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毒女配竟是魔君白月光-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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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哥们没空的时候,他就给她当陪练沙袋,即使被她打伤了也绝不吭一声。哥哥们送她的灵宝,她不晓得怎么用,他就耐着性子手把手教她。
回王城的路上,裴少禹已经问过程月知是否认识那个黑衣人,又问她可曾得罪过什么人,程月知摇着头一一否认了。
邱景之一路上都有些心不在焉,应当是确认了自己心意之后,一时间还适应不了。
裴九真默默看在眼里,但也不说破。
回到王城,裴九真借口身子不适径自回了自己的明华院,闭门不出。
别人不知道,但她知道,在黑影人这件事上程月知撒了谎。
程月知不仅认识那个黑影,甚至这整件事都是程月知策划的。只不过程月知的原计划,猎的是裴少正的心,没想到却意外被她裴九真给搅和了。
这一次她除了立住自己和邱景之的人设之外,还有一点小小的意外之喜。此次她奋不顾身去救程月知,王城中那些说她善妒,故意为难程月知的谣言自然也会不攻自破。
只是隐忧却也并未尽除。
裴九真拆下发髻上的钗环放在桌上,单手扶额撑在红木桌面上。她手边就是半开的血檀实木雕花妆奁,里头摆满了各式珠翠和耳坠。
裴九真一眼扫过这些琳琅满目的钗环,忽然有些烦躁起来,她暗暗叹了一口气不再看这些。
程月知为何处心积虑接近裴少正?难道她现在便已经看中东海女君的位置,所以打算为以后的计划铺路?
彩儿轻叩门扉:“小殿下,我拿了些药。”
裴九真缓了缓精神,坐直身体:“进来。”
彩儿拿了外敷用的伤药和安神茶。
方才看见裴九真雪白的脖子的赫然映着两道红肿抓痕,当真是看得她心惊肉跳。裴九真从小到大在王城,何曾伤过一次?更别提被人当街挟持。
彩儿动作尽量轻柔地给裴九真上药,即便动作已经这样轻了,彩儿还是担心弄疼细皮嫩肉的彩儿:“小殿下,疼吗?”
裴九真眼睛湿漉漉的,委委屈屈:“疼,热辣辣的疼。”
此话一出,彩儿心疼的不得了,更别提裴九真那双像小鹿一样湿漉漉的眼睛还直勾勾盯着她,更让她心口一紧,只恨不能替小殿下承受这份疼痛。
彩儿忙取了冰袋过来给裴九真敷上,又道:“大殿下得知小殿下受了伤,担心得不得了。大殿下原说要来看小殿下的,但二殿下给拦下了,怕打扰小殿下休息。这安神茶和伤药都是大殿下亲自下令让送过来的。”
裴九真轻轻应了一声,忽然想起前几日让彩儿去办的事:“我交代你办的事办得怎么样?”
“小殿下放心,都办妥了。”
那日裴九真吩咐她留意三处院子伺候的人,她回去仔仔细细查探了一番,果然揪出来几个碎嘴,故意搬弄是非之徒。
“大哥哥那儿呢?”
彩儿摇着头说:“大殿下那儿的人都安分,没有嚼舌根的。”
彩儿服侍裴九真歇下后便出去了。
月色皎洁,一双玄色兰花纹长靴踩碎了满园的莹白月光停在裴九真门外。
若不是邱景之不收这珠子,他也不至于为这颗珠子走一趟,偏生他来得也不巧,裴九真已经歇息了。
他低头摸了摸袖子里的珠子,又回头看了看,月色满园,流萤时而停在刚开的五色灵花上,时而又停在嫩绿的新叶上。
犹豫再三,他还是扭头隐入夜色,只当他没来过。
月夜静默,云若谷去后,程月知踩着她那双新制的纯白莲花绣鞋而来。她来之前已经让影卫悄悄潜入裴九真的院子探过,裴九真回来之后就歇下了。
她这会儿来其实是见不着裴九真的。
说起影卫……今日若非那人插手,她何至于折了一员。
好在今日计划虽然横生枝节,但她也并非一无所获,至少她确认了邱景之的心意。
不过裴九真今日却有些奇怪,她在街市上演的那一出戏当真只是为了确认邱景之的心意?还是她另有打算?
