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毒女配竟是魔君白月光-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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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仿佛置身于山间清泉中,每一滴血液都被这一注水流清洗过,扫去那些不该有的杂质,只留下最纯净的东西。
恍恍惚惚,她似乎有了一种恍然新生的感觉。
裴九真眉骨微松,慢慢睁开眼睛看向抱着她的少年人。
这双傲气浑然天成的眼睛,她太熟悉了。
裴九真的意识接连回笼,冰雪般纯白的脸上微不可查地爬上新的一抹绯红,她心虚地低下眼眸。
方才她似是抱着云若谷乱啃了?
一时间,各种各样羞赧的情绪翻涌上心头,恨不得撕碎她好不容易才回归的理智。她的脑袋也在不知不觉中越埋越低。
裴九真蹬了蹬腿,想从云若谷怀里跳下来,没想到他竟不放手。
裴九真也不是傻的,云若谷不肯放手,意思再明显不过,她能看不出来他想什么?不过是想向她讨个说法。
偏偏这件事横看竖看,左看右看,错处全在裴九真,她除了无言忍受云若谷没完没了的审视之外,似乎没有反抗的余地。
毕竟刚刚她那样算是……轻薄了云若谷。
他那样高冷的一个冷美男,守身如玉这么些年,四海八荒那么多贵女使尽浑身解数想一亲他芳泽却都被冷冷警告,退回安全线外,结果今日却无缘无故被她这么一个小姑娘给欺负完了。
他不生气才有鬼。
可在裴九真看不见的地方,云若谷唇角微扬,眼底也爬上了三分的捉弄,七分的漫不经心。
“听说你要退婚?”
第一次听邱景之说裴九真要退婚时,他是不信的,毕竟裴九真那么喜欢邱景之,喜欢到整个祭酒岭,应龙族上下都知道,可直到那日在街市云若谷清清楚楚地听见邱景之选了另一个人。
他才有了一丝半点的相信。
裴九真那样高傲的性子,断然忍不了邱景之心里还记挂着别的人。
裴九真心一跳,这都哪儿跟哪儿?云若谷不该先问问今日的事吗?怎么话锋突然转到这件事上了?
慌乱中,裴九真集中生“笨”,想出了一个不大聪明的主意,一心装傻:“兄弟你哪位?”
云若谷多精明的一个人,怎么会看不出来裴九真故意和他装糊涂,装不清醒,想把这件事糊弄过去。
“还没清醒?那我去叫景之过来。”
正好邱景之就在附近招待天族的长老。
裴九真扶额“啊”了一声,捻了捻手指头一拍脑袋说:“抱歉,适才还没回过神。”
云若谷却不搭话,只盯着她看,明显是等她道歉。
裴九真嘴角下压,示弱意味明显:“对不起,我……我不是故意冒犯你。”
云若谷语调上扬,故意重复道:“冒犯?”
裴九真眉心微蹙,云若谷不满意她这个说法?可她怎么觉得这个说法极好,委婉又点题,不至于让彼此过于尴尬。裴九真垮着脸,心想云若谷可真难讨好,紧接着她话锋一转,脱口而出:“侵……”
话还没出口,余下的那个字已经灰溜溜地逃回肚子里。
这个说法她不满意,非常的不满意。
裴九真的目光不经意向上一瞥,正好看见那个长得神似邱景之的人探出脑袋寻找她,她登时怒起,狠狠地剜了对方一眼。
那人便是靠着这张脸和那茶水里的迷药毁了她,给她和整个青龙族泼脏水的罪魁祸首。
云若谷顺着裴九真的目光向上看了一眼,方才还在眼底盘旋的兴致荡然无存,复又换上一个冷如刀锋的眼神。
云若谷抬手轻轻一挥,那人炸成了一团黑乎乎的烟雾变成黑黢黢的灰烬,轻飘飘地落在地上。
裴九真瞪大了圆乎乎的眼睛扭头看着云若谷:“他还有用,你……”
云若谷没说话,云淡风轻地抬了抬下颌,示意裴九真再看看那人。
裴九真迷惑不解,重新看向那人。
原来云若谷方才炸他的那一下是将他的原形炸了出来。他的原身是黑狐,此刻他受了伤,屁股紧紧贴着墙,前掌死死扒着地,目光也格外凶狠,似乎准备好了最后一搏。
上一次裴九真让他留下那个黑影,当时他收不回水鞭还是杀了那人,所以这次他留了一手,只伤了这只黑狐,炸出他的原形,不取黑狐性命。
裴九真露出一个比狐狸还狡猾的笑。
那些算计她,害她的人,一个也跑不掉。?
