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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我捡的夫君称帝了-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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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鼻尖缠绕着一丝淡甜的焦糖味,他怔了怔,嘴角忍不住地勾起,狼眸盈满了灼热,止不住的笑意。
  “吃糖人了?”霍时洲垂下眸子,低笑问道。
  因为两人离得很近,那低哑深沉的音色传入楚婳的耳朵里,她的耳尖被男子清爽干净的呼吸轻轻触碰,敏感地缩了缩。
  闻言,楚婳眨眨眼,乖巧地点头。她将伤口处理好,起身收拾药箱,忽然间想起吃食,又回眸道:“对、了,我给你们、留了晚饭。”
  霍时洲理好衣服,看到她拿过来的杨二娘家生煎,挑了挑眉,勾唇道谢。
  小姑娘的口味一如既往,认定了某些东西便会从始至终,不会吃腻,不会厌烦,似乎永远如第一天那般喜爱着。
  霍时洲眸色微深。
  永远都是第一天吗。
  楚婳等两人进食完后,给霍时洲煮了一碗药,便收拾好东西走了。她去院子花圃边看了看牡丹花,给它们施了点肥。
  牡丹伴着月色舞动,花影斑驳。她抬眸看向天幕星空,扬起一抹欢喜的笑容。
  她原是惧怕未来天子的龙威。
  但相处的这月里,她觉得霍时洲和小竹马一样,看起来虽是凶狠,但却是真真的温柔之人。
  …
  花落之后又逢芒种,江南正是梅雨时节。
  山塘镇的人家忙着抢种大春谷物移栽水稻,楚婳也去帮着杨二娘家去田间干活。
  青烟袅袅,细雨茫茫。
  楚婳戴着斗笠,手拿青苗插进田地,手法迅速,嘴角含着笑意。
  杨土豆做了半天的农活,累的小脸通红,起身揉自己酸涩的腰。又听到杨二娘直夸婳姐儿机灵能干,楚婳嗓音温温软软地回应,笑容一副憨态。
  她一鼓气上来,翻了个白眼,小结巴有什么机灵的?
  等到杨二娘走后,杨土豆朝楚婳撇嘴道:“我家的农活,你来参和什么?不好好待在药铺和你娘煮梅子?真真闲得慌。”
  楚婳眨了眨眼,她嘴巴没有十岁的孩童利索,只好抱着笑容回应。
  小姑娘笑起来软糯娇憨,杏眸氤氲着烟雨,柔软得像只小兔子。
  所谓伸手不打笑人脸,杨土豆一噎,小声嘀咕道:“怎么整天就知道笑,脾气跟棉花糖一样软,真无趣……”
  因为她说话的声音很轻,楚婳就只听到了棉花糖三个字,她以为土豆想吃了,便凑到她面前,笑道:“棉花糖、很好吃的。六宜楼门口、有卖。”
  杨土豆闻言瞪大眼,下意识地反驳道:“不好吃!”
  楚婳摇摇头,也反驳道:“好吃的。”
  杨土豆觉得自己观点被否定了,这下也心下来了劲,语气加重道:“好吃个鬼!软乎乎的没有口感!”
  她说完,哼着扬起下巴,想看楚婳这次该怎么反驳自己,小结巴嘴巴不利索,她赢定了!
  杨土豆一想到总算能压楚婳一头,便心中欢喜,目光灼灼地看着楚婳的反应,想看人气急败坏的样子。
  但她没想到,楚婳被她凶,却并不生气,依然笑了起来,“好吃的。”
  稻田水中天,娇软的小姑娘目光温软地看过来,眼眸弯弯,酒窝浅浅,“甜。”
  杨土豆闻言一怔。
  ◎最新评论:
  【呜呜呜呜我心都化了,没有人能不喜欢阿婳!!】
  【呜呜呜呜我心都化了,没有人能不喜欢阿婳!!】
  【杨土豆这个名字真的是哈哈哈哈哈哈】
  【
  【按爪爪】
  【煮酒论英雄,霸王出我辈。地雷一枚,代表我海枯石烂永恒不变的真爱!】
  …完…


第八章 
  ◎血与肮脏是我,纯与白净是她。◎
  稻田无边无际,宛若一片巨大的水镜,映着蓝天白云。
  楚婳站在这天水相连之间,身侧环绕青烟水雾,眸子空灵干净。
  一人一景似是上仙亲笔描绘勾勒出的一幅画卷,直直地戳中人心。
  杨土豆有一瞬的恍惚,本想继续开口怼她,却不知怎么的,到嘴的狠话的在对上她的目光时,生生烟消云散,不知所踪。
  远方似乎飘来阵阵糖香,鼻尖也萦绕着一丝清甜。
  楚婳转头便见杨二娘拿着糖糕走来,她眼睛一亮:“二娘!”