明明月前裴九真的心思还是那样好猜,她只要眨眨眼,皱皱眉,程月知就能知道她在想什么,可最近裴九真的心思却越发难猜起来。
好比上回在邱景之面前,一向受不了半分委屈的裴九真竟然没有一怒之下给她点教训。
程月知握了握拳头,柳眉微微提起,低头看了看院子里闪着莹莹光亮的紫藤,忽然觉得这些紫藤委实碍眼。
“程姑娘?”
程月知循声望去,只见一袭银灰常服的裴少正走过来。程月知朝他颔首,迎上两步。
裴少正回以淡淡的笑,目光越过程月知的肩看向后面紧闭的门扉:“更深露重,程姑娘怎么过来了?”
程月知答说:“今日小殿下因我而受惊,我过意不去,想来看看。只是我来得不巧,小殿下已经歇下了。”
裴少正慢慢将目光挪回程月知身上:“明日再来吧,九九已经歇下了。”裴少正吩咐后面跟着他的侍卫:“送程姑娘回翠竹院。”
程月知微怔,今早裴少正待她明明已经有所动摇,怎么半日不见,他却冷淡了这么多?程月知来不及深想,硬着头皮答说:“也好,谢大殿下。”
裴少正的目光追随程月知远去的背影,他目光一沉,似乎想到了什么。
今日之前裴少正认为程月知只是一个落难的修道者,可现在他心底忽然萌生了一个奇怪的念头。
如果程月知与人无冤无仇,为何会被人当街拦截?
裴少正抬起手勾了勾手指头,后头的侍卫便上前一步听候差遣。
裴少正道:“去查一查程姑娘之前的经历。”?
第九章
裴少正推开房门,一束皎白月光穿透缝隙落在地砖上,闪着莹莹亮光。裴少正的阴影压过地上的光,行至床前。
裴九真侧身向里躺着,裴少正留心看了一眼裴九真脖子上的伤。彩儿已经帮她上过药,现下脖子上的红肿已经褪下许多,但还是隐隐留了些斑斑点点的淤紫。
裴少正弯腰坐在床沿,大手一抬把裴九真的小手给捞了过来,给她戴上一枚龙鳞尾戒。
青龙一族出生时父母会从幼崽心脏的位置取下一片护心鳞,置于护鳞石中养护,若来日孩子性命垂危可取出这一片龙鳞起死回生。
而裴少正给九真戴上这枚龙鳞尾戒是他用自己的龙鳞制成的,必要时可替九真挡下一劫。
今日之事令他后怕不已,他左思右想暂时只能想出这么一个法子。
裴九真睡得迷迷糊糊的,忽然察觉到有人轻轻握住了她的手腕。她微微抬起眼皮,露出一条细长的缝看了一眼,隐隐约约看出了裴少正的影子。
裴九真嗫嚅道:“大哥哥。”
裴九真本能地靠近裴少正,蜷缩在他身边,眼睛半睁未睁,看上去像是困极了,但又忍不住想和他说说话。
裴少正:“伤口还疼不疼?”
裴九真闭着眼摇了摇头。
裴少正轻轻地拍着九真的背,哄她睡觉,忽地却又想起什么,自言自语说:“过两日丛音会来祭酒岭,你可不能像从前那样任性了。”
裴九真没听清楚裴少正说的什么就已经睡了过去。
裴少正见她如此,只是笑,揉了揉她的头顶:“睡吧。”
*
裴九真醒来后发现手上多了一枚尾戒,她认得这东西,这上面有裴少正的气息。
这是裴少正的龙鳞,而龙鳞对于他们青龙一族而言何其重要,她不可能不明白。
裴九真换上衣服之后就去寻裴少正,打算把尾戒还给他。
可用脚指头想也知道,裴少正那么疼她,又怎么可能把尾戒收回去呢?几番下来,那枚尾戒还是好好地戴在了裴九真的尾指上。
从裴少正那儿出来,九真回了她自己的明华院。
屋子里伺候的人都出去后,裴九真坐在妆台前轻唤一声:“离野。”
她身后的影子似水流一般荡开,须臾,微荡的黑色阴影中慢慢露出一张俊秀的人脸,那人从“水”中站起来,走到裴九真身后。
裴九真抬头看着镜子里的人,那双逆凤眼像是藏了上古以来所有的秘密,属实有些勾人。
“这几日你去盯着程月知,她有什么动作及时回来告诉我。”
方才她院子里的灵兽们告诉她昨夜她睡着之后程月知来过,还遇上了裴少正。
看这样子,程月知似乎还没有完全对裴少正死心。
离野眼眸低垂,在她身后盯着她,犹豫道:“我不放心小殿下。”
尤其是昨日裴九真才刚经历过那惊魂一幕,他怎么能放心离开她?
