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肝宠-第7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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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望薄大少爷能早些信任小姐,小姐的心也不用次次都伤痕累累。”
封振的话回荡在他耳边。
薄妄抚过她的脸,指腹轻轻压在她的唇上。
真的因为他伤痕累累么?
他不是故意的。
他忍不住,他忍不住怀疑身边的一切。
她对他越好,他就越担心连她也是假的,她不能再是假的了。
对。
她不是假的。
她小时候就喜欢他的画;她很早就暗恋他;她把所有赚来的钱买礼物送给他。
她时时刻刻都担心他是不是饿了、渴了,是不是腿的毛病又犯了;薄媛打她时她手都不敢还,薄峥嵘教训他时她却敢义无反顾站在他面前。
所有人都觉得他无药可救、残忍可怖,只有她不害怕他,心疼他,说他没错。
只有她非要让他走一条堂堂正正的路。
只有她会说,薄妄,我们怎么样,薄妄,我们如何……
她明明一直在说我们。
他怎么会忘了。
看着这张小脸,巨大的悔意如汹涌的海水朝薄妄扑面而来,他一把抱紧怀里的人,冰凉的脸紧贴着她,呼吸发颤。
他忽然有些害怕,害怕他今晚真的走火动了枪,害怕她因此而动了离开的念头……
“唔……”
睡梦中,鹿之绫被抱得有些难受,不禁挣扎了下。
薄妄松开她,低头在她嘴角亲了一下,薄唇动了动,“之之,我……”
话到嘴边,无数纷杂的画面闪过他眼前。
一次次的背叛仿佛就发生在昨天,像一把把尖锐的刻刀在他骨头上留下印迹,怎么抹都抹不掉。
他又去亲怀里的人,声音发涩,“之之,我以后都相信你,好不好?”
说完这句话,薄妄忽然觉得浑身轻松。
所有的画面也都消失不见。
他这才意识到,他潜意识里不是在怀疑她,而是希望自己能早点相信她。
以后不会怀疑她了。
再也不会。
……
翡翠滩上的雨下得连绵不绝,直到天亮,雨势终于小了。
酥麻感密密地从脖子上传来,鹿之绫迷迷糊糊地睁开眼,就见薄妄虚虚地笼罩在她的上方。
他一手让她枕头,一手撑在她的身侧,漆黑的眼从她脸上扫过,又低下头吻上她的颈。
温热的触感碾转。
“……”
鹿之绫怔怔地看着他,还有些回不过神来。
看着她这有些呆呆的样子,薄妄低笑一声,咬了咬她的嘴唇,嗓音磁性极了,带着宠溺,“挺能睡。”
听着这一声,鹿之绫就明白他经过装晕偷听之后终于信她了。
他可真厉害,昨晚拿枪指她,今天就可以当什么事都没发生过。
鹿之绫沉默地凝视着他英俊的面庞,压下所有的心思,微笑着道,“怀孕了容易嗜睡。”
闻言,薄妄低眸看向她如今越来越圆的肚子,而后又睨向她,漆黑的眼底压制着欲望,“那就当提前睡了,等到他搬家,你就没觉了。”
“……”
鹿之绫默。
她真不想秒懂,只能转移话题,“你好点了吗,腿还疼吗?”
当然疼。
他也不是完全装的。
“没事了。”
他道。
“嗯。”
这事就算翻篇。
鹿之绫看着房子里的昏暗有些奇怪,这一觉她睡得挺沉的,还没天亮么?
她转过眸,就见火堆已经灭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店门口用帘子搭起门帘,只泄了几束光进来。
鹿之绫双手撑着毛毯上坐起来,“天亮了?”
“嗯。”
薄妄一把捞起她的腰,搂着她把她抱站起来。
鹿之绫往外走去,拉起帘子,就见外面已经放晴,大大的太阳悬在湛蓝的天空十分刺眼,而海水没了半个翡翠滩。
满地贝壳,大大小小的鱼跳上沙滩,在沙子上挺尸。
空气里透着一股雨后的味道,说不上是清晰,杂七杂八的,什么都有。
但阳光照得人很舒服。
鹿之绫往外走去,拿出手机看了一眼,还是没有信号。
她忍不住把手机举起来,寻找信号。
薄妄斜斜地靠在店门口,抱着双臂有些好笑地看向她,“既然都怀疑有人搞事了,怎么还以为没信号是天气恶劣造成的?”
