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捡的夫君称帝了-第8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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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婳怔了怔。
心头虽暖,但她并没有要,这可是老人家安度晚年的家当,她语气肃然婉拒了张郎中的银钱,然后笑眯眯地挥手告别,上了马车。
天市繁华。
还是那家苏式面馆。
楚婳吃着葱油香菇,抬眸便见对面的人神情有些恍惚,她担忧道:“叶姐姐,怎么了?”
叶蓁摇摇头,拿起筷子吃面。
两人饱餐了一顿,再次去了西市画舫。
楚婳来到戏台子时,台上正在唱着一出昆曲。
今儿来听戏的人不多,她和叶蓁能买到看台前排的票,两人便选了个合适的位置坐下。
“沧海桑田,几番变迁。”上台锣鼓声响,伶人云花撒袖,昆腔美轮美奂地唱着牧羊记望乡。
水袖起舞之人正是南霞。
‘她’身姿灵活抛袖,手腕转动瞬间,掌心里多出了一把折扇。‘她’缓慢地将扇平端于腰间亮相,侧眸立扇,一双凤眸夺目勾人。
望乡一曲,台下众人如痴如醉。
南霞绕腕一圈,用右手巧劲将扇叶抖开,宛若昙花盛开般,露出扇面的杏花春雨图。
楚婳怔了怔,又忍不住回忆起了在姑苏和小竹马一起听戏的日子。
正当看台百姓们都入戏痴迷之时,画舫外忽然传来一阵嘈杂喧哗的响声。
“官老爷您行行好,别为难小的,哎呦喂——”
紧接着,画舫的小厮被人踹进了戏园子,然后十几个家仆打扮的人手上举着木棒铁棍,以五大三粗的壮汉为首,风风火火地闯进了戏园子。
这群人粗蛮地推开百姓,暴力地踢毁桌椅,拿着斧头砍乱戏台的红绸纱帐,一脸凶神恶煞,跟着土匪似地在砸场子。
为首的壮汉呲牙咧嘴,对着戏台指指点点,“给老子狠狠地砸!”
百姓们被吓得一哄而散。
戏台上的检场人被一踹到了台下,慌乱地起身去找班主。
叶蓁起身护住小姑娘,眯起眸子,“这群人来者不善,婳儿你跟在我身侧。”
楚婳抬眸看了看他们头顶的小字,沉声道:“看穿着,是邱家人。”
这时,戏提调带着戏班子的人匆匆赶来,看到被毁掉的戏台,脸上泛起薄怒,“你们还有没有王法了!”
邱家的几名护卫直接将戏提调按在了地上,伶人们便更不是他们的对手了,全都被抓了起来。
邱家壮汉扯住一个小戏子的头发,“我们的副管事,前几日里来寻了那个叫南霞的戏子,结果当日就横尸街口,定是你们搞得鬼!”
他将小戏子甩出去,恶狠狠地道:“南霞在哪里?给老子滚出来!”
邱家壮汉的音重调高,语罢后戏台上只留他的回音,尤为死寂。
伶人们惶恐不安,躲在角落里瑟瑟发抖,戏提调眉头紧皱。
就在这刹那的寂静中,一道冷冷的哼声蓦然响起,“死了?”
那声音阴森幽冷,仿佛穿透了众人的心肺,冰冰凉凉,令人脊背颤栗。
邱家壮汉没想到有戏子敢挑衅三大世家,猛地扭头,看向那声音的主人,勃然大怒,“是谁?!”
戏台幕后阴暗处,轻纱帘帐随风而飘起,隐隐绰绰地露出一人身影。
‘她’神情又妖又冷,凤眸颓靡森冷,一副薄情相。
有伶人惊呼,痛泣,“南霞你怎么出来了!快跑啊!”
邱家壮汉眼里织满红血丝,“你就是南霞。”
澹台瑕闲闲掀起眼皮,凤眸漠然地扫视了一眼戏台,平淡地收回目光。
他抬手拂去轻纱帷帐,不紧不慢地走了出来,不咸不淡地掸去衣袂上的尘灰,“脏东西死了,那便死了罢。”
语气带恶,似在挑唆,又似轻贱。
壮汉面色巨变,粗嘎着嗓子:“你这贱蹄子装什么清高!区区戏子!下九流的东西!敢挑衅老子?!”