  杨土豆猛然回过神,咬了咬嘴,她轻哼一声撇过脸,晃了晃脑袋,“又甜又腻,有什么好吃的?”
  “耍什么性子,你不吃算了。”杨二娘敲了敲她的额头,放下茶壶和一盘糕点就转身去另一个稻田继续农作了。
  杨土豆气得鼓起脸。
  楚婳拿起一块糖糕,倒了一杯茶水递给她。
  杨土豆愣了愣,盯着眼前这双柔软白皙的手,和那手心里软糯糯的糖糕,莫名的,耳朵红了。
  楚婳见她胳膊微动,就在她以为杨土豆要接过自己手里的甜食之时,忽而一道女声在不远处响起,“你俩在做什么呀?”
  听到这声音,杨土豆下意识地缩回手,往后退了一步。
  楚婳回头,见宋依妮抱着一卷书站在稻田旁的小路上望着她们,小雨淅淅,身后的丫鬟为她撑着伞。
  杨土豆朝她们招手,欢喜地叫了声“依妮”,语气讨好地道:“今日田里会举办打泥巴仗,你们来不来玩呀!”
  丫鬟闻言瞪了一眼,“我们家小姐爱干净,怎么能参加那种活动呢?”
  杨土豆噎了噎,手臂僵硬地放下。
  宋依妮目光落在她沾着脏兮兮泥巴的手心,眼底划过一丝嫌弃,面上却扯唇笑道:“你们干农活辛苦啦,去我家吃口茶吧?”
  楚婳摇头拒绝,西山的梅子林成熟了,阿娘让她午后去采些回来,这些个日子要煮梅做成一味药材,放在药铺里卖,她没那个时间去宋家吃茶。
  杨土豆想去,但她知道杨二娘定不会同意,只好抱住楚婳的胳膊央求道:“小婳姐你就去嘛,只有你去了,我娘才会将我一同放行。”
  楚婳轻轻蹙眉,想起阿娘给她的任务,犹豫了一瞬,还是准备婉拒。
  宋依妮看了会她的神色,忽然也出声劝道:“婳姐儿,我爹爹打算在你家药铺订购三两青梅子,他想亲自问问你这梅子的制作过程,可否?”
  楚婳抿了抿唇,三两青梅子可是一笔不小的钱,阿娘与郎中伯伯给官家人看一次病也才一两。
  这月阿娘和郎中伯伯为了存些银两以备乱世突生变故,一直忙碌未曾歇息过,她若是能挣到这笔钱,也能让两位长辈;在这烦乱中有得片刻的清闲。
  宋依妮问她考虑得如何。
  楚婳沉默半晌,点了点头。
  …
  霍时洲应刘知府之邀,赴送花神之宴。
  宴会举办在姑苏虎丘山庄的百花园里,来赴宴的都是些花农富商和文人墨客,也皆是姑苏府叫得出名字的人物。
  刘知府想巴结霍时洲,自然是不会让旁人知晓了他的身世,便只是对外宣称是自己的远房小叔叔。
  众人信以为真,连忙起身朝眼前这位俊美的小郎君敬酒,一口一个小叔叔好,丝毫不敢轻慢。
  霍时洲就这么成了刘知府的年轻叔叔。
  不过,这倒是方便了他隐藏身份。他草草应付宴会上的人,趁着此时女眷未至,对刘知府道:“我去园林透气。”
  刘知府一脸堆笑,“好好,二少随意。待会可一定要回来吃梅子酒,我今日让宋秀才带了个煮梅的民间艺人回来,手艺可是了得。二少一定要开宴前回来呀。”
  霍时洲脚步一顿,回眸朝他淡笑了下,抬腿走了。
  芒种时节,园林里百花逐渐凋零。
  霍时洲来到一座竹亭里,负手而立,望着枯掉的盆栽轻轻蹙眉,似是出神。
  岳知轻声询问道:“主上可是有什么烦心事?”
