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捡的夫君称帝了-第5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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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主上!”楚婳的身子倏然一个激灵;后退两步到船头;鼓起勇气打断了他的话;“那、那个……”
霍时洲动作一顿,无奈一笑;温声应着小娘子,“嗯?”
楚婳脸儿红着;声音软糯;讲话磕磕绊绊的;“我、我们莲蓬、采、采完了吗?”
她紧张得愈发结巴了。
霍时洲听出来了小娘子音色里的慌乱,本想着往前走一步靠近她,现下却停住了双腿。
他站在不近不远处,站在光影朦胧中,嗓音柔和透着安抚之意,语气很轻地回答她:“嗯,采完了。”
楚婳垂下眼,长睫扑闪,乌溜溜的杏眸四处乱瞟,语气僵硬,小小声询问:“那、我们回去吧?”
小娘子这软惜娇羞的模样,有趣得紧。
霍时洲眉眼含笑,都依着她,“嗯,好。”
楚婳咬咬唇,“我有点、累。”
霍时洲颔首道:“好,我来摇船。”
楚婳眸子亮了亮,抬眸飞快地看了他一眼,又迅速低下头。
她嘴角缓缓勾起,心底冒出一丝雀跃,浅浅的酒窝染着笑意,小小的自得感。
还好她结巴,要不然她如此紧张,露出的破绽肯定被他怀疑。
楚婳舒了口气,捂着胸口坐回竹舟内。
她托腮看着碧波荷花池,黛眉轻蹙,眸色有些氤氲。
是啊,她怎么能喜欢未来天子呢。
她就是个寻常百姓家的普通姑娘。
小娘子神思游离间,霍时洲也在一边摇橹木浆,一边沉思着什么。是以两人回去的水路上,竹舟内皆是一阵沉默。
楚婳趴在船头,撩起一捧清澈的池水,眉间多了几分忧愁,神情少了一丝懵懂。
襦裙轻纱随风飘扬,她的脊背纤瘦,身姿青涩婀娜,那凝脂般的脖颈,白皙又纤长宛若天鹅,而后颈处点缀着一颗朱艳美人痣,盈盈艳丽。
霍时洲望着她窈窕背影,眸中划过一抹深思。
小黄鸭玩性未散,在笼子里也要嘎嘎叫唤,但这次却没有唤来两位主人的偏爱。
竹舟拨开绿池涟漪,一场醉梦荷花游也彻底结束了。
上岸后,楚婳提着裙摆,飞快离开小舟,小跑向凉亭。
楚元默立于凉亭中,在棋盘上落下最后一子。
他神情淡漠无波,长睫静静垂着,目光虽是专注认真,但似乎解开棋局也并未激起他欢喜的情绪。
直到亭外轻盈的脚步传来,楚元默侧眸看过去,见到那娇软的小姑娘后,他蓦然展颜一笑,轻声道:“婳儿。”
那笑带着慈爱的温柔,恰若阿娘曾经对她露出的那般,楚婳有片刻的恍惚出神,下意识想要扑进他的怀里。
她连忙止住了脚步,停在石桌前细细喘息。
差一点就要扑到墨先生怀里了。
楚元默抬手给小姑娘倒了杯凉茶,叮嘱道:“慢些。”
“谢谢、老师。”楚婳甜甜一笑,笑颜欢喜。夏日炎热易渴,终于能吃口茶了。
她接过茶杯,本想一饮而尽。
这时,霍时洲收拾好竹船,提着鸭笼和竹篓走进来。
楚婳连忙止住了自己略有些豪放粗糙的喝茶动作,换了副文静的姿态,捧着茶杯,小口地抿着茶水。
霍时洲目光落到啜茶的小娘子身上,眉间染上笑意,轻轻无奈叹气。
他放下鸭笼和竹篓,侧眸询问墨先生,“虎丘之后,老师和小师姐可还想去别处游玩?”