那就是有人刻意的了。
“我只是想试试。”
鹿之绫失望地放下手机,还有几个小时就到财团大会,看样子是赶不上了。
她往前走了几步,四下看一眼,只见隔壁店里,薄棠坐在椅子上靠墙而睡,脸红红的,可能是发烧了。
其余人都已经不见。
“大家是去挖一线天的路了吗?”
她回头看向薄妄问道。
“我让他们去办件事。”薄妄低沉地道,从门口朝她走过去,伸手握住她的,“陪我走走。”
“……”
夜间的时候杀气腾腾,现在突然有闲心。
鹿之绫没有抗拒,任由他牵着手走在沙滩上。
第188章 薄妄的讨好方式
经过一夜的暴雨,沙滩变得格外绵软,一脚深一脚浅的,不太舒服。
薄妄低眸看她一眼,拉着她往边走一点走,贴着山壁礁石的路没那么软。
两人十指相扣。
看起来十分亲密。
她抬起头望了一眼太阳的方向,被刺得用手去挡,手遮着眼帘,鹿之绫望见一望无际的海面。
平静而开阔。
那种颜色光是看着就让人心旷神怡。
周围湿嗒嗒的石壁上或爬着苔藓,或光滑如镜,山石嶙峋峻峭。
沙滩上一只小蟹正努力刨啊刨、刨啊刨。
好不容易从沙子里刨出来,眼睛骨碌碌一转,大概是警觉到危险又缩了回去。
见到这一幕,鹿之绫被逗得淡淡一笑。
“笑什么?”
薄妄低眸看向她。
“看到一只有趣的小蟹。”她道。
话落,她的肚子很不合时宜地叫了一声。
薄妄戏谑地看向她的肚子,“想吃螃蟹?”
“我说我只是看小螃蟹很可爱,你信吗?”
鹿之绫无奈地道,说完,她又有些懊悔,这一页翻过去了,她又提什么信不信的。
“信。”薄妄盯着她不假思索地道,眸子极深,似是说着什么未尽的话。
“……”鹿之绫有些意外地看向他。
“我现在就把这可爱的小螃蟹煮给你吃。”
“……”
薄妄拉着她一转身,她看就到一处避风口里正晾着几条已经开膛破肚过的鱼,还支着火堆和锅子,旁边放着几瓶矿泉水。
再过去一些还扣着一个盆,里边有细碎的声音传来。
薄妄走过去,把盆一掀,里边是一只比盆还大,只能缩着蟹钳的大蟹,她从来没见过。
“坐着等吃。”
薄妄睨一眼旁边擦干的平滑礁石同她道。
“……”
鹿之绫默默走过去,低下身子去拿矿泉水,薄妄弯下腰单手抓起一瓶矿泉水递给她。
她看向他,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怎么感觉他有点……殷勤。
“谢谢。”
她道了声谢接过来,拧开,喝一口水漱嘴。
也不知道还要在翡翠滩上呆多久,鹿之绫不敢太浪费水,漱了一口矿泉水就把瓶盖拧起来。
一回头,就见薄妄把两瓶矿泉水直接往锅子里倒,肆无忌惮。
打火机在他修长的手指间转了一下,火苗噌地跳起来,一堆木棍就烧起来。
他这是要给她做海鲜大餐吃么?
鹿之绫在礁石坐下,抬起望向海面,海风拂过来,撩起她的长发,裙摆拍在礁石上浮动,
她伸手捋了一下头发,回过头,就见薄妄半蹲在锅子前正直勾勾地盯着她,眸色深邃无底。
看什么?
