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捡的夫君称帝了-第6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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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日子一天天过去,残留的暑气伴着渐渐而息的蝉声消散,随着秋风愈凉,将军府塘中凋谢了一池的荷花,荷香刚逝,菊香在大雁的鸣叫中肆意散发,院中秋色渐浓。
平日里楚婳跟着张郎中在医营里修习,帮忙制药写方子,营中的娘子兵不少,她跟着中医药师负责她们的身子检查。久而久之她的医术提高了不少,已然能独自出诊受伤染病的将士。
燕字营的将士们也都知道操练场来了个年轻医工姑娘。
霍时洲不常回府,楚元默也是早出晚归,楚婳婉拒了所有洛阳各大世家夫人的简贴和京城贵女们的邀请,一直到入冬都未出过将军府,一心钻研医术。
闲暇之时她便在园中投喂小黄鸭,带着小黄鸭散步。随着天冷,小黄鸭也愈发的瞌睡,吃得又多,长肥不少。
中秋月圆,楚婳收到了阿娘的家书,欢喜了很久,还把那封信给了楚元默看。
后来她去书房温习功课,发现信笺纸页的毛毛边角变得平滑了许多。
定是被爹爹看了一遍又一遍,在手中摩挲了一次又一次。
中秋那日,霍时洲没有回府,燕三和赵四也不再营中,那晚的操练场上霍家兵只有零零散散的几人。
楚婳做了热腾腾的饭菜,和楚元默一起吃了月饼渡过佳节。
等到第二日,一则消息如惊雷般打在了洛阳城内。
满城风雨,铺天盖地而来。
连闭门不出的楚婳都从府中侍卫那里听说了——
霍时洲收复幽云十六州,在漳水大败澹台族,将其兵逼退到徐州境界,霍家军威震中原。
这次霍远大将军坐镇洛阳,并未参与此战役。
年仅十九岁的霍时洲一人携十万铁骑横扫半个中原,所向披靡,用兵如神,金戈铁马纵横沙场,少将军的战神名号威震九州,气吞山河,令人闻风丧胆,可止小儿夜啼。
随后是鼓声阵阵,洛阳城内炮响连连,整整十日未息。
东京百姓知道失地收复后,自是和和美美,欢声庆祝,容国公一派面色凝重,不知在盘三着什么,而葆徽王一脉气得脸发紫,崇院长更是闭门拒客,眼不烦心静。
将军府里管家举办了庆功宴,楚婳欢喜不已,本想等着主上该回来一同吃,却不想这仗并未打完。
澹台瑕似乎拿到了澹台族军队的兵权,迅速调整战略,在鹿南山筑起了防线,那里易守难攻,徐州境前的城管并不好破。
霍时洲作为军中总帅,便回不来了。
而且他与澹台瑕在姑苏结下的仇还未清算。
虽然前线传来的皆是捷报,楚婳心中还是忧虑重重。
她在小厨房给他做了些咸鸭蛋,托岳知送到军中。有时候风餐露宿,顿顿米粥,嘴里尝尝味会好些。
不久后霍时洲寄来了信笺,楚婳也开始和他书信来往。
那些信纸她读完后,都会小心翼翼地收起来,压在枕头下面,和阿娘的信放到一块,思念之时拿出来看看。
心悦的郎君和敬爱的阿娘都不在身边,楚婳在爹爹的宠爱和陪伴下,度过了一个秋季。
而入冬后,她也渐渐待在眠月阁不出门了。
因为她生了几场病。
中原的冬天与江南不同,寒风凛冽,冰冷刺骨,楚婳并不适应这样的气候,加之身子又弱,很容易就染上风寒。
楚元默卸下一身繁琐之事,陪她养病,派人将府内的炉子柴火都送进了眠月阁。
楚婳怕冷,便窝在屋子里不怎么走动了。
冬至那日,楚元默亲自下厨,父女二人吃了顿热乎乎的饺子。
一直到腊月之后,霍家军渐渐收兵,启程回洛阳。待除夕那天,霍时洲才回到将军府。
管家派人用竹纸扎成兔子灯,横挂竹竿竖于红墙之上,花灯将朱砖碧瓦衬得彩光粼粼。虽然是一派喜气,但府内却是安安静静。
因楚婳又染了风寒,这场病比以往都要严重许多,连张郎中的神色都有些焦灼了,琢磨几天的药方,慢慢去调养她的身子。
楚元默和楚婳都没有将这件事书信告诉霍时洲。
现下得知后,霍时洲神情瞬间一变,面色沉了沉,将头盔丢给岳知,连战袍都未卸下就奔进了眠月阁。
楚元默正在端着药盅,拿着汤勺给小姑娘喂药,神情为难,“婳儿听话,喝药。”
他不怎么会哄人,便努力放轻自己的声音,脸部的线条柔和了几分,语气极为温柔。
楚婳双颊绯红,额间冒着冷汗,唇瓣苍白泛着干皮,她难受地小脸皱褶在一起,嗓音软糯又沙哑,“不、不要,苦。”
婆子和丫鬟站在一旁,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一声也不敢坑。
霍时洲走进来,蹙眉道:“怎么回事?”
