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捡的夫君称帝了-第6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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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婳学完今日的九州志篇章后;开始练字帖;楚元默则在一旁与自己下棋对弈。
她从不问爹爹关于洛阳的政事;她知道爹爹和主上都不想让她参与进这些事情里去。
楚元默性子清冷不爱讲话,楚婳内敛乖巧也不会主动开口;父女俩皆是安安静静地做着手头的事情。
夏夜寂寂,清风蝉鸣;书房内点着明灯;一团和气;幽静美好。
而楚婳的毛笔字写累了,便坐在榻上吃茶。桌案上总会备着她爱吃的糖糕,她吃完后继续练字。
楚元默只袭了件雪白里衣,肩上披着外袍,轻靠在榻上,衣摆静静垂落。
他腰上随意地系了条云纹带,墨发也只是用一根银丝绑着,姿态散漫又温雅,没有戴簪,也没有束冠,三千青丝宛若银河铺在脊背上,偶尔又滑落几缕。
楚元默将棋盘落局,抬手给斟茶,不经意地问道:“婳儿今日去了操练场?”
楚婳笔尖一停,想了想,放下笔,从怀里拿出一本札记册子放到爹爹手边。
楚元默目光淡淡落在札记上,“这是?”
楚婳道:“我、我今日去军医营帐里记录的燕、燕字营将士的身体、情况。”
她还用自己的能力看到他们头顶的小字,对札记进行了补充。
楚元默沉静一瞬,抬手拿起册子,认真翻看了起来。
楚婳紧张地拧着裙摆,小声道:“我、我想爹爹应是、会用到这些东西”
楚元默合上册子,将它和自己办理的重要文卷放到了一块。
窗外夏夜的凉风吹拂而过,他颊侧的几缕发丝轻轻卷动而散,墨发与银丝带交织,他的目光渐深。
楚婳忐忑地看着他。
琉璃灯盏下,楚元默的眉眼染着一层轻浅的温柔,眉如墨画,面如桃瓣,清冷的嗓音也变得和煦如暖风,又轻又柔,“婳儿有心了。”
楚婳没想到爹爹会这么轻易就接受了这本札记,缓缓睁大眸子,神情惊讶。
她还以为会被批评擅自进入霍家军营、自作主张去整理这些情报,或者是怪她干预军中行医和练兵。
楚婳顿时心中涌出了欢喜,目光亮亮地看着爹爹。
楚元默勾了勾唇,抬手轻柔地揉了揉她的小脑袋,温声道:“多谢婳儿。”
小姑娘辛辛苦苦写的手册,他自然不会辜负。除去那祸及她安危的事情,她想做什么他都不会去阻拦。
况且,他这段日子确实在调查了解军中将士身体情况。霍时洲现下和他都有一个计划,从霍家军中挑选一些身体健壮、抗压耐力好的将士,组建一支特殊的奇兵,用于战场特殊突袭任务。
只是楚元默没想到,小姑娘居然能察觉到他需要的东西,着实敏锐了点。
这孩子不愧是,叶家将门之后。
他轻叹一声,赞道:“我看了札记,内容很详细,甚好。”
楚婳被爹爹表扬,又惊又喜,嫣然一笑。
她见他能接受自己的行为,有些积极道:“我、我明日再去操练场,帮爹爹、记录。”
楚元默犹豫一瞬,摇了摇头,道:“此事劳苦,交给我与张郎中便好。”
楚婳见他拒绝,急忙道:“爹爹、我可以的……”
她想着一鼓作气,将自己能从别人头顶看到小字的能力也告诉爹爹,告诉他自己真的能帮到他。
而就在此时,书房外传来管家通报声,“学士大人,容国公夜访。”
楚婳闻言顿住。
楚元默看向书房门口,淡声道:“有请。”
“诺。”
楚婳抿了抿唇,收拾宣纸和毛笔,“我、我回避一下。”
楚元默起身理了理外袍,温声道:“无碍,婳儿继续练字,莫慌。”
楚婳抬眸对上他清冽的目光,怔了怔。
还未等她说些什么,楚元默便转身去了书房外厅。
楚婳回想起他适才的眼神,心口瞬间暖暖的,她呼出一口气,定下心神,继续练字。
无需避开,也不必躲藏,不管在洛阳遇到谁,爹爹都能护得住她。
须臾,管家引着容国公进了书房外厅。
老国公年过半百,在洛阳权贵里有着极高的地位,却也是鲜少的廉简之人,他与楚元默算是故交。
楚婳待他们作完揖礼后,来到屏风后,隔着幽兰纱屏,朝他们福了福身子。
容国公愣了愣。
屏风挡着,他看不见书房内阁里楚婳的模样,但能从身段看出来她是个小姑娘。
这下容国公讶然了,一个能随意进入楚学士书房的女子,定然不是什么丫鬟。
况且将军府里也没有女眷。
楚元默朝小姑娘淡淡颔首。
楚婳点点头,对容国公福完身后,重新回到书房内阁,继续练字。
楚元默请容国公上座,两人在书房外厅论事。
容国公还处在怔愣中,疑惑地询问:“适才那位是?”
