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肝宠-第8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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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妄抬手挡下,椅腿重重打向他的肩膀,他连看都没看一眼,一脚又将薄棠踹到墙上。
薄棠刚要还击,他两步上前,抓起对方的手就是一折。
伴着骨头的脆响,薄妄低眸阴狠地看着面前的弟弟,嚣张地一点一点将他的手扭曲,再往墙上死死按下去。
“呃——”
薄棠痛得几乎跪下来。
两只手接连被废,薄棠彻底没了挣扎的力量。
薄妄抓起鹿之绫留在薄棠肩上的手术刀就拔了下来,凭着顺手一刀捅向薄棠的另一边肩膀。
薄妄的眼底猩红,阴鸷倍生,死死瞪着眼前的人,抓着手术刀剌下去,就像在屠宰场剖开羊的皮肉一般。
他嗓子似被咽熏得低哑,字字发狠,“我薄妄的老婆,也是你能肖想的?”
他的指骨用力到极致,骨骼的形状完全显露出来。
手术刀划下来,皮肉绽开。
“……”
薄棠痛得一张脸惨白,脸上、脖子上的青筋爆得狰狞,眼睛里几乎要凝出血来。
饶是姜浮生看到了小楼的血腥场面,看到这一幕还是吓得惊恐连连,她朝病床扑过去,把虚弱的鹿之绫从床上扶起来。
鹿之绫无力地站起来,抬眼看过去,就见薄妄的刀已经剖到薄棠的胸口。
但他没有任何停的意思,就好像是在宰牲口一样,缓慢地往下剖,要对方受尽折磨痛苦……
薄棠痛到眼前发黑,垂着的手不住地颤栗,“我是薄峥嵘的儿子……”
“那就看看薄峥嵘能拿我怎么样!”
薄妄冷笑一声,一只手抓着手术刀继续往下划,刀尖深深地刺入皮肉,抵进骨头里。
“……”
薄棠垂着头,冷汗大颗大颗地往下落。
不知道想到了什么,他缓慢地转过头,去看那一个单薄的身影。
鹿之绫站在那里,一双眼冷漠地看着他,没有一点动容,更没有半点心疼。
她是希望他死在薄妄手上的。
薄棠忽然低低地笑起来,笑得眼睛彻底染满血色,用最后的一丝气力问,“姐姐就这么希望我死吗?”
“是。”
鹿之绫冰冷地看着他,没有一丝一毫的同情。
她希望他死,她希望他给谷娜,给今晚小楼死的所有人赔命。
闻言,薄妄手上的力道更狠。
薄棠彻底垂下了头,放弃所有的抵抗,闻着自己满身的血腥味,眼前渐渐发黑,但痛意又让他清醒过来。
薄妄连要他死,都要他不得好死。
一阵杂乱的步子声忽然传来。
鹿之绫转过视线,就见薄峥嵘满脸急色地带着人冲进来。
薄峥嵘一冲进来,就见薄棠被薄妄生剖了半边身子,血流如注,顿时神情大震,不顾一切地冲过去,抓起薄妄的右边胳膊就往后一甩。
薄妄脸上掠过一抹痛色,那么高的个子被甩得往后踉跄好几步,有些狼狈。
薄棠整个人从墙边栽下来,薄峥嵘连忙抱住他,脸色发青地大喊道,“快送抢救室!快!”
