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捡的夫君称帝了-第7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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岳知见叶蓁一脸无奈,替她解释道:“少将军要求娶楚姑娘,今日去向军师提亲了。少将军彩礼不缺,但三媒六聘不能少了媒人,便让叶蓁去做媒了。”
赵四爽朗一笑:“少将军居然给你派这种任务,听起来有点新奇,俺也想试试,你们看俺能做媒吗?可以自荐吗?”
叶蓁:“……”
她该怎么说,是她在冬猎时疏忽职守,让婳儿进了校场,所以接了这个红娘任务来将功补过。
“你当然不行。”岳知对赵四解释道:“如今楚姑娘的母亲不在,洛阳里也没有信任的媒人,叶蓁既是霍家右军副将,同时又是楚姑娘的表姐,主上找她来做媒比较稳妥。”
赵四点点头,欢喜道:“军师在军中深得将士信服,若是军师的千金能和我们少将军喜结连理,这不是秦晋之好的美事儿吗?”
岳知有些担忧:“军师会答应吗?”
“就算现下不答应,总有一天也会答应。”赵四竖起食指,一脸崇拜,“咱们少将军做事,哪一件是没成功的?老丈人的为难这点曲折算啥,等媳妇娶到了,一切都是香的。”
叶蓁挽起不方便的广袖,将衣料系成紧袖,勾唇道:“这点你倒是说对了。”
“多谢老大夸奖。”赵四挠头憨笑,“等少将军定亲了,咱们以后就能叫楚姑娘为少夫人了吧?”
叶蓁神情微暖。
除了将功补过,她还想让婳儿幸福。
即便她不喜楚元默此人,就是他害得姑母半生凄惨。
可婳儿毕竟无辜。
叶家当年满门被灭,嫡系一脉没有留下子嗣后代。姑母远走避世,如今她的亲人只剩下了婳儿。
少将军是她见过最有担当的男人,定能给婳儿幸福。
赵四和搭住燕三的肩,“走,吃酒去。”
岳知笑道:“咱们和叶蓁也有大半年没见了,去庆祝一下也好。”
“行。”叶蓁颔首,“我去换身衣服。”
于是乎,大名鼎鼎的霍家青年四将,在洛阳权贵众目睽睽之中,‘游手好闲’地将踏上了洛阳第一酒楼。
也就是这一天,是洛阳第一酒楼开张有史以来第一次,客官东奔西逃,楼宇空荡荡。
霍时洲在冬猎时打下的恶名,哦不对,是威名,让洛阳权贵时隔半年再一次回想起当年被霍家军攻破皇城的恐惧。
震慑力从可止小儿夜啼,变成了可止酒鬼不再嗜酒、赌徒不再好赌、浪子不再留恋红尘……
待霍家青年四将吃酒回来之时,除了燕三,其他三人都已酩酊大醉,进将军府时浑身都是酒气,被管家带到了正堂大厅歇息。
岳知脚步虽有些虚浮,但还能自己走路。叶蓁身形慢吞吞的,面色一切正常,倒是看不出醉意。而赵四整个人都躺在了燕三身上
燕三直翻白眼,抬腿就是一踹,将赵四踹到了正堂门口,“你给老子滚。”
一脚刚踏进门来的霍时洲,看了看腿边的赵四,无语凝噎。
他揉了揉眉心,“自去领罚。”
四人醉声整齐,甚为洪亮,“诺!”
霍时洲缓缓叹了口气,对管家道:“请张郎中来正堂一趟。”
他垂眸看着这四人,他知晓他们关系好,分别半年未见,又风餐露宿战场,在厮杀紧张中渡过,现下打了胜仗,只是去吃些酒放肆一下,也不过分。
但明日还有操练演习,他得请张郎中给他们灌下醒酒汤。
赵四嗜酒就算了,叶蓁和岳知竟也由着他喝。
反而到头来没有醉酒的人,竟是平日里最闹腾的燕三。
一炷香后,张郎中匆匆赶来。
不过霍时洲没想到楚婳也来了。
小娘子穿着冬日的小棉袄,背着医药箱,束着玲珑可爱的双丫发髻。
门口躺着的赵四见到她,醉眼瞬间瞪大,声音洪亮道:“少夫人晚好!”
