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肝宠-第5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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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峥嵘坐在那里看着,眉头皱紧,盘着核桃文玩的动作停顿下来。
郁芸飞站在那里还抹着眼泪,看到这一幕,一抹笑意飞快地从眼底闪过。
鹿之绫还真当自己在薄家是个人物了,她的女儿才是名正言顺的三小姐。
薄媛低头瞪着鹿之绫,语气满是憎恶,“鹿之绫是吗?你算个什么东西敢赶走我妈?薄家还轮不到你这不伦不类的大少奶奶来当家做主!”
“……”
鹿之绫没有捂脸,只抬眸冷冷地看向她,思考着自己要是当众对薄家唯一的千金小姐动手,自己在薄家生存的难度会提升到多少。
这不像对付郁芸飞和夏美晴,这两个女人没名没分,在薄峥嵘那里是可以权衡舍去的,但薄媛不是。
没等她想到,一道身影就刮过她的身边。
鹿之绫转过头,就见薄妄阴沉着一张脸抄起旁边架子上的古董花瓶不由分说地朝薄媛砸了下去。
“砰。”
“啊——”
只听一声惨叫,薄媛被砸倒在地上。
鹿之绫离得近,看得清清楚楚,薄妄砸下去的角度极其刁钻,从肩膀一侧砸过去,人没死也没晕,但力度却很可怕。
花瓶当场碎了,碎片划过她的脸、肩膀,顿时血流如注。
薄媛顿时吓傻了,坐在地上捂住脸,结果摸下一手的血,顿时吓得连声惨叫,双脚不停地往后缩去,“妈、妈——”
薄妄站在那里,明明是亮光之下,却像是有一层阴影笼罩着他。
他盯着地上的薄媛,棱角冷硬,眼里覆着森冷的寒霜,薄唇微启,“你又算个什么东西?”
鹿之绫看向他,目光震动。
夏美晴震惊地看着,抱紧儿子躲得远远的。
打起来,赶紧打起来!
打得越凶越好!
“薄媛……”
郁芸飞笑不出来了,惊吓得连忙扑过去,蹲在地上抱住薄媛。
薄媛立刻往她怀里缩去,惊恐地看着面前的男人,都快哭了,“妈,妈,我脖子有没有被扎,有没有……”
脖子上有动脉的。
薄棠蹙眉冲过来,半跪在地上检查薄媛的脖子,“还好,脖子上没伤口。”
“那我的脸怎么办?”
薄媛捂着脸上汩汩而出的血慌死了。
“没事没事,妈马上叫医生。”
郁芸飞安慰着她,随后抬头看向薄妄,连愤怒都含了泪光,“薄妄你想杀了你亲妹妹吗?”
闻言,薄妄低笑一声,嗓音格外冷血,“好主意。”
说着,他转头看了一眼鹿之绫,凌厉的视线从她脸上划过,最后落在茶几下。
他弯腰拿起放西瓜球的玻璃杯,骨节分明的手指握住杯脚轻轻一砸,杯口碎成一个个尖锐。
他满意地看着,“脖子上没伤口是吧?”
他重新添。
薄媛吓得直往郁芸飞怀里钻,郁芸飞也吓懵了,薄妄来真的?
“大哥。”
薄棠站到两人面前,面色凝重地道,“都是一家人……”
“谁他妈和你一家人?”
薄妄无谓地嗤笑,转了转手中的杯子,低头看向满脸血的薄媛,“不是要玩么?起来,装什么缩头乌龟。”
薄媛哪里还敢起来,坐在地上拼命往后退。
薄峥嵘青着脸坐在那里,眼见事态收拾不了,这才站起来,冷冷地瞪着薄妄,低吼出来, “你还要闹到什么程度!”
“……”
春初厅里一片死寂。
“不是大哥闹,是三姐挑衅在先……唔唔——”
薄桢一开口,夏美晴就死死捂住他的嘴,他掺和个什么劲!
“还能闹到什么程度,闹出人命啊。”
薄妄低眸看着薄媛轻描淡写地开口,抬起脚上前。
薄媛失声尖叫。
薄棠再一次挡住,薄妄邪气地睨向他,良心提议,“一起?”
