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捡的夫君称帝了-第5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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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霍时洲走进凉亭,目光落在楚婳鼓着咀嚼的脸上,又见楚元默在擦手,他眸色幽深;温声道:“老师和小师姐请随我来;车马备好了。”
楚元默淡淡颔首;牵起身侧的小姑娘;“走吧。”
霍时洲带着他们走出水榭;门前停靠一架华贵的马车;窗牖挂着镶嵌金丝的卷帘,红木紫檀的车身质硬;线条雅致,模样富丽;外形很是高大。
楚婳走到马车前;看着眼前高高的车台;抓了抓裙摆,为难地蹙起眉。
楚元默站在一旁,正要抬手去扶她。
谁料,站在楚婳身后的霍时洲,忽然双手握住小姑娘腋下与胸肋之间,举臂将她抱起,放到了马车上。
楚婳呆了一瞬,在车舆处站稳,回眸。
霍时洲站在暖光下,朝她扬眉一笑,“进去吧,你和老师坐车。我骑马。”
楚婳盯着他,咬咬唇。
她的身子适才被他的大手那样一抱,变得又软又烫,耳朵愈来愈红。
小姑娘眼巴巴地望着他,水灵灵的杏眸似乎欲言又止,霍时洲被那单纯又妩媚的目光看得心口一酥。
他无奈忍住捏她脸蛋的欲望,轻声道:“待会儿,带你去吃点好吃的。”
楚婳眨了眨眼睛,点点头,小声应着:“嗯。”
霍时洲勾了勾唇,侧身抬手,让车夫在马车前放了个踩凳,对楚元默道:“老师,请。”
楚元默眯起桃花眼,淡淡看了他一眼。
霍时洲保持微笑,面容沉静无辜。
须臾,楚元默收回目光,撩起衣袍踩着车凳,跟着楚婳进了马车里。
车内极为宽敞,装置得甚是华美,地上铺着凉席软毯,屏风上是刺绣临摹的仕女图,两个软榻临窗摆放,坐上去休息还能看见窗外的美景。桌案旁放置香炉,内点着清雅的熏香,中央立着一鼎青花瓷窑,里面堆满了冰块,可去暑气,人进来的瞬间就凉爽了许多。
楚婳看着眼前的情景,呆了呆。
楚元默扫视一眼车内的布置,轻笑一声,“他倒是对你体贴。”
楚婳垂下眸子,脑袋晕乎乎,一会浮现霍时洲的痞笑,一会回荡墨先生的嗓音。
现下,只有她和老师两人,中间横着一个新身份,有些不知该怎么独处面对,一时间便没有回话。
楚元默见小姑娘对他还是有些拘束疏离,心下无奈,也知有些事情要慢慢来,慢慢接受。
他想了想,只好选择用先前的相处模式。他走到桌案前,朝小姑娘招了招手,“婳儿,可要来温书。”
楚婳闻言,神情慢慢放松,点点头,到他身侧坐下,提起笔写字。
楚元默一边斟茶,一边耐心看着小姑娘的字帖。
楚婳的小手微微颤抖,字迹歪歪扭扭不如从前那般秀丽,还总是写错几笔。她额尖冒着薄薄的汗,指尖发白。
楚元默将倒好的凉茶放在她手边,温声道:“若是无心练字,那便看书罢。”
楚婳怔了怔。从前她跟着墨先生学习,她犯了错误时,老师虽不会生气,但会叫她多练几遍。
他态度温和,却也带着几分严厉。
现下竟如此温柔包容。
楚婳心中忽升起一丝愧疚感,抿了抿唇,放下笔,起身。
楚元默抬眸看向她,“怎么了?”
楚婳重新作揖朝他一拜。
楚元默握住小姑娘的胳膊,蹙眉道:“婳儿这是作甚?坐下。”
楚婳缓缓跪坐在他面前,垂着脑袋,兔耳朵状的发髻也耷拉下来,像个犯错的孩子,蔫蔫道:“对、对不起,我、我先前骗了您。我并非、男儿身。”
楚元默垂下眸子,看着小姑娘柔软的小脑袋,嗓音慢慢浅浅,“男儿进学堂读书会方便些,你女扮男装也是无奈之举,何错之有?”
楚婳怔了怔,听着他温和的嗓音,心下愧疚更深,抬起眸子,“您、不怪我?”