裴九真转过身,微微抬起下巴看着离野,反倒把离野看得不好意思起来,匆匆低下头。
裴九真这双眼睛水汽氤氲,纯真无辜却又充满了魅惑性,让人时常有一种错觉,以为自己能看透她,可下一刻,她眨眨眼,那些所谓看透又烟消云散了。
裴九真笑笑:“放心,最近我不离开王宫,不会有什么事。”
昨日挟持她的人身份未明,离野难以放心。
裴九真眨巴眨巴右眼,拍着胸脯自信满满地和离野保证:“放心,我没事。”
挟持她的人,她知道是什么路数。
在裴九真这儿,离野一向只有妥协的份儿,更何况是这样可爱又认真的她。
不一会儿,离野消失了。
离野是在三界存活了上万年的一只魅,之前一直藏在九幽,后来因缘巧合被瑶君夫妇所捕获偷偷带回了祭酒岭。
裴九真生来体弱,灵脉有损。尽管她十分努力修炼,但这条路于她而言确实比别人辛苦许多。别人付出一分力就能得到一分的东西,甚至是三分的东西,可裴九真不是,她往往需要付出三分力气才能得到别人一分的东西。
所以保护自己在她这儿也是一件不轻松的事。
当时瑶君夫妇将离野带回祭酒岭便是想着让他与九九结契,永永远远保护九九。
离野毕竟是上万年的大妖,有他在,裴九真就是安全的。
裴九真葱段般的手指划过眉毛停在额边,脑子里不断浮现灵兽们兴冲冲地告诉她云若谷昨夜也悄悄来过的事。
他应该是带回了五彩明珠,但那本来是他送邱景之的订亲礼,如今她还该怎么开口向他要呢?
裴九真对外说要那颗明珠是因为她觉得那颗明珠好看,所以想要,然而事实是百来年前她翻阅古籍得知若将五彩明珠化了炼丹,可治眼疾。
瑶君生她时伤了底子,从那之后眼睛便不大好了,所以她想试一试这个法子。
*
两日后,城中最大的古籍书馆博古斋新进了一批古籍,裴九真决定去看看。
她想找法子修复自己受损的灵脉。
这些年王宫里存放的所有古籍,还有王宫之外所有她能翻阅到的古籍她都找过了,至今还是一无所获,未能寻得修复灵脉的法子。
去博古斋的路上,裴九真意外撞上一个人,巧合的是那人她认识,那是天族来的老臣,裴九真曾经见过他。
不过裴九真戴着帷帽,那人没认出她。裴九真和天族一向也谈不上交情二字,从前想着来日与邱景之成婚,或许有入主天族的一日,所以表面上还会客套两句。如今不同了,她不要邱景之了,自然也就不需要做那些面子功夫。
裴九真便也只当不认识他,二人擦身而过。
只是一晃眼裴九真看见那人身后不远处有一个小生朝博古斋的方向走来,目光便下意识地定住了。
那人生得有一二分像邱景之,倒是好看得很。
那人擦过裴九真的肩迈入博古斋时,碰巧身上的剑穗掉了。裴九真顺手捡起来递回去,那人笑着道了声谢便进了博古斋。
过去数百年裴九真常往博古斋跑,博古斋上到掌柜下到伙计都已经认得她,所以今日她一来,掌柜的就让伙计领她去了二楼放着那批新入的古籍架子前。
裴九真站在二楼窗边翻了一下午的古籍,中间博古斋的伙计上来送了一碗茶和一碟糕点。
日头快要落下去时,裴九真忽然觉得有些口干舌燥,于是放下书坐到窗下的桌子前饮茶。
天边山野处慢慢爬上了一丝如鬼魅一般诱人的绛紫红云,给整个祭酒岭笼上了一层淡淡的异域色彩,充满迷人的魅惑感。
裴九真盯着窗外如梦如幻的紫霞,意识开始不受控地涣散,后背亦渐渐爬上一股蠢蠢欲动的燥热,像是有人拱了一团火在她后背烤着,烧得她前胸后背都热辣辣的,而这份燥热也迅速地蔓延到了她脸上,四肢,她仿佛是置身烈火之下,熊熊火光烧得她既难受又痛苦。
就在此时楼梯口处似乎传来窸窸窣窣的声响,又细又密的脚步声正在迅速逼近她。
她隐隐约约想起了什么,拖着几乎要烧出邪火的身子,以迅雷之势爬上桌子翻下窗户。
原以为此番她必定会摔得鼻青脸肿,却没想到她跌进了一个结实有力的臂弯。?
