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爱小说网 > 耽美电子书 > 成都,说爱烫嘴 >

第25章

成都,说爱烫嘴-第25章

小说: 成都,说爱烫嘴 字数: 每页3500字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人很少,本来那酒吧人就不多,只是那晚,更少。除了我,角落里还坐着一个寸头青年,背影很像方扬,像极了。虽然像得让我感觉那就是,我还是没让自己承认,因为,一是我最近老出现幻觉,最近看谁都像方扬;二是酒吧里灯光昏暗,昏暗里,大多男人都一样的,就如关上灯,大多女人都是一样的;三是这是最主要的,方扬不可能出现在这里。
  老板给我倒酒,他说还以为你今天不来了,我笑笑,我们彼此都成了习惯。
  习惯也会消失,不久我就成了他的回忆,然后再成为空白,也就是消失了。
  那天我的废话超级多,逮住什么说什么,自己的难过、自己的无奈,还有悲伤,我说我爱的人都离开了,老板问我:“去哪儿了?”
  我愣住,是啊,他们去哪儿了?想了想,我告诉老板:“都见马克思去了。”
  我们都笑起来,老板说我在开玩笑吧。
  我本身就是生活开的大玩笑,我又严肃地告诉他:“没开玩笑,是真的。”
  我们的对话以我的“大姨妈”话题结束,我描述那些污浊不堪的东西,恶心的气味,低俗而恶毒的语言,让我有了快感,糟践自虐带来的快感,老板和旁边的男人饶有兴致地开始引导话题,性的话题。
  我却就此打住,抓了包对他们抛飞吻,摇晃地走出去。
  出门没两步就吐了,被自己恶心到了,吐得一塌糊涂,眼泪也跟着流出来,总算清空了自己。我起身迎着凉风回家,哼着小曲,哼了会儿,发现自己哼的是Crystal Gayle的曲子,《Ready for the Times to Get Better》,心又开始痛起来,Crystal告诉我,会好的,一切都会好的,明天又是崭新的一天。
  巷子黑得完全看不到方向。我走得跌跌撞撞,这多像我的明天,也是这般黑,这般没有方向。眼泪模糊了双眼,它一直就在洗刷我,没停过。
  忽然,有巨大魁梧的身影在我面前闪了一下,我本能惊叫,可是还没有发完一个音符就被捂住了嘴,男人用凶狠的声音对我说:“别叫!”
  我在他的拖拽里奋力挣扎,有冰凉坚硬的东西抵在了我的脖子上,是刀!
  恐惧顷刻充斥全身,我开始战栗,我想问他是不是要钱,可是被他捂着的嘴只能咿唔地发出断续的声音,男人说的话却让我绝望,他的声音压得很低:“你他妈的叫什么,你没那么幸运!”
  在他准备动手的时候又有身影出现。我的眼睛刚刚适应黑暗,清晰地看到两个身体,扭打在一起,发出声响,我却发不出声音。持刀的人明显占了上风,很显然他比我们早习惯了黑暗,对这周遭的环境也很熟悉,在他捅向对方的时候我才惊叫起来,伴随的还有方扬的叫声,是的,是方扬,那声音再熟悉不过。
  男子夺路而逃,突发的危险让我全然清醒,我赶紧跑过去,嘴里结巴地叫着方扬的名字,慌乱地问他:“没事吧?你没事吧?”
  方扬叫我的名字,漫漫。
  我把方扬带回了家,他的手被划出了口子,却拒绝上医院。
  我们都沉默着不说话,为他包扎好伤口,我违抗自己的内心,让他走。我背转身的时候掉下了眼泪,我假意抽烟,顺手抹干自己的脸,“方扬,早点回去吧。”
  方扬并没有起身,他在身后问我:“你恨我?”
  我恨吗?那不是恨,是矛盾,我的眼前又出现那两具身体,我听见自己咽口水的声音,怕自己哭出声来,我踱步到阳台,对着苍穹。
  我想起那天的短信和电话,于是问:“既然都分开了,为何还要联系我?”
  我实在不明白,他做好了选择,却又要给我虚幻的希望,这是男人特有的自私吗?我一直认为,方扬是真男人,顶天立地,爱就是爱,不爱就是不爱,不会拖泥带水。
  他何止拖泥带水!