她现在裙子也脏兮兮的,脸也没洗过,有什么好看的。
这边是避风口,火苗不到处蹿,很快水就开了,薄妄直接把鱼扔进去,又抓了几把像草一样的东西扔进去。
“……”
鹿之绫看得表情变了变。
“放心,都给你试过毒了,保镖他们吃过。”薄妄一眼看透她,“四个小时,一个都没死。”
“他们办事好像还没回来。”她小声地提醒他。
“哦,那有可能是死外面了。”
“……”
他这么说她还吃不吃?
不一会儿,鱼汤的香气从锅子里飘出来。
鹿之绫越到孕后期对食物就越馋,此刻再不想吃野外的东西,还是闻得味蕾大动,那是一种特别鲜的味道,连风里都是,密密地钻进她的嗅觉。
她顿时更饿了。
车上有鹿之绫的专用杯子,薄妄将鱼汤盛进杯子里,用勺子搅了搅,走到她面前递给她。
鹿之绫接过来,又看一眼锅里飘的草,还是有些犹豫,“真的能吃?我现在是孕妇。”
丁玉君说她饮食得小心小心再小心。
薄妄在她身边坐下来,拿起勺子舀了一勺汤喂到她唇边,黑眸深深地盯着她,“怕什么,死了我陪……”
鹿之绫看他。
薄妄看着她,忽然话风一转,“你是我的人,我不会让你死,喝。”
她不喜欢听这种话,他以后不说就是。
“……”
鹿之绫有些奇怪地看着他,他不止殷勤,他今天好像……更像是在讨好她。
是因为知道错怪她了?
她低头喝了一口,薄妄问,“怎么样?”
“好喝。”
鹿之绫没说假话,她本来以为在翡翠滩这种地方,什么辅料都没有,连滴油都没有,不可能煮出什么美味的鱼汤。
但可能因为是海鱼本来就比较鲜咸,整个汤都被煮出了那种特别适合的味道,加上那种不知道名字的草搭在里边,香味中和掉了鱼腥味,只剩下香、鲜、咸。
薄妄又一勺一勺喂她,鹿之绫想自己来,他没让。
海水扑上来又降下来,海浪翻着白花。
薄妄跟喂小宠物似的特别耐心,硬是一小勺一小勺地把整杯鱼汤喂完,又把炖得软烂的鱼肉喂给她。
“鱼肉也很鲜嫩。”
都没有刺。
鹿之绫道,从昨天到现在,这一顿是她吃得最舒畅的。
“我再给你煮个蟹。”薄妄今天似乎特别有做厨师的欲望。
“不用了,蟹属寒凉,不能吃太多。”
“那就少吃一点,我抓的蟹比鱼更鲜。”薄妄道。
“你自己抓的?”
鹿之绫错愕地看向他。
“我不抓,等那么大的蟹自己爬上来?”薄妄把杯子放在一旁,过去处理蟹。
鹿之绫看着他忙碌,目光复杂。
这下,她确定他是在讨好她了,大概是知道她喜欢他做的菜,所以用这种方式。
好像只要不牵扯上所谓的“背叛”,他对她就还算不错。
可是,有些事情不是一碗鱼汤一只蟹就能轻易过去的,她做了很长的噩梦,一直在他的枪口下亡命逃跑。
鹿之绫心里想着,嘴角始终挂着淡淡的笑意,没有泄露半分真实的情绪。
“大少爷!”
有声音传来。
鹿之绫转头,就见一个保镖跑过来,喘着气道,“大少爷,抓到了,这家伙找了个特别窄的小山洞躲了一夜,差点被冻死,我们找过去的时候还在浑身发抖呢。”
闻言,她眺望出去,就见远处一行人正押着封潮走过来。
封振走到人群边上,不时上去一巴掌一巴掌打着封潮。
原来薄妄是让大家去找封潮了。
第189章 海滩审问,他给她剔蟹肉
也是,昨天封潮跑的时候是往海边跑的,一线天坍塌时他根本没有机会跑出去。
真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鹿之绫从礁石上站起来,望着朝这边走来的人群,眉头渐渐蹙起来,“除了封潮,没看到屏风吗?”
“没有。”
保镖摇头。
鹿之绫脸色顿时一白,封潮都只能找个小山洞躲着,那屏风呢,不会被他扔下海了吧?