第十一章
古朴雅致的室内,淡淡的橙花香似一层薄雾般弥散开去,隐于满室的光亮中,悄无声息地钻入槅子,妆奁,床幔之内。
裴九真揉了揉惺忪睡眼,支起上半身撩开床幔朝外看。彩儿耳尖,一早听见她的动静,于是领了丫头们进来伺候她洗漱。
彩儿一边伺候裴九真洗漱一边说:“方才云若谷来过,说是有话要问小殿下你。”
裴九真像是还没睡饱似地眯着眼睛,她伸了伸懒腰,漫不经心问了一句:“他什么时候来的?”
彩儿站在裴九真身后替她整理发髻:“才走不久,你一会儿要不要去他的院子看看?”
裴九真打了个哈欠,她知道云若谷要问什么,左不过是问她昨儿傍晚的那件事。不过她一时半会儿的,属实不大想见云若谷,毕竟昨儿那些事她单是想想就觉得脸红,若见了面,她还不知道该有多尴尬。
“不必,我和他又不熟,也没什么交情。他让我去找,我就巴巴去找?”
没这个道理。
裴九真对镜左右侧了侧脸,审视今日的装扮。今日彩儿给她准备的是淡紫色的罗裙,头上戴的鲛珠步摇在阳光下闪着晶莹的光亮,衬得她一举一动都顾盼生辉。
裴九真对镜勾了勾唇角,同镜子里盯着她看的彩儿对视一眼后确认道:“不去。”
裴九真心底隐隐有个声音在告诫她离云若谷远些。
彩儿想了想,觉得裴九真说的有道理,轻点脑袋斟酌后才小心翼翼说:“大殿下说后日丛音公主就会到祭酒岭。”
早些时候裴少正去云台之前特意拐道明华院想看看裴九真提醒她丛音来祭酒岭的事,不想他来得不巧,裴九真还睡着。所以裴少正便交代彩儿,等九真醒来提醒她一声。
丛音是九凤神鸟一族的长公主。
几百年前,裴少正荣登少君之位,祭酒岭办了一场盛宴,三界之内各大神族皆来庆贺,九凤神鸟一族亦在其中。
那是裴九真和丛音第一次见面,她们的梁子也是在那时结下的。
彼时丛音刚刚长成,虽称不上三界第一美人,但却也是个清扬婉兮的佳人,在当时那些来贺喜的神族中也曾掀起了不小的骚动。
裴九真第一次见丛音时喜欢她的。
九真从小就喜欢所有长得漂亮的姐姐妹妹还有哥哥弟弟。
那时候裴九真年纪小,还是个咿呀学语的小奶团,胆子小,还没练出如今的厚脸皮,面皮薄得犹如蝉翼,压根儿不敢接近生人,所以那会儿她虽想同丛音一块玩儿,但却从不敢主动去找丛音。
那夜裴少正去给丛音送东西,特意来问九真要不要和他一块去。九真哪有不愿意的?屁颠屁颠地爬到裴少正怀里,扒着他的肩就跟着去了。
不巧的是裴九真和裴少正到了丛音住的院子时正好赶上孩子心性的丛音化了原形与侍女们在院中追逐打闹。
丛音错了眼,没看见裴少正和九真,冷不防扑了过去,结果把裴九真吓得哇哇大哭。
丛音的原形是九头凤凰。
尽管她通身的金色凤羽漂亮又看好,而那五色凤尾更是跟画仙画出来的一样,漂亮得不像话,可那九颗头挂在同一个脖子上,十八只眼睛齐刷刷地盯着九真看时九真怎么看怎么害怕,登时吓得嚎啕大哭。
丛音又尴尬又委屈,忙恢复人身想上前安慰裴少正怀里粉粉嫩嫩的小娃娃,可她才迈出一步便听见裴九真趴在裴少正怀里弱弱怯怯地说了一句:“哥哥,凤凰丑,九真怕。”
那一句话裴九真说得很小声,但丛音还是听见了。
裴少正看了丛音一眼,忙阻止九真继续胡言乱语:“胡说。”