婆子紧张地抹了抹汗,将前因后果大致讲了一遍。
原是楚婳高烧过头,迷迷糊糊的,吃不进汤药,丫鬟和婆子轮流上去喂药都不管用,反而楚婳的情绪忽然激动起来,在挣扎中把药碗都打翻了。
丫鬟婆子们不敢对她用强喂药,可这药不喝,楚婳的病情只会更加严重。
她已经连续几日高烧不断了。
众人急得去请楚元默进屋。
按规矩说,楚姑娘作为尚未出阁的姑娘,楚学士即便身为父亲也不能随意进出她的闺阁,但现下婆子们实在没有法子了。
好在楚元默来了以后,楚婳的情绪稳定了很多。
由于先前喂药不喝,折腾得她身子更加虚弱了,高烧烧得头晕脑胀,昏昏沉沉,已经有些神志不清了。
楚婳身子软成了一滩水,软弱无力地靠在楚元默怀里,全身发汗,模样憔悴,眉头紧紧地皱着。
霍时洲心尖一疼,哑了声音,“婳婳……”
楚婳闻声,身子一僵,长睫颤了颤。
她艰难地抬起眸子,循着他的声音望过去。
霍时洲对上她湿漉漉的目光,看着她眼角晶莹的泪珠,喉咙上下滚动了两下,深吸一口气,正要开口。
却见小娘子瘪了瘪嘴,眸中氤氲起水雾,娇懒懒的鼻音里满是委屈,“我、我要阿娘。不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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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觉进度有点慢了,这么多章还没有到两个人的感情状态】
【老婆撒娇啦】
…完…
第八十九章
◎“想见你了。”◎
她双颊烧得绯红;迷蒙地睁着眼儿,目光迷离,神思尚未清醒。
若是放在平日里;小娘子定然不会说出这般闹脾气的话来。
眼下似乎是因高烧弄得头昏脑胀;她在昏沉中情绪也极为波动不安。
霍时洲薄唇抿成一条线,唇角绷得紧紧的,心尖疼涩又自责。
他叹了口气;接过楚元默手中的汤药;在床榻前单膝蹲下;低声浅语地道:“阿婳;喝一口?”
楚婳撇过头;小脑袋摇摇晃晃;“不、要你。”
奈何嗓音软绵绵的,没什么威慑力。
霍时洲莫名心口一酥,唇瓣勾了勾,语气里漾着一丝笑意;“若是不需要我;那阿婳想要谁?”
楚婳娇音带泣;哭哼哼的;“要、阿娘。”
楚元默从前也没经历过女孩儿的这些小娇气;一时间手足无措;只能动作轻柔地揽着她,抿唇沉默;眼中染着担忧。
霍时洲舀了一勺汤药,吹了吹热气;自己先尝了一口;嘴里一阵发苦。
他蹙了蹙眉;虽说良药苦口利于病,但这药也忒苦了些,也难怪小娘子不想喝。
楚婳见原本要喂给她的药,就这么被他吃走了,心上顿时难过委屈起来,鼻音重重一哼。
霍时洲闻声,微微挑眉,“阿婳真的不要我喂?”
他神情看似戏谑,但眸中是藏不住的温柔。
楚婳烧得迷迷糊糊,自然看不懂他的神情,她只觉得更加气恼了,这人在梦里也喜欢逗她玩,离开这么久了,在梦里也不哄哄她。
“坏、坏蛋。”她低声轻呜,赤红着眼儿瞪他,娇懒的神情里带着小别扭。
霍时洲放下汤勺,垂眸低喃,“阿婳若是要我离开……”
他话音未落,楚婳便发出一声呜咽,忽然从楚元默怀里起身扑向他,嗷呜一口咬在他的脖颈处。
“!!!”