霍时洲:“……”
楚婳正踏着门槛,闻言脚下一个踉跄,扑进了霍时洲的怀里。
◎最新评论:
【爪】
【撒花?】
【哈哈哈哈哈,婳婳应该还不知道求亲的事儿?】
【今天又是我第一个人】
…完…
第100章 、晋江文学城
◎“我霍时洲的确是乱臣贼子。”◎
霍时洲顺势将小娘子搂住;没让她磕着。他垂眸轻声问:“阿婳怎么来了?”
楚婳趴在他怀里,耳尖微红,“来帮、帮忙熬药。”
“我来拿吧。”霍时洲接过她肩上背着的医药箱;“这么晚;劳烦阿婳了。”
楚婳恋恋不舍地离开他的怀抱,软糯小声道:“不、不辛苦。”
而当她被他牵着走进正堂时,三双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她。
霍时洲轻咳了一声;嗓音微沉;“看什么?去吃醒酒药。”
叶蓁和岳知闻声回过神;起身作揖;“诺。”
赵四已经从地上起来了;他看样子清醒了点;憨憨抓了抓头。
楚婳走到桌案前,打开医药箱,拿出山楂、青梅、雪梨、橘子瓣等制作醒酒汤的药材,开始帮张郎中熬制汤药。
霍时洲走到她身侧;“我帮你。”
楚婳乖乖点头。
霍时洲垂着眸子;拿起捣药杵认真研磨药材;“待会儿我送你回眠月阁;虽是初春;但天还冷着;早些歇息为好。”
楚婳咬咬唇,又点点头;耳尖染上一抹霞色。
其实霍时洲的嗓音是那种古琴般的磁性浑厚,音色低沉偏冷;平日里讲话时自带威压。
但他若是用很轻的语气地对一个人温柔浅语;听者便如小石子落入湖泊一般激起涟漪;耳朵不自觉地酥麻,音弦如钩撩拨着。
楚婳娇颜发烫,想起那声“少夫人”,心里茫然又害羞。
她摆弄着药盅,悄悄抬眸,偷偷地去瞧他。
小郎君连捣药的动作都自若从容,侧颜专注,琼玉风骨。
他长眸深黑,长睫静静垂落,长身直立如画中人。
楚婳神情恍惚一瞬,心头怦怦而跳,热乎乎的。
总觉得主上待她不同,应当是有那么一点喜欢她的叭……不然为什么会亲她纵容她,还没有反对将士们唤她少夫人。
要不要,改天试探一下主上?
小娘子眨巴着眸子,雪白的小脸染着若虹,无边娇俏。
整个傍晚,她的脑袋都在晕乎乎地琢磨着霍时洲。
好在她早已将各类药方熟记于心,何况只是小小的醒酒汤。
待醒酒汤熬制好,要给霍家青年四将服下。
楚婳看着眼前的三人,脑子瞬间清醒了不少。
平日里有着儒将之风的岳知,此刻一只脚搭在八仙桌上,跟说书人一样嘴里絮絮叨叨着一堆听不懂的话本段子。
平日里冷傲沉稳的叶蓁坐在一旁听得张扬大笑,眼尾翘起的艳丽明艳如阳,活像十几岁的开朗少女。
而赵四正被张郎中把着脉,比起平日里的粗糙暴躁,这时候竟变得安静了不少,忒老实。
张郎中:“小伙子,你肾位亏虚,双眼发黑,可是夜里睡得不安?”
赵四:“嗯嗯。”
张郎中:“我给你开个方子,每夜睡前吃一味,可养心安神。”
赵四:“嗯嗯。”
张郎中:“药材直接去云药楼取,半月一贯吊钱,是赊账还是现付?”
