楚婳长大的这些年,不是没有想过爹爹是什么样子,她也曾期待过自己有爹爹的时候。
现下诚然,她很喜欢墨先生,可那只是对老师喜爱,对美人的欣赏。
她见到父亲的那一瞬间,心中与其说是欢喜,不如说是茫然更多。
任何时候,只要阿娘在,她就安全感十足。
叶澜萱摸了摸女儿脑袋,柔声道:“婳儿,娘这几日有些累着了,今个儿想休息一个午后,下次再陪你玩与你逛街,好吗?”
楚婳咬了咬唇,听到阿娘疲惫沙哑的嗓音,便不忍心让阿娘继续陪着自己了,她昏迷的这三日,阿娘劳心劳神,很是累了。
小姑娘犹豫半晌,纠结道:“那我今个儿、不出去了。”
叶澜萱摇摇头,“不行。”
楚婳愣了愣。
叶澜萱柔声道:“婳儿躺了多日,要出去走走活动胫骨,才能有助于身体的恢复,娘是大夫,这是为了婳儿好,婳儿乖,听娘的话。”
女儿的病症不仅仅是身子弱染了风寒,还有便是受惊得了心病的原因,总是窝在家中不利于恢复,出门晒晒太阳,见见人看看景,也能去去病气。
楚婳微微抿唇,在阿娘温柔又坚定的态度下,她点了点头,“好,我听、阿娘的。”
叶澜萱勾唇一笑,捏捏小姑娘的肩膀,“婳儿真乖。”
她哄好了女儿,抬起眸便见楚元默轻蹙着眉,若有所思地看着她们。
叶澜萱眯起眼,走上前一步,打断了他的沉思,“怎么?你不想照顾婳儿?”
楚元默回过神,心中的那抹怀疑还未生出,就被女子不悦的声音给打散,他怔了怔,道:“没……”
叶澜萱嗓音瞬间沉了沉,“我这三日照顾孩子这般久,如此辛苦,也不见你来看看,或者帮帮忙?”
楚元默哑然。
叶澜萱见男子模样清冷、态度温和,而且也不反驳,她心下忽觉有些别扭。
这也确实不能怪楚元默,她一直在想法子躲着他。而且没有她的准许,楚元默便只是个外男,是见不到闺房里的婳儿的,更别说亲自帮忙照顾了。
叶澜萱自知理亏,努力忽略心中的羞耻惭愧感,继续摆着冷脸。
她垂下眼眸,长长的睫毛掩盖住了她眼底复杂的精光,冷哼一声,语气染上了难过:“楚元默,你就从来没有心疼过我,也从未想过我累不累。如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