薄妄还想上前,被旁边的保镖一推,又往后退了几步,气喘得厉害。
他没再追,只冷着脸看过去,咬着牙道,“薄峥嵘,你看你能护得住他几天。”
“……”
薄峥嵘僵硬地转过头来看他,没有什么责怪,只有复杂。
“他活不了,我说的。”
薄妄一字一字道,猩红的眼中杀气未散,邪气张狂。
“……”
薄峥嵘沉沉地看他一眼,而后一言不发地离开。
薄妄喘着粗气站在原地,手在自己的右臂按了按,忽然鼻尖氤氲过一抹淡淡的香气。
他回头,鹿之绫就站在他面前,一双浸了水雾的眼定定地看着他,打量、探究,好像在看他是不是个活人一般。
薄妄盯着她,吸了一口气。
鹿之绫抬起手摸上他的脸,指尖划过他的下颌线,摸到温度,终于放下心来,眼却更红了。
见她一副随时会哭出来的样子,薄妄勾了勾薄唇,戏谑道,“活的,不是诈尸。”
“……”
鹿之绫鼻尖一酸,眼泪就掉了下来。
她以为,他真的死了。
薄妄抬起左手,抹上她的脸,一低眸,就看到她裙下白皙纤细的小腿上流着几道血迹,脸色一变。
他弯下腰单手搂住她,一把将她抱了起来。
这个姿势让鹿之绫完全是坐在他肌肉贲张的手臂上,身形一晃,她忙抱住他的脖子。
薄妄抱着她就往外走,姜浮生愣了下就跟上去。
“鞋子!”
薄妄低吼出来。
第224章 他替她系扣子
“啊?哦!”
姜浮生满地找鞋子,从床底下扒到鞋子跑出去。
鹿之绫被薄妄单手抱进了妇产科医生的办公室,把值班医生吓一大跳,连忙站起来。
薄妄把鹿之绫抱到检查床上,一双眼直勾勾地盯着她。
“只是恶露,我还以为大出血。”
女医生被吓了个半死,检查以后才松口气,给鹿之绫处理完后道,“你这刚生产完要注意休息,怎么能就这么到处跑……换身干净衣服赶紧去病房睡个觉吧。”
鹿之绫拉着薄妄的手从检查床上坐起来,看向他的右手,“你手怎么了?”
她发现他从出现以后,不管是殴打薄棠也好,还是抱她也好,都只用左手。
右臂被薄峥嵘一推,他的脸就白了。
薄妄站在一旁,闻言顺着她的视线看向自己的右臂,轻描淡写地道,“折了。”
“……”
鹿之绫惊愕地看向他,“折了?”
“嗯,折好几天了。”
薄妄舔了舔有些发干的唇。
“……”
鹿之绫这才意识到他可能是受过好大的苦才能回来,她伸手拉了拉他的大衣,有些焦急地问道,“还有没有别的地方受伤?”
怪不得他进病房就靠在门口上,还抽烟,恐怕他当时已经没什么气力,后来打薄棠都是拼了。
就这还抱她。
薄妄就喜欢看她为自己担心的样子,眉峰上扬,漫不经心地道,“不知道,没什么感觉。”
他对痛的忍耐度很高。
鹿之绫皱眉,伸手要去拉面前的帘子问医生,眼前阴影忽然笼罩下来,薄妄低下头就吻住她的唇。
头顶的检查灯开着,光线落在她的眼角。
他吻得热烈而放肆,就像压抑了一整晚的风雨,来势格外汹涌。
他并未做多久的纠缠,盯着她道,“等你好了再收拾你。”
鹿之绫拉开帘子,看向外面的女医生,“医生,骨科在哪里?”
“骨科在二楼。”
医生一边写着住院单一边回头,忽然笑起来,“你脸色怎么突然就红润了,嘴唇也红起……”
话说到一半,女医生突然明白了什么,顿时笑得格外尴尬,默默低头继续填住院单。
“……”
鹿之绫有些无可奈何地靠在薄妄身上。
薄妄站在她面前,大掌落在她的后颈,轻轻地揉了揉。
“鞋来了鞋来了——”
姜浮生从外面跑进来,把鞋放到地上,蹲下来就要给鹿之绫穿。
鹿之绫正要说自己来,薄妄又一把单手将她抱起来,抱得轻轻松松,吩咐道,“把鞋把病房里去。”
“……哦。”
姜浮生又提起鞋。
鹿之绫有些不情愿地看向薄妄,“你都受伤了,放我下来,我可以自己走。”
过门口,她低下头。
薄妄抱着她往前走,问得漫不经心,“可以走,那可以做么?”