“……”
薄棠面色一僵,出声道,“大哥,是薄媛不对,她小孩子脾气,我让她向大嫂道歉。”
“是啊是啊。”丁玉君跟着帮腔,“这事是薄媛不对,她得道歉。”
“我也可以道歉。”
薄妄想都不想地笑着道,眼底勾勒嗜血与猖狂,“能向活人道歉,就能向死人道歉。”
没什么不一样。
见他这个阵仗, 郁芸飞魂都飞了,紧紧把女儿护在怀里,生怕薄妄冲出来。
薄峥嵘见状吼旁边的闻管家,“还干看着干什么?都上去啊!”
是不是等家里闹出人命来这群废物才会做事?
闻管家连忙和几个佣人朝薄妄冲过去。
薄妄连看都没看一眼,推开薄棠就要上前。
丁玉君心乱地转头看向鹿之绫,把所有的指望都给向她。
鹿之绫抿了抿唇,从沙发上站起来,上前轻轻握住薄妄的手臂。
“……”
薄妄的身形一顿,低眸看去。
鹿之绫站在他身旁,冲他露出一个淡淡的笑容,然后从他手里抽走那个全是尖端的杯子。
“……”
薄妄看着她脸上的血丝和手指印,目光冷冽阴戾,却没有阻止她,任由她将杯子拿走。
闻达连忙上前,小心翼翼地接过杯子。
“……”
这就行了?
春初厅里的佣人集体目瞪口呆,先生都劝不住少爷,大少奶奶连话都不用说就行了?
“我没事,算了。”
鹿之绫微笑着,手指从他的手臂上滑下,握上他的手腕慢慢揉着,缓解他刚刚摔花瓶时力道的反噬。
薄妄深深地盯着她,看她是真算了还是假意说说。
“我觉得够了。”
总不能真因为一个巴掌要薄媛的命吧?
她贴近他,小声地说道,又问他,“你手腕疼还是手掌疼?”
伤成这样还管他摔花瓶疼不疼。
“都疼。”
薄妄身上的戾气逐渐淡下去。
“我给你揉。”
鹿之绫笑了笑。
丁玉君看薄妄这样不由得松了一口气,忙给闻达使一个眼色。
闻达领会过来,连忙上前扶起薄媛,“三小姐,医生该到了,我陪您去看医生。”
一地的碎片和血迹。
第157章 罚跪
薄妄没有阻止。
薄棠站得最近,将两人的耳语全听了去,他看着两人深情款款地对视,呼吸慢慢沉下来。
半晌,他退到一旁,温和地嘱咐下人,“把地上清扫一下。”
薄妄这边落了幕,薄峥嵘那边却不罢休。
一家之长的火气他是彻底被勾了起来。
“给我跪下!”
薄峥嵘瞪着薄妄道,“你是把你外面的那一套弄到家里来了,对自己亲妹妹下这么狠的手!你是不是真以为我收拾不了你?”
闻言,薄妄极为讽刺地嗤笑一声,“您可真有意思,您上个床,我就得跟着认个亲?”
“……”
薄峥嵘听到这话脸都绿了,死死瞪着他。
春初厅里寂静得不能再寂静。
鹿之绫明白,这个时候不能再和薄峥嵘强行顶撞,否则薄妄那没呆几天的船运要拱手送人。
想了想,鹿之绫站到薄妄的前面。
和上次家宴一模一样。
薄妄低眸看着她乌黑的软发,抿唇。
“父亲,子女做错事,长辈当然应该小惩大诫,不过我想问下,是只罚薄妄一个人跪吗?”
鹿之绫迎上薄峥嵘怒不可遏的视线,声线沉静,“如果是,以后在薄家是不是人人都可以抽我的巴掌?”
“你还委屈上了?”
薄峥嵘生气。
她不过是挨了一巴掌,薄媛能有多大气力?薄妄那是直接拿花瓶砸的!差点出人命!她还委屈?
“我不敢委屈,我知道我不重要,可我好歹还顶着个薄家少奶奶的头衔不是吗?”