这可惊呆了屋内一群人,丫鬟们惊呼一声捂住嘴,婆子们瞳孔地震睁大眼,实在没料到身子虚弱的小姑娘能突然使出虎扑的力气。
就连楚元默也难得愣怔住了,他本就动作轻柔,不敢对楚婳用力,是以一时间就没拉住她。
霍时洲接住飞扑过来的小娘子,揽住她的腰肢,抱着她坐在他的腿上,没让小娇儿磕到地上。
他被那白糯糯的小牙一咬,低笑一声,语气轻柔地道:“若是要我离开,想都不别想。”
楚婳闻言怔了怔,顿时发觉自己上了当,又被这人给逗弄了。
她气鼓鼓地对他的喉结又啃又咬,抡起小胳膊就去打他,小爪子泄愤般地挠着他的胸膛,在他的衣襟上留下几道不轻不重的爪印。
霍时洲任由她在怀中折腾,心口又痒又麻。
他抬手示意婆子将药碗重新递给他,又朝边上的楚元默歉意一笑。
楚元默看着此刻贴在一起的两人,脸色微黑,他揉了揉眉心,却没有说什么,起身去拿了蜜饯。
霍时洲待怀里的小娘子发泄完情绪,舀了一勺汤药送到她嘴边,低哄道:“喝完药我们就吃蜜饯,好不好?”
楚婳脑袋靠在他的颈窝里,嘴里还在不断轻呜。
她脑子迷迷糊糊地听了他的话,探头去喝汤勺里的药。
苦。
楚婳乖巧地咽下汤药汁,吐了吐舌头,面露菜色。
霍时洲一边低声诱哄,一边轻柔地给她喂药,总算半推半就地让她吃完了。
他身上的软甲未卸,咯得她不舒服。
小娘子身子本就娇嫩,不大高兴地用脚丫踹了他一下。
霍时洲无奈一笑,抬起她的下巴,见小娇儿眼角挂泪,迷蒙地皱着眉,小模样又可怜又可爱。
他连忙喂了一颗蜜饯,轻笑道:“这么苦啊?”
楚婳吃了药,现下困得眼睛睁不开,咕哝道:“我想、睡觉……”
霍时洲抱起她,温声道:“劳烦老师了。”
楚元默从他怀中接过小姑娘,“剩下的事我来看着,主公路上鞍马劳顿,且去歇息罢。”
霍时洲点点头,垂眸看着懒洋洋酣睡的楚婳,轻声道:“等她清醒了想起今夜的事情,定会不想见我了。”
她一向脸皮薄,容易羞赧。他叹了口气,微光下眉睫清浅,染着无奈的温和,“今日就当我没回来。”
丫鬟和婆子们纷纷应下。
楚元默身上有着淡淡的苦茶味,气息幽幽清冷,很好闻,怀抱也是温温暖暖的。
楚婳窝进爹爹的怀里,这一次觉得舒服了,娇懒地打了个哈欠,眼角泛起泪珠,昏昏沉沉地睡去。
一场喂药的闹剧便这样结束了。
楚婳昏昏沉沉地睡了一天一夜,总算慢慢退烧。
醒来后,她呆呆地望着床帐,神情先是懒懒的空白,随着脑中记忆的浮现,目光慢慢聚焦。
瞬间,闹了个大红脸。
她腾地一下从床榻上做起来,眸中泛起软软的无措,呐呐地“啊”了一声。
外面守夜的婆子听见动静,敲了敲门,走了进来,“楚姑娘醒了?身子可好点了?哪里不适?”
楚婳回过神,摇摇头,抬了抬胳膊,浑身慵懒无力,抿了抿干涩地唇,“主……少、少将军可是回来了?”
婆子端着温茶,点头道:“昨个儿清晨回来了。”
楚婳蹙了蹙眉,“不是前个儿夜里嘛?”