他大步走向南霞,抬手就要去扯‘她’胸前的青白衣襟。
澹台瑕微微侧身躲开,眼里闪过一丝嫌恶。
壮汉没料到‘她’身形竟这般灵活,愣了一瞬,下意识伸手还想再去抓‘她’。而当他抬起目光,对上了南霞那双阴森冷凝如蛇般的眼神后,竟忍不住缩了缩手,被震慑住了。
南霞身姿清隽高挑,个子居然比壮汉还要高出半尺,当垂眸俯视人时,仿佛带着与生俱来矜傲高贵。
两人站在一处,显得壮汉肥硕又丑陋。戏台之上和看台之下几乎所有人都不由这般想着。
壮汉顿时面目狰狞起来,脸上青一块紫一块,无法接受自己不仅比女人矮,还被戏子比了下去,他抄起腰间的斧头就要去砍南霞。
澹台瑕凤眸寒光一闪,手腕一转,袖中银色毒针露出。
就在这时,一双笔直有力的长腿忽然急速横扫而来,将那壮汉踹出了几米之远。
众人惊愕,目瞪口呆地看向来人。
一位拿着折扇的锦衣小公子和一名黑衣劲装青年。
楚婳挥手“唰”地一下展开折扇,站在南霞身前挡住。
叶蓁收回长腿,劲腰上挂着一把通体漆黑的长剑,目光警惕地看着邱家人。
邱家护卫们先是被叶蓁的气场吓到,随即恼羞成怒,“你是什么东西,敢跟三大世家作对!”
他们瞧了瞧楚婳,又瞧了瞧叶蓁,气焰更加嚣张,“他孤身一个人,不是我们的对手!那边上的小公子一看就弱得很,大家一起上,狠狠地打!”
一群人抄着家伙就冲了出去,其中一个护卫拿着狼牙棒直接狠毒地抡下。
他们人多势众,叶蓁飞起长腿正踹还击完最前三人后,迅速弯腰,脸极近地贴着狼牙棒,堪堪躲过。
◎最新评论:
【撒花】
【完了这变态不会喜欢上】
…完…
第一百一十四章
◎“小结巴。”◎
楚婳见状一惊;看着那遍嵌铁钉的狼牙棒,心底一阵后怕。
她虽见过霍时洲徒手接白刃,也许武功在身与寻常人不同;可毕竟是肉。体凡胎;叶蓁又是女儿家,不如钢铁儿郎那般硬朗有力。
楚婳的目光急忙一转,看向那名拿着狼牙棒的邱家护卫头顶;喊道:“叶、叶哥哥;他腹部三寸受过伤!是旧疾!”
叶蓁躲过狼牙棒;闻言抬腿就踹向那人腹部;动作凌厉如刀。
那名护卫被踹到了台下;挣扎片刻;瘫倒在地一动不动了。
邱家人看到此景,也不敢再小觑叶蓁,齐拥围攻,连利刃都用上了;杀气腾腾。
乍然间;戏台人影混乱厮杀;刀光剑影;激烈地搏斗。
叶蓁拔剑挑开迎面而来的铁棍;翻身腾空而起;那修长笔直的腿在半空划过凌厉的弧度,又猛然横坠落而下;直接横扫了三名护卫,踢出一丈高台。
“叶哥哥小心!”
楚婳近些日子来;口吃的症状好了许多。
虽然平日里还有一点结巴;但如果在情形甚为严峻之时;她浑身就会处于高度紧张的状态,而这种情况下,她的脑子便比平日里激灵清醒几分,从而令话语的速度提升,还算流利。
“左边之人、适才后脑勺撞过桌子!”
“小心那个刀疤脸小厮是个左撇、子!”
“这人跛脚、右腿!”
楚婳眼尾绷紧,乌溜溜的杏眸睁大,目光专注又飞速落在那些邱家护卫的头顶,简洁有效地给叶蓁提供信情报。
叶蓁听了她的提醒,招招往敌人的弱点攻击,快准狠,一招便能解决一名护卫。
而这些人被击打在了痛处,坠下戏台后很难在短时间之内起身再战,以至于邱家这边的人如被车轮横扫一般,颇有一种奇速缴械投降之感。
澹台瑕垂眸看着只到他胸前的锦衣小公子。
又是这个喜欢多管闲事的矮萝卜。
身板清清瘦瘦,甚至可以用的上纤细来形容,一看便知道没有什么力气和武功,也敢护在他的身前?