楚元默微微垂眸,斟茶递过去,回道:“臣之息女。”
“咯噔。”
容国公闻言,接住茶杯的手抖了抖,险些打翻茶水。
他错愕地瞪大老眼,用一种震惊的目光看着楚元默。
不过发生在一瞬,容国公毕竟是老姜,很快便恢复了沉稳,收敛了神情。
他忍着心头的惊讶,寒暄道:“原来是楚学士的千金。”
楚元默眉睫清浅,面色淡淡,神情平静无波,嘴角微勾,“嗯,”
容国公喝了口茶,心绪冷静了不少。
冷静下来想想,他觉得自己老了,看不懂年轻人的心思,还是忍不住猜想,当年楚元默放弃这滔天的首辅权势,离开洛阳就是去为了成亲生子?
这厢,楚婳练字练着困意来袭,忍不住趴在爹爹的桌案上小眯。
她意识朦胧中,书房外厅传来容国公和楚元默浅声交谈的动静。她听不懂弯弯绕绕的政事,便在这声音的催眠中,缓缓睡去。
翌日楚婳醒来时,已然身在眠月阁。
她起身洗漱穿戴完,用早膳时才听丫鬟说,昨个儿是楚元默抱她回来的。
楚婳眨巴了下眸子,许是昨日她第一次跟着张郎中行医,着实累着了,竟睡得那般沉,连容国公何时走的都不知道,还得劳烦爹爹带她回眠月阁。
她懊恼地抓了抓头,起身背着医药箱去云药楼。
上午楚元默不在将军府中,楚婳便跟着张郎中继续去军医营帐修习。
等午后回到眠月阁,她才知道今日将军府来了客人。
容国公的夫人亲自带礼登门拜访。
而老夫人这次要见的人,是楚婳。
但是由于楚婳忙于行医,人身在操练场内营中,是以容国公夫人扑了个空,便只好乘着轿子回去了。
听说这件事的时候,楚婳正在澜轩书房温习九州志。她愣了一瞬,下意识地抬眸看向爹爹。
“无碍。”楚元默面色平静,揉了揉她的脑袋,“我让管家给国公夫人回个礼。”
楚婳点点头,继续温习功课,没过多久就把这件事情给忘在了脑后。该修习医术就修习,该练字就练字,该吃吃喝喝就随意。
直到半月后,将军府突然每日都开始收到各种请帖,皆是邀请楚婳去参加各种赏花宴、吟诗会、流水席等等宴会。
楚婳正在花园里喂小黄鸭吃白菜,看着管家手里一堆的简帖和书信,惊讶不已,哑然问道:“怎、怎么回事。”
管家只好为难地解释。
如今,东京洛阳上下都知道了她是楚学士的千金。
是以楚婳的身份,京城的贵女和世家的夫人势必是要邀请一聚的。
本来京城权贵们就对霍少将军归京那日带回来一位姑娘感到惊异,对她的身份也是猜测有加,更有甚者传言是霍时洲从江南买回来的妾。
后来这些传言的人都被霍少将军给收拾干净了,京城众人惊疑又惊恐,愈发觉得这个小姑娘的身份神秘起来。但碍于将军府守卫森严,她又久居闺阁不常出,众人也不好去探寻。
而这月的某次贵人茶会中,贵女们无意间又聊到了这个被霍少将军带回来的姑娘,容国公的夫人亲自开口说那是楚学士的千金,坐实了楚婳的身份,才有了现下一众贵女送简贴宴邀将军府楚姑娘的现状。
京城的规矩繁缛,富家礼节烦琐,楚婳从小在民间长大,不知该如何应付。她看着眼前这一堆的请帖,顿时茫然失措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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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