楚元默正奇怪小姑娘身上披着的男子衣衫,闻言回过神来,想了想,道:“婳儿想吃的糖人。”
霍时洲沉吟:“那便去平江镇……”
楚婳摇摇头,忽然道:“不玩、了。我们、回家吧。”
霍时洲一顿,垂眸看向她,“好。”
楚婳抿唇道:“我也想、阿娘了。”
楚元默一怔。
小姑娘说“也”。
楚婳朝他弯眸一笑,小模样温温软软,“回家吧。”
她适才见墨先生神魂不守,总是盯着山塘镇的方向,定是有想见的人。
现下午后斜阳,也快落日了,虽然姑苏的夜市很美,但今日也算玩得痛快了。
而且,阿娘还在等她归家呐。
楚婳拎起鸭笼,挥手告别凉亭和荷花池。两个男人不约而同地点头。
三人走向虎丘塔下停靠的马车。
走到车前,楚元默沉吟一瞬,忽然抬手拿下小姑娘身上披着的衣衫,扔给身后的霍时洲。
动作如行云流水般,在人都没反应过来时,下一瞬,他解开自己的雪色外袍,罩在了小姑娘的肩上。
楚婳愣了愣,懵懵地抬眸,有些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霍时洲接过墨先生抛过来的衣衫,摸了摸鼻子,无奈地挑眉。
楚元默打开车门,朝小姑娘伸手,垂眸低声道:“这次就不必劳烦你师弟了?”
楚婳心下一羞,轻轻点头,小小声道:“嗯。”
她眨巴着眼儿,转身回眸,杏眼含水,顾盼怜怜。
霍时洲抬手将衣衫一展,外披在了身上。长风笼袖,他朝她粲然一笑,墨发轻扬。
楚婳红着脸儿,又偷偷看了一眼小郎君,这才转身跟爹爹上了马车。
斜阳落日,天鸟飞翔,暑气散去了些许,夏夜的蝉鸣早早响起。
楚婳瘫坐在蒲垫上,长长舒口气,好累呀。
她神情懒懒的,知道腿走了半天,有些酸,得敲敲它,但胳膊还是不想动,整个人没骨头似地窝成一团。
楚元默将装满莲蓬的竹篓放到桌边。
楚婳忽然目光一亮,身子动了。
她坐起来拿出一只莲蓬,细心地剥下莲子放在玉盘中,递给墨先生,“老、老师。莲子新鲜生吃、解渴,还可安神、做中药。”
楚元默一怔,缓缓勾唇,摸了摸她的小脑袋,温声道:“谢谢婳儿。”
楚婳脑袋被男子掌心轻轻碰着,心头一暖,忽生了一股前所未有的依赖感,似雏鸟孺慕之情一般。
她垂下眸子,眼底氤氲起水色,波光闪动
这个人、是她的爹爹啊……
会为她遮挡阳光,会教她读书写字,还会揉揉她的脑袋。
这般想着,楚婳心头那缠绕许久的疏离与纠结,渐渐散去了些。
她抬眸看向楚元默,他神情平静温和,眼中似有包容之色,淡淡含笑。
楚婳眉间微动,正要开口说话。
忽而,窗外马车壁传来咚咚的敲打声。
楚婳愣了愣,耳朵骤然一红。
她忙垂下头,不知所措地搅合着衣角。
楚元默闻声望过去,坐等了一会,却不见小姑娘去开窗。
他轻叹口气,也知道外头是谁,便起身走到窗边,慢慢卷起帘子。
马车外,霍时洲骑在马上,阳光炎热面露薄汗,手臂还抬着保持敲窗的动作。
他见是墨先生开得窗,面色倒不惊讶,勾唇一笑,扬眉打了声招呼,“老师。”
楚元默淡淡颔首,目光落在霍时洲手中的糖人,有些讶然。
他无奈扯了扯唇,侧身让开了一道视线。
楚婳鼻翼翕动,闻到姜糖甜味,侧眸看过去,对上了两个男人‘果然如此’的神情。
她面色一红,鼓起脸颊。
干、干嘛都是一副了然的表情。
她就是不小心闻到了糖人的味道而已嘛。
霍时洲轻笑一声,举了举手中的糖人给她看,然后将糖人递给楚元默,颔首礼貌示意。
楚元默淡淡点头,抬手拉下窗帘,重新挡住了马车外的人和景。
楚婳神情有些失落。
这会儿霍时洲消失了,她倒是开始眼巴巴地盯着车帘瞧了。
楚元默坐回桌边,将糖人递给小姑娘。
楚婳眸中一亮,道了声谢,接过糖人啊呜一口咬住,温温吞吞地吃了起来。
糖香甜腻,盈满了嘴,她餍足地眯了眯眸子,杏眼变成了可爱的小月牙,长睫扑闪着。
楚元默坐在她身侧看书。
楚婳吃完糖人,舔了舔嘴角的糖丝,忽然想起这味道是平江镇才有的。
她怔了一瞬,莫非霍时洲适才匆匆骑马去了平江镇,买来糖人给她解嘴馋?