婆子摇摇头,将茶递给她润口,“姑娘记错了。”
楚婳茫然地捧着茶杯。
原来是场梦啊。
楚婳吃完茶,大病初愈,身子还是有些虚弱,便在婆子的服侍下洗漱穿戴好。
她松了口气,好在只是个梦。她若真对霍时洲无理取闹了,那可羞煞人也。
但想到只是个梦,她又莫名升起了淡淡的失落感。
还真是烧糊涂了,竟妄想主上会那般纵容她的小脾气。
楚婳叹了口气,心中说不出来的怅然若失。
…
洛阳城内已经连着几天漫天飞雪,待新岁雪停后,天市竹爆惊春,千门万户箫鼓齐声,张灯结彩,百姓们欢庆过大年,好不热闹。
楚婳大病初愈,养了几日,气色也渐渐好转。
只是她听着将军府外的爆竹声和孩童的欢呼声,觉得自己快要闷坏了
霍时洲和楚元默这几日都甚为忙碌,霍家军刚打了胜仗,一堆大小琐事接踵而来,霍时洲忙着操办军中事宜,楚元默应付洛阳权贵,两人忙得不可开交。
他们会抽出时间天天来眠月阁看望过楚婳,只是小姑娘近些天嗜睡,两个男人每次来时她都在歇息,便只好看了眼她的睡眼就匆匆离开了,是以大多时间双方互相见不到一面。
楚婳抱着暖炉坐在美人塌上,榻边便是窗,紫檀木雕工精致,。
窗外雪色覆盖着假山小池,梅花红墙,一片旖旎梦幻。
江南鲜少下雪,小时候在姑苏时,她只见过一场雪,还是细细点点的绒毛小雪,落地即化,是以她从前对大雪有着莫名的向往。但来到洛阳后却发现雪中的冬天冷得身子发寒。
楚婳心情低落,看雪看着便觉得困意袭来,慢慢窝进塌里,缓缓闭上眼睛。
眠月阁四面有着游廊,不时有丫鬟和婆子穿过走廊,脚步声极轻,动作与谈话声也极轻。
她的意识进入模糊,外加身子虚弱,吃了热腾腾的煲汤后,很快又想睡觉了。
而正当她睡酣时,耳边忽然传来婆子的呼唤声。
楚婳缓缓睁开眸子,抬手揉了揉眼睛,便见丫鬟们鱼贯而入,手臂上举着玉盘香料、花苞露水、轻棉毛巾、澡豆、檀梳等,婆子们也推着挂着衣裙的木架进了屋子。
她疑惑地眨了眨眼睛,“这是作甚?”
婆子解释道:“今个儿是立春,洛阳每年此时在西苑举办冬猎,管家问姑娘可要出去走走?”
西苑有座冬猎场,春节过后的初四这天,洛阳权贵们会齐聚于此,举行连续三日的狩猎活动,这已是几十年的老规矩了,即便前朝国破,冬猎活动也跟着春节一样像传统日子承袭了下来。
立春这天,各大世家公子小姐都会应邀前往西苑,公子们骑射狩猎,小姐们赏梅吃茶,洛阳大半富贵人家、高官贵族齐聚。
楚婳愣了愣,问道:“少、少将军也会去嘛?”
婆子点点头。
楚婳目光瞬间就亮了,“要、去。”
一场风寒睡了这般久,她连将军府的年夜饭都没去吃,今个儿身子总算好点了,她想见他。
婆子和丫鬟们服侍她洗漱宽衣。她吃完药,裹上雪披,戴上连帽,抱起暖炉,摇头拒绝了侍女的产妇,脚步虚浮地走出眠月阁。
将军府朱红色大门前,燕三带着护卫们井然有序依次拘谨地排开,丫鬟们衣带飘飘,左右簇拥着一架马车,旌旗迎风一展。
楚婳疑惑:“怎、怎么只有一辆?”
燕三打了个哈欠,眼角乌青,一大早上起床还未睡够,嗓音有些沙哑,“哦,军师今早起来头痛,张郎中适才诊断完是得了风寒,是以他今个儿就不去西苑了,在府中养病。”
这厢楚婳风寒刚好,那厢楚元默便又染上了。
岳知抱剑走来,“冬猎也不是文臣的主场,军师平日里劳心劳苦,今个儿待在府中歇息也好。”
燕三只觉得这父女俩的体质忒像了点,病病秧秧的,一看便是缺乏锻炼。他蹙了蹙眉,“要不我教你们练五禽戏吧。”
楚婳眨巴了下眼睛,看着许久不见的两位,咬了咬唇。
洛阳人生地不熟,她近半年里都待在将军府里,却也鲜少见到主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