他眯起凤眸,眼底闪过一丝嘲弄。
蠢蠢的。
澹台瑕冷漠看了一眼矮萝卜,淡淡抬眸,目光落在叶蓁身上。
此人腿上功夫了得,剑法和路数他竟从未见过,倒是该警惕一下。
叶蓁手刀砍晕一名护卫,旋身跃起,手持长剑,剑芒凌厉刺眼,在空中五花缭乱地飞舞,仿若银光闪电劈过,刹那间在戏台洒下一片血迹。
很快,她在楚婳的提醒下,仅仅半刻钟,一人就将那邱家十几名护卫打得落花流水。
叶蓁手腕飞速转动着,剑花凌乱,这是叶家的失传剑法。
她身形敏捷地躲过攻势,顶膝来人后,迅速摆腿侧踢将其重击。这些年她虽用惯了霍家赵字营的武功,但离开将军府出门行事,她还是只用叶家的功夫。
邱家管家气得直跺脚,目光狠狠地看向一直在吧唧讲话的楚婳,抬手指着她道:“给我砍了那小子!”
戏台上只剩下三四名护卫,他们颤颤巍巍地站起来,握着武器冲了上去,团团围住叶蓁,困住她的脚步,而角落里的壮汉趁机站起来,抡着斧头砍向楚婳。
澹台瑕微抬凤眸,闪过一丝寒光。他伸手扯住身前锦衣小公子的腰带,迅速将人向后一扯。
他带着矮萝卜齐齐躲开斧头的攻击,同时抬臂一挥,水袖凌厉地舞动,狠劲地抽打在了壮汉的眼睛上。
邱家壮汉丢了斧头,捂住眼睛惨叫一声。
而楚婳原本见到邱家壮汉来袭,正掏出袖中的短剑用来防身,却不料被南霞扯着她的腰带、拉着她往后一退。
她那细白嫩肉的小腰瞬间一疼,手腕无意间一抖,将短剑甩了出去,却正正好好地让剑刃划向了壮汉,在他臂上划出一道长长的口子。
皮肉一番,渗出鲜血。
邱家壮汉的惨叫声更为响彻了。
与此同时,叶蓁也击败了剩下的邱家护卫,冲出了包围。她飞起长腿,踢中壮汉的下颚,竟直接将其的牙齿踢掉了三颗。
地上躺着一片邱家人,断断续续地哀嚎呻。吟着,而邱管家已经被叶蓁吓得连连后退,哆嗦着身体主动跳下戏台,带着自己的人狼狈离开了。
伶人挣开了束缚,纷纷聚集到戏提调身边,或是哭着,或是惧着,或是怒着。
“班主,报官吧!”
“邱家欺人太盛!”
“呜呜呜别报官,万一官府做不了主,我们日后还要遭到报复。”
“你傻啊,大理寺现下是霍家掌管,还怕镇不住三大世家?”
“霍家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吧?朱门酒肉臭……”
“班主,今儿是唱不得戏了,快快带受伤的角儿们去里屋歇息。”
澹台瑕迅速放开楚婳,拿着帕子轻轻擦手。
他有着严重的爱洁癖性,平生最厌恶与他人肢体相触,哪怕只是碰了一下别人的腰带,也觉得浑身都不舒服。
澹台瑕漫不经心地扔掉帕子,垂眸看向楚婳。
他想起自己适才无意间暴露了身手,眼里顿时泛起冷意。
但楚婳显然没有去关心他的状况,而是小跑到叶蓁身边,担忧道:“有没有、受伤?”