楚婳心头一漾,心底的某根弦像是被他的手指被触碰了一下,一股悸动迅速占领她的整个大脑。
在她自己都未反应过来时,身子忽然动了。
楚婳从竹篓里拿起一只莲蓬,飞快小跑到窗边,猛然掀起帘子。
斜阳余辉映入眼帘,炊烟袅袅,落日姑苏。
马车外,霍时洲见状愣了愣,“婳婳?”
小娘子情态娇痴,水眸含着羞涩,藕臂一抬,抛给他一只莲蓬。
霍时洲下意识地伸手,将莲蓬接到怀中。
与此同时,街上响起小伙子们打趣的口哨声,还有姑娘们捂嘴噗嗤的偷笑声。
楚婳蓦然想起此时正是姑苏街最繁华的时候,她适才抛莲子的举动定是被许多人给看着了。
她的脸一下子红到了耳根,慌慌张张地放下车帘。
独留霍时洲一人骑在马上,握着掌心的莲蓬,眸子幽幽盯着那飘来荡去的竹帘,缓缓勾了勾唇。
◎最新评论:
【昨晚没更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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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啊啊女鹅好可爱啊】
【撒花花】
…完…
第七十八章
◎不仅是你的娘亲,亦是叶家的将军。◎
马车踏风而至;行到水榭庭前。
一双葱白玉手撩开了帘子,紧接着是粉雕玉琢的小娘子跳下马车,怀中抱着莲蓬;步伐轻盈欢快地跑进水榭院落里;裙摆上层层轻纱在空中飘飞,如绽放的娇艳荷花。
霍时洲跟在车后骑马而来,勒住缰绳;喊道:“婳婳;跑慢些。”
楚元默从马车里走下来;气质清冷;眉间染着夕阳;神情在光落阴影中叫人看不大清。
他的目光随着楚婳的身影;落在了园林深尽的厢房处。
园林里的长廊曲折蜿蜒,晚霞映着假山石峰,落日余晖洒落满园的红花绿草,镀上一层黄昏迷离之色;显得那曲径树林更加宁静幽闲。
楚婳在林中小跑着;想要将今个儿采摘的莲蓬和收获的快乐心情都分享给叶澜萱;一边喘息一边唤着:“阿娘;阿娘。”
可久久不见人回应。
楚婳以为阿娘是睡着了;脚步不由慢下来。
她穿过圆月石洞门;轻手轻脚地来到房前,小心翼翼地抬起胳膊;正要推门。
余光一瞥,却发现边上的窗户敞开着。
楚婳愣了愣。
阿娘平日里睡觉时;是不习惯开窗的。
楚婳眉头一跳;抬手的动作从缓慢变成了倏然推开房门。
柴扉“吱呀”一声;突兀地响在幽静之中。
楚婳看清房间里时,已然怔住。
闺房内空空荡荡,徒留一片冷清之色,只有落日斜阳的余辉从窗边流进来,静静洒落在床头,而那里空无一人。
“阿娘?”楚婳的嗓音有些发颤,又喊了一声。
依然不见人回应。
“阿娘!”楚婳疾步在房里转了一圈,连一个人影都没找到,她穿过画屏,见桌上摆放的物品还和上午一般没有被人动过,只是镜台前多了一个妆匣。
阿娘去哪了?