楚元默摇头道:“婳儿,我先前说过,我们之间就算要说对不起,那也是我对不起你。我未曾将你认出女儿身,是我的失误。”
楚婳眼眶微红,手指紧张地搅着衣摆,不知该怎么回应他的温柔和包容,对墨先生的亲近也感到茫然无措。
楚元默低声道:“婳儿若是不想叫我爹爹,那便继续叫老师吧。”
从前,她十五年的成长,他都未曾陪伴过,现下又怎能强求她叫他爹爹。
楚婳杏眸缓缓睁大。
楚元默轻轻揉了揉她的脑袋,“不必拘束,和以往一样就行。”
楚婳手指微微蜷缩,在他温和期待的注视下,轻声唤道:“老、老师。”
楚元默勾了勾唇,音色清冷温柔,应道:“嗯。”
楚婳努力想着以往和墨先生的相处模式,渐渐身子放松下来,重新做回蒲垫上。
马车内有书架,楚元默侧眸低声询问:“想看哪本?”
楚婳目光转了转,落到一本聊斋杂记上面。她想了想,还是指了指旁边的诗经。
楚元默无奈一笑,伸手给她拿了一本那本聊斋杂记。
楚婳眨巴着眸子,有些惊讶。
楚元默将杂记递给小姑娘,“想看什么,喜欢什么,都和我说,不必隐藏或是可知自己的喜好。”
楚婳抓了抓脸蛋,两靥微红,垂下眼,“老师、会不会觉得我、不学无术。三天打鱼、两天晒网。明是、要和你学经论史书,却偏爱这些、杂记奇谭的故事。”
楚元默淡淡摇头,“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婳儿喜欢什么。”
楚婳怔了怔。
楚元默也给自己拿了一本书卷,垂眸翻开。
他长睫静静耷拉着,卧蚕镀上淡淡剪影,安静阅卷的样子温文尔雅,“经论史书是我该看的,帝王之术是霍时洲该学的,天下局势是我和他该掌握的。而这些,婳儿都不必担心,你只要做自己喜欢的、做你觉得舒服开心的事,如此便好。”
他嗓音徐徐,清清冷冷,语速也不紧不慢,听起来很是舒服,直戳人心。
楚婳心脏微停,哑着嗓音,张了张嘴,却不知该说些什么。
只觉胸口热热的,暖暖的,一直凌乱的内心忽然被安抚住。又感觉好似被一道铜墙铁壁保护着,挡住了外头的烦躁与尘嚣。
她垂下眼眸,抚摸手中的书卷,眸中氤氲起一片水雾。
这就是、有爹爹的感觉嘛?
楚婳翻开书卷,单手支着下颌,慢慢看了起来,嘴角微微上扬。
这种感觉、还不赖。
楚婳渐渐身子放松,津津有味地读着杂记,过了一会儿,她感觉小腿跪坐有些麻,便偷偷在案桌下伸开腿,小幅度地转着脚踝,活动胫骨缓解酸麻感。
楚元默看着她的小动作,眸子闪过一丝笑意。
马车缓缓平稳地行驶,父女俩安静地在马车中温书,气氛恬静。
楚婳心思沉浸,被聊斋杂记里的小故事吸引,看到最后竟将自己看哭了。
小姑娘忍不住抽噎一声,还真应了阿娘说得心思敏感。
楚元默从书卷中收起神思,下意识地抬手去揉小姑娘的脑袋,安抚她,“怎么了?”
楚婳抹掉眼泪,眨巴着长睫,摇摇头,正想说没事。
她腿上忽然贴上一个东西,紧接着传来一道毛绒绒的触感,在她心思细腻正难过之时,这种感觉极为毛骨悚然。
楚婳吓得惊叫一声,噌得一下爬到榻上。
楚元默:“……”
果真是静若仙子,动若脱兔。
“呜。”楚婳泪珠子本就在眼眶里打转,这下被吓得眼泪流出,嗓音里带着啜泣的哭腔,“桌、桌下,有东西。”
楚元默闻言,抬手就掀开桌布,俯身探下去。
蓦然,他身子静住了。
楚婳咬咬唇,探了探头,担忧道:“老、老师?”