丛音是神鸟一族,身份虽比不得上古神族后裔青龙族来得尊贵,但放眼三界能压过九凤一族的屈指可数。加上丛音是九凤一族的长公主,自幼也是被族人捧在手心,养在蜜罐里的,何时被这样嫌弃过。
九凤之形一直以来都是她的骄傲……何曾被人这样说过。
丛音怔怔地看着裴少正,眼底的空洞与错愕一扫而过,旋即涌上满满当当的赧然,她捏了捏拳头扭头就走,就连裴少正一句“对不起”都不肯听。
九凤本不是小肚鸡肠之人,也不喜欢与人斤斤计较,但有生以来第一次被人说丑,于她而言委实是莫大的伤害。
第二日裴少正领九真登门道歉,丛音看在裴少正的面子上接受了九真的道歉,但心里的疙瘩却除不了。
裴九真亦是如此,那时她还小,见过的神兽异兽不多,更别提九头十八只眼睛的凤凰。
那一夜被十八只眼睛盯着的恐惧跟了足有几十年才慢慢淡去。
后来丛音去找裴少正玩儿时,九真都会默默躲开。
丛音第二次来祭酒岭,九真已经长大了许多,是个会满地跑的小姑娘,模模糊糊明白了什么是喜欢,什么是独一无二。
所以那一次丛音来祭酒岭,九真隐约看出丛音待裴少正是与旁人不同的。
在丛音看来,她那大哥哥就是独一无二的存在。
可裴九真私以为丛音配不上她的大哥哥,那吓人的九对眼睛配不上她的大哥哥,也远不如不如他们青龙威风,所以九真开始有意阻止丛音和裴少正单独见面。
丛音并不傻,九真一次两次如此她或许还可以当做是巧合,可她次次如此,甚至是故意带走裴少正,那便不是巧合而是有意为之。
丛音和裴九真的梁子就是那时正式结下的,到了后来二人见了面还得掐上几句才罢休。
为这事裴少正说过九真几次,可最后总被九真抱着腿卖乖蒙混过去了。
九真回回说的都是:“哥哥是九真的,九真不看紧了,别人抢去了怎么办?”
裴少正每每听她这么说,便当真一点办法都没有了。
自己养大的亲妹妹,除了顺着疼着,他还能怎么办?
“小殿下?”
裴九真原还好好地听彩儿说话,后来听到“丛音”两个字,突然就发起了呆,愣愣地盯着镜子框,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彩儿见裴九真没回过神,多少也猜到了一些裴九真的想法。九凤神鸟一族的长公主丛音和自家小殿下不对付,这是祭酒岭上上下下都知道的。
裴九真回过神,想起她第一次见丛音也曾害羞到躲在裴少正怀里不敢说话。裴九真淡淡问了彩儿一句:“可知道她为什么来的?”
彩儿猜裴九真约摸是头疼那位长公主要来祭酒岭:“听说只是来祭酒岭逛逛。小殿下如今大了,可不能像以前那样见了面就和丛音公主掐架,人家毕竟是客。桦妈妈也是这样说的。”
裴九真低着头,茫然地把玩手边的钗环。丛音的事不重要,暂且可以放一放。
裴九真抬眼问彩儿:“大哥哥在哪儿?”
“大殿下在云台处理政务。”
裴九真目光一顿,她得先去找裴少正告诉他昨日之事,让他警惕天族那些有心者。?
第十二章
昨日回到王城,裴九真忙着安置那只黑狐,还来不及告诉裴少正,加上她也受了惊,自然顾不上这些。
裴九真到了云台,裴少禹恰好也在。
起初裴少正以为九真是为丛音要来祭酒岭的事不高兴,特意来找他抱怨的,所以他一见着裴九真下意识就安慰起她来:“丛音公主住两日就回去了。”
裴少正轻点她额头说:“都多大了,还吃这醋?”