她没有任何挑衅的意思,说话温柔似水,十分平静。
薄妄站在她身后,低眸注视着她,抬起手伸过去抹了一下她脸上的血丝,红得让他心里烦躁。
“……”
薄峥嵘被堵得没话说。
的确,他眼里鹿之绫除去肚子里的孩子完全是个可有可无的存在,她被薄媛打就打了,有什么要紧。
他薄峥嵘的女儿还打不得人了?
但如她所说,她好歹还是个薄家少奶奶的身份,他要只把错归咎在薄妄的身上是服不了众的。
丁玉君心力交瘁地看着这一幕,半晌给众人一个台阶,“之绫说得不错,薄媛手贱在先,薄妄手重在后,都是薄家的孩子,要么都不罚,要么一起罚。”
薄峥嵘咬了咬牙,压着怒意道,“两个都给我跪着去!这晚饭别吃了!”
薄妄的眸瞬间阴鸷,还没开口就被鹿之绫握住了手腕。
她抬眸看他,摇头。
这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不是他错才受罚,而是给薄峥嵘的权威一个面子,在这种大家庭里,忍耐是一门必修课。
……
小雨之后的山里更显闷热,虫鸣声似远还近,声声骚扰。
门内明亮华丽,门外压着沉沉夜色。
门外的地上垫着两块垫子,薄妄跪坐在其中一块垫子上,衬衫收紧在腰间,肩宽腰窄,透着一股慵懒颓废的劲。
刚刚处理好伤的薄媛被郁芸飞扶着走出来,脸上贴着一块大大的美容贴,她的肩膀伤口太深,缝了十针,还不知道会不会留下疤。
而且她还被砸出了脑震荡,伤成这样还要被罚。
一想到这里,薄媛更加心惧地看向薄妄,把旁边的垫子踢远一些才跪下,满脸的委屈。
从小到大,她再怎么娇横父亲都没这么罚过她。
佣人推过来餐车,上面全是美味佳肴。
郁芸飞坐在佣人递过来的小椅子上,端起一盘菜喂给女儿,又睨向那边那道身影,哽着嗓子道,“你说你也是,你去打之绫做什么?她是你大哥的妻子,是你的长嫂,肚子里还怀着薄家的重长孙,你怎么能动手。”
分外的苦口婆心。
薄媛哪有心情吃东西,她推开盘子,闷闷地道,“她凭什么把你从家里赶出去?”
从她出生起,家里就只有父母和哥哥,在她眼里,郁芸飞就是薄家的当家主母,她哥就是长子长孙。
明明以前一家人那么要好,后来,夏美晴来了,再后来,薄妄也归家了,所有的一切就都变了。
薄妄跪在地上拨弄着腕上的佛珠,漫不经心地开口,“凭她是我的人。”
“……”
“别说是赶,她今天就是要了你们的命,也有我兜着。”
“……”
一听到他的声音,薄媛就缩起肩膀,往郁芸飞那边跪了跪,怕得要死。
“薄妄,别和你妹妹一般见识,她还小,就是个孩子。”
郁芸飞朝薄妄说道,这话说得十分诚心,她算看明白了,薄妄这人已经疯到极致,连亲妹妹都是说砸就砸,她不能再让女儿惹这人。
这么想着,她又低声在女儿耳边道,“别再说了,我受点委屈没什么,只要你和薄棠好好的就好。”
“……”
薄媛不说话了,眼里却带着恨意,已经不是简单的厌恶。
都怪这个鹿之绫,一个家里都破产死光的女人凭什么嫁进她们家,她也配?
“要跪两个小时呢,多少吃点东西。”
郁芸飞心疼地继续喂女儿。
薄媛这才去吃。
薄妄冷眼看过去,视线落在那餐车上,眸色有些沉。
他也没吃晚饭。
郁芸飞都知道陪着,鹿之绫这女人……
正想着,另一股香味飘过来。
他抬起眼,就见鹿之绫带着两个佣人从里边走出来。
她们手中的托盘上全是可口的饭菜,又有水又有西瓜冰沙,外面不像家里冷气十足,闷热得厉害,西瓜冰沙一看就很解暑。
薄妄看过去,鹿之绫冲他软软一笑。
她脸上的指印已经消了,指甲刮的伤也用纱布贴起来,情况比薄媛那半张脸大的美容贴好上太多。
薄妄直勾勾地盯着她。
鹿之绫走到他身边,打开手中的瓶子,对着他身边一圈喷了喷,“外面虫子多,别咬着你。”
准备得还挺齐全。
薄妄没了不爽,看着她在小椅子上坐下来,她注视着他,伸手拍平他衬衫上的褶皱,温声软语,“是不是很累?”