“……”
鹿之绫就不想说话了。
她坐在他的手臂上,被抱得高,都能看到他头顶的发旋,看到这头短发也明显像是好久没洗了。
她伸手拨了拨他的发,轻声道,“我以为你会误会我和薄棠。”
当时以他门口的视线,他不会看到她插在薄棠肩上的刀,只会看到他们不雅的姿势。
即使是看到,以他的禀性,应该也会觉得他们是在苟且,可今天,他却一句都没问。
闻言,薄妄笑了笑,道,“老子还没吃够教训?”
再来一次,她就不止敷衍了,小心眼。
“什么?”
鹿之绫没明白他的意思。
“没什么。”
薄妄不想多说。
前面有一群人朝这边急匆匆地走来,是院长带着人过来,一个个神情都如临大敌,海州医院不大,居然把薄家的大佛们惹来了,都不知道是福是祸。
鹿之绫被安排在一间VIP病房,环境没办法和神山比,但她的身体迫切地需要得到休息。
在薄妄的嫌弃下,院长他们才战战兢兢地离开。
鹿之绫拿起一套病号服,准备进洗手间换,手臂被捉住。
“还嫌自己走得不够多?就在这换。”薄妄拧眉,又不是没看过。
鹿之绫从神山出来,完全是屏着一口气,这会精气神早散差不多了,走两步都累。
闻言,她歇了去洗手间的心思,伸手去脱裙子。
薄妄站在她面前,漆黑的眼直勾勾地盯着她。
鹿之绫被看得很不自在,垂下手来,“刚生产完的女人身体很不好看,你确定要看?”
她在他面前再没隐私也不至于这样。
“好不好看都是我的。”
薄妄挑眉。
“……”
鹿之绫只好再次动作,手伸到一半就感到疲累酸痛。
薄妄忽地转身,扫了一眼,打开桌上的医药箱,从里面取出一把剪刀,在鹿之绫面前蹲下来。
剪刀划过裙边。
裙子轻飘飘地落了地,不费吹灰之力。
紧接着,大大的病号服落在她的肩上。
鹿之绫站在那里,白净的脸上顿时添上潮红,在他的帮助下,她伸手穿过衣袖,葱白的指尖探出来。
薄妄低头给她系扣子,病号服的设计有些不太合理,扣子太大眼太小,他一条胳膊骨折了,抬都抬不起来,左手又明显不如右手利落,一颗扣子扣半天没扣上。
鹿之绫正想说算了,她自己来,薄妄忽然低下头一口咬住她领口的扣子。
“……”
鹿之绫整个人神经一紧,连呼吸都不敢。
她有些僵硬地低下眼,看到他冷削性感的下颌线。
薄妄单手捏着她的前襟,修长的食指抵在扣子上,张开薄唇咬住她的衣边将扣子穿了过去。
衣边沾了一点淡淡的水渍。
热得有些灼烫的气息掠过她的皮肤。
他的眼底专注,只和扣子做着斗争,完全没有平日里那种张狂的欲念,可不知道为什么,鹿之绫却突然间紧张得眼睛都不知道往哪里看。
病房的窗帘拉着,光线并不明朗。
第225章 之之,生孩子疼不疼……
薄妄替她一颗一颗扣上扣子,扣完,他都快跪到地上了,嘴上骂了句,“操,卖这衣服的还没破产?”
“……”
鹿之绫安静地坐到床边,整理好衣裤,看向面前站着都要按着后腰的男人,柔声催促他,“你快去做个全身检查,把手臂处理一下。”
都不知道伤成什么样了。
薄妄不豫地睨她一眼,“用完人就赶?”