沉默片刻,楚元默伸出手,伸向桌底。
同时,桌底传来一阵清脆的“嘎嘎”叫声。
楚婳愣了愣,杏眸缓缓瞪大,有些不可置信。
楚元默从里面抓出一只绒毛淡黄的幼鸭。
他神情依旧平静,只是眸中泛起了点点疑惑。
楚婳从软榻中下来,呆呆盯着他掌心里的小黄鸭。
小黄鸭表情懒懒的,缩着脑袋。以前除了楚婳,谁碰它都会用嘴巴戳人,现下倒是安安静静地窝在楚元默的掌心里。
楚婳屏住呼吸,轻唤道:“鸭、鸭?”
小黄鸭抖了抖小身板,抬起鸭子头看向小姑娘,黑溜溜的小眼珠子一亮,嗖得一下跳进她怀里。
楚婳连忙抱住它,脸蛋红彤彤的,神情有些激动。
她上下摸了摸小黄鸭的身子,眼中愈发生辉明亮。
真的是霍时洲原来送她的那只!
楚婳抱着小黄鸭,跌跌撞撞地跑到窗边,急忙卷起帘子。
竹帘缓缓上移,露出了外面的景象,街道喧哗声传来。
马车行驶着,窗外景物在一片流逝中,她目光凝聚,什么也没看见,而是对上了霍时洲幽深的狼眸,耳边只剩下了自己的心跳声和喘气声。
小郎君逆光骑在骏马上,烈阳的余辉撒在他的肩头,那束着高高的辫尾随风扬起,眉目英武,他浑身上下染着一层朦胧光影,五官愈发深邃。
霍时洲闻声,侧眸朝她看来,微微挑眉:“婳婳?”
楚婳激动地举起手里的小黄鸭,细细喘息,嗓音欢喜:“这、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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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更?】
【霍时洲和爹爹的争宠,真的无处不在~】
【女鹅太可爱了!!!好想掐爆啊】
【鸭鸭!】
…完…
第七十三章
◎映日荷花别样红。◎
霍时洲低笑一声;“嗯,长肥了点。”
楚婳手里捧着毛绒绒的幼鸭,淡黄的鸭绒贴着她白嫩的脸蛋;能感受到小黄鸭肉嘟嘟的肚子;她眼儿弯弯,眸中亮晶晶,“好像、有点。”
小娘子笑靥甜丝丝;小表情鲜明可爱。
霍时洲心尖一动;语气很轻;“那日;它钻进了地窖里;躲过一劫;后来我找到它时,睡得很沉。”
楚婳张了张嘴,喉间一涩,胸口微疼。
她紧紧抱住小黄鸭;垂下长睫;纤细的肩膀轻轻颤抖;嗓音微哑:“谢、谢。”
也许;小黄鸭在别人看来只是普通的家养之禽。
但它曾在山塘镇生活;承载着她对山塘镇的留念;也是她唯一能从那亡魂废墟中找回的活物了,抱着它便能触动她的泪弦。
忽然;眼前阴影罩下来。
楚婳一怔,缓缓抬眸。
霍时洲倾过身子;凑到她耳畔低声道:“婳婳;人间很好;阳光灿烂,你笑起来很明媚。”
他骑在马上,微微俯身凝睇她,抬手用指腹抹掉她眼角晶莹的泪珠,动作轻柔,“莫哭。”
楚婳一呆,眼角处被他触摸的皮肤又烫又热。
她那双杏眸柔软清澈,泛着点点涟漪,惹人怜爱疼惜,目光宛若小钩子一般勾在心口。
霍时洲动作顿了顿,与小娘子对视片刻,缓缓收回手,哑声道:“抱歉,手下意识就……”
楚婳猛地回神,忙一拉窗绳,放下帘子,挡住了外边的小郎君。
她一手捂着脸,一手抱着小黄鸭,迅速缩回了马车里。
车厢内,楚元默坐在书桌边,抬眸静静看着她。
楚婳想起适才她和霍时洲离得那般近,墨先生一定看到了,她羞赧地抱着小黄鸭坐回位置,支支吾吾不知道说些什么。
楚元默从桌案边拿起一只笼子,若有所思道:“适才它便是从这里跑出来,笼子没关紧。”
楚婳点点头,小心地将小黄鸭放进笼子里,这样也好带它出去,因为她的裙摆有些长,待会不方便抱着它走路。
小黄鸭乖乖躺进笼中,缩着脖子神情困倦,鸭头耷拉,快要睡着了。