  “阿婳这些天也在忙着煮梅……”霍时洲沉吟着,但话还未说,他又轻摇头,“许是我多想了罢。”
  岳知一下便明白了,他也沉思想了片刻,道:“主上是担心我们的计划会影响楚姑娘的安危?”
  霍时洲沉默一瞬,道:“这些恩怨哄杀本就与她无关,我不想让阿婳入局。”
  “咦?”
  就在两人谈论之时,亭上忽然传来一道清澈的少年音。
  岳知闻声迅速飞到亭子顶正要拔剑,但当看清倚靠在瓦砾边的红衣少年郎后,忽然顿住,缓缓笑了。“燕三。”
  燕三咧嘴一笑,唇红齿白,敞开双臂要去拥抱好兄弟,却不料岳知前一刻露出笑容,后一刻直接抬腿将他踢下了亭子。
  “哎呦我去!”燕三落在地上哀嚎一声,揉了揉屁股,疼得呲牙咧嘴,他余光瞥见眼前一抹玄墨色,连忙敞臂抱住,嘤嘤道:“主上呜呜!岳知欺负我!”
  霍时洲垂眸看着眼前的小少年,神情有一瞬的恍惚,记忆里的模样还停留在前世。
  燕三嘤嘤许久未听到主上回话,有些讪讪地止住哭,轻咳一声,让自己显得严肃了一点道:“属下回来晚了,请主上责罚!”
  岳知跳下亭子,“你这小子怎么两月都没了音讯?”
  燕三翻白眼,咬牙哼道:“那些死士跟狗皮膏药一样,怎么都甩不掉,为了主上的位置不被暴露,我只能把他们弄到西北了,老子骑坏了三匹马才成功甩掉。所以就耽误了和主上约定的会面时间。”
  “无碍。”霍时洲轻敛下眉,嗓音沉沉:“你活着就好。”
  燕三眨眨眼,没听懂:“嗯?”
  岳知:“你能回来,主上很高兴。”
  “那是肯定,主上可喜欢我了。”燕三点点头,深以为然,颇为赞同。
  岳知无奈摇头,问道:“既然回来了,主上在信里说的计划你都知道了吧。”
  “了解。”燕三摸了摸下巴,眼睛转一圈,看向主上,道:“不过,属下一直有个疑惑,既然主上这么信任这位楚姑娘,为何不想让她参与我们的计划,我们现在也正缺一位会医术之人。”
  霍时洲沉默不言,狼眸眯起,眼底暗芒瞬逝。
  燕三见他神情微变,立马单膝跪下,“属下逾越了。”
  霍时洲摆手让燕三起来。
  他抬起眸子看向天,神情虽是沉默,却有着令人晦涩难懂的复杂。
  初夏的阳光散发着暖意,而他的十指却寒凉无比,一股莫名而来的痛意倏然刺入心脏。
  霍时洲还记得上辈子,他最后一次抱住楚婳的触感。
  小姑娘身子单薄纤细,软的仿佛将要融化,她的鲜血浸染了他的手掌心,刺疼他那颗早已斑驳麻木的心脏。
  她抚上他的脸,似是认出了他,眼神温柔至极,“我、我们之前还没好好……道过别……”
  漫漫岁月间,霍时洲大仇得报,也如愿以偿地亲手杀死仇人,他登上万仞之巅,受百官朝拜,万民景仰。
  他是朕,是寡人,是孤王。
  却永远失去了他从小就喜欢姑娘,那分明才是他一生珍藏的挚宝。
  年少倾慕,经年沦陷。
  蓦然回首间伊人已逝,霍时洲才明白他一生所求不过是挚爱阿婳。
  只差一点,他与她便能避免永恒的错过。可他们生逢乱世,到最后都没能等到对方表明的心意。
  午后的暖阳浅渡他痞戾凉薄的眉睫,光影斑驳,唤醒了霍时洲,将他从血色深渊的回忆里拉出。
  他的眸中映着苍茫云穹,目光似乎透过眼前之景到达了很远的地方。
  岳知和燕三顺着他的目光,只看到了湛蓝的天幕和光秃秃的树木。
  良久。
  霍时洲才轻启薄唇,嗓音里带着古琴的质感,透着说不出来的渺远,深深沉沉,音色低哑。
  “她的手该是这世上最白璧无瑕的一双,她的医术也只能是为她心中所念而用,血与肮脏是我,纯与白净是她,哪怕机关算尽,我也要拼尽一身所有,换她一生的天真烂漫。”