赵四:“嗯嗯。”
张郎中:“……”
楚婳端着木托药碗,踟蹰为难住了。
她神情逐渐迷惑,“他们、怎么了。”
感觉跟平日里的作风不大一样。
燕三幸灾乐祸地对这三个人翻了个白眼,道:“习惯就好。岳知喝醉了就喜欢讲话,不管有没有捧场,一个人就能高潮。叶蓁嘛,喝醉了挺爱笑的。赵四这个……实属傻子。”
这是霍家青年四将醉酒的特色,等他们醒来估计得钻进地下懊恼地三天不见人了。
楚婳茫然地眨眨眼。
霍时洲再次捏了捏发红的眉心。
…
日子一天天过去。
初九过后,洛阳最后一场漫天飞雪结束,迎来了初春的第一缕暖风。天街扫雪,车马涌入,过年后商铺开张,恢复了往日的繁华兴隆。
翰林院。
藏书楼名曰摘星,高耸巍峨,坐落于紫微城中,沐享皇天浩荡,正午阳光之下锦殿文窗雕木绮丽,乃九州第一藏书楼。
天下文书地理,史册经论皆载入于此地。
虽然自谢氏皇朝逃离洛阳后,翰林书院就此闲置下来,但藏书楼作为文人墨客乃至天下学子的读书圣堂,依旧风骨留存。
清晨,天刚蒙蒙亮,藏书楼的书童还未来此打扫整理,楼中宁静至极,一排排古朴雅致的紫檀木书架,沐浴在晨光之中。
但若仔细去听,会发现有窸窸窣窣的声音从书廊深处传来。
一个黑影正在翻箱倒柜,蹑手蹑脚,身上似乎还有伤,只用一条胳膊动作,将古书文卷都翻了个遍,又摇头低骂了一声“不是这个”,丢置到地上,神情逐渐暴躁不耐。
蓦然,一道清冷低沉的声音在他身后响起,“不是哪个?”
黑影浑身一僵,缓缓转头看向来人。
楚元默负手站在逆光之中,白衣胜雪晕开了朦胧的光影,面如冠玉,长身颀立。
他眉睫清浅,眸色淡漠,嗓音幽幽响在空荡荡的藏书楼中,“闵院长在找什么,可需帮忙?”
黑影便是闵院长。
闵院长听着那皑皑白雪般冰凉幽冷的声音,手臂止不住得发颤,他抖了抖袖袍,放下手中的文书,“不劳烦楚学士了。”
楚元默轻轻垂着长睫,目光落在桌案上的卷宗名册上,声音缓缓:“如此,便不打扰闵院长了。”
他的气场过于冷然,没多少温度,闵院长左肩上被霍时洲射中的箭伤隐隐作痛,深吸一口气,忍着痛佝偻着从楚元默身旁走过。
两人擦肩而过。
楚元默笼袖垂眸,“走好。”
明明只是普通疏离的问候,闵院长莫名打了个寒颤。
他不敢回头再看,急匆匆地离开了藏书楼。
当坐上回府的轿子后,闵院长惶惶紧提着的心才慢慢放了下来。
他皱起眉,心中又泛起了疑惑。
翰林院关闭许久,每日藏书楼开放只在午时,为何这个时辰楚元默会出现在藏书楼?
难道楚元默知道他今日会去藏书楼拿案卷……
闵院长头皮一麻,脊背发凉。
想到楚元默,他就不由自主地生出惧意,那是来自记忆深处的阴影。
翰林册封的第一位无双国士,史上最年轻的内阁首辅,他见识过此人的手段,当年仅凭一人之力就将大魏朝堂搅得天翻地覆。
若是当年没有楚元默在内腐朽大魏朝政,霍家军也不会在一年之内就攻破了皇城大门,将谢氏皇族逐出了中原五州。
闵院长眉头越皱越深,疑虑翻涌。
当初权倾朝野的首辅,如今重回洛阳,怎么可能甘愿做翰林院的一个小小学士?
闵院长脑中翻转昏旋。
倏然,他瞳孔睁大,心底升起了滔天的惊疑和恐惧。
……楚元默可能并不想要洛阳。
如果是这样,那么霍时洲也志不在皇城。
如此一想,闵院长顿时百思不得其解,一直以来缠绕在心底的疑惑和忧虑慢慢地清晰浮现出来。
天下诸侯都为之向往,拼尽一生也要驻军进入的皇都,霍时洲为何不用霍家的兵力直接夺取?
闵院长胸口的焦躁感愈来愈强烈,久久盘旋不散。
他闭上眼睛,忍不住用头去撞了撞马车厢。
莫非……他们在拿前朝皇都做诱饵!
这个想法一出,闵院长骤然睁开眼睛,目光昏了昏。
如果真如他这般想,别说是洛阳权贵和各大世家,就连徐州澹台一族和在外逃匿的谢枭余兵,乃至天下诸侯全都上了霍家的当了,他们都被霍时洲和楚元默蒙在了鼓里。
闵院长呼吸颤抖,浑身发抖,他不知道自己怎么会冒出这么匪夷所思的想法,但此刻若是不将他的猜想告知王爷,恐会酿成大错!