这么想着,鹿之绫立刻要过去。
“急什么,先煮蟹。”
薄妄叫住她。
她已经没心情吃了。
她回眸,对上薄妄不容置喙的视线,只能按捺下来,“好。”
……
“砰。”
封潮被活死人不留情面地往地上一扔。
睡在店面里的薄棠被吵醒,迷迷糊糊地睁开眼往外看去,就见封潮缩着肩膀跪在地上,满脸惊惧,脸上还有着巴掌印。
“屏风呢?小姐家的屏风呢?”
封振站在一旁激动地问道,恨不得上去再踹这个逆子两脚。
“……”
封潮先前冻得不行,被拖到这里才慢慢恢复过来。
他抬头望了望,见天光日白才恢复神志,他抱着身体道,“给我加件衣服,给我加件衣服……”
他现在身上还是湿的,好冷。
“你先说,小姐的屏风在哪?”封振大声问道。
“我不说!”
封潮还没忘记自己此行的目的,抬起头恶狠狠地瞪了封振一眼,“你是我老子,这些年你老帮着她,你看看我都成什么样了?你告诉鹿之绫,我要是见不到钱,我就是死在翡翠滩她也别想拿到屏风!”
“想死还不容易?”
幽沉嘲弄的声音忽然传来。
封潮听得顿时浑身一抖,呆呆地转头看去。
薄妄从不远处朝这边走来,一双皮鞋踩在沙子里,身上的衣裤沾着不少的泥,却不显狼狈,只有不可一世的嚣张、狂妄。
鹿之绫慢吞吞地跟在后面,保镖抱着盆那么大的蟹走在她旁边,一路都飘着鲜香。
薄妄慢条斯理地走到封潮面前,低眸看过去,像看着一只地底的虫子,微勾的唇角满是不屑。
即使他什么都不用做,那种从骨子里散发出来的戾气也足以叫封潮吓破胆子。
封潮和薄妄第一次照面是在夜总会。
那时候他还不怎么清楚豪门之事,也不知道薄妄具体是个什么样的人。
只听旁人说薄妄是K国薄家长子,游戏人间的混不吝,加上他身边连个贴身保镖都没有,而夜总会的保镖又都站得很远,他就觉得是个下手的好机会。
果然,下药送鹿之绫全程都特别顺利。
后来才知道,薄妄之所以身边没有贴身保护的保镖,那是因为他报复起来比谁都狠,整个江北没人敢碰他一根汗毛,没人敢阴他……
两次,他被薄妄派人殴打过两次,一次骨折,还一次他直接瘸成了长短脚。
对薄妄,封潮已经形成了生理性的惧怕。
他直接瘫坐在地上,脸色惨白地看着眼前的男人,“薄、薄先生……”
活死人拎了一张有些老旧的竹片躺椅出来,将椅背立起卡好,搬到薄妄身后,“妄哥。”
鹿之绫站在那里,转眸看向封振。
封振的发更白了,皱着眉朝她摇摇头,很是内疚,他这一路都在问封潮,还是问不出来。
鹿之绫见不得封叔这个样子,想宽慰两句,手忽然被人握住。
她转眸,薄妄攥着她的手将她按坐在躺椅上。
让她坐下后,薄妄转身,直接在已经干了的台阶上坐下来,两条大长腿随意地往前伸展,裤脚上移,露出脚踝。
他就坐在封潮面前。
“……”
封潮更惊悚了。
花萍被保镖拎出来,狠狠按在地上,她没有封潮的胆小,只有歇斯底里的无能狂怒,“杀我呀,有本事杀了我呀,我告诉过朋友,要是我不能活着回去,就是你们干的,K国第一财团薄家的大少奶奶杀的我……”
薄妄听着阴沉地看过去一眼。
“……”
明明已经不在乎生死了,花萍还是被这一眼吓得形神俱灭,半天说不出话来。
“这个问过了?”薄妄看向鹿之绫。
“问过。”鹿之绫点头,“她说得乱七八糟,不过她应该是听了封潮的话才会去偷屏风,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