叶蓁摇摇头,揉揉她的脑袋,细细查看了下小姑娘的身子,见她无碍,才松了口气。
戏提调叫来画舫的检场人收拾这戏台的烂摊子,戏班子的伶人们也赶忙抽出人手去帮着。
“多谢两位公子出手相助,这边请上座。”
楚婳和叶蓁被请到了后台吃茶点
众伶人欠身弯腰,重重朝她们一拜,以示敬意。
戏提调上次见过两人一面,喜道:“奴还没来得及问公子贵姓。”
“免贵姓叶。”
楚婳依旧用了化名。
她会耍一些戏曲的扇子功,很快就融入了戏班子,顺道也和角儿们聊了起来。
而她嘴也甜,一双干净多情的杏花眸,翻手抛扇动作利索而优美,又把霍时洲平日里风流不羁的神态学得有六七分相似,顿时就获得了花旦们的欢心。
伶人们一口一句地柔声唤着她,“叶公子。”
叶蓁看着和众人相谈甚欢的楚婳,眸色微动。
平日里腼腆羞涩的小姑娘,此刻面对着多名陌生之人却没有怯场。她乔装改扮易了容,袭一身锦衣男袍,头戴白玉簪,半披着墨发散落在挺直的脊背上,笑颜明媚,活像位娇贵的小少爷。
也叫人忍不住去想,像这般金枝玉叶,就该被娇生惯养着才对。
叶蓁又不由回忆起了自己和小姑娘初见时。
她为人冷峻,位列霍家青年四将,军中很多人都畏惧着她。而楚婳第一次见她,却并没有她所想象的、跟别人一样展露出恐惧的样子。
反而小姑娘的清澈杏眸里,满满映着的,都是她的模样,那眉间带着一丝依恋,仿佛天生便带着对世间众生的善意。即便是怯,也是娇怯和羞赧。
叶蓁是孤女,叶家仅存的血脉,从来都是独自战斗,不懂何为温暖,何为家人。
而小姑娘会不由自主地对她的亲近,给她送药、送吃食,午后她从操练场回来,小姑娘竟偷跑到她屋里,为她捏肩,欢喜地给她讲段子听。
那时之始,叶蓁蓦然觉得,一直以来深藏在心口某处伤痕似乎在慢慢愈合,胸口浅浅浮蔓着暖意。
大抵于她,最暖的温情,便是家人的亲情。
叶蓁敛下眸子,指腹摩挲着剑鞘上的叶字,在无人看见的角度,慢慢翘起了唇角。
即便她日后永不嫁人,叶家血脉也不会中断,将门有后,薪火相传。
楚婳渐渐有些坐不住凳子,见自己和戏班子聊得不错,便趁机寻问起戏提调关于小竹马的事情。
戏提调闻言,摇了摇头,神情遗憾又歉意,“这里大抵没有叶公子要寻的那个人,戏班上下无人名字叫土狗,而故乡在江南的角儿,也只有南霞一人,但她却是个扬州人。而那些来戏台听昆曲的客官们,奴有特意记过他们的口音,毕竟姑苏人的口音很独特,奴确实见过一些姑苏人,但他们皆是中年人,很遗憾并没有公子描述的那类少年郎。”
楚婳闻言,心底顿时失落不已,面色颓然。
久久过后,她长叹了口气。
也是,小竹马来姑苏后,定会换名字的。
戏提调安慰道:“奴日后替公子细细看着画舫,若是真有那名叫土狗的少年的消息,定立即告知公子。”
楚婳抬手一揖:“多谢班主。”
她缓缓垂眸,长睫轻颤,杏眸中氤氲起一片朦胧的烟雨,眉眼温柔而无奈,却也藏着一抹坚定。
始终相信,总有一天在洛阳总会遇见小竹马的。
说不定在街上就能擦肩而过。
如果是那样,小竹马一定会开口叫住她,一如从前那般挑眉勾唇,眉眼染着一丝痞气的笑意,恶劣又温柔地唤她,“小结巴。”
楚婳又是一叹,轻轻舒气。
叶蓁看着小姑娘这般恍惚动容的情态,眸光微闪,心中泛起一丝疑惑,婳儿的竹马……
既然是别的男子,她以备万一,回去还是得将此事告知少将军一番。
戏提调一向圆滑世故,见恩人公子伤心起来,便开口邀请她去后台听伶人们练戏。
楚婳抬眸,“这、可以吗?”
戏提调点头,“自然。画舫适才闹了那出闹剧,今儿的戏怕是开不了场,角儿们也是闲着,便都在后台唱戏练舞了。”
他带着叶蓁和楚婳来到画舫的后楼,虽然不比前楼的戏台宽敞,却也是雕梁画栋,一方宽敞,锣鼓等唱戏的东西齐备俱全。
“哟,南霞正在对戏呢。”戏提调一看,乐呵了,引荐道:“公子别瞧南霞是新来的角儿,但他那昆腔真真是美轮美奂,是我们这的台柱子。”
楚婳闻言,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
戏台上朱漆重彩,南霞粉饰衣香,修长的手指灵活,缓缓展开折扇。扇叶如水波般挥舞,他双臂挥舞出优美的弧线,水袖飘荡轻轻舞动。
随着青衣念白,他侧眸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