  ◎最新评论:
  【qwq所以前世到底咋死的】
  【qwq所以前世到底咋死的】
  【在这历史性的时刻,在这伟大的时刻,作者大人你有看到我地雷般诚挚的心么?】
  【晋江潭水深千尺,不及地雷砸你情~】
  【击掌赞叹,此文只应天上有,人间难得几回见,非地雷不足以炸出吾等倾慕之心。】
  【瞄准!发射地雷!作者大大接住我对你深沉的爱!】
  【太man了!!!我爱】
  【
  【啊啊啊,青梅竹马我爱了】
  …完…


第九章 
  ◎青梅煮酒。◎
  楚婳没想到,她不过是去宋家吃茶谈生意,就被宋秀才带到了刘知府的送花神宴上。
  宋秀才让她当众展示煮梅的过程,且话说的又耐人寻味,听得她心上不大舒服。
  “楚小娘子若是帮了这个忙,小生的私塾倒是还有一个读书的名额。”
  楚婳:“……”
  她忍住了撇嘴,抿唇客气道:“宋、伯伯我、要这读书的名额、作甚?”
  宋秀才眉头一皱,眼神里满满写着‘你一个浅薄鄙陋的妇道人家懂什么’。他打量了一会楚婳,摇头叹气道:“楚小娘子不要学那些山野村妇的糙糙性子,虽然你是乡镇里出生的孩子,以后做不了大家闺秀,但这村妇和小家碧玉的气质可谓是天差地别,就像一字不识的媚妾跟当家主母的差距,女儿家若想贤良淑德,唯有在私塾里熟读《女德》才为好。”
  杨土豆就站在楚婳边上,闻言瞪大了眼,侧头靠近一旁的宋依妮,小声道:“原来是这样啊,依妮你平日里也要去私塾吗?”
  宋依妮笑而不露齿,眼里藏不住的得意,语气矜持道:“去的,爹爹一向严厉。”
  杨土豆挠挠头,“我不懂这些,依妮也能教教我嘛?”
  宋依妮瞥了一眼她粗糙简陋的布衣,嘴角笑意淡了点,“可以啊。”
  楚婳等宋秀才叽里呱啦说完一堆,点头道:“宋伯伯、教训得是。”
  宋秀才摸了摸胡子,“孺子可教……”
  楚婳不等他说完,又接着道:“那我、若是帮了您这个忙,您会在我家药铺里买三、三两梅子嘛?”
  宋秀才:“……”
  他吹胡子瞪向小姑娘,她歪了歪脑袋,神情娇憨,水眸天真泛着疑惑:“嗯?”
  宋秀才面色僵了僵,毕竟是邻居家的孩子,也不好开口再教训什么。
  但三两钱可是不小的数目,他怎么可能拿的出来,只好又瞪了宋依妮一眼。
  女儿真是糊涂,怎么能做出这种承诺?宋家若是不订购药铺的梅子,岂不是成了失信之人,倒给镇里的人看了笑话。
  宋依妮把她爹拉到一旁,低声道:“爹爹这次若是讨好了刘知府,得了提拔,以后有的是荣华富贵,还担心这些钱两干嘛呀!”
  宋秀才眯了眯眼,沉思片刻,转头看向楚婳,没好气道:“答应给楚小娘子的,自然不会失信。”
  楚婳轻抿朱唇,对他礼貌地笑了笑,但这笑意并不达眼底。
  她不喜宋秀才不问她的意愿就把她带到权贵面前讨他们欢心,但如今已经来到刘知府的宴会上,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可即便如此,她也要把自己损失的东西给弥补回来。阿娘说过,人在江湖混,不能吃了闷声亏。
  民间在芒种日举行祭祀花神的仪式,人们在百花即将凋零之前饯送花神归位,盼望来年能与花神再次相会,也愿农作物能获丰收。
  但对于寻常的老百姓来说,他们芒种时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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