  可是我真希望他斩钉截铁吗?
  方扬轻轻地唤我,那饱含温情的腔调,让我的心猛地颤了一下,他说:“漫漫,我希望你能给我一个解释,哪怕只是无声的电话,你知道。其实我要的不是解释,你和刘畅,已经是过去的事情,我一直在等你的电话。然后我给你短信,希望你能给我一个回应。”
  眼泪夺眶而出,就因为我没有及时回应,方扬就和别人上了床,何况,他们不是早就决定结婚了吗?
  我转身看他,泪眼婆娑,方扬起身走到我面前,定定地看我,他的眼睛也有些潮湿了。
  “方扬,你走吧。”
  方扬急速搂紧我转过去的身体,哽咽地说:“漫漫,为什么,为什么你一直这样对我?我怕你没听见短信,就给你拨了电话,你还是不理我,第二天早上我过来,却看到史良给你买了早餐上来,然后你们一起出来。我绝望了!”他说。
  我听到自己的心破碎的声音,像冰面裂开,疼痛涌来,眼泪无可阻挡地流淌。
  方扬,你何尝没让我绝望呢?
  我躲在方扬怀里哭到乏力,他也哭了,我们的眼泪默默无声坠落。
  那一夜,方扬没有离去。我们做了通宵的爱,疯狂而绝望,混着泪水,夹着伤痛。为彼此超度——超度失去了爱只剩下欲念的灵魂。
  天明,方扬无声穿好衣服,他一直背对着我,我们都不让对方看见自己的眼泪,我靠在床头抽烟,一大口一大口地抽,熏得肺生疼。
  “我走了。”方扬低声地告诉我。
  门轻轻合上的时候我的眼泪重重砸下。
  方扬,真的走了。
  方扬说,以后,要好好照顾自己,女孩子,少去喝酒,少走夜路。
  通常分手的男女,都是这样对话。
  从方扬走后,我眼睛都哭疼了,成都最近的阳光特别充足,到哪里都一片明媚,照得人头晕。
  售楼处打来电话,让两天后去取房款。
  看着熙攘的街头,心里空落落的,说不出的虚无。我想趁着还没离开,再随意逛逛吧,这个城市,承载了我多少回忆和快乐,以及痛苦。
  我就那样漫无目的地在大街小巷里穿梭,看着踩着拖鞋的妇人擦肩而过,羡慕她们脸上的慵懒表情,那是平淡生活让她们散发的淡然,没有痛苦和无奈的洗刷,或者已经是风雨过后的平静。
  若干年后,我应该就是那样。
  生活充满离奇,命运是注定的,谁的罪责,都不可逃脱!
  那个手包,我是在靠近玉林菜市场的时候看到的。一束激烈的太阳光线被疾驰而过的车折射出刺眼的光芒,我微眯了一下眼,就看到对面弯身挑选水果的女人,肩头的包耸到背上。我的眼睛生生地开始疼,呼吸立时急促,胸腔里心脏强烈地搏动。
  肖淼,包,凶手。
  我哆嗦地掏出电话,越是慌乱脑袋越不清醒,拿出电话不知道该按哪一个数字。那个包,市面上不会有第二个,它是一年前做皮包生意的朋友手工特制送给我的,设计很简洁,虽然不特别,但是绝对没有第二个。用了一年,我肯定不会认错!