房间的光线差,他看不到她红得快滴血的耳根。
鹿之绫也不和他多说,打开一张护理垫摊开在床上就坐上去,往后倒在斜着的厚枕上,半躺下来,然后看向他,无声地表达自己需要休息,他可以去做检查了。
“……”
薄妄站在那里看她两眼,抬手按了按咬得有些发麻的嘴唇,道,“那你睡觉。”
“嗯。”
鹿之绫乖乖点头。
薄妄转身出去。
鹿之绫靠在枕头上,看着眼前陌生的环境,长长地呼出一口气,身体疲软得厉害,她往枕头里陷了陷,回想着今晚的一切,难受得厉害。
……
薄妄回到病房的时候,鹿之绫已经睡着了。
这是一间家庭式的VIP病房,装修上没有那么惨白,而是温馨的杏粉色,一应家具都准备都很全面。
窗帘闭合,挡住窗外的光亮,让整个房间始终处于一种朦胧昏暗的状态。
鹿之绫还维持着他走时的那个状态,脑袋和单薄的肩膀陷进斜靠的枕头里,黑发缠着耳朵,或许是因为疲惫虚弱的原因,她的面容过于白皙,五官看起来寡淡许多,浓密的长睫轻覆闭上的眼,一双唇轻轻抿着,安安静静,乖巧极了。
薄妄站在床边盯了她好一会儿,终究还是没忍住俯下身去,大掌在她发心揉了揉,薄唇轻压她的嘴角,一点点游移过去含住软唇。
柔软的呼吸撩得他胸口发烫。
鹿之绫睡得并不踏实,被吻得迷迷糊糊睁开眼,暗光中,薄妄俯身站在她面前,右臂被绷布固定出三角的形状,肩上搭着一件大衣,一张脸英俊凌厉,看她的眼神却温柔得像是幻觉。
鹿之绫有些分不清楚是梦境还是现实,他慢条斯理地吻着她的唇,她的眼眶泛红,极小声地道,“薄妄。”
“嗯。”
薄妄盯着她,从喉间低沉地回应她,声音略微沙哑。
“死了好多人。”
她道,声音更小了,发颤得厉害,有自责,有痛苦,也有孩子一般的无措。
“我知道。”薄妄吻她的额头,“我不会让薄棠活着。”
“可没有人能活过来。”
她半躺在那里,看着近在眼前的男人,每个字都挤得特别难受。
她从来没想过有那么多人为了护她安全而死。
薄妄直起身来,拉过一张椅子在她床边坐下来,黑眸深深地盯着她,“小楼的这些人早就应该死了,是我把他们强留到今天……这么说,你是不是能好受点?”
鹿之绫没懂他的意思,靠在枕头上摇了摇头。
薄妄握住她的手,捏着她的手心,格外有耐心地道,“你只要记住,杀他们的是薄棠,让他们送命的是我,怎么都和你没关系。”
“……”
鹿之绫还是不太能接受,她没想哭,泪水还是滑过眼角。
薄妄伸手替她擦掉,鹿之绫看向他被吊起来的右臂,道,“你还好么?”
“我这不是活得好好的?”
薄妄低笑一声,主动和她解释,“蓝山阳汀州那边,我查到了一点东西,我母亲当年不是私奔,只是去处理事情,但我还没查到她是去做什么事,就被人围了。”
“……”
鹿之绫蹙眉。
“人太多,后来还加了一批人,一共有两波,一波应该是薄棠的,另外一波不知道是谁,我看对付不过去,就抓着绳子跳了悬崖,在山里跟那些人玩了几天,一直到警察和薄峥嵘找过来。”
薄妄看着她,把失联的这一阵轻描淡写两句说完。
他失联近三周时间,其中的点点滴滴肯定不像他说的这么简单。
她看向他身上换好的干净衣服,问道,“有没有做全身检查?你身上还有别的伤吗?”
闻言,薄妄伸手就去解扣子,“我脱下来给你检查?”
“……”
倒也不必。
鹿之绫默默阖上眼,人虚的不得了,一闭上眼就不想再睁开。
薄妄看她这样,也不想再打扰她,便道,“你再睡一会。”
“嗯。”
鹿之绫确实虚弱到此刻就像一滩水,完全起不来,身体里空得像是什么都没有。
“把枕头放下来睡。”他伸手要去抱她。
“不要,我有点低血压,平躺着头晕。”
她斜靠在枕头上,说着话迷迷糊糊地又要睡过去。
他看着她这软绵绵的样子,有种她魂都要飘了的错觉,让他心脏发紧,他摸了摸她冰凉的脸,“之之,生孩子疼不疼……”
疼的。
很疼很疼的。
鹿之绫昏昏沉沉的,有些想回答,又觉得回答好了,便缓缓闭上眼睛。
薄妄深深地看着她,他要是没有活着回来,或者再晚到一些,她真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