楚元默将笼子放到桌案上。
楚婳托腮瞧着小黄鸭,又想起另外三只不见的肥鸭,神情渐渐黯然。
那三只,怕是没能在战场中活下来。
有些人和事成了回忆,最后为了变得坚强,回忆成了伤疤,她努力藏起来,可不经意间想起,还是会隐隐作痛。
…
虎丘的万景山庄分光宜人,有姑苏以为老员外经管,打理得仅仅有条,湖光山色伴着云岩寺的塔影,恬美如画。
有一天然的荷花池塘甚是辽阔,状比一般的小湖泊,碧波荡漾,潺潺流入姑苏的各支河川中,再往东便是平江古镇。
许是今个儿天气极好,加上霍家军管辖的姑苏府逐渐太平安宁,是以游人众多,车水马龙,一不小心便会踩着前面人的鞋跟。
楚婳走在霍时洲和楚元默的中间,被两个身姿修长的男人护着,倒是没有被挤着。
十里回廊凌空架在池塘之上,人工雕琢建造的红木廊回,露天的板桥间每走一里便是一座遮荫蔽日的凉亭。
楚婳走在这架长长的回廊上,侧眸便可观赏荷花池的一半之貌,接天莲叶无穷碧。
荷花株株挺立,荷叶碧绿篷大宛若玉盘。未开的含苞欲放,粉白无暇,小荷才露尖尖角。盛开的千姿百态,花瓣映日别样红。缕缕花香飘散在回廊里,芳气沁人心脾。
而回廊曲折环绕,走到尽头却还未到池子中央,是以那最美的荷花就要乘着小舟去观赏了。
迎面来来往往的游人,公子哥成群结伴,小姐们被丫鬟扶着,亦有夫人老爷带着孩子游玩。
楚婳总觉得有许多目光落在她这里,有些羞怯地往霍时洲和楚元默身后躲了躲。、
奈何小娘子生的粉雕玉琢,玲珑娇俏,齐胸襦裙包裹着曼妙的身姿,容颜近些日子长开了些,青涩中带着妩媚,就像那池中嫣然绽放的荷花,青涩淡雅却又娇艳欲滴。
霍时洲眸色一厉,侧身挡住那些看向小娘子目光。
楚元默撑起一把竹骨伞,将楚婳护在伞下,挡住了外头的烈日。
但因霍时洲和楚元默的风姿太过卓越,气质独特,贵而矜,一个墨衣痞戾,一个白衣清冷,倒是又吸引了不少小姐夫人的目光。
三人神仙般的人物,行走间引起了不少关注。
楚婳被两个男人护着,倒是未曾发觉周围动静。她目光好奇欢喜地四处看,身上被阳光烘得暖洋洋的。
而十里回廊走完,也大致赏完了半池塘的荷花。
楚家父女俩撑着伞,霍时洲一手拎着小黄鸭的笼子,一手拿着折扇轻摇,凉风顺势就吹到了小娘子的脸上。
楚婳心满意足,脸蛋红润,病气褪去了不少。
不过倒也有些累了。
霍时洲提出去凉亭歇息,他包下了一座小凉亭。凉亭内准备好了凉菜甜点,清蒸鲈鱼,甜酒果子酱,茶水也早已布好。
原这片池塘是一位慈祥心善的老员外在培养栽种护理的,池塘上建造木制回廊也是他的主意,老员外开放了山庄荷花池的景点,无论是寻常百姓,或是公子小姐,都可以来赏花。
每个一里就会有一座凉亭,只要花些银子就可以包下。加之风景优美,位于池塘中心,凉风袭来,不失为避暑的好去处。
楚婳坐在凉亭里,可以看到相邻凉亭内公子小姐妹吟诗作画,亲友知己欢聚煮茶吃酒。也有才子佳人泛舟,嬉水躲于荷叶之中,你侬我侬。
她吃了些糕点,恢复些力气,便趴在栏杆上,拿着糕点喂池塘里的鲤鱼。
楚元默正在气态心闲地自己对弈,研究着棋盘。
他落下一子,看向木栏边的小姑娘,叮嘱道:“婳儿小心些。”
楚婳点头回应,“老师、放心。我水性、极好的。”
楚元默无奈道,“沾了水,衣裳一湿便会着凉。”
霍时洲斟茶,颔首表示赞同。
楚婳鼓了鼓脸颊,乖乖听话坐回了位置,只探出个脑袋喂鱼。
喂完雨,她听到岸边有人在叫卖莲蓬,目光不由一亮,回眸问道:“这里、可以摘莲蓬吗?”
霍时洲抬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