“快,驱车改道去葆徽郡王府邸!”
若是霍时洲和楚元默真的是要把皇都当棋子来弃掉,那洛阳这些权贵百官还陪霍家斗个屁!这不是被人玩弄于鼓掌之间吗?!
闵院长火烧眉睫,见车夫赶马这么慢,气得前开帘子,吼道:“你这贱奴怎么回事……”
他的声音戛然而止。
此刻坐在车舆前赶马人,哪是什么他府中年迈的老车夫,而是一位容颜俊俏眉眼恣意的红袍少年。
闵院长吓得脸青白,眼瞳张成了死鱼眼,声音从嗓子眼挤出来,颤抖不已,“燕燕燕……”
燕三扬眉一笑,咧嘴露出虎牙,抬手迎面给他来了一拳。
闵院长被这一圈击晕,眼前彻底一黑,顿时昏厥过去。
…
当闵院长再次醒来时,已身在阴森湿冷的大牢里。
他胆颤心惊,恐惧袭卷全身,猛地起身抓住牢门,“谁!谁敢关我!”
狱史拿着铁棍往他手上狠狠一抡,吼道:“安静点!”
闵院长肩上血渍蔓延,惊惧万分。
不久后牢房铁门被打开,一道稳健极其缓慢的步伐声传来,幽幽响在这冰冷的狱地中,同时整个牢房里的温度都瞬间下降了几度,变得冰冷无比,周围的气压越来越低,恍若恶鬼再世。
闵院长身体颤栗起来,脸色青白无血色。
近了,他眼前出现了一双玄墨锦靴。
闵院长缓缓抬起头,看到了一张俊美深邃的五官。他瞳孔猛地一缩,咬牙狠狠道:“霍、时、洲。”
他脸上的筋肉隆起抽搐着,“你凭何关押我!你们霍家想在洛阳一手遮天?做梦!”
霍时洲神情平淡无波,嗓音矜冷,“我已经向世人宣告,重审当年霍云书冤案。”
闵院长闻言骤热息声,瞠目欲裂,死死地瞪着。
无言良久,忽然他疯癫大笑起来,呸道:“重审又如何!你们霍家推翻谢氏皇族是真!无法狡辩的真!你们就是佞臣贼子!这是几十年后要写在史书的不争事实!而你霍时洲,则要背上青史的骂名!哈哈哈!”
霍时洲无悲无喜地看着他,淡声道:“看来是戳中你心虚的痛点,恼羞成怒了。”
闵院长眦目尽裂,想继续破口大骂,可动了动嘴皮,却什么也反驳不出来。
霍时洲道:“霍云书不是佞臣,亦从未叛国,他至死忠君。”
语罢,他缓缓笑了,“但我霍时洲的确是乱臣贼子。”
牢房里幽冷的火焰滋滋燃烧出声,他的语气波澜不惊,带着上位者的气息,周身气场强大而具有压迫感。
闵院长打了个冷颤,惊恐万分,呼吸苦难,周围一切甚至是空气顿时变得压抑至极。
霍家当年纨绔的二公子,洛阳百官口中的霍家黄毛小儿,真的跟以前不一样了。
他明明才十九岁,身上怎么会有帝王的威压。甚至,更甚。
不远处,牢房的大门又被打开了,楚元默穿着一身雪白干净的衣袍,在狱史的引路下徐徐而来。
闵院长惊愕地看着他。
楚元默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闵院长想起他们清晨还在藏书楼见过一面,心中咯噔一下,开始惶惶不安,心惊肉跳起来,掌心冒出了冷汗。
楚元默走到霍时洲身后,俯身作揖,微微颔首,“主公。”
他垂眸淡淡看了一眼闵院长,继续道:“在摘星藏书楼搜到了闵正崇掩藏的贪污受贿账册,以及当年诬陷霍大公子的案卷名册。”
“嗯,多谢老师。”
霍时洲没有再看牢中之人一眼,拂袖转身离去,“我做着屠龙之事,的确是叛臣。”
玄墨外袍随着他拂袖的动作而飘起,狱中的长风吹卷起他那层层叠叠的衣褶。
衣摆飘飘,风骨灼灼。
“但本将,从未动天下百姓民食分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