裴九真摇头说:“我没有。”
裴少禹双手环抱,懒洋洋地靠向身后柱子,一副等着看好戏的神情:“你没有?那当初丛音一出现就成天抱着大哥不撒手的是哪个赖皮鬼?”
说到这儿,裴少禹故作沉思状,费解地揉了揉太阳穴:“难道是我做梦?”
裴九真被人戳中了小心思,难为情地低下头,揪着两条宫绦彩绳拧了又拧:“恩,定是你做梦。”
裴九真死鸭子嘴硬的固执模样逗乐了裴少禹和裴少正。
裴少禹走到九真身边,轻轻戳了戳裴九真的额头,又无奈又宠溺:“你啊!这次人家来,你可得乖一些。”
裴少禹抬了抬下巴,示意裴九真看看裴少正:“你看看,就因为你不放手,盯得这样紧。你亲爱的大哥哥到了如今可都还形单影只的。你就不可怜可怜他?”
裴九真揪着宫绦看向裴少正,弱弱问道:“大哥哥想成亲了?”
裴少正急忙摇头否认,顺带脚还踹了裴少禹一下:“你别听他胡说八道。”
裴九真歪着头直勾勾地盯着裴少正,像是不大相信裴少正的话。裴少正想成亲这没什么,怕只怕他想成亲的对象是错的,到时候反而麻烦。
裴少正不知道裴九真的心思,只以为她是怕别人来和她抢哥哥,摸了摸她的发顶安慰她:“放心,大哥哥永远是你哥哥,别人抢不走,回去吧。”
不,别人抢不走,但程月知可以。
她可是这本书的女主角,这整本书都是围绕她一个人写的。在这个世界,除了二哥哥,离野,所有人最后要么爱上程月知,要么喜欢程月知,疼爱程月知。
程月知从一走到了十,而她裴九真却从应有尽有走到了一无所有的死局。
裴九真猛地抓住裴少正的手,裴少正眉心一跳,怔怔地盯着裴九真。
从小到大,裴九真极少有这样空洞的眼神,她从来都是众星捧月的存在,是祭酒岭最灿烂的小太阳。她会任性,会捣蛋,会像小太阳一样照亮所有人,驱散他们所有的难过,痛苦,悲伤。但她自己从来不会失落,就算偶尔装出失落的模样,那也是因为她寂寞了,想要别人关注她,陪她玩儿。
裴少正察觉出九真的不对劲,就连裴少禹也看出了九真的异样。
二人忙问她:“怎么了?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
裴九真愣了愣,意识到自己的失态让两个哥哥担心了,忙摇了摇头,露出一个甜甜的笑:“没什么。”
说着,裴九真用手肘轻轻顶了一下裴少禹的腹部转移话题:“都怪二哥哥捣乱,害我把正事都给忘了。”
裴少正一挑眉:“正事?”
那样子仿佛像是听说太阳打西边出来了一般。
裴少禹捂着腹部,觑眼看裴九真,明显不信她能有什么正事:“正事?我看你是又看中什么稀奇古怪的宝贝,想找大哥要吧?”
裴九真瞪了裴少禹一眼,又小瞧她!
裴少正抬手往下压了压,示意裴少禹闭嘴,让裴九真把话说完:“你说。”
其实裴少禹也只是那么一说而已,若是九真当真看中了什么想找裴少正要,就算裴少正不给,他也会帮裴九真抢过来。
“昨日在博古斋我被一只黑狐暗算了。”裴九真眼角扫到裴少正和裴少禹在听见她所言之后表情立马严肃起来,于是连忙补了一句:“别担心,我没事。”
裴少禹不信她,绕着她转了一圈,又捧着她的脸左看看右看看,亲自确认她有没有受伤,随即裴少禹怒吼吼地就要往外冲:“那只黑狐在哪?二哥哥这就去替你报仇!”
裴九真拉住裴少禹:“二哥哥你冷静点,那只狐狸已经被我关起来了。”裴九真转而与裴少正说:“大哥哥,小心青白。”
天族那些重臣大致可以分为两派,一派是支持邱景之继任天君的新兴力量,一派是支持青白继任天君的守旧老臣。
昨日经裴九真盘问,那只黑狐如