楚婳额前薄汗,胸口上下起伏,呼吸渐渐急促,双眸浮现慌乱之色。
她脑中浮现早晨阿娘与她温馨相依的的画面,眼眶微酸,莫名的不安涌上了心头,茫然失措地环顾四周。
最后,她缓慢地走到到镜台前,见里面静静放着十盒芙蓉膏和……一纸信笺。
楚婳瞳孔一缩,呼吸艰难了一瞬,心头骤然涌起巨大的恐惧,不安地哆嗦了一下。
这一刻,她脚底生寒,梦境中的恐惧感席卷而来,眼底浮现一层惊慌与迷惘。
房间里微光凉薄,残阳昏暗。
楚婳久久不动,浑身僵硬地站着,宛若一只呆滞的玉雕。她手里抱着的新鲜荷花与莲蓬、以及留给阿娘的半截糖人,全都散落在了脚边。
地上暗影单薄。
也不知,站了多久。
她屏住的呼吸突然轻微地颤抖了一下,终于有勇气伸出僵硬的手,拿起了那封信。
指尖泛白发寒。
…
水榭正堂内,厨娘和小厮端上饭菜,傍晚天云映着晚霞,流光波动,园林蝉鸣作响,晚风吹拂人工小湖,愈发显得一切静谧无声。
霍时洲立在阶庭前,抬眸看着天穹的落日,微微眯起眸子。
太过静了。
楚元默端坐着,手边一盏茶,微垂眼眸,神情淡漠。
自从张郎中走进了正堂来,他眉间就染着一层不真切的阴暗。
张郎中两鬓斑白,语气不卑不亢,“楚公子,别来无恙。”
“多年未见,张叔依旧健朗。”楚元默淡淡颔首,面色没有什么波澜。
倒是张郎中仔细打量了一会白衣男子,神色复杂。
须臾,饭菜上齐,米香菜香盈满屋子,却还未见该来的人。
楚元默抬手用茶盖拂去一些茶叶末子,抿了口茶,眉头紧锁,“她可歇息好了?”
张郎中并未先答,而是叹了口气,张了张嘴正要说些什么。突然,正堂外传来一道慌乱的喊声,“张、张伯伯!”
屋内之人闻声皆是一怔,连忙起身走了出去。
楚婳从石洞门里跌跌撞撞地跑进来,手里握着信纸,眼眶含泪。
她面色慌张,一不小心脚下被石子一绊,小身子往前一扑。
庭中,霍时洲见状惊了惊,身形一闪,迅速将小娘子护住。
他扶住她的肩膀,还未开口询问,瞳孔却猛地一缩。
他从未见过楚婳哭成这样,抽抽噎噎,眼睛圈儿红了又红,水眸中一片狼狈与慌张,神情害怕又无助,仿若天都塌陷下来了一般,眼儿高高地肿起,泪水不停地流着,浑身都在轻微地颤动。
霍时洲一下子就慌了神,面色担忧,小心翼翼地问,“婳婳,怎么了?”
楚元默从正堂出来,就见小姑娘这泪人般的模样,面色也是一急,正要抬腿走过去安慰。
但他那心疼的情绪刚刚升起时,脑中忽然想到了什么,面色骤地变得煞白,脚步僵在了原地。
楚婳哭得凄惨又委屈,呆呆地望着霍时洲,双目无神,“阿娘、不见了。”
霍时洲见她这般失魂落魄的模样,心头刺刺发疼。他拍抚着她的背脊,眉头蹙起,眸色渐深。
楚元默目光猝然破裂,身形似乎不稳地颤了下,后退一步。
他深吸一口气,目光冷凝地看着身后的张郎中,嗓音压抑着薄薄的怒意,“张叔,劳烦解释一下。”
楚婳闻言,焦灼地看向张郎中,嗓音发抖,抖得厉害,“张、张伯伯,你知道阿娘去、去哪里了吗?一定知道的、对不对?!”
她心底乱成一团,呼吸逐渐粗重,手里握着糖人的糖浆已经融化,弄脏了她的掌心。但她好似没有察觉般,紧紧握拳颤抖,眼神固执,倔强地看着张郎中,想要个说法。
张郎中抿着嘴,为难地皱起眉,脸上僵着,许久不答。
而见他不答,平日里文文静静的小姑娘,似是喊叫般哭道:“告诉、我啊!”
霍时洲心尖一痛,握住她的小手。
楚婳手上的糖融化了,白嫩的手心变得脏乎乎,她怕弄脏阿娘给她做的裙摆,不敢碰裙子,只得死死地握着木签。
她的手腕筋脉分明,肤色苍白透明,腕子纤细到仿佛一折就断。
张郎中眸色露出不忍,他走下台阶,走到院中,朝小姑娘俯身一拜。
楚婳一惊,往后退了一步,靠在霍时洲的胸膛上,神情茫然:“您、您这是作甚!?”
哪有长辈向晚辈行拜礼的道理?
楚婳面色无措,心底乱成了一麻。
霍时洲握紧她脏乎乎的小手,轻柔地摩挲,安抚住慌乱的小姑娘。
张郎中语气沉重道:“老奴是叶家的医侍,理应侍奉好嫡孙小姐,这些年却委屈小姐你了。”
楚婳一怔。
张郎中一拜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