第八十八章
◎“我、不要你。”◎
正当她不知所措的时候;忽然一位丫鬟跑进园子,欢喜道:“楚姑娘,少将军回府了。”
管家也是面色一喜;但他还没反应过来时;楚婳就提着裙摆“噌”得一下跑了出去,他只好拿着请帖跟上去。
将军府的园林中浚池垒石,建筑亭榭旁布置着花草树木;曲折悠长;行走时一不小心可能会误入林丛。
“楚姑娘慢些!”管家和丫鬟追在小姑娘后面;一边小跑一边喊着。
楚婳从小在姑苏的山林小村中和小伙伴们嬉戏;这点曲折的路途根本难不到她。此刻宛若一只脱兔;在园林中雀跃而起。
盛夏过后;树叶繁茂依旧翩翩,可暑气在初秋后消散了许多,而她已然半月未见霍时洲了。
楚婳跑到庭院洞门前,遥遥就瞧见了书房门前长身直立的小郎君。
霍时洲一身玄墨劲装;镂空金冠束着高高的马尾辫;鬓若刀裁;眉睫清浅;整个人站在辉光中;风姿卓然;气场强大透着与生俱来的高贵。
他垂着眸子,神色沉静;正和一位佩戴面具的男子在对话。
霍时洲眉宇间染着一丝浅浅的疲惫,风尘仆仆似从远方归来。
楚婳站在原地细细喘息;一路跑来小脸酡红;眸子一眨不眨地盯着他。
霍时洲很快就发觉了庭门前来了人;不经意地抬眸一看。
小娘子杏眸氤氲着水雾,眼神湿漉漉的,像只柔软的小动物。
霍时洲怔了一瞬,原本冷峻的狼眸里立刻就染上了温柔的笑意。
“主上?”而霍时洲对面同他对话的面具男发现了异样,停住了讲话,顺着他的目光扭头看过去,疑惑道:“她是?”
楚婳也注意了面具男子,立刻意识到霍时洲有要事在身,她现下可能打扰到了他。
她心中咯噔一声,懊恼地抓了抓裙摆,歉意地朝他点点头,连忙后退转身准备离开。
霍时洲开口叫住她,“阿婳。”
楚婳脚步顿住,转身腼腆笑了笑,“主、主上。”
霍时洲迈开长腿朝她走来,站在逆光之下,眼中含着笑意,嗓音低沉,“怎么一见到我就跑掉?”
说着,他抬手替她拂去肩头的落花,敛目低眉,适才与下属谈话时眉宇间毕露的锋芒化为了一抹清浅的温和。
楚婳脸蛋一阵发烫,呐呐道:“因、因你在忙。”
霍时洲闻言无奈一笑,“不忙。”
他侧眸看向面具男子,嘱咐道:“劳烦将销金楼这月的账簿再送给澜庭一份。”
面具男子点头道:“好。”
楚婳一怔,爹爹的住处?
她抬眸偷偷地打量着面具男子,总觉得这张面具有些眼熟。
霍时洲:“这是楚学士的千金。”
面具男子抱拳做礼,“楚小姐。”
楚婳朝他福了福身。
她杏眸转了转,蓦然想起几月前,在姑苏被燕三拉到销金楼去看霍时洲和庄家对赌骰宝的场景。
她缓缓睁大眸子。
莫非这位戴面具的男子便是销金楼的楼主?
她还在思忖,果不其然下一刻,霍时洲开口道:“楼主可还有别的事情?”
面具男子摇头道:“就不叨扰主上了。”
霍时洲淡淡颔首,也不再寒暄。
楚婳眨巴着眸子,看着面具男子离去的背影,目光惊奇。
销金楼的楼主会从姑苏跟到洛阳,还进了将军府,主上居然这么快就收服了他。
“在看什么?”霍时洲抬手将小娘子的碎发捋到耳后,“听岳知说,阿婳这半月跟张郎中去军医营帐修习了?”