第十章
话本里那些光怪陆离的画面瞬间回笼,如海水倒灌一般淹没裴九真整个人。她仿佛置身深海,从四面八方涌来的记忆之海压得她喘不过气。
梦里光线昏沉的博古架下,她衣衫凌乱地躺在地上,脸上那抹异样的红十分地刺眼,她身边站着一个人,目光冷冷。
她害怕极了,压根还没反应过来这一切是怎么发生的,紧接着而来的就是一片毫无秩序的骚乱,一间小小的阁楼里突然闯进来许多人。
“九九,你这是做什么?你让青龙族的脸面往哪里放?又让景之的脸面往哪儿放?”
纵然她的家人都肯信她,可她的人生还是不可挽回地从这一刻开始走向地狱。
这一次,她绝不能让这一切重蹈覆辙。
那样可怕可悲的一辈子,就应该让它留在那个该死的话本里。
裴九真一个激灵,甩了甩昏昏沉沉发涨的脑袋从窗户跳下去,她从二楼掉下来后并没有如她猜想的那样摔在地上,反而是落入一个结结实实的怀抱。
她原本想摔一摔或许能摔出她些许理智,可怎么老天爷都不肯帮她……
她始终躲不开这可怕的宿命么?
她来不及看清那人是谁,她已经在浑身躁动不安的火热之下本能缠上那人,犹如葡萄架下的肆意生长的葡萄蔓一样疯狂攀上那人的肩和脖子,粉嫩又丰盈的唇瓣亦不可控地贴上他的侧脸,擦过他的下颌。
少年人身上凉凉的衣料,皮肤对她而言都像罂粟一样充满了致命的诱惑,让她忍不住想要离他更近一些,要更多一些。
那人浑身一僵,就连抱着她的动作也跟着僵硬起来。
那人语气里似乎带着薄薄的怒气:“裴九真!”
裴九真睫毛轻颤,泪凝于睫,极为艰难地从唇齿间挤出一句:“救我,求求你……”
话音未落,又是新一波的灼热蔓延至她四肢百骸,让她浑身一颤,近乎疯狂地想要靠近眼前这块天然的冰块。
裴九真攥紧拳头,手背青筋透过白皙的肌肤被看得一清二楚。
那人低下头,裴九真如玉般无瑕的小脸上,两抹绯红异常醒目,而那双纯真杏眼却透着与往日不同的迷离和朦胧。她的肩在他怀里微微发颤,上下两排瓷白的牙死死咬着右手食指指节,渐渐地齿缝间有鲜红的血从她泛白的指节中流淌而出。
她今日……处处都透着古怪。
少年人似乎想到了什么,心中一惊,掌心飞速凝聚一道水灵光送入她的眉心。
裴九真即将昏死过去之际,忽有一注清清凉凉的水流淌过她眉心,跟随她身上每一寸经脉走过她全身,抚平她身上令人羞耻的蠢蠢欲动。
她仿佛置身于山间清泉中,每一滴血液都被这一注水流清洗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