今天这顿家法他完全是为她才受的。
而她却不能帮他完全免除这顿罚。
薄妄盯着她好一会儿,又看向那堆菜,“你刚刚就是去准备这些?”
怪不得他来跪的时候她都没跟过来。
“是啊,你晚饭都没吃。”
鹿之绫端起西瓜冰沙,插入吸管,“外面很热,吃一点解解吧?”
第158章 她拍了下他的屁股
薄妄低头喝了一口,冰爽入胃,确实很解外面的闷热。
“好喝吗?”鹿之绫眼睛清亮地看着他。
“你问得好像是你做的。”
她那点厨艺水平他见识过。
闻言,鹿之绫讪笑两声,“我帮忙扔了冰块。”
“那你可真了不起。”
薄妄盯着她戏谑地笑了一声。
“……”
鹿之绫默。
薄媛正郁闷着呢,就听那边打情骂俏起来,心里更是窝火,手臂上、腿上还一刺一刺起来。
她低头一看,好大一只蚊子。
“啪——”
她拍掉,气急败坏地道,“闻达呢?怎么做的除虫,这么大的蚊子哪里来的?”
有没有搞错。
说话的瞬间,她又叮了两个包,又刺又痒。
蚊虫全都扎堆往她身上扑。
郁芸飞帮她拍,再看那边,不止蚊虫完全不靠近,鹿之绫更是手持着一架小风扇在给薄妄吹,薄妄跪得舒舒服服。
这哪是挨罚,这分明是来做大爷了。
她都不敢准备这么齐全。
郁芸飞气得不行,面上还是笑着道,“之绫,你那瓶喷虫的水借郁姨用一下吧?”
让人再去拿一瓶还要让薄媛多被咬一会。
她舍不得。
鹿之绫看过去,温和一笑,“好啊。”
全然没有不快。
她伸手拿起瓶子递给旁边的女佣,女佣握着瓶身送去给郁芸飞,郁芸飞从瓶盖上接过,女佣的手一松,整瓶水就泼出来,泼了一地。
气味刺鼻难闻,完全没有喷一点的那种幽香。
薄媛的腿还被泼湿,气得她一下子跳起来,“搞什么?难闻死了。”
鹿之绫从椅子歪头看过去,见状,有些抱歉地道,“不好意思,郁姨,这瓶口好像没拧紧。”
这就是瓶喷雾,没事你松瓶口干什么?
郁芸飞睨向她,一股火聚在心口没法发作,正要笑笑淡过去,却见鹿之绫连多一丝的诚意都没有,说完就看向薄妄,“这种水多少有点毒性,你跪过来一点再吃。”
“……”
薄媛听得简直七窍生烟,就她没事是吧?就她五毒不侵是吧?
凭什么她要跪这一堆灭蚊水上!
“我要换地方跪!你们都愣着干什么,擦地啊,有没有点眼力劲?养你们有什么用!”
两个女佣被骂得有点难受,但还是乖乖上前做事。
鹿之绫沉默地看着,一抬眼,就见丁玉君和薄清林从梧桐院那边走过来,大概是不放心。
来不及多想,她伸出手就往薄妄的臀部拍了下,往前用力一推。
“……”
薄妄被推得跪直起来,一双漆黑的眸瞬间幽幽地盯向她。
“……”
鹿之绫这才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手僵在那里,掌心里似乎还残留着触感。
“占我便宜?”
薄妄哑着声音问道,眼神深得恨不得当场生吞活剥了她。
鹿之绫看着越走越近的丁玉君和薄清林来不及多做解释,只小声地道,“跪好,跪认真一点。”
丁玉君在梧桐院担心孙子孙女,实在睡不下,想着倚老卖老过来让他们跪一会就早点休息去。
结果一来,就见平时混不吝的长孙跪得笔直顺眼,而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