  110,我最终能想起的是这个号码,而且简短,可是通了后却没人接,真是匪夷所思!连110都不接我电话了!!手开始抖起来,我好怕自己激动得倒地,眼泪几乎就要流出来。
  刘畅,脑海里跳出这个名字。我快速地翻动通讯录,按了过去,我祈祷着,刘畅你可千万要接我电话啊,心里的声音似乎开始哽咽,终于,他接了,我却说不清楚话。刘畅很冷地问我:“有事吗?”对面的女人,已经要准备离开,费了好大劲儿我终于说:“刘畅,你,你赶紧过来,凶手,凶手……”声音断断续续得像垂暮老人。刘畅听清我的意图后,声音变得有力,他比我冷静,“漫漫,你不要走得太近,别挂电话,我马上过来。”
  我紧紧地跟着那女人,还好,她并没有发现我。
  刘畅他们赶到的时候我们刚刚走过一条街,毫无防备的女人被按倒在地。
  一个小时后,在近处的一家茶馆,抓获了嫌疑男人,一并抓获的,还有杨小霞。
  面对真相,我的眼泪铺天盖地,第一次爆发得像个泼妇。
  我不顾一切地要去扭打那蛇蝎女人,“这只是我和你的恩怨啊!杨小霞!你那么狠啊!买条命只花了五万块啊!是两条命啊!”一直的隐忍和谦让,在真相清晰明朗的时候,变成了刻骨的恨,我在心里把杨小霞千刀万剐了无数遍。
  她不是人,她是畜生!丑陋的畜生!
  缺了指头、心乌黑的畜生!天底下没有这么丑恶的女人!她简直就是畜生!
  
4.Goodbye,my love
  案情毫无悬念。
  杨小霞买凶,并不是要杀我,她只想划花了我的脸,用她的话说,让我成为史良心里最丑陋的女人。歹徒却误杀了肖淼,洗劫了我家里的现金,并不多,还有那个手包,他居然没扔,送给了自己的女人用!杨小霞拒绝支付另外的五万块,因为杀错了人。
  肖淼死后,她也胆怯了,不敢轻举妄动,直到,那天史良说一定要和她离婚。她再起歹心,对一直纠缠着她的歹徒发出最后通牒,要那五万块可以,履行完协议,别说五万,十万块也给!
  两天前从酒吧出来,遇到的正是要再度行凶的男人。我碰触到他的疤痕,捂在我嘴上的手疤痕,原来是肖淼和他搏斗时留下的,通过他留在电梯间和现场的血液,案子很快就结了。
  我没想到杨小霞这么狠毒。她因为嫉妒,因为自己的狭隘,可以做出那么疯狂的事情。她没有想过值不值得,没有想过她会给别人带来怎样的后果、痛苦。她只想着让自己痛快。她是最低级的动物,做事不经大脑,都按本能干,可是,如果真没有思维,为何她可以为了钱向男人撅屁股?
  是的,我用了最恶毒的语言。曾经的恩怨,我可以不屑一顾,可是她对肖淼做的事,我没办法不记恨,没办法遗忘。也只有恶毒的语言能配得上她,她该为自己恶毒的行为付出代价,她应该痛苦,我要给她彻骨的痛苦。
  在公安局,我面对耷拉着头的那条母狗,是的,她就是一条狗,没有了嚣张气焰。
  我也没有了冲动,在我的心里,她已经被凌迟;等待她的,是现实里漫长的囚禁,而我,也该替肖淼在她心上剜上一刀,我要她带着痛苦度过在监狱的每一分每一秒!
  我的手紧紧地拉过史良,母狗看着我们。我在她充满惊惧充满迷茫的目光里,慢慢地偎进史良怀里,像胆怯的孩子寻求安全的停靠,然后我看向她,眼神挑衅。她果然爆发了,从被抓住到送进局子里,她一直沉默,因为害怕,因为不知所措,现在,她知道自己一切都完了,包括她处心积虑守护的爱情。
  警察按住了她,我却挣开史良,走到她的跟前,面无表情地告诉她:“你再也做不了我和史良的绊脚石了!”
  我拉着史良,他紧紧地回握着我。杨小霞的眼睛快要喷出火,血红血红的。我开始冷笑,笑得双眼潮湿,我告诉杨小霞,我们的婚礼,在她洗干净屁股蹲进去的那天,准时举行!
  春末的阳光已经很暖,它们穿透玻璃映射进来,铺洒在我的半个身体上。
  很暖很暖。
  转身的时候,我被炽烈的目光烫伤,一瞬间,我的血液倒流,方扬在我的面前,他一直看着我们,我却没有注意到。
  忧伤,疼痛,再然后冷漠,方扬的眼睛里有复杂的东西流转。他很快转移了目光,被史良握着的手变得无力,我似乎感觉到有泪水即将流淌。
  有人过来叫我,让我去录口供。我跟着那人从岿然不动的方扬身边走过,我听到他的呼吸,似乎也听到他心碎的声音。
  泪水在越过他的时候落下。
  三天后,我在售楼处取回了房款。然后给了方扬短信,隔了一天他告诉我,你留着!