楚婳回过神,摇摇头,抬眸想去看他的脸,却发现自己得仰着脖子才行。
这才半月,他又长高了些。
楚婳眨巴着眸子,抬手用爪子抓住他的衣袖,嗓音糯糯的,“主、主上,与你说件事。”
霍时洲俯下身子,轻声道:“什么?”
楚婳见他体贴地将耳朵凑了过来,心中小小的雀跃,唇瓣勾了勾,正要说话。
这时,管家抱着一推请帖走了过来,躬身做礼,“少将军。”
霍时洲目光落在他手里的简贴和书信,蹙眉道:“这是什么?”
管家紧张地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细细解释了一番。
霍时洲面色平静地听完后,垂眸看向身侧的小娘子,询问她的想法,“若是想去,我让岳知陪你。”
他顿了顿,道:“或者燕三也行。”
叶蓁现下还在苏南未归,霍家青年四将中,赵四性子粗糙浮躁,岳知虽然沉稳,但武功又不及燕三。
楚婳咬唇道:“我、我不太懂这些,而、而且……”
她神色黯淡了一瞬,嗓音微哑,“我想、为杨二娘和山塘、镇的百姓居丧百日。”
居丧期间一切从简,不能会晤宴会。
小娘子耷拉着脑袋,长睫轻轻低垂,神情浮蔓着淡淡的伤感,眉间落着流离的光影,肤色苍白透明,有着一种易碎的脆弱感。
霍时洲目光微动,心头宛若塌陷般一软,痛涩与怜爱交杂。
他缓缓抬胳膊,单手捧住她的脸,俯下身,语气很轻,“阿婳不想去,便不去。”
楚婳的脸蛋被他单手就托在了掌心里。她怔了怔,面色升起薄薄的红润,恰似天云流霞,桃色潋滟。
她看着霍时洲这张近在咫尺的俊颜,只觉得胸口骤然一热地悸动着,心跳的律动一次又一次,张了张嘴却紧张地哑了嗓音。
一时间,楚婳脑子晕乎乎的,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最后只得羞赧地点了点头。
小模样娇娇的。
霍时洲勾了勾唇,知道她脸皮子薄经不起亲密撩拨,便放下手,直起身子。
楚婳脸上的触感消失,心头莫名失落,有些心不在焉了。
霍时洲侧眸看向管家,面色瞬间一正,沉声嘱咐道:“日后这些请帖一律拒推掉。”
管家点头应下。
楚婳闻言总算回过了神,拉住他的衣袖,小声问道:“会、会不会影响你。”
她还是知道洛阳权贵是一个圈子,女眷们平日里这些茶会宴会皆是不光是普通的聚会,也是帮衬男人们拉拢人脉。
一个家族一荣俱荣,她现下是将军府的人,她的所作所为也是关系到霍时洲和楚元默的利益。
如果这些宴席很是重要,她是不能自私逃避的,那些繁文缛节的贵族规矩和世家小姐的礼仪姿态她可以努力去学。
小娘子紧张又认真地看着他,杏眸乌黑湿润,神态温温软软,像只白糯糯的糯米团。
霍时洲低笑一声,牵住她的手腕,低沉的嗓音里透着温和,“今个儿回来我还没吃东西,陪我我去正厅用膳?唔,我还给你带了糖人。”
楚婳呆了呆,乖乖被他牵走了。
两人走在落英缤纷的林中石子路上,长风吹过她的鬓丝,也拂起他的墨发。
楚婳看了一会被他握在掌心里自己的手腕,缓缓抬眸。
他的背影高大,身姿高挑颀长,尘光不染衣襟,脚下步伐稳健,走路的姿态端正又好看。她的目光逐渐迷离,痴痴地看着他。
“阿婳。”霍时洲忽然侧头,轻垂长眸凝睇她。
他的瞳眸在微光中透着浅淡的琉璃色,能清晰地看到眼神里的郑重与认真。
“有我在,你可以做任何你想做的事情。”
…
日子一天天过去,残留的暑气伴着渐渐而息的蝉声消散,随着秋风愈凉,将军府塘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