  我拒绝,执意要给回他,我说:“如果你不方便见我,就发给我账号。”方扬却不再回短信。
  心凌厉地开始痛。
  我开始思考我的去向,北京?上海?深圳?在这些繁华的大都市,紧张的生活可以消磨我的悲伤,让我的思绪简单,也麻木。
  可最终我选择海南,方扬成长的地方,还因为我是在去海南的时候认识方扬的。
  用悼念的方式纪念爱情。不需要麻木,方扬对我的爱,值得我去记住,值得我去回忆,虽然已经消逝,我不该有怨言。
  海南是怎样的一片天空?听说终年炎热,没有冬天。我在那里短暂停留过,印象已经模糊,不久,它就会清晰起来。
  我很快就能呼吸到方扬曾呼吸过的空气,看到他目睹过的街道,人,或许还能认识他曾经的朋友。
  方扬,方扬,你离去了,我才知道你已经在我心里扎根,扎得那么深!
  虽然你已不再选择我。
  我心里一遍一遍地说,方扬,我爱你。
  我回家探望了母亲,她没有再问起方扬。或许方扬已经告诉她些什么,就如当初史良一样,妈妈的眼睛里盛满泪水,她和我一起站在父亲的坟头,沉默着。
  回去的时候妈妈问我:“非得走?”
  我点头,并对她说对不起。是的,我对不起母亲,我又一无所有,我还要让她继续担心我。
  可是这是无奈,是现实,尽管我内疚,但内疚改变不了现实。
  乘大巴离开的时候我的眼泪流得很汹涌,因为母亲一直站在车站口,一直盯着车。我坐在最后面的位置,看她单薄的身体,很孤独地一动不动,渐渐地远去,渐渐地变得模糊,最终消失。
  我伤害了一个又一个爱我的人,我让他们离我而去,我也离他们而去。
  车子飞速地开动。经过那些熟悉的路段,一路带给我回忆。我想起和方扬一起回家祭奠我的父亲,他对母亲的恭敬,还有他一起与我跪拜时的调侃,“你跪了就是我家的人了!想好再跪。”
  回程时那一场大雨,车里的激烈。
  一幕一幕都浮现在眼前,好像刚刚才发生。
  可是分明,它们都只是回忆了。
  林佳打来电话,问我何时起程?我说避开五一,五一完了再走。
  我低头开始写自己的小说。已经搁置了许久,我快要忘记前面的情节。我想,要不要在小说里为陆漫漫和方扬安排一个完美的结局?
  小说里可以没有遗憾,因为我可以扭转局面。
  真的能吗?那为什么我还是给肖淼安排了死亡?想到那张笑脸,手又变得僵硬,写不下一个字。
  窗外明亮,天气很好,最近的成都阴霾消退。
  我起身站到阳台外,为自己点上烟。白晃晃的阳光让我的眼睛难受,大概,我已经有三天没出门了,身体都快长霉了。
  屋子里手机响起,我知道是史良的。杨小霞入狱后,他彻底以轻松的方式呵护我,史良说,方扬已经走了,所以他不会放手。
  史良并不知道,我即将离开。
  我还是接了电话,告诉他我准备出门,所以不必过来,因为我不在家。
  史良问,到哪里去?
  我挂了电话。我想我该去看看肖淼。
  我是走路去的。
  站在肖淼坟前的时候,泪水又开始流了,我想,2008年,应该是我这辈子哭得最多的时间,这一年也是我生命中的断层,把我的人生划分成两个截然不同的模样。
  暮色中的肖淼对着我微笑。我蹲下,把一束蓝色鸢尾搁放在她的笑脸下,“婆娘,来看看你,我过几天要走了。”我给肖淼点了烟,也给自己点上,然后坐在那冰凉的地上。
  风轻轻地吹来,吹乱了我的头发,也风干了我的脸。
  这片坟地很安静,周围的松树呈现出深浓的颜色,给人压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你可能喜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